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爺們與巧媳婦_分節(jié)閱讀_40
“那就上我這來吃唄?!痹刚f,“不都是一樣嗎?” “你這兒離得太遠了,萬一趕上雨天雪天的,車也不好開。我賣鹵味賣的挺好的,一個月也能賺四五千,媽你就別跟著瞎cao心了?!?/br> 袁母對向母一攤手:“你瞧瞧,你瞧瞧,每次提起他的工作都是這樣?!?/br> 向母只好笑,她沒想到袁母能跟兒子提起嘉丞,一點沒有違和感,平常得跟談及家人一樣;更沒想到袁一諾回護嘉丞也這般自然而然。她有些難為情,又有些欣慰,心情復雜得難以言表。 正當這時,院子外的紅磚人行小路上,走來一個人,問道:“請問——這是向嘉丞的母親家嗎?” 這一句話問得幾個人都抬起頭來,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彬彬有禮地望著他們,手里提著水果籃和一大捧鮮花。 向母下意識地直起腰,她在記憶力搜索一陣,確定不認識這個晚輩,遲疑地問道:“你是……” 那人上前一步,頗有風度地自我介紹:“您好向阿姨,我是嘉丞的朋友,聽說您病了,過來看您。我叫左天?!?/br> 49、吃醋 左天一說這話的時候,院子里幾個人都愣住了。袁父袁母和向母面面相覷,袁一諾下意識地瞇起了眼睛。他們都沒聽到向嘉丞提起過這么個名字,忽而巴拉地,人家就上門來了。中國人是最講究分寸的,什么樣位份的人該辦什么樣的事。朋友同事父母病了,能主動過來看望的,要么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要么就是有事相求,絕無其他。 不管怎么樣,先讓人進屋吧。袁母適當?shù)乇憩F(xiàn)出了熱情,拉開花園邊白色的木柵欄,笑著說:“嘉丞的朋友是吧?快進來快進來。” 左天幾步走進石子路上,把花籃和水果遞到向母的面前:“阿姨,身體恢復得怎么樣?我瞧您好多了?!?/br> “是啊,好多了。謝謝你啦,難為你有心還過來瞧我。”向母上下打量左天幾眼,她入獄之前也是局里的一把手,什么樣的世面沒見過,什么樣的人物沒見過?一瞧左天衣冠楚楚器宇軒昂,頗有成功企業(yè)家的派頭。不過說實話,經(jīng)歷了這么多,她內(nèi)心深處是不太待見這樣的人的。越是人模狗樣越是心底齷齪,表面義正詞嚴骨子里男盜女娼的見得多了。 向母對左天淡淡一笑,微一頜首,算是領(lǐng)情:“還帶了東西,太破費了?!?/br> “應該的?!弊筇煲荒樥\摯,“我在制衣店里,見嘉丞挺為阿姨著急上火的。不如這樣吧,我在醫(yī)大二院腦科有相熟的醫(yī)生,給您安排時間過去徹底檢查一下?” 向母婉拒道:“不必了。一諾給我找的陸總的大夫,檢查過了。太謝謝你?!彼D了頓,遲疑地問道,“你……是嘉丞的同事?” “哦,不,是朋友,關(guān)系一直不錯?!弊筇煨⌒囊硪淼卮胫~,覺得眼前的老太太神態(tài)頗有威嚴,畢竟是以前在官場磨混跡過的,那種氣質(zhì)近十年牢獄也沒磨損多少。 向母笑了:“是么?沒聽嘉丞提起過?!?/br> 左天證一下,剛要回答,袁母起身笑道:“瞧瞧,在這里說什么?起風了,咱進屋聊吧。左……” “左天?!?/br> “哦,進屋,進屋?!