鍍金時代_分節(jié)閱讀_82
言下之意,人家康秉功也因為她這事栽了! 南音小心地低聲問,“您說衛(wèi)太太的消息可靠嗎?”她聽出自己的聲音有點飄忽。 就聽謝閣老說,“她等會還會自己給你打,我先簡單給你說一下,令你有個心理準(zhǔn)備,那邊會重新安排專家是一定的,現(xiàn)在名單還沒定下,只有定下了,才能看有沒有辦法可以想,你也別太有心理壓力,至少古玩圈里還是咱們的天地,還是能說上話的?!?/br> 南音道了謝,腦子里完全空落落的,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掛的電話,看向彩青的臉色,她知道彩青聽到了,她說,“姐,你看謝閣老從頭到尾都沒問過一句,那東西是真還是假,其實這是對行內(nèi)人一目了然的事情?!?/br> 彩青和她想的一樣,如果請來別的專家,人家大概也很難捂著心口繼續(xù)說假話,何況……就算真的來了其他專家,他們也不能再一次昧著良心……用自己的錯誤去懲罰別人! 彩青一跳而起,伸腳穿上拖鞋,“我去爸媽那里先看看。” 看著門關(guān)上,南音伸手捂上心口,覺得那里空落落的。手機忽然又響起,她嚇得一跳。 一看號碼,是衛(wèi)太太,她接了,就聽對面說,“咱們不是外人,剛剛我打了幾個電話,能托的關(guān)系都托上了,但是你這事不知道為什么讓上頭知道了,他們想借著這個事情重點打擊一下古玩犯罪,真是瞌睡被找到了枕頭?!?/br> 南音覺得嗓子發(fā)干,只聽著,什么都說不出。 就聽衛(wèi)太太也重重嘆了口氣,“這還不是最糟的,聽說警方之所以繼續(xù)查,是他們認定你是幫博物館買的東西,如果真的落實從這地方開始查,你師父的博物館就完蛋了,民辦博物館,說給你關(guān)就關(guān)了!” 南音緊緊揪緊心口的衣服,說道:“可真的和我?guī)煾竿耆珱]有關(guān)系呀。”其實和她也沒什么關(guān)系,可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思。 衛(wèi)太太急道,“你還不明白,人家要查的不是你,一開始也許就是你們的博物館,也許一直盯著你們呢,你個小魚小蝦米有什么意思,你師父手上多少好東西?” 南音握著手機的手已經(jīng)出汗,電話貼在太陽xue的位置燒得她疼,她貼的更緊了點,她自己再倒霉都沒關(guān)系,一定不能連累師父。 她看著床頭的鬧鐘……希望時間凍結(jié)在這一刻就好了,最好時間和她的腦子一樣,都不動,一輩子就這么過去! ****** 主臥室里 君海川站在窗口打電話,彩青坐在貴妃椅上,身邊坐著一臉焦急的莊妍珊,莊妍珊手里捂著yingying的首飾盒,她看君海川還在說話,她說,“你丁叔叔剛剛打電話來,沒想到南音也知道了,先讓你爸打電話,看看還有沒有辦法,等會咱們一塊給阿顯打電話?!?/br> 彩青黯然地說,“阿顯一定難過死了,剛剛南音回來的時候給他打電話說了好消息,這才沒幾個小時就變成了壞消息。” “出事了還糾結(jié)那個做什么。”莊妍珊看自己老公掛了電話,立刻催他給君顯打電話。 君海川也沒藏著,電話一通就說,“倒是越弄越大了,現(xiàn)在要找別的專家,要是真找來別的專家,這次幫南音鑒定的這幾位專家也惹上了麻煩?!?/br> 君顯有些意外,但只想了一會,他說,“那也沒什么,他們能找別的專家,我們也可以找專家,這樣的案子也不是沒有,這種藝術(shù)品犯罪最難定案,我知道有個人,因為行賄,那行賄的畫,一個專家一個鑒定意見,現(xiàn)在五六年過去還沒判呢?!?/br> 君海川說,“可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何況,能不能定案還是看兩邊誰的力量更大一點?!?/br> 君顯說,“所以這次得用另一個辦法,你們告訴姜暖,像她這種外行,如果是買賣古玩的事情,百分之百就是罰錢,不會落案底,何況她是英國護照!” “你是說讓姜暖認下?”君海川尖銳的語調(diào)把自己也嚇到了。 就聽君顯說,“這事情原本就是由她而起,做人要敢作敢當(dāng),她是國外護照,根本沒什么好怕的。你把難處慢慢和她說一遍。沒多大的事情?!彼静幌胗眠@辦法,讓別人覺得他們欺負一個女孩子。 君海川說,“可……可她已經(jīng)搬走了。” “搬哪兒了?”君顯聲音很冷。 “酒店!” 君顯那端空了一陣,才傳來他硬的膈死人的聲音,“……就算再煩人家,那是張牌,也得抓在手里,——算了,先把人接回來吧?!?/br> 電話掛上,君海川立刻對彩青說,“你現(xiàn)在馬上去把方星叫起來。自己把衣服換上,去酒店把姜暖接回來,這事不能少她。” 