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強強]_分節(jié)閱讀_4
對方顯然就不是什么“保安”。 倆人八成是同行了,同道中人,行家擋路,這回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槍管咔一聲上了膛,抵住楚珣的脖子,喉結(jié)上方,“我想我們認(rèn)識你,楚先生,真沒想到,竟然是你啊?!?/br> 楚珣歪過頭,哼了一聲:“沒想到什么?。俊?/br> 對方眼神曝露出發(fā)現(xiàn)大魚、得知真相一瞬間的興奮,啞著嗓子問:“爆炸是你做的?你的目的絕對不這么簡單吧?你剛才拿了什么?楚先生,說實話吧。” 楚珣無奈地伸手拍拍身上和破爛的褲子:“我真的,什么都沒拿你們的,我拿你什么???不信你搜……” “舉起手別亂動,別跟我耍心眼兒?!?/br> 男人喝道,冰冷的槍管毫不留情。 楚珣面無表情,慢慢地舉起雙手。 今兒個真他媽點兒背,碰上這么一個愣貨。 “伙計,別開槍,真的,我不想跟你玩兒命。” “別用槍,我還不想死,就這么捐軀了壯烈了,咱不值當(dāng)?shù)摹蹅z談?wù)剝r錢?!?/br> 楚珣訕笑著哄著對方那一根槍管子,腦子里飛快地攪動。他右手中指與無名指之間夾了一根毫米粗的鋼針,是剛才從身上拍進(jìn)手心兒里的。 楚珣不停咕噥著,不斷示弱,后退。對方咄咄逼人,步步緊逼,持槍將他逼入墻角,突然飛起一腳掃向他的頭! 面對槍口無可躲避,也不能還手,這一腳重重踢到楚珣臉側(cè)。 楚珣后背撞上墻壁,踉蹌著摔倒,出溜著一屁股坐到地上。右半張臉赫然印了半只鞋掌印,鞋印下面緩緩?fù)钩鲆淮髩K青腫,鼻血撲簌涌了出來。 那男的大約也是看出來,楚公子細(xì)胳膊細(xì)腿兒的文弱相,不能打,也很不禁打,臉上不由露出輕蔑和輕視,志在必得。 楚珣無可奈何,輕聲說道:“你別這么拿槍逼我,我特怕槍?!?/br> “我是做生意的,我就是為錢?!?/br> “你看,咱倆就不是一個工種兒的,你干的都是糙活兒,老子好歹也算個高知技術(shù)工吧你打我打這么狠你干嘛啊,你這不是欺負(fù)人呢么?!我就不是干這個的,你把槍挪開成不成?” 楚珣委委屈屈地抹一把血,嘟囔著,喘著,鼻血塞鼻,話腔兒里帶著濃重的鼻音。 對方眼里射出精光,眼神發(fā)綠:“國會大廈竊案是你做的,米高梅飯店爆炸也是你,你是北京軍方養(yǎng)的那條‘眼鏡王蛇’……你一定是?!?/br> 楚珣靠墻緩緩起身,一聽這話,噗嗤一聲就樂了,歪著腦袋笑道:“還眼鏡王蛇,扯淡吧?!?/br> “我要是什么蛇,我早就……” “一口……” “咬死你了……” 最后那幾個字出口的瞬間,對方閃現(xiàn)千分之一秒的驚愕和遲疑,楚珣從牙縫兒里迸出“死”這個字就是暗語,手上動作快似閃電。與此同時,幾百米開外某座樓頂,暗夜中爆出一叢微弱的光,如香煙煙頭上一點紅星,轉(zhuǎn)瞬熄滅…… guntang的彈頭撕裂夜空,無聲無息而至。 噗。 一聲悶響。 楚珣面前持槍的男人頭顱微微一扯,整個身體僵住,一側(cè)太陽xue被狙擊子彈從斜后方洞穿,眉骨眼眶處爆出一團(tuán)血rou渣子,直接爆了楚珣一臉! 瀕死之前最后一聲嚎叫被楚珣一掌摁回喉嚨,劇毒的鋼針像毒蛇的牙從那人喉頭斜著刺入,左臂勒住對方的腦袋,扼制住最后生機(jī)。一陣窸窸窣窣的神經(jīng)性肢體顫動之后,他扼住的人兩腿徹底癱軟,死透了。 楚珣站起身,垂著兩條胳膊,重重地抹一把臉,看著自己手掌心兒,心里直搓火。 