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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條一鞭鞭的抽得她支離破碎,絕食多日胃本就難受,如今藤條更是抽得她想吐,胃翻江倒海的抽搐。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性子可以這般倔強,她從來不知道自己膽敢在母親面前這般放肆。 母親叫她|滾,她不動,不走,固執(zhí)的跪在母親腳下,一遍又一遍的為jiejie求情。 母親不為所動,藤條如同刀片一般割裂了她的肌膚,鮮血汩汩冒出,潤濕了衣衫,痛楚鋪天蓋地,呼吸斷斷續(xù)續(xù),她不哭,不叫,不求饒,只是死死咬緊牙關硬撐著。 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她知道自己快要痛暈過去了,但她不敢暈過去,她害怕再睜開眼時,jiejie已經(jīng)死去。 母親問她知錯了嗎,她搖頭,問她還要繼續(xù)求情嗎,她拼命的點頭。 因為以前都是jiejie代她受過,她第一次知道原來藤條抽在身上是那么的疼,那么的痛不欲生,她不知道jiejie受罰之后怎么能夠面不改色的笑著安慰哭泣的自己,說沒事,一點都不疼。 可能是怕再打下去會把她打死,母親手中的藤條沒有再抽下來,她滿懷希望的以為母親心軟了,結(jié)果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母親吩咐手下將jiejie帶了過來。 jiejie受了刑,滿身傷痕,比她受的這幾十下藤條嚴重得多,jiejie的臉色蒼白如紙,慘無血色,像是死人一般。 jiejie看到她身上的鞭痕,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臉,笑著道,以后沒有jiejie在身邊了,不要任性,要保護好自己,jiejie永遠愛你。 jiejie咳嗽了幾聲,滿手的鮮血,刺眼的鮮紅。 母親掏出了□□,黑洞洞的槍口對著jiejie的頭,jiejie面不改色,只是雙膝下跪,向母親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感謝母親的養(yǎng)育之恩,為自己年幼的女兒求情,希望母親留女兒一條生路。 母親答應了jiejie的請求。 jiejie如釋重負,坦然赴死,再無后顧之憂。 南宮羽卻無法坦然接受這一切,她握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用自殺來做最后的反抗。 “jiejie為什么必須死?” “她犯了錯?!?/br>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br> “有些錯不能犯,是死罪?!?/br> “她是您的女兒!” “幫有幫規(guī),家有家法?!?/br> “你怎么可以這么心狠!要殺jiejie,我就自殺!” “威脅我?”母親冷哼了一聲,向藍喬使了個眼色,她手上的匕首瞬間被奪走,jiejie最后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無限的留戀和寵溺,然后一頭撞向了墻壁。 母親狠狠扇|了她兩耳|光,她卻已經(jīng)感受不到絲毫疼痛了,眼前只剩下漫天的鮮紅。 jiejie,死了…… 人走茶涼,曾經(jīng)權(quán)勢滔天的jiejie,葬禮卻是那么的冷清,失勢的人,沒有人愿意前來祭拜。 從此,南宮家的大小姐變成了她,隨著時間的推移,jiejie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中,當年的那場政變成為一段不可說的禁忌,無人膽敢再提及,以至于后來的人根本無從知曉,南宮家曾經(jīng)還有一位風華絕代的少主,南宮林。 那是南宮羽第一次親眼見識死亡,從此以后,無人再為她抵擋外界的驚濤駭浪,她接管了jiejie手下所有的生意和勢力,成為了南宮家新一任的少主。 一排排的花圈,慘白的墻壁,哀樂聲在耳邊反復循環(huán),大腦一片空白,雙腿虛軟無力,似乎隨時都會暈倒。 當年的一幕幕像是一根尖銳的刺,一直插在胸口上,不敢去碰,不敢去拔,一碰一拔便會鮮血淋漓,血流不止。 南宮羽刻意去忘記這些痛不欲生的過往,只是在陳叔夫妻倆的葬禮上,那些埋葬在心底最深處的記憶又不受控制的噴涌而出,那根刺又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 “大小姐,不舒服嗎?”藍喬隱隱有些擔心地問道。凌晨兩點半火化下葬,兩人已經(jīng)連續(xù)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 當年,jiejie也是這般,那么風華絕代、驚才艷艷的一個人,就這么突然沒了,化為了一堆骨灰。 人世間,再無她的身影。 “jiejie,走了多少年了?”南宮羽低聲喃喃道,那人的音容相貌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模糊起來,南宮羽都有些記不太清了。 “大小姐……”藍喬心疼,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剛開口便又陷入了沉默。 那段記憶是南宮羽的傷痛,何嘗又不是她的傷疤。 她看著大小姐一次次求情頂撞,被教母打得傷痕累累慘不忍睹,自己卻又無能為力。她眼睜睜的看著大小姐痛不欲生、傷心欲絕,她卻像是個廢物一般什么都做不了。 最可怕的是,當年在教母的授意下奪走大小姐匕首的人是她,大小姐在痛失jiejie的巨大傷痛下,將jiejie的死怪罪到她的身上。 她是以訓練營第一名的成績成為大小姐的貼身保鏢的,那時她剛來到大小姐身邊不到一個月,她壓抑住滿身滿心的喜悅,她每一天都活在夢想成真的巨大興奮之中。 她小心翼翼,戰(zhàn)戰(zhàn)兢兢,她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好,她害怕看到那人失望的眼神。 所以當大小姐要趕她走的時候,她恐懼到了極點。 她跪地認錯,她自扇耳光,她去刑堂自罰了一百鞭藤條,命都幾乎去了一半,卻依舊沒有求得大小姐的原諒,痛失親人的大小姐,性情大變,冷漠得如同一座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