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強強]_分節(jié)閱讀_114
你既然稀罕他,你就給老子用心罩著,拿他當你媳婦當你心尖尖rou得給我好好疼著,寵著!你忒么要是罩得不好,哪天讓小三兒疼著了癢著了,屁股再豁了,或者哪天讓俺知道你后悔了,變心了人渣了,老子絕不放過你,老子回頭再來找你算總賬! 也就是這么一天,羅戰(zhàn)在自個兒被砸暈拖進小黑屋完全不在場不知情的形勢下,就這么讓他哥轉(zhuǎn)手送人了,“嫁”給了小程警官。 71、第七十一章絕處偷歡 整棟樓被公安的人包圍,譚五爺尸身四周拉起黃色的警戒線。 這座住宅小區(qū)共有五座井字高樓,每棟樓二十五層,樓里住著上千人。這一出事,現(xiàn)場堵得人山人海,里外水泄不通。雜七雜八的社會車輛和出租車停在路邊兒,甚至有司機專門跑下來看死人。 正是這些圍觀看熱鬧的人,客觀上掩護了邵鈞在現(xiàn)場的存在。警察越來越多,邵鈞拼命壓低帽檐,眼角緊張地掃視周圍的動靜,生怕從哪個地方冒出個把公安局里的熟人,認出這車里坐得是邵國鋼家的公子。 邵鈞心里也急,不斷伸手摩挲褲兜里的手機,想要不要給羅強打個電話。 羅強叮囑過他,千萬別打,別回頭老子好好的屁事兒沒有,你一個婆婆mama的電話打過來,再暴露我! 邵鈞正想著,頭頂“嘭”、“嘭”兩聲! 他渾身一激靈,抬頭看,一個穿協(xié)警黃背心的小青年用手狂拍他的擋風(fēng)玻璃:“噯,噯,干嘛的你?” 邵鈞鎮(zhèn)定地搖下玻璃:“怎么啦?” 協(xié)警一揮手:“這條道戒嚴,不能停了!你調(diào)頭,停馬路那邊兒去!” 邵鈞cao著他那一口很rou的腔調(diào),嘟囔著:“青天白日一條大馬路的,干嘛不讓我停車啊……” 他從帽檐下投出冷冷的一瞥,環(huán)伺四周,發(fā)動車子,迅速一溜煙走人。 邵鈞揀了個路口轉(zhuǎn)彎隱蔽處停下來,只露個車屁股,停下來以后又覺著不好,他這么溜了,羅強出來找不見他,著急了,暴露了,又沒人接應(yīng),可咋辦? 他這前思后想得,當真是關(guān)心則亂,一咬牙掏出手機,撥了羅強的號碼。羅強的手機和號碼都是他事先為做活兒特意為對方準備的。 手機鈴聲從身后響起來的時候當真把邵鈞嚇得從椅子上蹦起來天靈蓋差點兒撞上車頂! 他猛一回頭。 羅強的手機孤零零地躺在后座上。 邵鈞兩掌狠狠砸在方向盤上,撅著嘴,低聲咒罵。 這混球忒么的早就算好了,知道三爺爺忍不住了肯定要打電話,故意不帶任何聯(lián)絡(luò)工具,就讓他這么心燒火燎地干等…… 也難怪邵鈞著急,他了解刑警隊勘察兇案現(xiàn)場的路數(shù):外圍協(xié)警封路封鎖現(xiàn)場,核心隊員定然已經(jīng)持槍進入大樓,封住樓道各處出口,羅強怎么可能跑得出來?! 邵鈞想著,想著,脖子上的汗都下來了,眼睫毛濕漉漉的,心里突然特別發(fā)慌,害怕自個兒再也見不著羅強這人。 感情到這份兒上,真是只有瀕臨險境生死之間才能深刻地體會,自己得是有多么在乎這個人,要命地在乎著…… 邵鈞打火發(fā)動車子,打算再去現(xiàn)場轉(zhuǎn)一圈兒,希望能接到羅強。他剛要踩油門,耳后方的車門讓人輕輕拍了一聲。 熟悉的身影夾裹著煙火味兒和血腥味兒閃進車廂,羅強仍然保留著冷酷的表情,眉心處甚至殘留著劍影刀光的煞氣,風(fēng)塵仆仆,胸口帶著沉沉的喘息。 羅強:“走?!?/br> 邵鈞怔怔地,失去位置的心忽然就擺回了正位。 羅強平靜得可怕,哼道:“等急了?” 邵鈞:“……” 誰等急了?