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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成了男神的白月光在線閱讀 - 第35節(jié)

第35節(jié)

    而此刻, 他低醇的聲音響在耳邊, 卻如大提琴低沉喑啞。

    像是糅雜了無數(shù)情緒在心底, 童溪被他緊抱著, 竟從其中覺察出一絲痛苦澀然。她不知道那種隱藏的痛苦始于何處,卻隱約明白他剛才那一瞬的緊張是為何。

    童溪強(qiáng)壓著翻涌的心緒,低聲說:“嗯,我知道。”

    “你不知道?!蹦乱葜鄣吐?。

    她確實不知道啊, 不知道他當(dāng)初為何突然執(zhí)意分手, 不知道他這些年過得如何,不知道他是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在數(shù)年之間變成如今深沉內(nèi)斂的模樣。

    童溪鼻子泛酸,聲音都有點欲哭的低啞,“那你就講給我啊?!?/br>
    “講給你?!蹦乱葜圩匝宰哉Z似的,在她耳邊蹭了蹭, “我舍不得?!?/br>
    舍不得讓她知道嗎?

    童溪琢磨著話里的意思,抬手碰了碰他的側(cè)臉,“是這幾年過得不好嗎?”

    穆逸舟點了點頭,又搖頭,將她緊緊抱了一下,濃烈的酒意稍散,他松開她,眼底微微泛紅,目光卻清明了些許。怕再度失控,他往后退了退,唇角微動,幫她理著蹭亂的鬢發(fā),“今晚喝多了,有點醉。早點回去休息?!?/br>
    這樣看來,他是清醒了些,話到嘴邊都能生生咽回去。

    童溪見他不肯說,也沒逼問,忽然想起漏了件重要的事,趕緊翻開背包,取出個小東西。

    一支包裝精美的派克鋼筆,磨砂黑色的筆身,金色的筆夾筆環(huán),應(yīng)該很襯他的風(fēng)格。她將小巧的禮盒遞到他手里,“小禮物,沒事兒練練字?!?/br>
    穆逸舟臉上稍露意外,借著樓梯間的燈光看了看,隨即勾唇,“好?!?/br>
    他從小練字,最初是軟筆,后來沒那么多空,也練過硬筆。大學(xué)的時候,還專門用信紙這種老舊的方式給她寫情書,童溪說他的字很有風(fēng)骨,她喜歡。

    穆逸舟摩挲著筆盒,深藏心底的痛苦被壓住,眼底浮起溫柔。

    “字會練的,回去休息吧。”

    “晚安。”童溪朝他一笑,回身進(jìn)了電梯。

    直到走出樓門,仍覺耳尖燒熱,夜風(fēng)都吹不涼。

    腦海里翻來覆去的都是穆逸舟喑啞的聲音,“我愛你,這么多年一直都是?!?/br>
    如果酒后吐真言的話,穆逸舟這應(yīng)該是真心話吧?

    這么多年,她望著他的背影,從青蔥懵懂的高中追到a大,從初入校園的小學(xué)渣變成gpa好看的學(xué)酥,差點追著他的腳步遠(yuǎn)赴重洋之外。本以為是他厭倦了戀愛的游戲,找個敷衍的理由,隨手丟開那段感情,將她的卑微追逐棄如塵泥,原來并不是。

    那么現(xiàn)在,他的心意還如從前嗎?

    她還可像從前那樣,大膽地嘗試嗎?

    是夜,童溪輾轉(zhuǎn)反側(cè),心思起伏,好不容易睡著,夢里也被穆逸舟霸占著。

    同樣翻覆難眠的還有陳漪。

    原以為公司給穆總慶生的場合不會有外人,能讓她大展拳腳,就算拿不下穆逸舟,也能有些進(jìn)展,借著喝酒唱歌勾動穆逸舟的心思,誰知韓懷公竟會把童溪叫過來?

    陳漪從前沒太把童溪放在眼里。

    白月光這東西虛無縹緲,她是不太相信的。何況男人都務(wù)實,既然已分手了,顯然是有難以磨合的矛盾,就算重逢,以穆逸舟這樣風(fēng)頭正盛的身份和高傲自持的性格,怎會去吃回頭草?童溪就算長得漂亮,也沒到讓人神魂顛倒、失去理智的地步。

    前女友只是過往,她近水樓臺,仍有攻下高冷男神的機(jī)會。

    陳漪鉚足了勁精心打扮,換來的卻是盆涼水。

    她睡不著,索性到外面喝悶酒,挫敗與不滿無處發(fā)泄,沖動之下直接撥了楊曦的電話。

    已經(jīng)是半夜兩三點,楊曦被電話吵醒,模糊看到是陳漪的名字,心情老大的不爽,接了電話也沒好氣,“大半夜的,有事?”

