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棠：“……我cao?！?/br>
    “cao，我忒么也太賤了?！倍渭t宇自己輕抽自己一嘴巴，自嘲道，“姓賀的，是我要幫你的忙，我賣屁股？！”

    那天段公子如此這般，愣是把賀少棠都給逗樂了，簡(jiǎn)直煩得忍無可忍！這就是癩蛤蟆爬腳面——不咬人他膈應(yīng)人！

    賀少棠笑罵：“你熊的。你丟得起臉，也丟得起你的腚?！?/br>
    他胸膛振出一陣嘲笑，手利落一指窗外：“你爸部隊(duì)里，一水兒的寸頭黑大兵，你挨個(gè)兒找人cao去！”

    段紅宇突然變臉，正色道：“我段紅宇，就不是那種見一個(gè)愛一個(gè)朝三暮四的人！我喜歡上一人，就一直喜歡，我都喜歡好幾年了?！?/br>
    賀少棠同樣正色回道：“我也一樣，我也不是那種見一個(gè)就能愛上一個(gè)扒開褲襠隨便日日完了穿褲子走人還能當(dāng)沒事兒人的。我喜歡上一人，我一心一意，我就是一門心思就為他……”

    一門心思。

    就為……

    后半句，少棠沒說下去，心里莫名一動(dòng)，像被rou眼看不見的一枚小針刺到心房里最軟一塊軟rou，卻又失落惆悵，心里濕漉漉的，莫名的沒著沒落。

    就為誰??？我喜歡誰了??？

    身邊有這么一個(gè)人嗎？也活了快二十五了，好像人生缺少某些很重要的東西，這些年都忙什么了……

    當(dāng)天少棠還是扭頭走人了，當(dāng)然沒有賞臉日了段少爺這個(gè)sao貨。

    臨走，段紅宇還在身后喊了一句，口吻意味深長(zhǎng)：“賀少棠，你自個(gè)兒從來都沒好好照過鏡子，你眼神特別水，嘴唇也長(zhǎng)得好，嘴邊兒上那顆痣特勾人！”

    “你丫就是一妖精，挖個(gè)坑禍害我又不管埋！……”

    “喂，姓賀的你給老子回來?。?！”

    段紅宇眼里的賀妖精系上領(lǐng)口，整理軍容，頭也不回很rou地走人，出門時(shí)丟下一句：“成，我還這就回家仔細(xì)照鏡子去，瞅瞅我有多么英俊瀟灑富有男人魅力！你小子可以麻利兒滾了，別在我眼前出現(xiàn)?！?/br>
    少棠嘴上說的輕松鄙夷，心里仍然墜著石頭，孟建民的重要事兒一件都辦不下來，他的寶貝兒子孟小北，前途命運(yùn)就依然堪憂。

    第二十六章情感覺悟

    之后一天,少棠在部隊(duì)宿舍大院,拎著飯盆吃完飯回來，碰見小斌。

    小斌說：“噯，你兒子下午給你打電話來著,我忘了跟你說?！?/br>
    少棠頓住腳：“他說什么？”

    小斌說：“他……他好像說要走，我也沒聽明白,他也沒跟我說清楚,然后他就把電話掛了?！?/br>
    少棠眉頭突然就擰起來,本來腦子里就一堆爛事,事兒趕事兒得,額頭上一排青春痘都爆起來了：“他要走？！走哪去??？”

    小斌攤手：“我哪知道？那是你兒子,又不是我兒子?！?/br>
    少棠：“他下午打的電話，你現(xiàn)在才告訴我？”

    小斌莫名委屈：“你下午出去辦事了剛剛才回來，你跟我吼什么嘛？”

    “噯這人……現(xiàn)在可算是要當(dāng)官了，脾氣他娘的越來越狗熊了。”

    小斌沖著少棠的背影，隔空踹了“狗熊”一腳。

    少棠腦子里閃過前幾天孟建民提過的某些事，著急了。他擱下飯盆，轉(zhuǎn)頭就走，急匆匆往家里奔，軍帽沒摘制服外套都沒來得及換……

    少棠開著他單位的“挎斗”回來的，跑上樓去，摸鑰匙開門。

    門鎖“喀拉”一聲，鑰匙幾乎讓他擰在里面。

    隔壁無名租客又不在，客廳里冷清清空蕩蕩，而且還黑著燈，只有孟小北屋里小燈亮著。

    賀少棠一手插兜，面無表情，大跨步走進(jìn)房間。

    孟小北就站在桌邊，臺(tái)燈前，整理畫紙和桌上亂七八糟東西。床上，地上，攤著兩大包東西，紅藍(lán)白條的編織袋，一般人趕火車用的。少年骨骼清瘦卻又硬朗，兩道眉漆黑，眼睛瞇細(xì)，嘴角淡定地抿著，似乎早已習(xí)慣寂寞，在一間空房子里獨(dú)立生活。

