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病危與抉擇(下)
余落白很快來到了病房前,看到雅月在門外,便背對著雅夜面對面的對雅月說:“你確定要這么做嗎?等會我就要進病房了,你想好了嗎?”“我想好了”雅月堅定的說著。 余落白看著面前的女孩,想起那天女孩來找他,問他:“余醫(yī)生,我meimei的身體是不是醒過來就好了,能不能再進行心臟移植手術?”他當時就明白這個女孩想要做什么,不忍的說道:“雖然你meimei的身體可以接受手術,但是你確定不再等等,或許心臟庫可以找到匹配的心臟呢,這樣你還是可以陪著她啊?!薄坝噌t(yī)生,您是醫(yī)生,應該知道能匹配的心臟幾率是多小,還不說我們姐妹都是稀有血型,我等得起可是我meimei等不起啊,時間越長,被我meimei發(fā)現(xiàn)的幾率越大,如果我們兩個只能活一個,我希望是我的meimei?!毖旁聢远ǖ卣f道,是的,時間越久小夜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的不對勁,那時候就算我想把我的心臟給她,她也不會同意,所以現(xiàn)在最好,我希望小夜可以一直笑的燦爛。“余醫(yī)生,我希望您在我meimei醒來后,檢查確認我meimei可以接受心臟移植手術后,便找個理由給她麻醉,然后再為我們做手術,其他事情我會在這段時間里處理好的?!毖旁掠謱χ嗦浒渍f,希望余落白可以配合她。余落白感覺這時候心都要碎了,看著一個當jiejie的女孩為了meimei放棄了自己的生命,看著jiejie為了meimei付出一切,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難道她不知道死亡代表著什么。余落白覺得自己的職業(yè)生涯第一次受到了沖擊,他有些激動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把心臟給了你meimei之后你會怎么樣?你會死的!會死的!你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再也看不到你meimei以后的生活,再也不能陪伴著她,再也看不到這個五彩繽紛的世界,你再也沒有自己的意識,你到底懂不懂?。俊毖旁驴粗行┘拥挠嗦浒?,溫柔一笑,堅定地說道:“我當然知道,我想陪著meimei看日出日落,看著她結婚生子,看著她幸福下去,我很想一直陪著她,但是現(xiàn)在需要我做一個抉擇,是我讓她替我活下去,還是我看著她漸漸虛弱,然后死去。我做不到看著她死去,那么我就讓她替我好好地活著這個世界上!”雅月微笑的臉頰上有著透明的液體慢慢流出,雅月笑著說:“我做不到看著meimei等待死亡的到來,我做不到看著meimei痛苦,這樣我會更痛苦,所以余醫(yī)生,拜托你,一起要救活我meimei!”余落白看著這個兩眼空洞,淚眼迷蒙的女孩,他原本嚴肅的臉上現(xiàn)在寫滿了糾結,他痛苦的說著:“我知道了?!?/br> 余落白定了定神,看著面前這個女孩堅定的眼神,輕嘆一口氣,便轉身向病房走去,余落白看著病房里女孩和病房外面的女孩雖然長得一樣,但是可以從她們的神情和氣質(zhì)上分辨出兩個人的不同,余落白看著病床上的女孩,輕聲說道:“我現(xiàn)在要給你在檢查一次,如果沒什么問題的話再打一次針,休息一天就可以出院了。”說完這些話,余落白便對雅夜進行檢查,雖然有些奇怪余落白的話,但是微微一搖頭便不想了。余落白檢查后,看著雅夜說:“已經(jīng)確定沒什么問題了,等會護士回來給你打一針,好好休息吧?!北戕D身離開。病房外,雅月看著余落白,明顯是希望余落白說些什么,余落白無奈開口道:“你可以準備了,她的身體沒問題?!庇嗦浒撞煊X到雅月輕松了一口氣,便讓護士給雅夜打麻醉藥,然后準備進行心臟移植手術。 余落白要進行準備工作了,在這之前,雅月找到余落白,把自己今天背的包包交給余落白,并且對余落白說道:“余醫(yī)生,這個包里面的東西是我留給我meimei的,這張銀行卡里有10萬塊錢,雖然您從沒開口要過醫(yī)藥費,但是該付的我們還是會付的。這張卡沒有密碼,謝謝您這幾天對我和我meimei的照顧,還請您之后可以多照顧下我的meimei,謝謝您?!毖旁抡f完這些話便對著余落白深深的鞠躬,感謝一個陌生人的善良,感謝一個陌路人對她們姐妹倆的照顧。 余落白換好手術服,護士也準備好了手術要用的工具,余落白和護士一起走進手術室,看著躺著兩張床上的姐妹倆,余落白發(fā)現(xiàn)雅月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雅夜身上,心里還是忍不住一陣心酸。很快余落白掉正好情緒,準備開始手術,手術前余落白輕聲問雅月:“你是要全身麻醉還是局部麻醉?”問完這個問題,余落白覺得這個問題好像沒必要問,雅月也給出了答案“我要局部麻醉?!蔽蚁胍倏纯次业膍eimei?????? 