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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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了另一位大叔,據(jù)說他故意吃沒煮熟的見手青,是為了在幻覺里和已逝的女兒見面,所謂幻覺,或許是藏在潛意識里的欲`望吧? 江簇簇按亮手機,查看微信消息,朋友圈動態(tài),很好,風(fēng)平浪靜,呵,無情冷漠的男人。她丟開手機,拆了撲克:“來來來,斗地主。” 玩了二十幾把牌,『藥』水快吊完了,江簇簇按鈴找護士換第二瓶,接著吊,她前面手氣差得不行,這把終于死死地把好牌捏在手里,勝券在握:“對三兒?!?/br> 同一時間,紀承曜風(fēng)塵仆仆地抵達山城醫(yī)院,他的出差地點在離山城兩百多公里的城市,凌晨刷到江簇簇的朋友圈動態(tài),他就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在護士站問了房號,他來到606病房,里面只有一個躺著輸『液』的阿婆。 紀承曜禮貌地問阿婆,02號床的病人去哪兒了? 阿婆正在心里罵著家里的不孝子,把她送來醫(yī)院人就不知跑哪里去了,又念著家里養(yǎng)的雞鴨鵝沒人喂,不禁悲從中來,她抹了抹眼角的淚:“那姑娘,她走了?!?/br> 走了? 紀承曜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攥住了,揪疼起來,好半晌才恢復(fù)思考能力,是出院了,還是…… 聯(lián)想到她的朋友圈動態(tài)內(nèi)容:剛與死神擦肩而過,心緒雜『亂』的緣故,后面的他完全想不起來是什么了,只感到無盡的寒意,如豐盛的日光,從四面八方傾瀉而來,籠罩住了他。 這種感覺他很多年前有過,在收到她那條說玩弄他感情的短信時,在遍尋她卻一無所獲時,紀承曜沒想到還有親自再經(jīng)歷一次的機會,他急匆匆地走出去,跨出門口的剎那,險些單膝跪地,扶住門框才堪堪穩(wěn)住。 走廊盡頭陽光刺眼,紀承曜左看,右看,心里空落落的,在這個世間最多生離死別的地方,他不知該往何處去找她,慢慢地,理智回歸,他重新?lián)炱鹑フ裔t(yī)生的念頭,經(jīng)過605病房,他聽到了熟悉的笑聲:“哈哈哈王炸!” 紀承曜后背靠上墻壁,猶如在深海中漂泊,抱到一根浮木,劫后余生的幸存者,大口地喘息,新鮮空氣涌入肺腑間,帶來不期然的疼痛。 病房里,勝利者江簇簇得意地沖兩個落敗小農(nóng)民耀武揚威:“厲不厲害,服不服氣?” 小春兒非常給面子地捧場:“老板牛『逼』大發(fā)了!” 花花察覺到什么,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站在門口的清俊男人,她用手『揉』了『揉』眼睛,嘀咕道:“我這是來第二輪幻覺了?怎么又看到了一個大帥哥?” 江簇簇渾然不察,動作嫻熟地洗著牌,順口接話道:“要不要我讓護士小jiejie給你打一針?” 看到男人朝他們走近,花花嘴巴張得能塞下鴨蛋:“不,不是……”幻覺! 花花話沒說完,男人已經(jīng)站在了江簇簇后面,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氣勢壓人,花花忍不住往床頭縮了縮,同時和小春兒交換了個眼神,該不會是老板惹的情債吧? 江簇簇疑『惑』地問:“你們……怎么了?” 花花拼命朝她使眼『色』:老板,你沒感覺到病房里的溫度忽然間下降了好幾度嗎?! 江簇簇還是沒get到點:“你眼睛抽搐了?” 小春兒絕望地往她身后一指,示意她自己看。 江簇簇回過頭,怔了兩秒,眸中染上喜『色』,像三月暖陽映照的湖面,波光粼粼,她綻開大朵笑顏:“阿曜!” 撲克牌在床上散得『亂』七八糟,江簇簇怕他走了,直接跳起來,跳到他身上,勾住他脖子:“你來啦。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紀承曜不習(xí)慣被人圍觀,抱著她走出去了。 花花小春兒齊齊傻眼:什么情況?! 花花先回過神:“能讓老板不顧病體這么失心瘋的,除了北京的那堵南墻,還有誰呢?” 小春兒扼腕嘆息:“這情敵比我想象中的要難對付哪!” 花花拿了張紅桃k丟過去:“你還是先好好照照鏡子吧?!?/br> “如果我是老板,南墻這么帥,撞他一千回又何妨呢?” 