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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衿突然就不想走了,不知道老人家是怎么生活的,但是也沒有再往里走的興致,烏漆嘛黑的一片看都看不見,還走什么走? 沈惜文在她后面,手也在墻上亂摸,摸到了一條細細的繩子,往下一拉,燈亮了。 宋子衿借著燈光看向里屋的擺設,入門處是一架木床,往左邊拐是過道,過道走幾步左邊有一間燒火的灶房,再往里走又是一架床。 宋子衿想起了劇本里的情節(jié)。 劇本里里屋的床是葉涼年父親和繼母睡的,她一個人睡在外面的房間,房子是土坯房,廚房的布局也和這里的布局一樣,灶臺很高,小涼年經常要踩在凳子上才能洗到碗,但因為灶臺四周被煙熏黑了的緣故,她總是把衣服弄臟。 簡直神還原。 宋子衿現在幾乎開始迷茫,到底是所有住這種房子的人都是這種布局,還是導演真就這么牛逼找到了這里。 不可否認的是,每個看見這所房子的人都說滿意。 屋內根本不用再做改動,場務確認環(huán)境ok后直接就抬著機器上來了。 今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布置機位,畢竟大家舟車勞頓到這里來,也挺累的,要明天才會正式拍攝。 “導演,我們晚上住哪兒?”這是宋子衿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抱堆稻草往地上一鋪,就能湊合一晚上?!毙鞂騺硎莻€愛開玩笑的人,剛出道的小姑娘,尤其是這種有關系的,多半吃不了苦,雖然宋子衿確實也是憑實力當選,但一看那白白嫩嫩的模樣,就是被養(yǎng)的極好,他也想看看宋子衿到底什么反應。 他想過無數種宋子衿不樂意的反應,卻沒想到宋子衿居然會右手支著胳膊,當真在認真思考,然后說出一句話:“也對,我有一天被誣陷偷錢,就被我爸和繼母趕出了屋,我就抱了堆稻草在外面睡了一晚上,不過當時還有一條狗陪著我,導演,我的狗呢?” 她這里的“我”自然是指的劇本里的葉涼年。 導演一看她這架勢,還真慌了:“這山上晚上冷,入戲不是這么入的啊,你別發(fā)個高燒耽誤我拍攝進度,我們在鎮(zhèn)上租了房子?!?/br> 雖然是鎮(zhèn)上,但這鎮(zhèn)子卻是連旅館都沒有的,只能租房住。 徐導這么一說話,瞬間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宋子衿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笑什么,是在笑話自己么? 她默默地退去了一邊,不太適應和這些人打交道,陳歡和季月月見她往一邊走,也跟著她跑了過去。 沈惜文在和幾位老戲骨寒暄,工作人員笑完過后又開始布置了工作,沒有戲份卻跑來的人不止張霞一個,還有兩位男生,他們在劇情里有一段隱晦卻從未說出口的愛情。 宋子衿本想一個人靜一靜,卻沒想到陳歡和季月月都跑過來了,更沒想到,張霞也跑過來了。 “子衿,我們可以聊一聊么?”張霞笑著問。 作者有話要說: 幻想中。 宋子衿:“沈惜文是我的小嬌妻,每天都在我懷里躺著哼唧哼唧,和我要親親?!?/br> 實際上。 宋子衿:“嚶嚶嚶,沈惜文今天出門忘記親我了,我要記小本本,渣女!” 作者:別問為什么是渣女,小本本上的結束語都是這倆字。 第18章 “我說你這個人……”陳歡一見張霞也沒什么好脾氣,曾經她們仨都是在一起玩過的,現在鬧成這種局面,里面少不得有幾分怨氣。 宋子衿拽住陳歡沒讓她沖出去,給陳歡使了個眼色:“你帶季月月先走吧?!?/br> 陳歡看著她,本來還想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最后又變成了一句勸誡:“記住,千萬別打架啊,影響不好!” 宋子衿點點頭,然后目不斜視地看著張霞:“聊什么?” 她從來不認為她們之間還有什么好聊的,但要是張霞想主動挑釁,她也不怕。 “你還在恨我?”這里只有她們兩個人,張霞從不會在她面前裝模作樣。 這話宋子衿接不上來。 談不上說恨,之前最多也就有些埋怨罷了,但現在和沈惜文相處過后,那份怨氣也漸漸沒了。 大概是因為她心里突然有了幾分信心,覺得她也是可以追到沈惜文的,所以也不想去計較那么多。 只是不計較,也不代表她就認可張霞之前的行為。 張霞見她不回答,以為她是默認,臉上緩緩勾起一抹笑容,她知道宋子衿是什么人,從小嬌生慣養(yǎng),被所有人寵著,受不了半點委屈,不過有時候又是個心軟的人。 說實話,她挺怕宋子衿會原諒她的,因為要是這樣,有些事情她就不能心安理得地做下去。 她想讓宋子衿恨她,厭她,那么她才可以將心里一切的不甘心都轉換為行動,來站在宋子衿的對立面。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直到一聲熟悉的聲音打破這份沉默。 “子衿?!?/br> 沈惜文知道宋子衿怕生,不太擅長和人交往,她本以為有陳歡陪著,小丫頭在陌生的地方也不會覺得無所適從,但剛剛見陳歡和季月月在另一邊的時候,她便知道宋子衿是一個人呆著,急忙找了個借口中斷了話題來尋她。 張霞聽見聲音,淡定回頭,笑著叫了句:“惜姐。” 沈惜文微微點了頭,直接經過她走到宋子衿身邊,有幾分不解地問:“在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