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強強]_分節(jié)閱讀_202
“那有空當,你吃他那個相!” 羅強心想,甭他媽給老子瞎支招,老子謝你們!老爺子這就是憋了一口氣,要將死我呢,就讓老爺子出這口氣,他今天就舒服了。 羅強看得真真兒的,老爺子是老小孩耍脾氣,大家長的威風還是要擺一擺。有小饅頭在眼眉前,姥爺不能真跟他這孫子姑爺拉開膀子擼袖子掐架,就在棋盤上殺殺小輩氣焰。 老人家畢竟退休賦閑在家,研磨象棋棋譜多年,老謀深算,中后盤發(fā)威,調(diào)兵遣將殺過黃河,把羅強追得沒處跑沒處逃的。 顧老爺子一炮掀翻羅強的帥座,狠狠把那枚棋子從羅強面前搶過來,牢牢攥進手心兒,像是從羅強懷里奪回自己最心愛的寶貝,不甘心,抓住就不愿意放手。 羅強眼角浮出紋路,意味深長地看著老爺子:“痛快,再殺一盤?” 老爺子望著羅強:“臭小子,以前常下棋?” 羅強點頭:“下過?!?/br> 老爺子:“在家跟誰下棋?” 羅強說:“以前跟我爸下過,可我爸不待見我,不愛跟我下棋。以后,您老要是有這份閑心,待見我,我陪您殺?!?/br> 老爺子瞅著羅強,冷冷地道:“幾顆木頭棋子兒,老子殺不過癮。真刀真槍我也殺過,小子,你玩兒得起?你敢來?” 羅強毫不畏懼,淡然地直面,兩人直直地盯著,心里惦記的,疼愛的,都是同一個人。 傳達室值班的警衛(wèi)連小戰(zhàn)士,拿音響放歌,偏巧放的是八十年經(jīng)典老歌CD,小屋里傳出悠揚動情的曲調(diào),直戳人心。 “說什么王權(quán)富貴, 怕什么戒律清規(guī), 但愿天長地久, 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隨。 愛戀伊,愛戀伊,愿今生常相隨,愿今生常相隨……” 邵鈞輕松地扭著胯,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么輕松,嘴角掛著笑,拿大噴壺澆花,嘴里跟著音樂哼出聲,愿今生常相隨…… 老爺子眼眶中布滿糾結(jié)難受的紋路,深深地看著羅強,說不出話,心都快讓人給挖出來,揉碎了。 傍晚,邵鈞他姥爺把他支出去,讓孩子去超市買醬油醋。 邵鈞在他姥爺家里哪是打醬油的?他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一廢物少爺。這種跑腿的活兒他們家做飯的保姆都不管,都是讓小兵蛋子出門去買。 邵鈞攤著手說:“姥爺,買什么醬油啊,哪個牌子,我不會買?!?/br> 邵鈞跟羅強眨巴眼睛,讓羅強陪他一起,姥爺用眼神喝止,沉著嗓子:“你自己去?!?/br> 羅強明白老爺子這就是沖他來的,對邵鈞微微閉一下眼,去,老子一人兒能罩得住。 那天,老爺子把羅強請進書房,房門緊閉,密談了很久。 老家伙的書房,外人從來不準進,就連孩子他姥姥平時都不踏進這屋一步。書房里擺一張頗有年頭的黃楊木桌子,沙發(fā)椅,四面通到房頂?shù)募M馊艘膊恢肋@倆人究竟談了些什么,只瞧見那兩人走出來的時候面孔都無比凝重,神情堅毅,沉默無言。 老爺子書房里收藏著一本大相冊,里面專門留存著邵鈞十歲之前黑白彩色的小照片。小鈞鈞剃光頭穿開襠褲坐在院子里的,吃手指頭的,開襠褲咧開自豪地露出一套大蛋蛋的;長得再大一些,邵鈞戴粉紅色毛絨球小帽穿毛皮外套和小皮鞋的,撅嘴鬧脾氣的,爬到紫藤架子頂上下不來了嚎啕大哭的;還有他mama每年帶孩子去專業(yè)照相館照的藝術(shù)照,那年代算時髦高級的玩意兒,舊相片還用染色技術(shù)涂出紅彤彤的臉蛋和嘴唇,每年都去照,保留著邵鈞從一歲長到十歲每一年成長的印跡。 這是一家子人對邵鈞的寶貝。 