小春兒沒眼看她了:“出息!” 門外,江簇簇狂喜不已,激動得頭暈眼花,收緊雙臂摟著他,她不用再問什么,他出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是最好的答案了。 情場高手蔣瑤誠不欺她,這招以退為進,欲擒故縱果然有效! 紀承曜輕拍了拍她手臂:“下來?!?/br> “我不?!苯卮厥褜櫳鷭桑i間埋得更深,唇角翹起愉悅的弧度,“就不?!?/br> 見紀承曜要把她抱回病房,江簇簇自是不肯:“有個阿婆當(dāng)電燈泡?!?/br> 最后,他們來到走廊盡頭,那兒擺了張長椅,江簇簇坐在他腿上,纏著他不放:“阿曜,我昨晚看到好多唱歌跳舞的小天使來找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br> 紀承曜垂眸打量她,臉『色』稍顯蒼白,看起來并沒有大礙,他坐直身體,沉聲道:“那是菌類中毒后產(chǎn)生的幻覺。” 他知道了??? 江簇簇蹙眉,做柔弱狀,企圖蒙混過關(guān):“我好難受?!?/br> 紀承曜沒戳破她,人平安無事,真實地抱在懷里,還有什么別的可乞求呢? 他認栽了,遵循內(nèi)心,捧住她的臉,對著那柔軟的紅唇,親了上去。 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顆星 江簇簇驚呆了, 不可思議地瞪大著雙眼,她幻想了無數(shù)回的吻,此刻真實地落在唇上, 輕含慢吮, 從唇角到唇心, 格外溫柔似水。 像他們年少時的那場初吻, 令人心動,卻又不一樣, 具體有什么不同,江簇簇?zé)o暇思考, 她心如擂鼓, 身體過電了般輕顫一下, 雙手摟緊他,不滿足他的淺嘗輒止,軟軟的舌尖試著伸出去,輕扣他齒關(guān)。 紀承曜沒讓她深入, 低低地喘息著,提醒她:“你還是個病人。” 江簇簇紅了臉,藏在他胸口, 輕不可聞地“哦”了聲。 風(fēng)吹動陽臺上的綠植,葉子染了金『色』的光,走廊里依稀有腳步聲傳來,她鼻間聞到的, 全是他的干凈氣息,那么的令人安心,令人熱淚盈眶。 要是時間永遠停止在這一刻,該多好? 對江簇簇來說, 紀承曜無疑是靈丹妙『藥』,加上那個吻的催化作用,效果幾乎是立竿見影的,當(dāng)晚她就出院了,紀承曜幫她辦的出院手續(xù),親自送回青鸞客棧,順便住了下來。 其他兩個病號就沒這種待遇了,羨慕妒忌眼紅的呀,小春兒受夠了同病房大叔夜里睡覺磨牙、打呼嚕和講夢話,擼起袖子要緊隨老板的步伐,被花花強行攔下:“傻啊你,現(xiàn)在回客棧不是給老板當(dāng)電燈泡?工作還想不想要了?!” 小春兒義憤填膺,有理有據(jù)地反駁道:“我就是怕老板被欺負才回去的!” 花花一語道破真相:“估計老板巴不得被‘欺負’呢?!?/br> “臥槽!”小春兒罵了句粗口,“這破路你也能開車?!” 江簇簇倒沒想那么長遠,她只是計劃著先把紀承曜留下來,再一點點地鯨吞蠶食,吻是吻了,可他究竟是什么態(tài)度,她琢磨不透。 如今人就睡在隔壁房間,難免勾得她心癢難耐,蠢蠢欲動地想去半夜劫點『色』。 三樓整層沒有別的客人,江簇簇輕手輕腳地來到紀承曜房門前,用萬能房卡開了門,遺憾的是,他又反鎖了,她只好抬手敲了兩下門:“阿曜?!?/br> 門很快開了,男人的身影出現(xiàn),短發(fā)微『亂』,睡衣有褶皺,應(yīng)該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他這么早就睡覺了?想想也是,大老遠地趕過來,心力交瘁的,能不累嗎? 江簇簇心生愧疚感,但更多的是歡喜,被在乎、關(guān)心的感覺太好了,她從小父母離異,跟著爸爸生活,mama在加拿大定居,有了另外的家庭和孩子,她已經(jīng)好多年沒見過mama了。 單親家庭的孩子更渴望得到愛,對待別人的善意與愛意,格外小心翼翼,你給我三分,那我就要還十分,紀承曜是給了她一千分,不,一萬分的人,她的少女時代,因為有了他,而閃閃發(fā)光。 江簇簇『露』出清淺笑容:“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紀承曜的『迷』離目光從眼角掃視而下:“江簇簇,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當(dāng)然知道?!苯卮貜街钡卦竭^他走進房間,爬到床上,鉆進被窩,里面還有他的余溫,她拍了拍旁邊:“快上來睡啊?!?