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遭遇鬼畜攻_分節(jié)閱讀_14
陳紀衡不愿意當“外人”面說孫建軍的不是,只沉默地等著。羅赫根本不在乎,眼睛盯著弟弟,一個勁地道:“多吃點,學(xué)習(xí)太累。反正也是你孫哥花錢,沒事?!?/br> 羅橋連連點頭,又往嘴里塞一個大餃子。 其他人一臉哀怨。 堪堪又等了十來分鐘,包廂的門終于開了,孫建軍摟著田草大咧咧走進來,對著大家一招手,偉人似的朗聲笑道:“哎呀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br> “那走吧,你去結(jié)賬,我們正好吃完。”有人開著玩笑。 羅赫摸摸弟弟的頭:“吃飽沒?回家去好好寫作業(yè)?!?/br> “嗯嗯?!绷_橋拎起書包,對大家道再見,依舊被他哥送到門口,打車回家。 羅橋一走,大家來了精神,商量好似的起身把孫建軍和田草團團圍住,張牙舞爪:“說!干什么去了?怎么才過來?” “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田草抿嘴笑,低著頭不吭聲。孫建軍摟著他的肩頭,對著大家一擺手:“哎哎哎,行了行了啊,別把咱壽星老給嚇著?!?/br> “呦——”有人笑著拖長聲音,“你倒是護犢子,我們餓了半天,說兩句都不行啦?” “說什么說呀?!睂O建軍神神秘秘地道,“我們倆呀,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彼室獍炎詈笠粋€字說得很重,田草扭捏著,錘了他一拳,羞澀得仿佛新出嫁的小媳婦。有人怪聲怪氣地學(xué):“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家笑成一團。 只有陳紀衡不吭聲,直盯著田草泛紅的面頰,和水汪汪的眼睛。 不大一會,羅赫回來了,孫建軍叫過服務(wù)員,好菜好飯叫了一桌子,外加兩箱啤酒,說好今天不醉不歸。 只有陳紀衡不喝酒,要來兩瓶礦泉水。 田草覺得特有面子,仿佛請客的不是孫建軍,而是他,緊著張羅加菜加酒。他是和孫建軍在小旅館玩過一炮才來的,在床上叫得極浪,把孫建軍伺候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差點從不愿意來了。終究還是想起老大羅赫,無論如何不能放他鴿子,只好勉強穿好衣服,也沒退房,說好喝完酒還要回去的。 也不知是因為剛剛爽過還是今天快活,田草格外地興奮,挨個敬酒,連喝水的陳紀衡也不放過,臉上紅艷艷得好像全世界的陽光都灑在上面了。 酒喝得越來越多,田草也越來越放得開,干脆坐在孫建軍的大腿上,扭著腰和他抱在一起。隨著眾人連聲起哄中,倆人來了個綿長深切的吻,氣氛頓時熱到爆棚。 羅赫酒量大,喝多少也能保持幾分清醒,他望著胡鬧的一堆人失笑。一瞥間瞧見沒喝酒的陳紀衡,整個人陷在角落的陰暗里,只有眼鏡反著光,擋住大半邊臉,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此時的陳紀衡突然記起孫建軍和他共睡午覺的情景,那種肌膚相貼的溫暖的觸感好像至今還殘留在身上。孫建軍是不是也那樣緊貼著田草?或者,更親密?親密到什么程度? 陳紀衡像個局外人,或者是看戲的觀眾,和眼前熱烈的氣氛格格不入。他想:我要是沖過去把他倆分開,不知道孫建軍會是什么表情? 這個念頭在腦海里閃了一閃,隨即便掠過去。陳紀衡做不出失禮的舉動,那樣就不是他了。 畢竟是學(xué)生,還算克制,八點半便散了席。羅赫帶著兄弟們揚長而去,孫建軍掏錢結(jié)賬,大著舌頭對陳紀衡道:“你……你等著,我打車……送,送你回家……” “打什么車?!标惣o衡笑著推推眼鏡,“我家就在附近,走兩步也能到?!?/br> “哦……”孫建軍乜著醉眼想一會,似乎是這么回事?;厥謸七^田草,摟住他的腰,倆人粘膩得中間連張紙都空氣都透不過去,笑嘻嘻地道,“那…那我們先走了啊。哈哈……撒有那拉……” “好。”陳紀衡和他倆一直走到門前,見他們攔下一輛出租車,鉆進去。車子駛離酒店門口,往黃河大街上開去。陳紀衡回身也招來一輛,對司機道:“跟著前面那輛車就行,我們一起的?!?/br> 出租車在一家門臉極小的招待所前面停下,孫建軍和田草摟摟抱抱走進去。陳紀衡裝作掏錢,凝視著他們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招待所門口。然后對司機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東西落在酒店了,麻煩你再開回去?!?/br> 14、灌醉了再那啥那啥 夜色很冷,一點一點沉往下沉。