邵鈞后來聽說,他姥爺那天在書房里,解了配槍,從槍里掏出一粒銅子彈,包好,收藏到相冊盒子里,鄭重其事,當著羅強的面兒。 老爺子跟羅老二說,這顆子彈,老子擱在這相冊里,我盯著你!你這混賬無良的臭小子,往后該咋著,自個兒掂量著辦,別讓老子活著有一天對你用到這粒槍子兒。 邵鈞拎了四瓶醬油回來。 姥爺一看:“你買四瓶干什么?” 邵鈞說:“您又沒告兒我買幾瓶?!?/br> 姥爺沒奈何地瞧著這大寶貝:“你覺著我跟你姥姥老兩口的,一個月能吃幾瓶醬油?” 邵鈞無辜地攤手:“那我進到超市里,我又不知道買哪種!我挑了一個日本牌子最貴的,然后又拿一瓶最便宜的,正好,兩瓶您比比,貴的便宜的有啥區(qū)別唄!一瓶鹵水汁,還有一瓶那個導購小姐一個勁兒跟我推銷,草菇極鮮蒸魚豉油,您跟姥姥在家蒸魚吃唄!” “羅強呢,羅強走了也不等我?” “我這就打一趟醬油回來,羅強人呢?!” …… 邵鈞晚上在姥爺家又吃了一頓打鹵面,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好意思抬屁股就走,按慣例要在姥爺家睡一宿。 老爺子家所在的這棟樓房,是首長大院位置靠里最好的一棟,他們家是一層二層相通的復式住宅,南北通向的大窗戶,窗明幾凈。 邵鈞陪姥爺看完新聞聯(lián)播和軍事頻道的專題片,陪姥姥閑扯幾句,拿了他姥爺幾本書,回自個兒房間了。邵鈞的房間在二樓,床頭擺著母子合照,墻上掛的邵鈞中學大學時代從學校拿的獎狀。 看姥爺收藏的國外軍事戰(zhàn)略研究類書籍,看得百無聊賴,給羅強打電話又沒人接,邵鈞丟下書,去客衛(wèi)洗澡。老人住的房子,裝修得比較傳統(tǒng),老氣,衛(wèi)生間里也沒有寬敞時髦的大浴缸、透明玻璃拉門什么的,就是普通的淋浴噴頭,浴簾子一拉,擋住視線。 邵鈞用力搓洗皮膚,低頭洗了洗漂亮溫潤的大寶貝,一條腿架高到扶手上,搓搓腳丫子。 “死了都要愛! 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這樣才足夠表白! 死了都要愛! 不哭到微笑不……” 邵鈞哼歌哼到一半,衛(wèi)生間門響了,他一抬頭,浴簾子猛地被人從外面一把扯開! 邵鈞驚愕著,下一句歌詞卡在喉嚨里,唱跑調(diào)了,隨即就被兩條胳膊緊緊勒進懷里,揉搓著,局促的小屋騰起一股令人窒息的熱浪…… 邵鈞單腿撐地,掌握不住平衡,腳底下一滑,整個人重量掛在羅強身上,抱住人,兩個人呼吸急促。 邵鈞瞠目結(jié)舌地罵:“你,你媽的,我洗澡呢!” 羅強用兩只大手揉他微紅的皮膚:“老子知道你洗澡了……” “你咋進來的?” “就這么進來的?!?/br> “過十點了,大鐵門都關(guān)了,門口哨位放你進來?” “老子就沒走大鐵門。” 羅強啞著嗓子,胸腔里透出沉沉的笑聲:“老子翻后墻,從陽臺爬上來的……” 邵鈞低聲罵:“讓哨兵發(fā)現(xiàn)了,一槍點了你!” 洗手間地板上全是水,倆人一頭一臉都是水,緊緊抱著,粗喘著,火熱焦躁的呼吸聲從皮膚每一粒毛孔逼出來,在眼底和鼻息間蒸騰,用力吸吮著,兩條舌頭有力地糾纏。 兩個人都太渴望對方了,尤其是今天這么個日子,見家長最難一關(guān)都扛過去,就想互相摟著,仔仔細細看一眼對方。邵鈞一只手伸到羅強衣服里,摸到燙手的肌rou,西裝褲腰扯低,邊緣隱隱露出野性的叢林地帶。羅強把邵鈞按在瓷磚墻上擠壓,邵鈞掙扎,一手下意識扯住浴簾發(fā)力! 嘩啦啦一聲響,浴簾子連同掛浴簾的桿子,全部被他扯下來了。 孩子他姥姥聽見動靜,走廊里問了一句:“鈞鈞,怎么了?” 邵鈞從羅強嘴里抽出舌頭,回了一句:“我沒事兒!” 姥姥問:“你又把桿子折騰掉了?我進來給你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