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世家_分節(jié)閱讀_30
他已經(jīng)忍耐了太久。 從初次發(fā)現(xiàn)自己對邵榮的感情有變,到后來理智地分析問題,回國后確定心意,然后發(fā)現(xiàn)邵榮身世的謎團,甚至,產(chǎn)生邵榮會因此而離開自己的不安。 因為他年紀還小而耐心等待著,如今,這樣的耐心也快要用完。 再等下去,說不定會等到邵榮的初戀女友了。 今天跟父親的一席對話,更讓邵長庚堅定了決心。 沒錯,他邵長庚做出每個決定之前都會冷靜地思考,所以他才故意讓自己出國冷靜了一年。在那一年里,他嘗試過尋找別的戀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辦法對除邵榮以外的任何人付出溫柔。 是的,除了邵榮。 既然這是自己冷靜思考后做出的決定,那么,再等下去也沒有必要。 獵物養(yǎng)了這么久,是時候收網(wǎng)了。 邵長庚微微揚了揚唇角,漆黑深邃的眸中,漸漸升起一股濃烈的占有欲。 原本英俊、優(yōu)雅、溫柔的男人,因為這個笑容,突然顯出了幾分難以捉摸的危險。 Chapter “唔……唔……” 像是呻吟,又像是在反抗的聲音在逐漸加劇,邵榮的胸口因為沉悶的窒息感而急促的起伏著,雙手防衛(wèi)性地抵在胸前,推拒著壓在身上的人。 而這點掙扎,看在邵長庚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輕輕松松抓住他胡亂掙扎的雙手,交叉起來反折在頭頂,邵長庚的雙唇再次強硬地壓了下去。 “唔……”唇上的重量讓邵榮不安地皺起了眉頭。 夢里,他似乎沉入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之中,身體被可怕的潮水包圍,連呼吸也越來越困難,想伸手去抓住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一股強硬的力量控制著完全動不了。 邵榮憑借本能,開始了激烈的反抗。 邵長庚終于在一次深吻后退了出來,貼著邵榮急促喘息的唇,發(fā)出低沉的笑聲—— “今天先放過你?!?/br> 邵長庚很清楚什么叫適可而止,強來的后果絕對會把邵榮嚇跑。他喜歡放長線釣大魚,因為一時快意而把魚嚇跑的行為并不符合他的作風。再說今晚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 滿足地結束了酒后占便宜的行為,邵長庚體貼地舔掉邵榮唇邊的液體,并替他拉好被子,起身調(diào)整了一下室內(nèi)暖氣的溫度,然后俯□,如同紳士一般,在他的額頭印下了一個溫柔的晚安吻。 “睡吧?!闭Z氣也變得極為低沉。 夢里令人窒息的海水終于褪去,胸口的悶痛也在漸漸減弱,邵榮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歪著頭抱緊枕頭,再次沉沉睡了過去。 邵長庚卻沒有絲毫睡意。 他打開電腦,手指迅速敲擊鍵盤,在網(wǎng)絡上檢索父親所說的新聞。 果然,如此轟動的消息,幾乎是所有網(wǎng)站的頭條。 新聞公布在兩個小時前。 受害者是一位二十五歲的男性,獨自一人來到本地旅行,下了火車之后經(jīng)人介紹入住一家三星級酒店,洗完熱水澡高高興興到床上睡覺,沒想到醒來的時候身體卻躺在塞滿冰塊的浴缸里,腹部被刀割開,旁邊放著用來求救的手機。 大驚失色的男人趕忙撥打了120急救熱線,救護車到場之后把他送去醫(yī)院手術室,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一顆腎臟已經(jīng)被完整的摘除了。 