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遭遇鬼畜攻_分節(jié)閱讀_8
8、兄弟少年情 星期四的晚上,陳紀衡準時赴約,在海鮮酒樓的包房里,跟羅赫和孫建軍他們吃了一頓飯。 他也算半個圈里人,大家見面的次數(shù)多了,彼此也可以稱得上熟悉。關(guān)鍵是羅赫這個人很靠譜,管教那些人十分嚴格,他們即使在校園里遇到陳紀衡,也權(quán)當(dāng)不認識,包括孫建軍在內(nèi),老師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陳紀衡會和他們玩到一起。 今天聚會的還有羅赫的弟弟羅橋,小家伙剛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上高中,即將面臨人生中第一次嚴酷的歷練,以后三年肯定不會再有休閑的好日子過。羅赫心疼弟弟,把他叫出來玩一玩,別學(xué)習(xí)學(xué)傻了。 羅橋頭一回進飯店的包房,十分好奇,瞪大眼睛左打量右打量。一抬眼見到走進來的陳紀衡,更是吃驚地長大了嘴巴。 羅赫好笑地一碰他:“怎么,你認識啊。” “陳紀衡啊?!绷_橋臉紅了,有點不好意思,又偷偷打量陳紀衡。這是他們初中學(xué)校的傳奇,獲過全國奧林匹克數(shù)學(xué)競賽省里的二等獎,老師總拿他做例子,名字掛在嘴邊上,用來教導(dǎo)羅橋這些后學(xué)晚輩。 羅赫二話不說,一把拉過靦腆的羅橋,鄭重地對陳紀衡道:“我弟弟,今年中考全年組第二,你好好教教他?!?/br> 羅橋的臉更紅了,難為情地抽回手來:“哥——” “全年組第二嗎?很了不起啊?!标惣o衡坐到羅橋身邊。 “不算什么吧,你當(dāng)年好像是第一?!绷_橋低著頭,擺弄手里的筷子。 陳紀衡搖搖頭,道:“我那個不能算,其實本來是第二,就因為以前獲過什么獎,給加了十分,變成第一的,其實咱倆才是一樣?!?/br> 羅橋撲哧一笑,覺得這個“前輩”也不是那么難以接近,兩人慢慢聊開。羅橋參加的航模小組,陳紀衡居然也知道,而且他的航模玩得也不錯,只不過后來陳母怕影響學(xué)習(xí),才停了。羅橋這下找到了知音,兩人就一些十分專業(yè)的技術(shù)問題探討起來。 羅赫在一旁瞧自家弟弟專心致志的模樣,心里高興,叫服務(wù)員來多點兩樣海鮮,給羅橋要一瓶大雪碧。 沒過一會,孫建軍也來了,后面跟著田草。 田草看見陳紀衡,也是吃了一驚,但他極有眼色,知道此時不能多說話,只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下。 不只是他,桌上所有人,包括羅赫身旁那個小太妹,都很規(guī)矩。桌上沒有酒、也沒有煙,大家先吃點菜喝飲料,然后羅赫就要了主食,一斤三鮮餡的餃子,還有一碗海鮮疙瘩湯。 幾個人說話一本正經(jīng),開的玩笑也很有分寸。陳紀衡只顧著和羅橋聊天,也沒留意這些。羅橋吃點菜,喝一碗疙瘩湯,外加幾兩餃子,對羅赫說:“哥,我吃完了?!?/br> “吃飽沒?再來點蔥油餅?他家蔥油餅做的不錯?!?/br> “不了不了?!绷_橋擺手。 羅赫沒聽他的,到底還是叫了一份蔥油餅,擺在弟弟面前。羅橋吃了四分之一,愁眉苦臉地瞅著他哥:“我實在吃不了了?!?/br> “好好,那就剩下,一會我吃。”羅赫一直瞅著弟弟,“你得多吃點好的,學(xué)習(xí)累著呢。” “我知道,你總大魚大rou的供著我,還吃的不好?。俊币痪湓挵汛蠹叶级簶妨?。羅赫叫服務(wù)員再拿一瓶飲料,遞給弟弟:“回去留著慢慢喝。” “哦?!绷_橋接過來,站起身,“那我先走了啊,還得去補習(xí)班?!?/br> 羅赫送祖宗似的送弟弟出去,怕他走遠路被盛夏的太陽曬到,還特地招了一輛出租車,囑咐一定要開空調(diào),付好車錢,才又回酒樓。 羅氏兄弟一出去,孫建軍夸張地叫喚一聲:“哎呦可送走了!”立刻改掉正襟危坐的姿勢,曬化了的雪堆似的攤在椅子里,扯開喉嚨喊服務(wù)員:“酒,快點上酒!啤酒來一件!” 大家嘻嘻哈哈地放松下來,你翹二郎腿我歪身子,一下子全打回原形。陳紀衡瞧著可樂,跟看戲似的。 田草湊過來笑嘻嘻地問道:“陳紀衡,原來你和孫哥認識啊?!?/br> 陳紀衡淡淡地瞥他一眼:“怎么了?有問題么?” “沒有?!碧锊菝蛑煨?,“沒有,嘻嘻?!毖劾镩W著別有意味的光。 陳紀衡聽他說話的語氣就不舒服,也不愛搭理他,轉(zhuǎn)頭問孫建軍:“怎么來這么晚?” “哎呦,這不得玩一把松快松快嗎?”