    “有?!标愪魷啿辉谝馑恼Z氣,只灌了口酒,“你還想不想玩了?”

    楊曦沒睡醒,腦子有點懵,“什么?”

    “追女人??!”陳漪看了看四周,夜深人靜沒旁人,遂捂著電話壓低聲音,“你再不動手,她就成別人的了!”

    這消息過于驚悚,楊曦頓了下,翻身坐起來,“什么意思?”

    陳漪憋了滿肚子的話,卻不好跟別人提起,索性將晚上的情況說了一遍,最后用近乎挑釁的態(tài)度冷嘲道:“楊總難得用心追個女人,難道打算半途而廢?你約頓飯那么難,轉(zhuǎn)過頭她卻跑來給穆逸舟慶生。楊總,你到底花心思用手段了沒?”

    電話那頭是良久的沉默。

    陳漪等得不耐煩,“倒是說句話呀!實在不行用點手段,對你來說不難吧?!?/br>
    夜色深濃,楊曦捏著手機(jī),沒心情揣那女人的心機(jī),心底卻漸漸涼了下去。

    認(rèn)識一年有余,童溪是怎樣的人,他還算清楚。這差別背后的態(tài)度,楊曦豈能不知?而至于所謂的用手段……他跟陳漪畢竟不同,花心思追和用手段是兩回事。

    楊曦有些煩躁,起身倒杯水,灌了兩口才壓下去,沉聲道:“知道了。掛了?!?/br>
    而后,便是嘟嘟的忙音。

    這態(tài)度過于含糊,陳漪激將失效,說半天只換來這五個字,氣得差點摔了手機(jī)。

    而楊曦也在這通電話后,成功加入了失眠的隊伍。

    連著數(shù)日心神不定,夢境雜亂,又因工作的事出了趟長差,楊曦再次見到童溪真人時,已是八月初。

    非遺保護(hù)的事越來越受重視,在政策層面、學(xué)術(shù)層面和各地實踐都在迅速推進(jìn)。

    八月份的時候,新一屆的非遺博覽會在海市舉辦。

    這場博覽會規(guī)格高、規(guī)模大,相應(yīng)的,來參展的項目和品類也很多,匯集了全國各地的許多優(yōu)秀內(nèi)容。盛大的開幕式后,有種種展示和演出活動,有非遺文創(chuàng)產(chǎn)品的簽約活動,還有高層論壇、頒獎晚會等。

    楊曦做的是文創(chuàng),派人布置了展臺,也親自來采風(fēng)汲取靈感、挖掘商機(jī)。

    童溪更不必說,這種盛會值得做一系列的專題,這次由常主編帶隊,選了她和石琳在內(nèi)的五個人組隊來參加,各自負(fù)責(zé)一塊兒內(nèi)容。

    展覽持續(xù)三天,第一天是重頭戲,大家都異常忙碌。

    次日下午,重點內(nèi)容都看過了,童溪的任務(wù)完成,晚上按照常主編的安排去吃飯,好巧不巧地就碰見了楊曦。席間說起明天的安排,除了晚會盛大,常主編他們要出席外,白天倒沒有太重要的事。

    一位當(dāng)?shù)仡I(lǐng)導(dǎo)提議抽空去考察這邊一處非遺保護(hù)試點,常主編欣然答應(yīng)。

    閑聊之外,飯局上免不了敬酒。

    童溪是新人,將來還得到各處去跑,混個臉熟有益無害,一圈兒敬下來,就算喝得不多,也有點犯暈。她白天逛得腳累,回屋后迅速洗漱睡下,也不知是被子太厚、房間悶熱,還是喝了酒的緣故,翻來覆去都難受,將空調(diào)調(diào)低了點才算安生。