各大網(wǎng)站的新聞為了吸引眼球,用盡各種夸張修辭,大肆宣揚“酒店取腎”的神秘色彩,把一個案子說得就像一場驚心動魄的傳奇。 邵長庚忍不住輕輕皺起眉頭。 這樣的作案手段,顯然是醫(yī)學界極為專業(yè)的人士所為。 首先,他們非常清楚人體的構造,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完整切掉人的腎臟而不破壞其余器官。其次,他們利用麻醉劑讓受害者陷入無意識狀態(tài),切除腎臟之后再利用冰凍技術保證對方不會因出血過多而死亡。 他們甚至還在浴缸邊緣留下手機,讓對方清醒之后能夠立即撥打120求救。 顯然,他們的目的,只在于取腎,而不在殺人。 取走一顆腎臟對于人體的危害并不大,這位二十五歲的男性,以后依舊可以健康地生活。 該說兇手仁慈……還是冷酷到殘忍? 邵長庚若有所思地揉了揉眉心,沒想到黑市器官走私的作案手段已經(jīng)變得如此專業(yè),他都要敬佩那位神秘的醫(yī)學天才精湛的手術和嚴謹?shù)乃悸妨恕?/br> 如此轟動的案件,不僅會驚動警方的追查,衛(wèi)生部和醫(yī)學會也會很快在全國范圍內(nèi)徹查器官移植的手術案例,安平醫(yī)院的器官移植中心在本地負有盛名,自然是第一批徹查的對象。 相信,明天大清早,大紅字的公文就會在辦公桌上等著他邵長庚,說不定連警官都會在上班的第一時間沖入他的院長辦公室。 父親今晚意有所指的言辭…… 難道是他知道些內(nèi)幕,所以才暗示自己?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手機突然亮了起來,邵長庚收到一條來自父親邵安國的短信。 “B型血,左腎。” 簡單的短信卻讓邵長庚的眉頭皺得更緊。 在地址欄輸入安平醫(yī)院的地址,啟用院長最高權限進入后臺的資料庫,器官移植中心病區(qū)的患者名單全部在屏幕中列了出來。邵長庚的目光在上面迅速掃過,篩選出需要做腎臟移植手術的病人,再縮小范圍,B型血…… 眸中冷冽的光芒一閃而過,拿起手機立即撥通了林軒的電話。 “院長,什么事?” “馬上通知器官移植中心柯明醫(yī)生,麻醉科主任梁生,手術室護長陳丹,三十分鐘內(nèi)到院長辦等我?!?/br> 邵長庚傳達命令時語氣非常平靜,卻有種令人脊背發(fā)寒的氣勢。 林軒一句話都不敢多問,只忐忑地回了一個字:“是?!?/br> 邵長庚掛斷電話,輕輕揉了揉太陽xue。 ——真希望,不是最壞的那種結果。 邵榮在半夜的時候突然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那張床非常寬,自己躺在中間,也只占據(jù)了整張床五分之一的部分。邵榮揉了揉眼睛,看見床單和被子都是沒有任何花紋的咖啡色,很穩(wěn)重,卻透著一絲冷淡的味道。 這里顯然是爸爸的臥室,屋里開著臺燈,似乎怕影響他睡眠似的,臺燈的光線調(diào)得很暗,不知為何,這樣昏暗的光線竟給人一種朦朧的像是夢境的錯覺。 浴室里正傳來嘩嘩的水聲,顯然,爸爸在洗澡。 邵榮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時鐘,凌晨十二點。 爸爸怎么還沒睡? 腦海里的記憶漸漸清晰起來,他記得今天跟爸爸一起去爺爺家,飯局上喝了一大杯紅酒,頭腦發(fā)暈躺在沙發(fā)上,后來……似乎是被爸爸抱到臥室的。 然后發(fā)生了什么,完全記不起來了。 只是……嘴唇上有點奇怪的灼熱感,或許是喝過酒的緣故? 想起被他打橫抱起的畫面,邵榮的臉色不禁有些尷尬。掀開被子赤著腳下地,想溜去自己的臥室里繼續(xù)睡,沒料,浴室的門突然被嘩的一聲打開,邵榮差點撞進某個人的懷里。 抬頭一看,邵榮瞬間被眼前的畫面刺激得頭腦一片空白。 他居然……只穿條內(nèi)褲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