孫建軍咕嘟咕嘟一杯涼啤酒下肚,一把拉過田草,照著他白皙的臉蛋,吧嗒親了一口。周圍人大聲叫好,拼命吹口哨。田草猝不及防,尷尬地瞅了陳紀衡一眼。 陳紀衡驚愕萬分,見孫建軍黏著田草上下其手,田草躲躲閃閃,可也不是那么拒絕,他忽然就明白過來,不由有些訝然,有些惡心,又有些好笑。但他畢竟涵養(yǎng)高,沒有表現(xiàn)出過多的好奇和不自在,十分鎮(zhèn)定地把眼光移開,好像那對不是倆男的,而是很正常的一男一女。 羅赫送弟弟回來了,大聲道:“啤酒上了沒?” “上了上了,哈哈。羅哥,就等你呢?!?/br> 羅赫大馬金刀坐到主位,接過小太妹的酒一口氣灌下去,呼出一口長氣:“好,痛快!吃什么喝什么自己點,全算我的!” “謝謝羅哥!”幾個人放開了量,又吃又喝,不大工夫都有些半醉。羅赫摟著小太妹又親又啃,這孫建軍也不甘示弱,一只手直接探到田草的半袖襯衣里。田草一開始還收斂點,漸漸受氣氛影響,酒勁上頭,不管不顧地跨坐到孫建軍大腿上。 陳紀衡喝飲料吃米飯,越來越覺得和他們交流不來,只盯著那對男男,心想,難道古代的斷袖之癖是真的? 有人拍巴掌鼓噪:“孫建軍,啵一個!孫建軍,啵一個!”別人跟著起哄,聲音越來越大。孫建軍就喜歡成為焦點人物,當(dāng)下笑道:“啵就啵,誰怕誰?!”捧住田草的臉,狠狠吻了下去。 這一下天雷勾動地火,吻得渾然忘我,長到花開花謝。幾個人齊聲尖叫,口哨聲不斷。完事孫建軍抬手一抹嘴,哈哈大笑,得意洋洋:“怎么樣?怎么樣?” 掌聲響成一片。 田草趴在孫建軍胸前,呼哧呼哧喘息,一張小俊臉粉白粉白,大眼睛里水汽氤氳,十分動情。 羅赫懷里的小太妹吃吃嬌笑,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冷不防來一句:“羅哥,我看田草長得好像你弟弟?!?/br> 大家一起看過去,田草皮膚白白嫩嫩,氣質(zhì)又溫文,和羅橋一樣,都帶著好學(xué)生才有的那股子乖巧溫順勁兒,正想跟著笑,羅赫卻沉下臉,道:“你說什么?” 小太妹一哆嗦,期期艾艾地道:“沒……沒什么?!?/br> 羅赫甩手給她一個耳光,小太妹“哎呦”痛呼一聲,疼得眼淚都下來了,縮到角落里,驚恐萬分。 包房里頓時靜默下來,田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極為難看。 陳紀衡暗自冷笑,出言打圓場:“她說錯話而已,羅哥你別在意。我瞧你弟弟聰明伶俐,又努力用功,以后考個一流大學(xué)沒問題。” 羅赫臉色緩和下來,道:“他上高中之后,能像你一樣就好了?!?/br> 陳紀衡笑:“跟我比什么,他只能更好,羅哥你放心吧?!?/br> 羅赫倒?jié)M杯里的酒,向陳紀衡舉一舉:“謝你吉言。” 陳紀衡端起飲料和羅赫碰杯。 陳紀衡高三前的暑假正式開始,但其實沒放幾天,最重要的那個時刻就要在一年以后粉墨登場,無論是老師還是學(xué)生,都無法松懈腦袋里的那根弦。 一個假期倒有一多半的時間在補課,不過陳紀衡還是抽空去圖書館,查了一些同性戀的資料。他這個人求知欲很旺盛,一旦遇到不明白的又感興趣的問題,非得弄個清清楚楚不可。只不過這方面涉及的知識太多了,有心理學(xué)、社會學(xué)、倫理學(xué)、生理學(xué)、歷史學(xué)等等等等。再說當(dāng)時社會環(huán)境還很封閉,同性戀跟自慰、手yin排在一起,是不健康不正常的表現(xiàn),一提起就是反面教材,結(jié)尾全用“樹立遠大理想、提高個人素質(zhì)”提高到精神層面。 這種假大空陳紀衡看多了,隨便瞄兩眼扔回圖書館,這件事暫時放下,回頭繼續(xù)跟位移公式和等差數(shù)列較勁。 田草心里也不大痛快,散席后一直沉著臉。他覺得大失顏面,羅赫那一巴掌好像打在他的臉上,別扭得要死。 孫建軍喝多了,在大街上緊緊摟著田草,時不時親一下,田草厭煩地扒拉他, 孫建軍乜著醉眼:“不高興啦?” “哼?!碧锊莸皖^不語。 “哎呀羅哥就那樣,他打他女朋友你計較什么?” 田草發(fā)現(xiàn)跟孫建軍無法溝通,干脆不吭聲。 孫建軍眨巴眨巴眼睛,變戲法似的從懷里掏出一塊電子表來,在田草眼前晃啊晃。 田草盯住,問:“新買的?” “是啊——”孫建軍拖長聲音,“給你買的,不過,我瞧你也不想要嘛。”邊說邊裝模作樣往自己手腕上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