鍍金時代_分節(jié)閱讀_143
南音抬頭,軟萌地眼神望向他,“你知道我為什么那么說,我知道那樣說話挺傷人的,可我也沒有辦法呀,你看過兔子急了咬人的樣子嗎?” 霍許心里生出無力感來,抬手捏上她的下巴,“你這樣子,哪里像兔子?!辈贿^那軟軟的眼神還挺像。 南音依舊死死抱著他,心里透出傷心來,她有什么傷害他的力量,不過是仗著那一點(diǎn)點(diǎn)的喜歡,可這種喜歡,如果到最后還是傷害,她寧可現(xiàn)在就放棄。 她覺得自己的心,又揪著難受了起來,好像心口堵著大石頭,努力在扭動消化,卻不可能,她只是可憐的人類,怎么可能消化掉“大石頭?!毕氲竭@里,她難受了,努力摟住霍許,把自己擠到他懷里。 她說,“你一定沒有試過,有時候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忽然受了傷,后面再想起來的時候,只剩下心有余悸,知道再要經(jīng)歷一次,那寧可沒有。”她說的期期艾艾。 霍許最受不得她這種無助的樣子,雖然自己想教訓(xùn)她一下,可手比思想快,已經(jīng)搭上她的背,想收回,又覺得太明顯,就“敷衍”拍了兩下。 南音卻真的難過起來,她昨天計劃了一天,就是為了霍許生氣,然后好和他攤牌,最好他主動說讓自己“滾”,可誰知道,他甩門而去,卻把自己關(guān)在這里一晚上。也許……他真的比自己以為的更加喜歡自己。 可她不想…… 她的心咯著咯著疼了起來,她靠在霍許的懷里,想到他對自己的好,只希望這樣一下就站到地老天荒,倆人互相不傷害。 自 己一輩子,真正可憐,真正最無助的時候,都是他陪著自己??梢哉f,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自己……她不想受傷,也不舍得他受傷,她埋著臉,也不敢看霍許,小 聲說道,“以前我不懂,為什么別人都說,人在愛情里受了傷,會慢慢長大,然后把自己的心裹的嚴(yán)實(shí),然后會學(xué)著只愛自己。只有第一次,沒有痛過的人,才會義 無反顧去愛別人。 你一定懂這種感覺,我真的是怕了,好怕好怕,我寧可一輩子只過普通的日子,再也不想像上次一樣。我和你說實(shí)話……去年的日子,我想都不敢想,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我真的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 霍先生的額頭又突突地疼起來,心這次都擰著疼了。 什么叫,“這種感覺他一定知道?” 她這樣靠在自己懷里,說自己曾經(jīng)是多愛另一個男人,真的自己不覺得有問題嗎? 但 更多的,卻是一種nongnong的心疼,霍先生異于常人的eq又一次拯救了他,他替南音再次找到理由,“她是因為和他親近,才把心里話說出來……而且,她原本就是就 是那人的女朋友。要不是……”心中一絞,覺得呼吸發(fā)滯,他摟緊了南音,把她實(shí)在地抱住說,“不就是因為別人要結(jié)婚了,你就這點(diǎn)出息,把對別人的脾氣帶到家 里來,許南音,你這樣以后怎么教導(dǎo)咱們的子女?” 南音猛然顫了一下,隨即一把推開他,看著他,嘴動了動,卻不敢問。 那神情,想要不敢說,想愛又怕受傷害的樣子,瞬間刺痛了霍許,他猛然使勁,一下把南音壓在門上,對著她的臉說,“都說了以后不要你在這種事情上擔(dān)心,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的呼吸,呼吸在她的臉上,南音傻了般,直直地看著他,一動不動,都忘了會說話。 霍許生出無力感來,她是那么纖細(xì)脆弱,卻令自己覺得無能,因為不能給她所有的快樂和自在。他緊緊摟著她,靠近她,唇幾乎能挨上她的,“我能讓你過的自在,卻沒法逼著你快樂?!