/br> 紀承曜站定不動,眸『色』深深地鎖著她,江簇簇耳根微熱,故意掩口打了個呵欠,道出來意:“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說?!?/br> 擇日不如撞日,趁著人在她地盤上跑不了,是時候該把當(dāng)年的誤會跟他解釋清楚了。 聞言,紀承曜走近床邊,拉了張椅子準備坐下,江簇簇不滿足他們間的距離,硬是將他拉上床,牢牢地壓在身下,她總算放心了。 江簇簇聽著他心口鮮活有力的跳動,莫名地感到委屈,鼻尖泛起酸意,她抬眸和他四目相對,在那雙清亮如星的眸子里找到了自己小小的影子:“高考結(jié)束后,我和堂姐去林洲旅行……” 途中遇到了一場山體滑坡,她們搭乘的越野車側(cè)翻,逃生時她被落石砸傷腦袋,送到醫(yī)院搶救,醫(yī)生下了病危通知單,期間她有短暫的清醒,想到自己可能沒辦法從手術(shù)臺下來,想到剛答應(yīng)當(dāng)她男朋友的他,又想到她的人生,她的愛情,剛有了美好的開始,就殘忍地被宣告結(jié)束…… 紀承曜重情重義,她不忍心看到他難過,短暫地失去與永遠失去,短痛與長痛,并不難做出選擇,所以她以交待遺言的形式拜托堂姐幫忙發(fā)了條分手信息給他,她懂他的驕傲,而那條信息足夠摧毀他對她的好感。 幸運的是,手術(shù)成功了,她從鬼門關(guān)溜了一圈回到人間,躺在病床上昏『迷』了一年,然而戲劇『性』的事發(fā)生了,蘇醒后,她喪失了所有和紀承曜有關(guān)的記憶。 那時,深受情傷,心灰意冷的他已遠赴加州留學(xué),堂姐也在她爸爸的授意下,三緘其口,向她隱瞞了紀承曜的存在,再后來,爸爸辭掉職務(wù),帶她去了另一座城市,開始新生活。 她帶著沒有他的記憶,繼續(xù)前行,直到五年前在上海外灘重遇,又因為她的一巴掌,兩人不歡而散。 更戲劇『性』的是,半年前,她睡了一覺醒來,突然就記起了他和曾經(jīng)的美好初戀,于是開啟了半個月飛一次北京撞南墻的悔過、挽回男朋友之旅。 好在他沒有結(jié)婚生子,仍是孤身一人,否則,要她如何對這該死的荒唐命運釋懷?! 在江簇簇的設(shè)想里,她應(yīng)該要一把鼻涕一把淚,無比煽情地說起那段心酸過往,可并沒有,她用特別平淡的語氣,像旁觀者在復(fù)述,沉甸甸壓在她心頭的巨石頃刻間消失,她只覺得渾身輕松,因為接納她的懷抱是那么的溫暖,摟著她的手臂是那么的有力,無需言語,單是那小心翼翼落在頰邊的吻,她已經(jīng)全然感受到了他的心疼、憐惜。 窗外,東方的天空既白,漫漫長夜過去了,曙光即將乍現(xiàn),照亮世間的每個角落。 江簇簇歡喜得流下了淚,千萬思緒齊齊涌上,她語無倫次,哽咽地說著:“我當(dāng)時是真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阿曜,我好害怕……” 紀承曜的心『潮』濕而柔軟,胸口滯悶,隱隱生疼,是長久以來缺失的那一塊回來了,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你這個傻瓜?!?/br> “對,”江簇簇破涕為笑,贊同道,“我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她定定地望進他幽深的眼,傻兮兮地跟他確認:“阿曜,我們這算是和好了嗎?” 紀承曜屈指輕刮她鼻尖,拭去臉上的淚水,答非所問:“先睡會兒,下午跟我回桐城。” 江簇簇跟不上他的思維:“回桐城做什么?” 紀承曜擁著她躺下來,言簡意賅道:“登記?!?/br> 他不想再失去她,唯有婚姻這個方式,能讓他感到安心。 登記?! 江簇簇的大腦清空了好幾秒,是她想的那種登記嗎?!他要跟她結(jié)婚?! 這速度會不會太快了?! 紀承曜見她在發(fā)呆,微微挑眉:“不想嫁?” 江簇簇窩進他懷里,喜不自勝,點頭如搗蒜:“嫁嫁嫁!” 一會兒后,她輕聲喚他:“阿曜。” “嗯?” “我覺得我好幸福啊?!?/br> 紀承曜翻過身,扣住她纖細的腰:“以后不準再離開我?!?/br> 他的手在…… 江簇簇承受著他霸道的索取,心不在焉地應(yīng)著,與他一同墜入情海深處。 真好,她守護了很多年的東西,終于交給了最值得的他。 因為這場計劃之外的歡愛,登記日期往后推了一天,紀承曜江簇簇在傍晚回到桐城,成為區(qū)民政局最后一對登記的新人,資料一填,鋼印一戳,兩本結(jié)婚證就新鮮出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