痹高呎f邊瞄了自家兒子一眼,上前扶起向母。左天見到,疾走幾步,口中道:“阿姨,我扶您?!?/br> 袁一諾嘴里叼著草棍子,斜倚在門框上。袁父擦身而過時皺眉低問:“怎么回事?” “切,自作多情的唄?!痹恢Z“卜”地吐出草棍兒, 幾個人到客廳里坐下,向母打起精神來跟左天聊了兩句,無非是父母做什么的呀,什么時候認識嘉丞的,在哪里高就啊之類之類。袁父袁母借故溜回家去了,袁一諾偏偏不走,熟門熟路地拽出把椅子來,坐到左天的對面。他也不說話,就這么聽著,兩只眼睛探照燈似的來回掃射,把左天從頭頂?shù)侥_后跟,從前胸到后背透視個徹徹底底。神態(tài)還是漫不經(jīng)心的,散漫倦怠的。 左天想和向母好好聊聊,其實這次過來也沒別的意思,他就是想對向嘉丞好,真心地好。不只對他好,對他家人也好。左天當然沒想到屋里還有個袁一諾,不過他也不在乎。尤其是居家的袁一諾就穿著一條肥肥大大膝蓋磨得锃亮的破爛牛仔褲,上身一條半袖大背心,坐在那里,一條腿架在另一條腿上,時不時還抖兩下,一副毫無教養(yǎng)粗魯不堪的架勢。 就這樣的,怎么能配得上向嘉丞?左天暗自鄙夷,憑自己的一身氣度不凡,就能把對方打壓下去。 都說老爺們成熟,其實那都是裝出來的。只要為兩種事物/人,他就成熟不起來,一是餓極了之后的食物;二是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尤其是后者。雄性為了爭奪地盤和配偶,那才叫無所不用其極, 左天挺直腰桿,面帶笑容,語言得體,姿態(tài)優(yōu)雅,應對得宜,而且還反應敏捷,詼諧幽默,盡展自身優(yōu)勢,和向母相談甚歡。 袁一諾回身去廚房拿出個大蘋果,打斷那兩人熱切地交談,問道:“阿姨,你吃不?” “不了?!毕蚰笓u搖頭。 袁一諾把蘋果在大背心子上蹭兩下,塞到嘴里“咔嚓”就是一口,聲音特脆,蜜汁流滿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左天。 左天和向母在那邊聊天:“嘉丞吧BLABLA……” 大獅子在這邊懶洋洋地啃蘋果:咔嚓、咔嚓,嘶……咕?!?/br> “小伙子,你很優(yōu)秀啊BLABLA……” 咔嚓咔嚓……一個不夠再拿一個。 大獅子倆蘋果下肚,刀鋒似的目光把左天心肝脾肺腎刺出一百來個透明窟窿。左天剛開始還對視兩眼,后來實在挺不下去,不敢往這邊瞄,連口水都沒喝著,十來分鐘后,終于坐不住起身告辭。 要說左天表現(xiàn)絕對堪稱完美,若是換個未來丈母娘,眼見自家女兒被這樣一位精英分子追求,家世清白、資本豐厚、溫文爾雅、英俊瀟灑,說不定早就樂得合不攏嘴,忙不迭地點頭應允。只可惜向母不是一般人,向嘉丞他也不是小姑娘。 向母心情萬分復雜,左天一不是向嘉丞同事,二和向嘉丞無甚生意往來,特地駕車看望自己,所圖什么不言自知。二兒子和一個男人過一輩子也就罷了,居然還會被另一男人追求,向母這個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該自豪還是該苦笑? 向母望著袁一諾再次忙活起來擦地做飯的背影,不由自主暗暗比較了一下。唉,拉倒吧,要是非得找個男的,還不如一諾呢,不管咋地知根知底,不離不棄的,雖說工作實在是差了點。