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_分節(jié)閱讀_17
孫胖子立刻說道,“疼!很疼!” “那就好?!卑碴栒f著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居高臨下的俯看著他,平靜得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再有下次,你絕對不會再覺得疼了,相信我?!?/br> 說著轉(zhuǎn)頭對旁邊看得連呼吸都不敢太過大聲的兩個男人說道,“兄弟,四十三萬,拿支票本給他簽字?!眱蓚€男人立刻從口袋里拿出從孫胖子床頭順手拿過來的支票本遞到他面前,孫胖子拿著筆,哆嗦著簽字時,安陽笑道,“孫老板,相信我,你絕對賺了?!?/br> 孫胖子趴在地上,怨恨的盯著給他制造了一身傷的少年,心里瘋狂的想著回去之后怎么叫人將那個蘇杭與這個狠毒少年抓回來j□j。這時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少年卻突然轉(zhuǎn)身,孫胖子嚇了一跳,以為他又要來打他,大叫著就要往后爬,可少年卻只是轉(zhuǎn)身,嘴角揚起一個異常漂亮的弧度,從袋子里拿出一長光盤扔過來,“拿回去慢慢欣賞,你表演得不錯?!?/br> 孫胖子瞪著地上的光盤,心里不詳?shù)念A(yù)感漸漸上升。直到回家后他看到電視機內(nèi)他與心腹討論一批走私貨品的對話,與他壓著一個少年瘋狂抽動的畫面時他才了解少年說的那句,你絕對賺了是什么意思。 綁架 有人在他身上不住捏揉,有人拉開他的腿,他甚至能感覺到那人噴在腿間的呼吸,他緊抓住被子,皺眉大口呼吸。 ……那處最敏感,他最想掩蓋乃至毀滅的地方被人好奇的摸索,探入,男人贊賞的嘆息與急促的喘息就在耳邊,他想躲避,想要合上雙腿,可身體卻完全不聽他的控制,仍一動不動的躺在男人身下。 醒來! 醒來??! 心底最深處某個聲音在瘋狂叫囂著,可他卻仍只能用力抓著被子……身體被人撐開,一指,又一指,然后有個燙得灼人的柱體抵著,一點點刺入身體。 很疼,從未有過的疼……可他卻只能承受。 安陽……安陽……救我! 蘇杭猛地挺身坐起來,黑暗中驚惶的睜大眼,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十月的天氣,蘇杭身上細細密密的冒出冷汗,蜷縮著在床頭坐了許久,蘇杭才掀開被子走下床,摸黑走到浴室,盛了水后躺進浴缸。 溫?zé)岬乃疁嘏吮鶝龅氖帜_,蘇杭有些呆滯的清洗身體,直到水冷了才爬起來,用毛巾包著走出浴室。 天還黑得很,出了浴室后,腿一不小心撞到凳子角上,疼的厲害,蘇杭又楞了會,才打開燈,穿了干凈衣服爬到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 安陽出去七天了……或許是又見到了當(dāng)初的罪魁禍首,掀開了他一直想要掩蓋的事實,自從安陽出去,他就開始做噩夢。 可憐以前他一直以為自己能忘記,會忘記……也不過是安陽安撫下來,將那些噩夢壓在最深處而已,一旦離開安陽,它們就徹底爆發(fā)出來。 才凌晨四點,蘇杭拿過床頭的手機看了眼,卷著被子又躺下去,習(xí)慣性躺在內(nèi)側(cè),但卻跟之前幾晚上一樣再睡不著,腦袋里像是塞滿了東西,又好像空無一物,躺到五點多,干脆起身做了早飯,慢慢吃了,熬到天色大亮,才背了背包慢慢朝學(xué)校走去。 近朱者赤,安陽那性子在蘇杭看來其實糟糕得很,他是不會與人交際,可安陽卻是不耐,嘴巴又毒,臉色一拉就凍得周圍的空氣都要冷幾度,但跟他相處了幾個月,蘇杭總是被影響了幾分。 最起碼,他已經(jīng)深刻認知到,只有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道理。 他跟安陽無親無故的,雖說他將他看成弟弟,但卻是被照顧的那個。而且每個人都總會有自己的路要走,他不可能依靠安陽一輩子…… 這些事,總要自己慢慢撐過來的。 “蘇杭,怎么這么早呢?”有人叫他,蘇杭抬頭,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走到學(xué)校附近了,宋莊就穿著一身運動裝,嘴里咬著個包子與女朋友小曼站在面前朝他打招呼。 蘇杭有些恍惚的看著他,忙說道,“嗯,今天起的比較早?!闭f著,又對他身邊的小曼說道,“嫂子早?!?/br> 這稱呼被人叫了許久了,小曼也沒羞澀,只笑著點了點頭,蘇杭在學(xué)校里人緣一直差,就算是宋莊,也僅僅是比較熟的同學(xué)關(guān)系,三人說了兩句話,宋莊就摟著身邊的女孩走遠了。 蘇杭在后面看著兩人緊靠的背影,恍惚中又想起剛進學(xué)校時,無意間看到的那個在cao場上與人大笑吵鬧,在陽光中揮灑汗水的陽光少年。 但當(dāng)初那種震撼仰慕,乃至羨慕的情緒卻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消散了。 …… 安陽在他離開的第十五天傍晚回來了,果然是十天半個月…… 蘇杭打開門,看到躺在床上睡覺的安陽,神經(jīng)不由一緊,整個人都精神了一分。然后才輕手輕腳的進房間將手中的東西放下。 