邵鈞心里踏實了,從后鏡里甩給羅強一個驕傲的眼神,牙齒狠狠咬住煙蒂,把尚帶火星的煙屁股用舌頭瀟灑地一卷,卷進嘴里,享受似的嚼了幾口,學(xué)羅強的樣子。 車子緩緩滑進車道,不急不徐地開走,迅速消失在茫茫車海之中…… 羅強丟下昏迷的程宇從屋里出去的時候,刑警隊的人已經(jīng)開始逐層掃蕩整棟樓,搜尋嫌疑犯。羅強是慢悠悠地從井字樓另一側(cè)的消防樓梯下去,拎著工具箱,中途還裝作在樓梯間里檢修電線,從警員眼皮子底下溜走,混到歌舞廳一群男女之間,涌出大門…… 羅強這時候敞著腿坐在車里,揚起脖頸,深吸了幾口氣。 他突然想起什么,揀起手機,迅速發(fā)了兩條短信,隨后把手機卡卸掉,碾得粉碎,碎屑從車窗丟開。 他剝開翻轉(zhuǎn)著穿的外衣,露出胸前一片噴濺上的血跡,濃烈的腥氣充斥車廂。 邵鈞什么都沒問。 還問什么? 只要這王八蛋回來了而且還活著就成,其他的邵鈞什么都不想問。 羅強脫下大皮靴,丟還給前座的人,換上自己的布鞋。 他心里突然不忍,有些愧疚,冷靜的軀殼之下是洶涌著的強烈的情緒,從身后一把捏住邵鈞的脖頸。 羅強的手緩緩向下滑,覆在邵鈞胸口上,哄孩子似的揉了揉,嘴唇貼著邵鈞的頭發(fā),難得溫存,像是安慰對方,你放心…… 當日,兩人沒有停留,開車迅速出城。開到事先計劃好的地方,他們換了輛車,重新坐回邵鈞自己的車子,神鬼無蹤,讓人追查都查不到影兒。 他們在一處荒郊野外歇腳。邵鈞很熟悉清河郊區(qū)的地形,把車開到附近山腳下一處有水的地方,大河在這里化作幾條瑣碎娟細的溪流,清澈的泉水在布滿青苔的大鵝卵石上潺潺流過。 車子停在坑洼的石頭灘上,河邊點起一堆篝火,銷毀掉帶血的衣物和工具。 羅強瞧了一眼邵鈞,手指一點,提醒道:“你的靴子?!?/br> 邵鈞:“嗯?” 羅強:“回頭記著把靴子處理掉,我穿過,上面有血?!?/br> 邵鈞:“嗯?!?/br> 羅強不放心,又叮囑一遍:“別忘了。” 邵鈞:“……知道了?!?/br> 山崖峭壁上掛下一道小瀑布,形成一條一米來寬的薄薄的水簾子。水傾泄到石灘上,長年累月的侵蝕,注出一塊淺潭,水聲清脆。 羅強邊走邊剝掉里面最后一層衣物,把自己剝到一絲不掛,跳進水潭。 邵鈞鉆到車后座上,收拾打掃車廂中的殘跡,不時回頭瞟一眼某人。潭水最深處沒到羅強的大腿根。羅強徑直走到山崖下,將自己的身體罩在小瀑布里,讓冰冷刺骨的山泉把他從頭到腳澆了一個透! 羅強仰起頭顱,向崖頂望了望,目光出神。 幾丈高的山崖上裸露出塊塊巖石,巖縫里爬滿植物,處境極其艱難,仍然頑強汲取著山巔鮮潤的空氣,自由自在地生長。 羅強張開嘴,讓冷水砸上他的臉,他的喉結(jié),胸口,沖洗傷口和殘留的血跡。他渾身肌rou讓水柱砸得生疼,肩頭和胸口的皮膚凍成某種暗紅色,沖下來的水順著通紅粗糙的指尖流走,像是洗掉他雙手沾滿的鮮血。 羅強攥緊兩只拳頭,放開喉嚨,在濃密得讓人透不過氣的水霧里長長地、一聲一聲地嘶吼,發(fā)泄胸口處積壓多年的一團野火…… 他出獄了,為了心里頭牽掛的人。 他現(xiàn)在就站在一個十字路口上,看一眼前路的風(fēng)景,再掉過頭一步一步地回去,還是為了心里牽掛在乎的人。 兩個人一個在潭里,一個在岸上。 邵鈞癡癡地看著羅強,兩眼模糊失神。 羅強也望著他,整個身體裹在水中,冷峻的眉目讓激流沖刷得更加深刻,清晰,像一塊青色的完美的雕像。胸口和腹部每一道線條都無比鋒利,小腹上一叢微卷的濃發(fā)讓泉水梳理得平滑,黑亮,在水面上打了個漩渦,毛叢里露出雄偉壯碩的陽具。 空谷幽響,四周靜得能聽到對方胸腔中鮮活有力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