陳紀衡把被子卷成一個桶,慢慢地縮進去,還是覺得涼意從腳底周圍滲透進來,浸得骨頭縫往外透寒氣。 剛剛到了初秋,他想,怎么就這么冷呢? 陳紀衡懷念起孫建軍溫?zé)岬纳眢w,緊緊地貼著他,就像現(xiàn)在緊緊貼著田草。不知他倆在干什么?陳紀衡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不會喜歡那個答案。 孫建軍和田草在小旅店里玩得很爽,好久沒有過的爽。田草像白皙而粘膩的蛇,霸在孫建軍的身上,腰扭得簡直要錯了位,讓孫建軍很是懷疑他小時候是不是練過舞蹈。 田草在孫建軍胯間自己動得格外賣力,趴下來時舔得專心致志,累得滿身大汗,完事之后目光迷離神情倦怠,忽然開口道:“孫建軍,我愛你?!?/br> 孫建軍頭一回聽到這種話,第一個反應(yīng)不是感動,竟是好笑,有一種正在看港片的錯覺,忍不住撲哧一聲。田草不樂意了,偏過頭盯著他:“你笑什么?” “沒事沒事?!睂O建軍連連擺手。 “你呢?” “啥?” “你愛我不?” 孫建軍隨口道:“愛,怎么不愛?愛你夾得緊?!闭f罷哈哈大笑。 田草沒笑,目光黏在孫建軍的臉上。孫建軍笑兩聲就笑不下去了,拍拍田草光溜溜的屁股,百無聊賴地打個哈欠,含糊不清地道:“我愛你,愛死你啦?!边@句話從他嘴里出來,自第一次起就沒有一回出自真心,肚子里暗想:比女人都麻煩。索性躺下來呼呼大睡。 田草被孫建軍囫圇的態(tài)度弄得有點惱怒,很想把那頭做完就睡的豬踹醒了問個明白,可念頭一轉(zhuǎn)也就罷了。月色從滿是灰塵的窗簾縫隙中偷偷摸摸溜進來,映在灰撲撲的地面上,照得那雙嶄新鮮亮的阿迪鞋特別引人注目。 田草忍了一會,終究沒忍住,偷偷起身穿上鞋,走到臟兮兮的落地大鏡子前左照右照。 這是他所能擁有的最貴的禮物,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去上學(xué)時同學(xué)們艷羨嫉妒的目光,和咋咋呼呼的贊嘆,心里感到異常滿足。 他望著有些扭曲的鏡子里,自己只穿著一雙阿迪鞋的赤果的身體,焦躁的心情漸漸趨于平靜,覺得自己剛才的詢問也有點多此一舉。什么愛不愛的,這樣正好。他對著自己拋了個媚眼,嘻嘻笑起來。 只可惜田草的好心情沒持續(xù)多長時間,第二天下午下課鈴聲剛剛響起不久,就看見陳紀衡出現(xiàn)在教室門口,手里拎著個藍布兜,徑直走到孫建軍座位前,敲敲他的桌子。 孫建軍問:“有事?” “嗯?!标惣o衡一只手插在褲袋里,往門口方向瀟灑地一偏頭,“走吧?!?/br> 孫建軍道:“好啊好啊。”屁顛屁顛地跟在陳紀衡后面。 田草離得遠,聽不清他們說的是什么,但也猜出個八九分。陳紀衡走時,目光掠過他,停都沒停一瞬,仿佛根本不認識。田草實在見不得孫建軍像個小弟似的對陳紀衡的巴結(jié)樣,高聲叫他:“孫建軍,你干什么去?” “啊,出去玩?!睂O建軍心知肚明,陳紀衡不待見田草,沒敢提出邀他一起。何況是在教室里,不方面表露出更多的親近,隨口回答一聲便閃身出了教室,只留下田草在座位上咬牙切齒。 “去看電影嗎?”孫建軍一出門就迫不及待地問。 陳紀衡笑笑,含義深刻,他搖搖手里的藍布兜,說:“不是,我請你喝酒。” “喝酒?”孫建軍驚訝萬分,“你不是不喝酒嗎?” 陳紀衡依舊笑:“我可以看著你喝。” “看著我喝……”孫建軍無語了,指著陳紀衡好笑地道,“這算什么嗜好啊?!彼\忒忒地睒晱眼,用胳膊肘戳一戳陳紀衡的胸口,嬉皮笑臉,“你不會是,想跟我,啊……哈哈哈哈。” 他這句話純粹是開玩笑,口頭上占點便宜。哪成想陳紀衡神色不變,只瞅著他,眼眸在鏡片后閃爍,幽深難辨,卻又亮得灼人。 孫建軍心里“咯噔”一聲,不由自主停住腳步,怔了半晌,磕磕巴巴地道:“不,不是吧……” 陳紀衡勾起唇角:“你說呢?”當先走開去。 孫建軍原地站著,一顆心砰砰亂跳,難道……?果然……?我靠!拔腿跑步追了上去,和陳紀衡肩并肩。偷覷對方臉色,只覺高深莫測,看不明白,可剛才那幾句話卻是明明白白的。陳紀衡居然對自己……哈,哈,哈! 孫建軍真想仰天大笑三聲,頓時覺得自己英俊瀟灑魅力無窮,其自得自滿、其揚眉吐氣、其洋洋得意,豈是一兩句可以描述? 陳紀衡啊,那是陳紀衡啊,全年組排名第一,絕對的優(yōu)秀學(xué)生。孫建軍一想到一會可以把這么個人才按在身子底下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不禁周身血液全涌到頭頂,眼前一陣眩暈。 陳紀衡卻似絲毫沒注意到身邊孫建軍的情緒波動,拎著藍布袋子熟門熟路地來到他們常常聚餐的小店。 老板都認識他們了,雖說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在哪班——連忙過來張羅:“今天吃點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