才出去半個月而已,安陽整個人都黑了一圈,也瘦了,下巴一圈淡青色的絨毛,身上沒有傷。 蘇杭彎腰小心的給他拉了拉被子,轉(zhuǎn)身拿了錢包出去買菜,回來就發(fā)現(xiàn)床上的人已經(jīng)起來了,浴室里倒是傳來嘩嘩的水聲。 蘇杭笑了笑,雖然視線中看不到人影,但他卻有種這房間充實了幾分的感覺。 炒菜的時候察覺有人站在廚房門邊,蘇杭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見安陽只在腰間圍了塊布,沒好氣的說道,“你不冷嗎?” 安陽靠在墻邊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要檢查,所以才特意沒穿衣服給你來看看的?!闭f著他拍了拍胸,“剛剛洗澡的時候照了照,突然發(fā)現(xiàn)我身材真好,嘖嘖,也不知道某些人眼紅不眼紅?!?/br> 蘇杭故作不屑的哼了一聲,扭頭不去看他,但臉上卻也跟著笑開了。這小孩平??刹粫_這樣的玩笑,看來這次跟著那些個所謂大哥去做的事結(jié)果很好。 這樣就好。 …… 因為安陽回來,蘇杭的噩夢也沒再繼續(xù),日子又平靜起來。 或許是被賞識了,安陽回來沒多久,就被他那個大哥任命為一間夜總會的總經(jīng)理,安陽開始忙碌起來,又因為這些事情,休息也反轉(zhuǎn),夜里工作白天睡覺,沒多久,他眼底就有了層青色,蘇杭有心想勸他離開這個圈子,但從來都是安陽壓迫他,就沒有他能勝過安陽的份,自然是不了了之。 蘇杭也就只有在吃食上做些花樣。 時間很快就到了十二月,離學(xué)校放假也沒多久了,蘇杭身體本就不算太好,自從流產(chǎn)后,又格外怕冷,G市的冬天又冷又干燥,到了十二月,他幾乎將自己裹成一個球。 出了學(xué)校朝菜市場走去的路上,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蘇杭拿起來,發(fā)現(xiàn)上面顯示的竟然是家里二字時,腳步頓時停住了。 自從暑假從家里出來,蘇杭也只有在安陽出去的那段時間給家里打了個電話,說了幾句話。嘗試,甚至享受到被人無條件關(guān)心的感覺之后,蘇杭對于這些他真正的親人之間那種寥寥幾句客套話語更是下意識排斥。 沒想到他們竟然會主動打電話過來。 或許仍然還是母親比較心軟……蘇父從不主動給蘇杭打電話,接到蘇杭電話之后,立刻就會扔給蘇母,一般在電話里,蘇杭說話的對象都是蘇母。 這次也不例外。 或許是他們終于意識到,蘇家還有個兒子在外面讀書,已經(jīng)幾個月沒聯(lián)系了,蘇杭本以為蘇母這次打電話過來是有什么事,沒想到對方拉拉雜雜將那些他順口就能說出的話語說了一遍之后,就掛了電話。 這算是關(guān)心么……蘇杭抓著手機大步走了一段路,才將手機放進大衣口袋,路過一輛停在路邊的車時,里面卻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揪住他往里一拉,蘇杭猝不及防登時被拉進車里。 車門迅速關(guān)起來,啟動,一切熟練又自然,蘇杭剛要叫喊,一塊帶著異味的布就堵住他的呼吸,蘇杭瞪大的變得無神,緩緩闔上。 …… 手腳因為太冷而產(chǎn)生了疼的感覺,再次有意識的時候,蘇杭動了動身體,想將自己縮起來取暖,一動,身體就傳來一陣刺疼。 蘇杭猛的清醒過來,睜大眼打量四周。 很黑,若不是大門旁邊有個提示燈一樣的亮點,蘇杭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好一會,蘇杭才適應(yīng)過來,發(fā)現(xiàn)這是間很空曠的房間,沒有家具,沒有窗戶,唯一的大門緊閉,視線之內(nèi),除了角落里的幾個袋子,沒有任何東西。 也沒有人。 他就被人扔在地上,沒有任何遮蓋物,蘇杭冷得打顫,身體一動,被捆在身后的手腕就傳來一陣刺疼,夾雜著長時間姿勢不對引起的麻木感,蘇杭疼得哼了幾聲。 蘇杭雖然對綁架這個詞并不陌生,在電視劇內(nèi)也經(jīng)常見到這個橋段,但他怎么都沒想到,他身上也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想到電視劇,蘇杭腦中就下意識想到那些被撕票被虐待的情節(jié),蘇杭凍得連牙齒都開始打顫,好一會才鎮(zhèn)定下來,大聲喊道,“有人嗎?有沒有人在?” 卻沒有任何人來查看。 手機自然是不見了,蘇杭完全無法辨別時間。他就被扔在角落里,離大門有十幾步的距離,若是平常,這樣的距離自然是輕而易舉就能到達,但現(xiàn)在……蘇杭嘗試著動了動手腳,捆綁得太緊了,就算挪過去,只怕他也打不開那扇緊閉的鐵門。 地上冰涼得很,又沒有什么保暖的東西,蘇杭凍得嘴唇青紫,牙齒不住的打顫。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在這樣的寒冷下絕對撐不了多少時間,便不顧扭動的時候被繩子勒得生疼的手腳,掙扎著朝麻袋的位置爬去。 坐在麻袋上總比直接坐到地上好。而且還可以借機活動一下,免得自己真的凍死在這里。 因為掙扎扭動,被緊捆的手腳都磨出了血,寒冷在這時候反而成了幫助,如今疼痛感卻不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