    一夜無夢,次日清早,她是被鬧鐘吵醒的。

    鬧鐘響到末尾,昏沉的意識才從深淵回籠,童溪迷糊抓過手機(jī)看了眼,才七點。

    酒店的窗簾厚實嚴(yán)密,將光線阻隔在外,滿屋昏黑,催人睡意。

    童溪隨手摁掉,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窗外不知是何時開始下雨,淅淅瀝瀝的聲音模糊送入耳中,連同肩頭的涼意傳來,讓人有種入秋天冷的錯覺。童溪伸手摸了摸,這才發(fā)覺露在被子外的肩上一片冰涼,她往被窩里縮了縮,迷迷糊糊的繼續(xù)睡。

    直到手機(jī)的震動將她吵醒。

    腦海里某根弦被撥動,童溪這才想起今天是有安排的。

    床頭柜上手機(jī)屏幕點亮,是楊曦發(fā)來的微信。

    “童小溪,快下來吃早飯?!?/br>
    “有你愛吃的清湯小面?!?/br>
    “再不下樓該遲到了!”

    童溪看了看時間,8點15!!

    她嚇了一跳,趕緊爬起來洗漱,身體卻不像平時清醒靈活,晃了晃差點栽倒。腦袋里裝了鉛塊似的,哪怕扯開窗簾放光線進(jìn)來,也趕不走昏沉,直到水龍頭里冰涼的水貼上額頭,她才后知后覺的明白原因——

    不是酒后難受,而是發(fā)燒了。

    童溪拿涼水撲了幾遍,強(qiáng)撐著往臉上抹護(hù)膚品時,楊曦的電話又響起來了。

    “童小溪,在哪呢?”電話接通,他的聲音分明擔(dān)心。

    童溪說:“馬上下來……”聲音一出口,自己都愣住了,啞得不像話。

    那頭楊曦立馬聽出來了,“你感冒了?”

    “有點點?!蓖嗳嗨嵬吹奶杧ue,“麻煩楊總轉(zhuǎn)告一聲,請常主編和石姐他們先走吧,我等會兒打車過去,行嗎?”

    沒有人回答他,電話那頭只傳來楊曦忽然降低的聲音——

    “她感冒了……應(yīng)該很重,聲音都變了……你們先走……嗯,我去看看,8025是吧?!蹦┪玻曇粲煮E然清晰,“你在房間等著,我馬上來?!闭f完,不等童溪回答,直接掐掉了電話。

    兩分鐘后,門鈴響起。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第35章

    門鈴響了一小會兒后, 房間門才從內(nèi)打開。

    童溪知道楊曦那破脾氣,掛了電話后丟開護(hù)膚品, 趕緊去換衣服。即便如此, 門鈴響起時, 她也才匆匆套好裙子, 對著鏡子抓了抓睡得亂糟糟的頭發(fā), 自以為形象能見人了, 才給他開門。

    門口的男人穿了身休閑裝, 正匆忙翻手機(jī)。

    “兩公里外就是醫(yī)院, 我待會帶你去?!彼楹昧宋恢? 一抬頭, 視線落在童溪臉上。

    漂亮的眼睛耷拉著, 無精打采的, 頭發(fā)揉得蓬松,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哪怕睡衣已迅速換成了通勤風(fēng)的裙子,看著也頗慵懶。

    要不是知道她病了, 楊曦恐怕得生出邪念。

    他頓了下, 不太自然地挪開目光,“病得不輕啊你?!?/br>
    “……”童溪無言以對。

    楊曦往屋里瞥了一眼,“常叔叔說你今天不用去,到醫(yī)院看看,然后在酒店休息。先下去吃飯吧,那邊有粥也有清湯小面, 墊一點,別餓著肚子。”

    童溪腦袋難受得厲害,沒有獨自撐到醫(yī)院的把握,只好回去取了包,“麻煩楊總了。”

    “客氣什么,你也幫了我不少忙。”楊曦直接拿過她的包,幫忙拎著。這話卻也不是瞎說,他雖然約飯老碰壁,但每回有工作的事請教時,童溪總是知無不盡,跟免費的專業(yè)顧問似的,幫過不少忙。

    兩人下樓吃飯,然后去醫(yī)院。

    也許是昨晚下雨氣溫驟降的緣故,醫(yī)院里人倒是不少,發(fā)燒打噴嚏的一大堆,搞得童溪都快懷疑流感要肆虐了。好在并不是,她是喝酒又被空調(diào)的冷風(fēng)吹了一夜,身體扛不住,沒別的原因。

    醫(yī)生開了個退燒藥,就給她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