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久嚴射_分節(jié)閱讀_129
所以市長起初也沒想把嚴希怎么樣,有對席以北的愧疚,也多少有點覺得他不夠檔次,就找了田二,想著嚇唬嚇唬暗示一下,讓他知難而退就得了。 結(jié)果這天看他跟石久那個親密樣,只會讓市長想到他手段都動到自己兒子身上。畢竟石久跟自己的關(guān)系基本上已經(jīng)半透明了,就沖這一點,小律師就不會跟石久動真格的,他腦子看著也沒問題。 市長真是很生氣,并且深刻的覺得有些人給臉不要臉。 來的人是市公安局局長王廣琦,此人跟市長是老相識,跟著市長輾轉(zhuǎn)了大半個中國,這么多年從無級別的小知青升到副廳級干部,全都是市長一手栽培,之前趙立出事的時候就是他幫著查的嚴希,順藤摸瓜,半年前就將他的真實身份查了個底兒掉。 被秘書帶入市長辦公室的時候,市長正在看文件,見王廣琦進來便放下手里的東西,和藹的跟他笑笑: “廣琦,來,陪我出去走走?!?/br> 王廣琦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他要辦人。 市長為人處世極其謹慎,有重要事情從來不在電話里講,也不在辦公室說,一定要兩個人單獨相處,找個沒監(jiān)控沒人的地方,面對面交談。如此一來萬一日后東窗事發(fā),關(guān)于這段對話內(nèi)容一點記錄也沒有,沒人證沒物證,光口頭說也沒人能把市長怎么樣。 兩個人在市政府附近走了一圈,市長話說的不算太直接,但是王廣琦聽的很明白。 這不最近上面清查各院,而且已經(jīng)拘留了兩個審判長么,想連帶著再弄進去一個律師簡直易如反掌。 *** 李法官被拘留的消息在第一時間傳出來后,嚴希就銷毀了自己私下所有的賄賂記賬。 不管是誰的,總之該刪的刪,該燒的燒,萬一回頭警察都找上門直接把自己帶走了,留下這玩意全都是呈堂證據(jù),到時候一判一個準。 嚴希一直以來送禮有個好習(xí)慣,就是從來不送東西,不用賬戶。 一水兒當面點現(xiàn)金,塞不記名油卡,實名的購物卡都不送,反正最后到法官那都成了來歷不明財產(chǎn),沒記錄沒收據(jù)的,一堆錢存銀行里誰的都有,警察也沒證據(jù)說那就嚴希送的。 但是東西和銀行劃賬就不行了,誰誰哪年哪月送的,這都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胭囈操嚥坏簟?/br> 嚴希把之前搜集的市長受賄證據(jù)全都做了復(fù)印。 說句不吉利的,自己得罪這么多人,萬一有人存心要借李法官搞自己,回頭警察找上門也只能在自己這收走這些東西,市長那邊肯定就會有動靜。 復(fù)印件已經(jīng)夠讓市長害怕的了,更何況嚴希特意只把部分復(fù)印件鎖保險箱里。 從業(yè)這么長時間,嚴希習(xí)慣了在身處漩渦的時候,拉人強人下水,借力上浮,雖然夠下三濫,可也夠?qū)嵱谩?/br> 都弄完了之后,嚴希給自己點了根煙,剛在窗邊站了一會兒,隔壁的老劉就竄進來了。 老劉挺親切的上來拍嚴希的肩膀,意味深長的。 “小嚴,我看你最近挺閑啊……按理來說不應(yīng)該啊,都多少個人跟我打聽你要找你打官司了……你現(xiàn)在可是咱市的紅律師啊……” 嚴希遞給他一支煙,臉上淡淡的:“干煩了?!?/br> “你一年業(yè)務(wù)收入這么多你能干煩了?”老劉接過煙,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咱們所里還有比你還能賺錢的律師么?不對,你那就不是賺錢,直接是搶錢啊……” 嚴希笑了一聲,實在沒心情跟他閑扯,就繼續(xù)往窗外看。 一輛黑色的帕薩特停在樓下,車里面鉆出個人,趕上不知道誰從樓上扔了幾片橘子皮下去,正好都砸他腦殼上了。 嚴希眼瞅著石久動了動嘴,雖然聽不見聲,但是看表情也知道他是在罵人,便趕忙笑著下去迎他了。 