俏覅s有辦法讓讓那些惹你不自在的人后悔半輩子,你信不信!” 他的聲音低沉,字字都以最近的距離侵入自己的神經(jīng)和呼吸,南音覺得自己都無法呼吸了,她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只是怔怔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說你會娶我嗎?”她還在糾結(jié)之前的問題,完全沒有跟上后一句。 霍許的心,狠狠跳噠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前面漏了一拍,還是后面多跳了一下,這樣小心翼翼,語氣到卑微的南音,竟然令他無所適從,他抬手,摸上她的臉,“你怎么這么傻?” 她真的很傻,完全都不開竅,“但我……為什么偏偏就是愛你這個樣子?”他低低地說,不知是想問她,還是問自己。 南音的眼淚一下落了下來,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霍許有娶她的意思。她跟了他一年了,她知道,在外面她早沒有什么名聲,到了國內(nèi),人人都知道她是霍先生的人。就算將來他們分開了,別人提到她,她身上有個永久的標(biāo)簽,也會是 “君顯的前女友。” “霍先生的情婦。” 她不想,不想要這樣的標(biāo)簽,可是她有什么權(quán)利選,但是現(xiàn)在,霍先生竟然說,他愛她! 南音感覺到自己的眼淚熱熱的,滑下臉頰,她說,“你這樣說,我總算覺得不像個禮物了。”她抬手,摟上霍許,埋在他肩頭落下淚來。 霍許被摟著,只能看到半尺外的實(shí)木門,他覺得,這個位置,他一輩子也不會再忘了……以前他沒有發(fā)現(xiàn),門上的花紋還挺好看的。抬手,摸上她的頭發(fā),感受到她的眼淚,滲過自己的襯衫,這已經(jīng)是多少次,她弄臟自己的衣服了? 他的手順著她的頭發(fā),由著她哭,由著她弄臟自己的衣服,只希望……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他慢聲說,“從我接你回家的那天起……我從來沒有當(dāng)過你是一件禮物。” 南音悶聲悶氣地哭,鼻涕眼看都要弄臟霍先生的衣服,她抬手來,“給我拿紙?!笔稚斓交粼S臉前面卻不好意思抬頭。 霍許笑了,抱著她去書桌那邊找紙巾。 南音坐在他身上,抱著紙巾盒連著擤鼻涕,擤出一大堆紙來,才看向他問,“你是不是真的會娶我?” 霍許靠在椅背上,抬手在她臉上抹了一下,抹掉她臉上沾的紙巾屑,“你喜歡就行。” 南音扁了扁嘴,“……什么時候?” 這話又問的有些怯,霍許手扶著她的后頸,把人拉過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才說,“趕在別人結(jié)婚之前好不好?” 南音只覺得心口一熱,有種前所未有的感激之情涌上心間,這一刻,她是真的感激霍許,他不止救了她的人,讓她走出失戀的陰影,令她見識了許多無法想象的生活,開闊了生活的眼界,更挽救了她在國內(nèi)岌岌可危的名聲。 她看向霍許,很憨實(shí)地說,“那……那你和我在國內(nèi)注冊就可以了。咱們不用在英國注冊。” “這是為什么?”霍先生問的略茫然。 南音說,“那個……國內(nèi)有新的婚姻法,咱們在那兒結(jié)婚,你的所有財產(chǎn)都還是你的。不像英國,結(jié)婚了,財產(chǎn)就是夫妻共有的?!?/br> 霍許愣了幾秒,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只想嫁給他,卻不想“算計”他的家產(chǎn)。