鍍金時代_分節(jié)閱讀_128
浴室里擺著新的大木桶,木桶上散著干花,中間架著一扇屏風(fēng),另外一側(cè),也是一樣的布局,擺著滿滿一桶水,上面散著花瓣。 南音很尷尬,難道,這是霍先生要和她一起洗浴嗎?天哪,她可還沒有準(zhǔn)備呀,是不是要包上條浴巾什么的,但那樣還怎么洗的舒服…… 霍許拿著浴袍走進(jìn)來,正看到她對著兩桶水在發(fā)呆,他把浴袍放下,猛然伸手一抬,橫抱著南音放在浴桶上:“想不想我這樣把你扔進(jìn)去?” 南音摟著他的脖子,嚇的直搖頭,他的雙臂充滿力量,這樣托著她,令她覺得毫不費(fèi)力,他可以輕飄飄地把自己從窗口扔出去。 霍許把她放下來,南音的腳挨上地,她立刻轉(zhuǎn)身,伸手去打他,她發(fā)現(xiàn)霍許最近很喜歡逗她。 霍許的手,在旁邊的浴桶里,掃了一下,帶出一串水花,濺在南音的臉上,他用濕濕的手,動了下南音的臉,轉(zhuǎn)身出去了。 南音伸手挨上臉,只覺他剛剛那手指的溫度,火辣辣的,她伸手摸了下旁邊水桶的水,也沒有那么熱,她又摸上自己的臉,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臉那么熱……她用手扇了扇,這晚上怎么過呀, 霍許一撩她,她渾身都發(fā)熱。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磨磨蹭蹭,卻發(fā)現(xiàn)霍許根本沒有在房間里。她周圍看了看,幾間房套著,都裝修的很禪意大氣,但畢竟空落,只一會,就令她心里生出森森的感覺,怪不得霍許要陪她住,她現(xiàn)在也覺得,還是霍許陪著她好。 酒店的套間,雖然俗氣,但是人氣旺。 這里太靜了,靜的脫離凡塵,令人生出很多平時不會有的想法來。 她找到吹風(fēng)筒吹干了頭發(fā),上了床,覺得有些餓,剛剛吃飯的時候,她沒什么胃口吃飯。想了想,又打開自己的隨身行李,翻出一個絲絨的包,打開后,里面一個個盒子,每一個盒子打開,里面都是貝殼。 外間傳來開門聲,她連忙埋進(jìn)被子里,蓋起她,還有她的貝殼。 外間傳來說話聲,有霍許的,還有別人的。南音把手指扮成小腳的樣子,一步一步往前,走到被子邊,把那里頂出來一個透氣孔,新鮮空氣透過來,往客廳去的門,也看得到了。等了一會,傳來腳步聲,穿西褲的人,和一輛餐車……她悄然放下手指,當(dāng)自己睡了。 床邊一軟,霍許坐了下來。 沒有掀被子,而是手直接伸進(jìn)來,一把準(zhǔn)確地?fù)е难?,“裝睡。”南音擔(dān)心她的貝殼,連忙喊:“快起來?!?/br> 霍許才不,翻身一下壓住她,“剛沒吃飯,我讓他們重新給你做了,看看有沒有想吃的?!?/br> 南音喊,“我的貝殼,貝殼。” 霍許撐起來,一掀被子角,頓時哭笑不得,低頭,吻著她頸邊的動脈,“那算什么,你壞我的興致?!毕赐暝璧哪弦簦瑴喩矶际窍銡?。 他渾身的重量都壓在南音的身上,南音覺得,那重量重的,好像霍許對她的心意,她看著霍許說:“你別對我這么好,你每次這樣,都令我覺得無以為報?!?/br> 霍 許繼續(xù)吻著她的頸側(cè),沉沉地說,“如果你有需要,我并不介意提供可以回報的方案?!备惺艿剿眢w的變化,南音頓時僵在那里,這人和她在一起,瞬間就能令她 感覺到男人的危險,她連忙搖頭,怯生生地說:“好了好了,反正你什么都有,也不用我的回報,反正是你要對我好的,我又沒有求著你,——你還壓著我,不是要 我吃東西嗎?” 她急了,開始不講理起來?;粼S雖然壓著她和她鬧,可時刻注意著她的心跳,生怕這人的怪病又犯了。他翻身扶起她,不再和她鬧。 把餐車推到床邊,讓南音在床上吃。 南音端著一碟各式蒸餃,坐在床上吃的香,想到這樣的事情,以前真沒有過,霍許真夠慣她的。 霍許拿著旁邊的貝殼,給她收到盒子里。 “檢查一下,看有沒有壓壞?!?/br> 霍許笑。 “笑什么?”南音用筷子點(diǎn)著那貝殼說,“這個,是咱們第一次潛水的時候,你摸給我的……這個,這個上面帶花邊一樣,是咱們第二次去,你給我的……”她拿起來搖了搖,“還好沒有壓碎,不然我一定生氣不理你了?!?/br> 霍許聽完,真有拿出來,一個個搖著替她檢查起來…… ☆、第113章 超大的kingsize床,上面的床墊是兩張單人的,這樣的設(shè)計,可以很好的保證各自睡眠的獨(dú)立性,雖然很多床墊設(shè)計很好,伴侶夜晚翻身也不會影響對方,但還是有些上年紀(jì)的人,睡眠質(zhì)量很差,會選擇這種。 但南音第一次睡這種床,她蓋著自己的被子,睡著自己的床,看著旁邊的霍先生,他也蓋著自己的被子,此時正靠在枕頭上,拿著一沓的文件勾勾畫畫,南音等了半天,他也沒有理自己。 她抬身,隔著大半米的距離,眺望人家手上的東西,“你這……又是在干什么?” “這些東西需要分類?!被粼S勾畫著說,翻了一張。 南音手扶著自己的臉,壓在枕頭上,看著他說,“你學(xué)過營銷吧?” 