石久著急忙慌的往律師所里跑,上樓都一步邁仨臺階,還因為走的太急差點卡樓梯上又改成一步倆臺階。 累的呼哧帶喘的到了律師所,剛進去就看見一個四角大臉的小伙子,正抱著一大摞子案卷從嚴希辦公室出來。 石久喘兩口氣,順嘴問他:“他在里頭?” 小王愣了一下:“啊……嚴哥啊……他剛下去啊……你沒看見?” 石久想著律師可別是坐電梯下去的,就趕忙折了回去。 這不是自己在外頭開完會,開車回單位的時候正好路過,覺得有點想律師就順便過來了,到了地方給律師打電話這個逼手機還沒電了,石久覺得反正都來了,尋思尋思就直接爬上來了。 掏出手機撥了一下律師的電話,聽筒里傳出的聲音還是顯示已關(guān)機。 把石久煩的,只能再折回去找,結(jié)果在寫字樓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沒找見律師。 石久徹底納了悶了,這大白天的,怎么人說沒就沒了呢。 嚴希剛走出所門口,還等沒見著石久,就給兩個男的堵了個正著。 本來嚴希就敏感,平白無故走大街上給人多瞅幾眼都懷疑是便衣,這會看見這倆人過來直接心跳加速,反射性的往后退了兩步,就怕是警察局的人,結(jié)果想什么不好什么來,那倆人倒也痛快,把嚴希前后路一切,干脆利落的說明了來意。 嚴希汗當場就下來了。 還記得以前看警匪電影的時候,但凡反派被捕都是在人民公安面前嚇的尿褲子,要么抱團鼠竄,要么抖若篩糠,反正是十足的壞人像,映襯人民警察偉岸正義的臉,對面鮮明,大快人心。 這種洗腦式丑化反派的片子嚴希看了只會冷笑,現(xiàn)在真輪著自己了,發(fā)現(xiàn)還真是這樣。 腦子一片空白,光想著壞了壞了,就看人嘴一閉一張一句話說完了,自己什么也沒聽見。 好容易聽人家問自己是不是嚴希,想說個是,還有點磕巴。 其中一個男人笑了:“你不是上過電視那個么?我看你電視上挺能說的啊……一套一套的……” 嚴希嘴角微微抽動,笑容勉強。 “哪里哪里……混口飯吃而已……不知道兩位……” “有案子要你協(xié)助調(diào)查,跟我們走一趟吧。” 嚴希連個大衣都沒穿就這么給人帶走了。 臉白的紙一樣,中途頻頻擦汗,怎么也冷靜不下來,除了害怕還總覺得自己心里有事,直到出了寫字樓看見石久的車,嚴希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下來干嘛的。 但上了車說什么也沒用,硬生生就給帶走了。 在汽車發(fā)動前,嚴希眼巴巴的趴在玻璃上往外看。 想著石久要是出來就趕緊跟他說一聲,但到了也沒見著他人影。 等到了地方,嚴希在發(fā)現(xiàn)不是公安局的羈押室就有點明白過來了。 剛還以為自己哪個環(huán)節(jié)沒捂住給警察捉了尾巴,這么一看明擺著是紀委調(diào)查,而且百分之九十是汪律師引出來的腐敗串案。 李法官前腳被雙規(guī),自己后腳就被叫來問話,一準是這哥們扛不住壓力把自己也交代出來了。在事先銷毀證據(jù)的情況下,嚴希早就想好了該怎么應(yīng)對,畢竟自己就是吃這碗飯的,常年幫廣大犯罪分子鉆法律的空子,輪到自己就更如魚得水了。 這時候一定要冷靜反咬控訴,必要時也可聲淚俱下揭發(fā)貪官污吏。 他說自己行賄,自己就罵他勒索,還得強調(diào)自己雖被迫給了錢但沒從中謀取不正當利益。 這就等同于嫖客說妓女賣yin,妓女就告他強jian,然后哭訴自己雖然被干了但根本沒同意。 反正眼下也沒切實證據(jù),口說無憑,各執(zhí)一詞,臟水潑完拉倒,回頭你蹲你的牢,我逍我的遙,誰也別礙著誰。 而且天塌了也有市長這個矬子頂著,調(diào)查組去嚴希那兒取證只能把市長查出來。 要真這樣那這事可大了,雙規(guī)市長這么唬人的事,就算是中紀委最高檢聯(lián)手也得先掂量掂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