關(guān)系博物館的事情,彩青不敢問細節(jié),立刻拿著首飾盒就去了,還好有這東西在,等會可以裝著送東西,把人不動聲色接回來。 方星一聽,立刻拿了車鑰匙倆人出門,剛開出大門彩青就打了姜暖的手機,響了兩聲,一通,是一位陌生女人的聲音,她遲疑地,“喂……找姜暖?!?/br> “姜暖——你說是手機的主人吧,我是客房服務(wù)員,姜小姐已經(jīng)退房了?!?/br> “什么?” 一路車開的飛快,帶著掀翻暴風(fēng)驟雨的速度,一路沖到酒店,姜暖的房間里,客房服務(wù)員正在換床單。 客房服務(wù)員說,“噢……那位姜小姐呀,她走的時候一直哭,有個男人來接的她,她一邊用手絹捂著臉,一邊說‘沒想到給人家闖這么大的禍’。那男人在埋怨她……‘怎么不一早打電話。受罪了什么的……樣子可疼她了。’” 方星渾身泛起涼意,“不會離開本市吧?!悄腥耸裁礃幼樱俊?/br> “那男人呀……很年輕,長得特別好,穿的好,高富帥唄,看看你自己,反正都是那樣子?!笨头糠?wù)員抖著白床單說,白床單飛到天上,飄散著蓋在床上,遮天蓋地般,四面楚歌。 方星在鏡子里看了一眼自己,拉起彩青說,“去看監(jiān)控?!?/br> ☆、第79章 姜暖消失了。 方星看了監(jiān)控,上面的男人竟然完全陌生,根本不認識。機場,警局,都托人去找……但大半夜的,自己有天大的事情,不是更鐵的關(guān)系,就只能等天亮。機場外面,夜幕低沉,燈火絢爛,他覺得頭疼欲裂,彩青打電話把事情告訴了君海川,忽然有點不敢回家。 機場的朋友倒是關(guān)系好,人家已經(jīng)睡下,半夜又過來幫他們查, 天蒙蒙亮的時候,他們得到確切的消息,人沒有坐飛機走。從機場開到君家不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早餐時間。 南音正從樓上下來,她立刻問,“姜暖怎么能走呢?”她非常不解,“我從里面出來的時候,人家警方都交代,案情只是大致清楚,最近不要離開本市。” 方星郁悶地揉著自己額頭,“人家是外國護照!” 南音被這殘忍的真相打敗了,不知說什么好。 電話在包里響起來,她接了電話去穿鞋。彩青看她穿著出門的衣服,還化了妝,“你要出去?” “衛(wèi)太太約了我?!蹦弦粽f。 彩青沒說話,現(xiàn)在多個人多條路。 南音說,“如果阿顯打電話找我,你告訴他我一會就回來?!遍T在她身后關(guān)上。 出了家大門沒等幾分鐘,就見到了衛(wèi)太太的車。 衛(wèi)太太看她關(guān)上車門就急急說,“我正好和老公去劇組了,沒想到你怎么這么倒霉?!?/br> 南音看她車后面還放著兩個lv的旅行包,歉疚道,“您不會連夜開回來的吧?” “我怎么能開動,別人開的!我睡在后面的保姆車上睡回來的?!毙l(wèi)太太抬手把南音臉側(cè)的頭發(fā)向后撥了撥,“你這孩子心眼太善良,自己出了這樣的事情還懂得先關(guān)心別人?!稍趺淳湍敲吹姑?。”她一邊發(fā)動車,一邊說,“我家也有生坑貨,謝閣老家里更多,誰家沒有……” 南音覺得衛(wèi)太太真是會說話,人家明星都用那種保姆車,想來衛(wèi)太太也有,自己竟然傻到以為人家自己開回來,可是明明說了傻話,人家還夸獎自己,說這種行為是心善。又說出自己家有生坑貨來給自己寬心。 就聽衛(wèi)太太又說,“這事現(xiàn)在的重點就在你師父的博物館,你準(zhǔn)備怎么辦?” 南音本來想說姜暖的事情,但到底顧忌交淺言深,只說道:“那東西不是我買的,是我一個朋友覺得賣家太可憐,孩子生病要手術(shù),自己給了錢,我當(dāng)時根本不知道。但現(xiàn)在她人也走了,所以暫時還在找人。” “那這也不是辦法,你這是守株待兔呀?!毙l(wèi)太太把車在一家酒店外停下,“先去吃個早飯。” 倆人來到酒店坐下,衛(wèi)太太見服務(wù)員走了就繼續(xù)說,“其實你這事情的重點還是在你和君家的關(guān)系,你覺得公安為什么認定你是幫君家買的東西?”因為是公眾場合,她聲音壓的很低。 南音說,“因為一直在博物館里是搞鑒定工作。我們博物館的東西買賣我都有經(jīng)手?!?/br> 衛(wèi)太太搖頭,喝了口水說,“不全是這,因為你和君家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你是君海川的養(yǎng)女吧,所以警方怎么可能不懷疑你的動機?!?/br> “不是養(yǎng)女。”南音更正,她寧可算是童養(yǎng)媳,可惜都不是,“是徒弟。” “徒弟也沒好到哪里去!”衛(wèi)太太扔下水杯,“反正都是一家人,人家想整治你們,就認定你們利益共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