這叫什么事,霍許半點(diǎn)不覺得高興,他讓她站好,微仰了頭,看著她說,“沒本事的男人才怕女人離開他,你覺得你是能離開我,還是覺得我會在意那點(diǎn)東西?” 南音連忙搖頭,“你這樣的人,就算扔在沙漠里,也能奮斗出一片天。我就是覺得你這樣萬人空巷的人品,不能好事都讓我占了。” 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形容詞,霍許笑了,心里覺得分外受用,覺得她要是說起來暖心的話,真是喜歡人。 他看了看遠(yuǎn)處墻上的時間,微嘆了口氣,自己真是上輩子欠她的,還好昨晚就有先見之明,提前取消了行程。抬手又把人拉回來,摟進(jìn)了懷里,緩緩地,慢慢地,透出半口氣來,這難熬的一晚上呀。 南音卻忽然一下坐直了,“咦,那地上怎么有碎玻璃?” 霍許抬手,把她的頭硬壓進(jìn)懷里,“沒有,你眼花了!” ☆、第124章 南音用一只拖鞋,砸出了驚天動地的新天地。昨晚南音占領(lǐng)了霍先生的臥室,消息早已靜悄悄地傳到人盡皆知。大家還在猜測后續(xù),誰知道,霍先生不止沒有讓這“寵妃”下堂,還說要娶她,消息傳出來的時候,碎了一地人的眼鏡。 連阿麥都大吃一驚,拿著電話以為自己聽錯了。讓他去安排注冊…… 注冊? 注冊! ——注冊!??! 他差點(diǎn)沒忍住對霍先生咆哮。 倒是樊誠最是豁達(dá),接到消息后很鎮(zhèn)定,在olivia也跑來找他之后,他充當(dāng)了靈魂導(dǎo)師的工作,給olivia和阿麥?zhǔn)崂砹怂麄兊那榫w。 “這事情雖然出乎意料,但其實(shí)也在情理之中,你們想想,先生為人那么謹(jǐn)慎,幾乎不和人接觸,外面人只知道他高高在上,冷酷無情。他對唯一依賴信任他的人,自然是加倍的有情。何況……南音性格善良,男人都喜歡善良的女孩子……”他這樣說。 olivia 聽得直翻白眼,她以為他哥以后一定娶個女強(qiáng)人什么的,倆人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合,不然他們家這種人口單薄的,許南音又沒有父母,將來有了孩子,和他們家之前的情況還是 一樣,萬一父母早逝,孩子又是無依無靠。想到這里,她又想起幾年前和她哥的生活,還有些心里戚戚然。 不過……如果讓她選,她當(dāng)然更希望霍許娶個南音這樣的,沒什么野心,以后不會擔(dān)心嫂子攛掇她哥,把她掃地出門之類的……在他們這種家庭,婚姻本來就是利益糾葛。這樣一想,她反而覺得,如果她哥可以娶南音,對她是大大的好事。 當(dāng)然,最冷靜的還是霍先生。 簡單的一樣樣安排下去,井井有條,不由令人懷疑,他是早有準(zhǔn)備。倒是準(zhǔn)新娘云里霧里,看到霍先生都讓人安排去注冊,她還沒有醒神。 坐在電視機(jī)前面,腦子是一片空白的。 這是樓下的書房,連著休息室,可憐的霍先生終于換掉了昨天的衣服,此時坐在桌后,手里有幾張圖紙,他說,“二樓的房子空的很多,讓olivia搬到樓下住,以后她結(jié)婚也方便該建,把三樓整個都重新規(guī)劃一下,和四層的空間一起重新設(shè)計。你有什么想改的嗎?” 南音充耳不聞,手里抱著一個靠墊,還是看著電視機(jī)發(fā)呆。 霍許看她目光呆滯,手指捏著靠墊的角,把那靠墊角上綴著的絲絨吊穗都快抓掉了,像個無措的小姑娘,那靠墊是深紫色的,襯的她手指發(fā)白,分外可憐。 她現(xiàn)在心里在茫然什么他都知道,不由放下了手里的圖紙,只看著她。 霍許的想法從來沒人會知道,他也不會告訴別人,只有他自己清楚為什么會娶南音。在南音鬧這一場之前,他其實(shí)一直是也這樣打算的。不知道這想法從何而起,只是知道,順理成章她是他的女人,來了,就不會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