雅夜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jiejie微笑地對她說:“小夜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jiejie會一直在你身邊?!蓖蝗籮iejie的模樣慢慢消失,只剩下一片漆黑的空間。雅月非常的恐慌,她開始大叫,開始流淚。雅夜猛然睜開眼睛,不適應刺眼的陽光本能地閉上眼睛,過了一會雅夜再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這不是她原來的病房。雅夜轉頭看向門外,也沒有她熟悉的身影。病房里的平靜讓雅夜身體漸漸發(fā)涼,心口也傳來一絲絲疼痛,她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咔噠”病房門打開,雅夜看著這個姓余的醫(yī)生走進來,雅夜的眼底帶著疑惑和質(zhì)問。余落白拉過椅子,坐在雅夜的病床邊,看著雅夜,心里想著該怎樣開口。雅夜忽然看到余落白手里拿著的包包,她睜大眼睛,“這個是jiejie的包包,為什么會在你這里?”雅夜開始質(zhì)問余落白。雅夜的聲音打斷了余落白的沉思,余落白長舒一口氣,盯著雅夜緩緩道:“你剛做完手術,身體還沒有恢復,要注意休息,這個包包是你jiejie讓我交給你的。”雅夜心里的不安加重,她大聲的說道:“手術,什么手術?我怎么了,jiejie在哪?我想見她?!薄澳阒皇亲隽艘粋€心臟的手術,現(xiàn)在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康復了。你不要多想,你jiejie并沒有事,她說只要你看到包里的東西你就明白了?!庇嗦浒渍f完這些話,示意雅夜打開包包。雅夜心底疑惑,但遵循著余落白說的話打開包包,包里有雅月的日記、一本相冊和家里的鑰匙。雅夜打開日記本,看著日記本上熟悉的字體,再看著每一天jiejie都會記錄著關于她的事情,雅夜有些鼻子發(fā)酸,為了快些知答案,雅夜把日記本翻到最后記錄的一頁,上面寫著: 2017年3月11日天氣晴 今天小夜很安靜,醫(yī)生說小夜手術成功,只要好好休養(yǎng)就可以。我在心底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只要小夜沒事就好了,我好希望小夜現(xiàn)在就能睜開眼睛啊,可是醫(yī)生說小夜還需要休息。 暮色阿姨給我打電話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暮色阿姨說:“小月啊,今天有一個女人打電話給我,說她幾經(jīng)打聽找到我們孤兒院的電話,又找到了我,她說她是你和小夜的母親,她現(xiàn)在病重,快要??????她想見你和小夜一面。我知道你們受了很多的苦,但她畢竟是你們的母親,我把你的手機號告訴她了,你們聯(lián)系吧???????” 暮色阿姨的話語讓我陷入回憶,想起我和小夜被罵成野孩子,說我們沒有父母?,F(xiàn)在病重想起我和小夜來了,我怎么能不恨?小夜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我該怎么辦?可是她已經(jīng)病重了,我?????? 小夜,當你看著這本日記的時候,我準備去見她了,雖然她很不負責任,但是她把我們帶到了這個世界,讓我可以成為你的jiejie,我還是感謝她。你要好好休息,我去照顧她已經(jīng)夠了,夠還她生下我們的債了!你不要找我,事情結束后我會回來見你的,你一定要等我哦~對了,在醫(yī)院一定要聽余醫(yī)生的話,好好養(yǎng)病。我回去后可是要檢查的哦~ 看完3月11日的日記,雅夜抬頭看著墻上的時間,是3月12號,jiejie昨天已經(jīng)走了嗎?“余醫(yī)生,我的病需要養(yǎng)多久?我jiejie什么時候走的,你知道嗎?她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回來?”雅夜看完日記,心里一陣復雜,那個女人,那個我們從來沒見過的女人,已經(jīng)病重了嗎?“如果你乖乖配合養(yǎng)病的話,三個月后沒有什么事的話就可以出院了。你jiejie沒有說什么時候回來,你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好好養(yǎng)病。”余落白嚴肅的說著,但心里在想,雅月,你meimei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我真不知道三個月后她還能不能堅持住?!昂玫?,余醫(yī)生,我知道了,我會好好養(yǎng)病,讓jiejie看到一個健康的我,這段時間要麻煩余醫(y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