霍許嗯了一聲,大概覺得太敷衍了,反問道:“你沒學(xué)過?!?/br> 南音搖頭,大咧咧地說,“我學(xué)歷不高,你什么學(xué)歷?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不如咱們倆互相了解一下,以后我好遷就你的知識水平?!?/br> “不用太刻意,對員工我才考察學(xué)歷和能力。”霍許說,干巴巴,冷冰冰的。 南音伸手,搭在他的冊頁上,“那我呢……” 霍許被徹底的打擾了,他順著那手,看向旁邊人,頓時對上一張,刻意擺出精靈可愛的樣子的面孔,她睜大了眼睛,也不說話,一臉討人喜歡的可愛,像卡通里的形象。 霍許這才發(fā)現(xiàn),她太悶了,要找人說話。 他說:“這些東西,都在那邊的港口存著,我今晚發(fā)了過去,他們才能分流?!彼@樣一動,南音才看到,現(xiàn)在他正看的這張,上面都是些明清的外銷瓷。 “這是……”她坐起來,拿過幾張看了看,驚訝地小聲道:“這都是水里撈出來的吧?” 霍許靠向枕頭,“這是英國一個專業(yè)的海底打撈隊送過來的,他們曾經(jīng)花了將近十年的時間,各處打撈沉船,這批,都是不方便上拍,賣剩下的,想我?guī)退麄兂鍪??!?/br> 南音奇道:“你還管這些事?” 霍許說,“我美國那邊有些客人,手上正需要這種東西……美國有慈善捐贈可以折抵稅款的政策,你知道嗎?” 南音搖頭。 霍 許說,“簡單來說,慈善和公益情況下的捐贈,可以沖抵企業(yè)每年需要上交的稅額。以前有些人,買了現(xiàn)代藝術(shù)品去捐贈,可以冒充大師級的作品,抬高估價,但是 在過去十年,美國國家稅務(wù)局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問題,所以有門路的,就找上我,中國的明清瓷器,正是大熱,國際成交價在那里……” 南音已經(jīng)聽明白,接著說道:“……而且這些外銷瓷,和官窯瓷器,老外稅務(wù)系統(tǒng)找的專家,很難評估出價值對不對?” 霍 許點(diǎn)頭,把東西放去一邊,拉過南音,“藝術(shù)品的價值評估要專業(yè)知識,我手下有人,這些東西,回頭都會加上官窯的底款,這樣都可以按照官窯瓷器的價格,捐贈 給博物館,一件瓷器的捐贈額,按照市場價,都是幾千萬。我們幫他們cao作,我們收百分之三十,他們等于減免了百分之七十的稅收?!?/br> 乖乖,這貨真的比打劫的掙錢門路還多! 南音一時不知說什么好,但又覺得別扭,能這樣大費(fèi)周章減免稅的,一定是大人物,大公司,大公司的人還這么摳門呀,她傻乎乎地說,“怎么有錢人還這么吝嗇?還鉆國家法律的漏洞?有錢人不是都應(yīng)該揮金如土的嗎?” 霍許摸著她的頭發(fā),慢聲說:“如果他們不吝嗇,就當(dāng)不了富人,這世上真正的富人,哪一個不是熟知國家法律漏洞的。”他看著南音,直白道,“比如我?!?/br> 南音翻了個白眼,但臉上帶著笑,這男人一向就不是個好人,雖然他對她沒有做過不好的事情,可是南音總是知道,他能走到今時今日的地位又怎么會是心慈手軟的人,但明知如此,她對他心存敬畏的時候,又總?cè)滩蛔∩龀绨輥怼?/br> 覺得他是真正無所不能的。 她說,“你還做過什么壞事,不如一次都給我說了吧”她晃著霍許,“比如你還作假販假嗎?你剛說自己手下有人,能上官窯的款,那一定還做別的對不對?” 腦 筋轉(zhuǎn)的還挺快,霍許說,“你想知道什么?——不過售假賣假,在國內(nèi)本來就是合法的,現(xiàn)在在私人手里買了假貨,也許可以告,可如果是在拍賣行買的假貨,那是 告狀也沒地方告的,拍賣法在那里。不保真!那是國家的法律。你說,國家為什么要這樣,這不是幫著富人在斂財嗎?” 南音呆住,不知道怎么一句話就被他洗白了,霍先生的思路,她根本追不上,只有聽的份。她說,“按照你這么說,作假販假,難道也是對的?” 霍許說,“做的人有錯,但更錯的是那些買的人,如果他們不是一味做著發(fā)財夢,怎么會令造假者越來越多。” 南音搖頭,“這不對,騙人總是不對的。” 霍許說:“騙人是不對,可是古玩這行,自古就不保真,有本事再玩,沒本事的,就最好別入行,入行了,就做好打眼的準(zhǔn)備,好像做生意賠錢的,何必怨天尤人?” 南音晃著他,“你別說的這么冷酷,讓我覺得你怎么這么不近人情。” 霍 許感受到她的依賴,語氣軟下來,換了個角度,從旁邊桌上,拿過南音的貝殼,舉起一個小小的說:“這是個弱rou強(qiáng)食的社會,大魚吃小魚,這個賣假的,你覺得很 可惡,可他和開拍賣行的人比呢。”他指向旁邊的一堆,“拍賣行是弄了一堆假貨在賣,還有國家法律撐腰。你說……他們是不是更壞?” 南音點(diǎn)頭,當(dāng)然壞,壞死了!她用表情表達(d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