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兇猛_分節(jié)閱讀_93
處長又稍微提了句:“我知道這需要時間考慮,但還是希望你們快點做出決定。這不等人,不要還要趕緊去救別人?!?/br> 季蒙問:“會對以后有影響嗎?” 處長實話實說,點了點頭:“當然。不過總比沒有要強?!?/br> “……” “而且也不一定就會很不好,還是要看造化。我之前有一個患者,換的和這個差不多,已經(jīng)十二年了。” “這樣……” 處長有一句話沒說。 就是一般到這時候,就應該再換一次了,但是第二回難度會更加大。因為從原則上來講,如此短缺的情況下,會優(yōu)先去排那些第一次進行手術的,以及更加年輕的。 “我……”季蒙說,“因為是我岳父,我也做不了主,得去和他家人商量一下?!?/br> “明白。”處長說,“請盡快答復我?!?/br> 季蒙出來之后先和朋友打了一個電話,通知事件進展。 就是這個朋友,又通過一個朋友,介紹季蒙認識了那個處長。 朋友正在醫(yī)院上班,聽了之后竟然還有些不好意思,對季蒙說了句對不起,沒能達到季蒙的期望值。 但是季蒙真的很感謝這些朋友。這么多年以來季蒙一直忙著國外的生意,與他們早已漸漸疏遠,可是在季蒙需要幫忙的時候,這些朋友卻全都沒有二話,調(diào)動了所有的資源。 關于解決方法,這么大的事,朋友自然也不敢輕易給出意見,不過,季蒙能感覺得出來,對方還是傾向于接受的。 之后,季蒙就猶豫著,到底怎么和劉仕誠開口談起這事。 不過,還沒等想好,劉仕誠就來了一個電話。 “季蒙,”劉仕誠問,“你在哪里?” “嗯?” “你在哪里?” 本來,季蒙一直陪在身邊的。 卻從昨天開始,突然就不見了。 劉仕誠發(fā)現(xiàn),他是需要季蒙的。 其實,如果沒有季蒙,劉仕誠也可以將父母照顧得很好,劉仕誠也一直以為自己一個人不會有任何問題。 但是,最近劉仕誠漸漸發(fā)現(xiàn),有季蒙和沒有季蒙,終究還是不太一樣的。 “我……”季蒙說,“我在XX市。” “XX市?”劉仕誠有點疑惑。季蒙為什么會去那樣一個小城市? “我找到了一個可以用于移植的肝。” “……!” 猶豫了一下,季蒙還是撒了個謊:“因為是小地方,沒有那么多的患者,所以正好剩了出來。我的朋友認識醫(yī)生,所以通知了我?!?/br> “那,那不是最好了?”劉仕誠簡直不敢相信。 “不過……”季蒙頓了一下,“這個有點乙肝。” “……乙肝?” “嗯?!奔久烧f,“你也知道這不容易找,健康的是難上加難……可以說是幾乎沒有多少。關于要不要用,醫(yī)生希望盡快做出決定?!?/br> “我明白了?!眲⑹苏\已經(jīng)沒有了剛才那樣喜悅的情緒,“我去和家人還有主治大夫商量看看。” “好?!?/br> “馬上給你回復?!?/br> “好?!?/br> “季蒙……”最后,劉仕誠說,“謝謝你?!?/br> “……不用?!?/br> …… ——最后討論的結果就是接受。 要賭一把爸爸的生命力。 mama說,爸爸這個人,一向都是靠得住的,不管是年輕的時候還是現(xiàn)在。他最堅強,一定沒有問題。否則,就又是要靠別人,就又是聽天由命。 于是劉仕誠讓季蒙給拿回來。 …… ——在一切指標正常的情況下,手術被安排在能夠?qū)崿F(xiàn)的最快時間進行。 下午一點開始,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才結束,一共十個小時。 在這過程中,季蒙一直陪劉仕誠坐在外面等著。 他一直握著劉仕誠的手。 劉仕誠的指尖冰涼冰涼的。 季蒙中間離開去買了一點吃的東西,劉仕誠,還有劉仕誠的mama都沒去動。 那個大夫經(jīng)驗很足,所有人都很相信他。 但是,誰都知道風險,還是會很擔心。 到了最后,季蒙能很明顯地感覺到,劉仕誠的手開始發(fā)抖,而且越來越厲害。 劉仕誠不知道未來究竟會是什么。 季蒙用力地握著劉仕誠的手,另一只手緊緊摟著對方的肩膀,輕輕地說些讓他放松的話。 十個小時之后,爸爸被從手術室里推出來,醫(yī)生說一切順利的時候,劉仕誠只覺得站都有點站不住了。 后來內(nèi)科醫(yī)生又找劉仕誠確認了一下之后的步驟。 醫(yī)生說會有一些排異反應,一般不會太過嚴重。此外還要在初期進行保肝,促進解毒和代謝,確保功能正常。如果沒有問題,所有檢查都比較正常的話,就采用保守治療,畢竟是藥三分毒。不過,還需長期追蹤hbvdna之類的指標,如果病毒超過一定數(shù)量,就要上抗病毒治療。雖然長期使用也會產(chǎn)生抗藥性,不過還是得用。 這個內(nèi)科大夫,是劉仕誠的爸爸自己認準了的。其實劉仕誠的意思還是想請技術最好的那位,可是爸爸怎么都不同意。mama說是因為這個醫(yī)生很會講話,爸爸非常開心。劉仕誠說那能有什么用,這是內(nèi)科大夫,又不是要看心理醫(yī)生。勸劉仕誠說就聽爸爸的吧,病人的想法全都一樣,喜歡聽好聽的,讓人寬心的話。mama說這可能也會對恢復有好處,好的心情才最重要。 劉仕誠這才發(fā)現(xiàn),不管是決定接受那個有乙肝的肝源,還是選擇內(nèi)科大夫,mama都是個徹頭徹尾的唯心主義者。 劉仕誠是個律師,一開始非常不敢茍同。不過,被mama說了幾遍之后,也覺得似乎有那么點道理。 …… ——第二天一早,劉仕誠去重癥室看爸爸。 爸爸還沒有醒,另一個同樣做大手術的人已經(jīng)有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