向母微蹙著眉頭在心里盤算,要不求人給他找個穩(wěn)定點的地方上班?當兵的出身,技術(shù)應該有的吧,至少會開車嘛……唉,當父母的怎么就這么不省心呢?就不能安安分分一老本實地好好過日子嗎? 正想著,向嘉天從臥室里走出來了。他這一覺睡得可真香,連個夢都沒做,從凌晨三點一直睡到日頭快落西山。在浴室里又抹護膚品又打摩斯,磨蹭了半個多小時,穿上那身光鮮亮麗的行頭,這才走出來,快快活活地跟母親打招呼:“媽,你病好啦?” 這又是個不省心的,向母只好無奈地點頭:“還沒被氣死?!?/br> “哎呀氣什么氣呀?!毕蚣翁煅b模作樣地過來給母親捶肩膀,“嘉丞他從小就倔,你也管不了啊。要我說就別管,兒孫自有兒孫福。媽,不如你跟我去國外吧,房子我都買好了,比這里強多了。你瞧瞧這房子,空間小、所謂的花園就鳥窩那么大、裝修得也糟糕,那張床太硬,睡起來一點也不舒服……”他撇著嘴剛要繼續(xù)抱怨,冷不防一眼瞥見袁一諾拎著拖布從浴室里走出來,下面的話立刻咽了回去,嘿嘿干笑,壓低音量,“反正比這里強。” 向母嘆氣:“你弟弟這樣,我……我怎么能放心哪,唉――”說著說著眼圈又紅了。 向嘉天俯下身,趁著袁一諾去擦地不注意,湊到母親耳邊,輕聲說:“那就讓弟弟一起去嘛,反正房子都是現(xiàn)成的。媽,你想想,沒準他倆分開,還好了呢……”說完,沖著向母??眼。 “能嗎?……” “怎么不能啊,嘉丞又不是真的GAY。他就是跟袁一諾在一起習慣了,要我說呀,就是當初咱家有難,袁一諾幫得太多,嘉丞不好意思不和他在一起。到國外住兩年,慢慢淡下來,沒準還能結(jié)婚給你抱孫子呢?!?/br> 向母邊聽邊搖頭:“沒用的,嘉丞的性子我太了解了,沒用……”她哽咽著道,“他這輩子就這樣啦,嘉天哪,你可得給我好好的啊……” “啊……啊……”向嘉天垮下臉。 向母沒留心兒子的臉色,悠悠地道:“這兩天,可把我嚇壞了。嘉天哪,你留在這里陪陪我,讓一諾回去吧。一諾守兩宿,太累。你陪著我,咱們母子說說話。” “啊――行。”向嘉天嫌氣悶,但只能點頭。 于是乎,大獅子終于解放了。 解放了的大獅子第一件事不是到隔壁去找父母,而是出門就給向嘉丞打電話。 向嘉丞剛剛到家,就算袁一諾不在,每天“門禁”還是要遵守的,大獅子時不時是要查崗的。大獅子的權(quán)威絕對不容侵犯,侵犯是要受懲罰的。 所以向嘉丞不但要準時回家,還得準時吃飯。他把買來的外賣放到桌上,正想去沖個澡,電話響了。 “喂,我媽怎么樣?” “沒事,能吃飯了,精神狀態(tài)也不錯。中午還出去曬了會太陽?!痹恢Z慢悠悠地匯報工作。 向嘉丞放下心來,松了一口氣:“那就好。她……她沒說要見我么?” “沒有?!贝螵{子撓撓鼻子,“她正和你哥傾訴呢,現(xiàn)在你沒你哥吃香了?!?/br> 向嘉丞苦笑一下:“慢慢來吧?!?/br> “有件事問你啊?!痹恢Z從鼻子里哼哼著。 “嗯?”向嘉丞聽出對方語氣有點不對勁,“什么事?” “左,天?!痹恢Z一字一字地吐出這個名字。 “他?”向嘉丞皺起眉頭,“你怎么知道他的?他不會是去看我媽了吧?” “正確?!痹恢Z發(fā)出一陣不懷好意的笑聲,“說吧,這位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