    少棠心里咯噔一下子，張口問：“你上哪去？”

    孟小北扭頭看著他：“走啊?！?/br>
    少棠嗓門都高了：“你走哪兒去啊，什么時(shí)候說要走的？你爸要把你送回岐山？你們一家人跟我商量這事兒了嗎，我同意了嗎？！”

    孟小北愣?。骸啊?/br>
    少棠大步走過來，抓住孟小北肩膀，就那么捏著，自己兩顆肺頂?shù)蒙?。他都已?jīng)想到拽著孟小北去找孟建民談判了，這孩子的事到底誰說了算？

    孟小北眼珠跟黑豆似的，歪頭用試探的眼光瞄他：“干爹，怎么了你?！?/br>
    少棠：“……”

    孟小北噗嗤一聲樂了，眼角有笑褶：“什么啊，我回岐山干什么？我明天去夏令營(yíng)，我正收拾行李呢，干爹你搞什么?。　?/br>
    少棠：“……”

    倆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huì)兒，這次輪到賀少棠極其尷尬，兩手迅速收回，插兜握成拳，咳了兩聲，掩飾暈頭轉(zhuǎn)向的情緒。他最近單位任務(wù)重，家里煩心事也多，又惦記這鬧心的孟小北，又跟孟建民打起各自的小算盤，這日子都過糊涂了！

    孟小北說：“我倆月以前就跟您說了，干爹，我們學(xué)校組織夏令營(yíng)，我因?yàn)楫嫯嬙趨^(qū)里得獎(jiǎng)就選上了，明兒一早就走?！?/br>
    少棠不好意思地一笑：“哦……我都給忘這茬了?！?/br>
    孟小北背過身收拾東西，冷冷地道：“因?yàn)槟銉蓚€(gè)月沒回家了，你能不忘么?！?/br>
    少棠：“……”

    少棠趕緊蹲下身，跪到地上：“我給你收拾?！?/br>
    小北：“不用。”

    少棠：“干爹幫你收拾！”

    小北：“就——不——用！你不會(huì)收我的東西，你收拾不好?！?/br>
    孟小北也略矯情，有爺們兒脾氣呢。

    “我不會(huì)收拾？老子當(dāng)兵的，每個(gè)禮拜兩趟負(fù)重五公里每月一次野外急行軍拉練我們整天整理內(nèi)務(wù)就是練怎么最快速度打出一個(gè)最小最輕最利索的行李老子學(xué)打包收拾東西的時(shí)候你小子還沒從娘胎里鉆出來呢！起開起開，我給你收！”

    少棠那晚也犯賤一回，擼開袖子爬到地上非要幫忙。

    倆人拉拉扯扯，似乎都在掩飾心情上的某種失落與尷尬，拉扯迅速變成你掐我逗，你撓我躲，你推我搡！倆人都笑了，孟小北掐不過他干爹，迅速就被推倒在地，哈哈哈笑了一會(huì)兒，心情驀地爽朗了……他的少棠最好了。

    少棠把背包帶拿出來，教孟小北解放軍叔叔都是怎樣捆被褥。這人疊被子手法熟練，一雙寬厚手掌把孟小北的被子捋得平平的，疊出四方角，把零七八碎東西小背心小褲衩換洗衣物全部裹在里面，背包帶奮力捆上。

    孟小北哀嚎：“你別打太專業(yè)了，我回來的時(shí)候怎么辦?。俊?/br>
    “回來路上肯定全散架了，回來誰幫我打被褥??！”

    “干爹，我說，我能把您也捆吧捆吧塞褥子里帶上嗎！”

    賀少棠埋頭干活兒，鬢角洇出汗：“能。”

    孟小北：“……哦。”

    孟小北笑容凝在嘴角，眼神直勾勾盯著他小干爹。少棠跪在地上，身體大部分前傾，賣力認(rèn)真，襯衫后身不慎從褲腰里拽出來，一彎腰再一抬、再一彎腰，隱約就露出精干的后腰。軍褲緊緊繃在臀上，大腿健壯，真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