血沫子,還有腦漿子,活活濺了他一頭一臉,惡心透了。 他啞聲罵了一句,爺們兒真不是來干這糙活兒的,老子明明是個技術(shù)工種,真夠委屈的! 他兩手往襯衫上狂抹幾下,結(jié)果就是把亂七八糟東西又抹到自己胸前衣服上…… 歪過頭,斜眼瞪著子彈打過來的方向,楚珣頓了兩秒鐘,像是在向?qū)Ψ教翎叀?/br> 楚珣眼里浮出一絲笑,冷冷的,又是促狹的,這時候抬起右手,沖著遠(yuǎn)方的狙擊槍瞄準(zhǔn)鏡,優(yōu)雅地比了一枚中指:二爺cao你。 崩我一臉,惡心巴拉的。 老子回去再咬你的。 …… 第三章黑暗中的影子 就因為這么個小插曲,比原計劃耽誤了五六分鐘。楚珣重新回到隔壁大樓的爆炸地點時,驚慌混亂的賓客已經(jīng)逃離濃煙四起的現(xiàn)場,電梯停運,人群從各條通道擁擠著往樓下奔。 楚珣在某條樓梯拐角撞到呂詩詩。 倆人都極其狼狽,凌亂,滿身狼藉。 呂詩詩驚魂未定,一抬頭:“楚老板,你、你臉怎么啦?” 楚珣的眼鏡鏡片碎掉一塊,眼鏡歪架在鼻梁上,右臉腫起一片。這人本來皮膚就白,瘀傷呈現(xiàn)粉紅色,泛出細(xì)碎血珠。 楚珣嘴角抽動,捂著臉:“房頂上掉東西,砸我了,砸的?!?/br> 呂詩詩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頭頂盤好的長發(fā)半散不散的,從前額上墜下來閃著亮片的一大坨,擋著半張臉,這才露陷兒了,原來腦頂烏黑油亮的一坨全是續(xù)的假發(fā)。她的群擺被火星燎出幾個洞,高跟鞋也跑沒了。 呂詩詩原本這一副尊容羞于示人,這會兒乍一看楚珣那德性,滿臉滿身糊著臟痕,頭發(fā)凌亂,土渣和著熱汗,愁眉苦臉,狼狽不堪,活像剛讓人打了一頓。她這心里立時就放下了,油然生出一種逃難路上同命相連感同身受的心情,惺惺相惜起來。 一伙人被濃煙追逐著,從頂樓往一層逃竄,亂跑。 呂詩詩裙擺太大,跑得慢,楚珣簡直比她更慢,呼哧帶喘,踉蹌拌蒜,一路上卻還很紳士地從身后幫她拎裙擺。倆人互相搭把手?jǐn)v著,呂詩詩這不由得,對楚二公子更生出一片強烈的好感與愛慕。 跑到一層大廳,人群前擁后擠,呂詩詩被身旁人剮倒,一個前撲就跪在了地上。 楚珣在她身后不慎一腳踩到她裙子,腳下拌蒜,也給娘娘跪了。 呂詩詩前撲的姿勢撅著臀部,楚珣這一跪,前邊這女的再往后一拱,豐滿的臀照著楚珣的臉就呼了上來…… “唔……” 楚珣連哼都沒哼出來,就被碩大的黑影撲頭蓋臉罩上來。他挺直的鼻梁毫無反抗機(jī)會,被迫親密接觸了呂詩詩的臀縫兒…… 我cao…… 唱美聲和民歌的女的,身材一般都很豐滿,前凸后翹,胸前自帶一口風(fēng)箱,后面還有個肥碩的大屁股。楚珣這慪得,有苦說不出,在心里罵娘,順手抄起地上一根破木頭棍子,照著眼眉前呂詩詩的臀部,重重抽了一棍子! 呂詩詩正要爬起來,香臀被打,捂住,驚詫地扭回頭:“你,打我?” 楚珣扶了扶眼鏡,伸手一指天花板,無辜地分辯道:“屋頂上,掉、掉下來一根兒……砸著你了……” 大樓外人山人海,圍攏著警車,急救車,電臺的采訪車,各家電臺記者舉著話筒追逐衣衫狼狽的酒店客人。 拍賣會由幾家知名大公司運作,事先在媒體上做足了宣傳炒作,沒想到出這樣一場意外?,F(xiàn)場并未死人,但是坐在前座競拍的好幾位重要客人,受了傷,砸傷,燒傷,煙火嗆傷,用擔(dān)架抬著出來。 侯一群長手長腿,逃得飛快,只是頭臉身上被爆炸碎屑崩出幾處小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