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遲疑一刻，脫下浴袍，將浴袍細(xì)致疊好，規(guī)規(guī)矩矩放在岸邊。

    蕭逸從少棠眼前走過，想從那邊的攀梯一步步下去。少棠面無表情地，順手往這人肩膀處一推，手里悠著勁力！蕭老師毫無防備，側(cè)身狼狽跌入水池，濺起的水花噴了亮亮一臉！眼鏡被涌起的浪頭打掉，漂在水上，蕭老師瞇著眼伸手摸眼鏡……泳池里那兩個小子瘋狂大笑，少棠也樂，隨即一躍而入，如黃龍入水，周身騰起兩股巨浪！一層白色泡沫蕩漾開來，覆蓋了藍(lán)色的泳池……

    孟小北想出新鮮的游戲，指揮大伙玩兒騎馬打仗。少棠在下面扎馬步，小北借著水面浮力，奮力騎到他小爹肩膀上！

    少棠吃力地動動脖子，濃黑的滴水的眉骨上抖動：“cao，你小子又長分量了？”

    孟小北兩條沉甸甸的結(jié)實(shí)的大腿掛在少棠胸前：“要不然我在下面，你騎我？”

    少棠說：“咱倆誰是老子，誰是兒子？我在下面?！?/br>
    孟小北在少棠后脖頸上固呦幾下，少棠一定能感覺到他泳褲下隱蔽的碩大兇器！少棠肩膀?qū)掗?，兩條臂膀肌rou舒展，在陽光下曬成很好看的顏色。

    然而蕭老師扛不動亮亮，那廝也挺沉的，也是成年大小伙子的分量！

    祁亮咬牙一打手勢：“你上你上，你騎我！！”

    蕭逸更害臊了，望向四周，低聲道：“這樣不好，我怎么能騎在上面？”

    祁亮：“那我這馬上沒人啊，怎么玩兒騎馬打仗？我總不能臨時拉個女的過來！”

    蕭老師雖然害羞，內(nèi)心卻被游樂園里熱烈快活的氣氛深深感染，多少年從未來這種地方玩兒過。他也想讓祁亮愉快，想要像亮亮和小北的同齡人那樣，無拘無束玩兒到一起……蕭逸臉色發(fā)紅，抿著嘴唇按下祁亮肩膀，悄悄說：“你低一下，我夠不到……”

    蕭老師抬高一條腿掛上亮亮的肩膀，抱住脖子，再上另一條腿。祁亮那個不爭氣的，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少爺，不禁扛，腳底下迅速打滑！蕭老師另一腿剛撩起來，祁亮“啊”地大叫一聲沉下水去！蕭逸從亮亮肩膀上滑脫，兩人八條手腳纏著歪歪斜斜栽進(jìn)水里，一尺高的浪花和瘋狂的笑聲在池面回蕩……

    兩人帶著泳池里一身咸濕氣和漂白粉味道回家。祁亮把換掉的衣服摞在客廳地上，幾乎是光屁股奔進(jìn)臥室，蕭老師把泳褲裝盆手洗。

    祁亮在客廳電腦前快速cao作，看股市走勢圖，中途匆匆跑下樓一趟，到二廠附近的交易所里cao作。他回來時，家中浮出打鹵面的濃香，熱氣撩人。

    祁亮從背后抱住灶前忙碌的身影：“老婆，我又賺了點(diǎn)兒錢?！?/br>
    蕭逸回頭：“賺了什么？”

    祁亮說：“剛出去賣了一支股票，小賺六千塊錢。前天買的，我今天瞅準(zhǔn)機(jī)會趕緊賣了！不攥手里留著，賺完就跑，呵呵！”

    蕭逸拎著湯勺親祁亮一下。廚房里一陣窸窣異動，祁亮頂著一頭濡濕亂發(fā)在蕭老師身后亂刨，把自己蹭出火，順勢硬是扒開對方的家居褲……兩人在充溢白霧的廚房里貼合著沖撞，蕭老師撐在鍋臺前被灶火熏紅了臉、熏熱了身體，被迫分開雙腿，被那小壞蛋從身后貫穿，疼爽的滋味攪合著竄入后脊神經(jīng)，彌漫進(jìn)四肢百骸，舒服得發(fā)抖，“啊”、“啊”地低聲叫出來。站立的姿勢讓兩人吃力地連接，蕭逸兩股瀕臨高潮陷入痙攣，湯勺脫手掉到鍋里：“小亮別鬧，不行了，你快點(diǎn)兒，唔……”

    祁亮賺了鈔票很得意：“面條什么時候熟了出鍋，我就放過你不鬧你?！?/br>
    蕭老師褲子褪到膝蓋處，下半身被搗弄著，鉆心蝕骨的快感如閃電在血管里奔赴流竄，手指尖發(fā)抖。他拎著湯勺在鍋里胡亂地攪，被沖刺的動作刺得大叫求饒，好像快要死掉。他眼角再一次滑落淚珠，亮亮總能戳到他最脆弱處，欲仙欲死，最后一鍋湯竟然忘了放鹽……

    祁亮也被熱浪熏得雙眼氤氳，親他老師的耳垂：“喜歡你?！?/br>
    蕭逸沉溺在徐徐的快感余韻中：“我也喜歡你……”

    祁亮抱著人搖了搖，撒嬌似的：“過年我跟你一起回杭州老家，你父母需要什么，你告訴我，我先買好了。”

    蕭逸搖頭：“也不需要什么，你不要花錢?！?/br>
    祁亮眼光一亮，突然問：“你爹媽想要個姑爺么？從北京過去的、像我這樣又帥又闊氣的姑爺？”

    蕭逸：“……”

    祁亮眼睛瞪圓，一本正經(jīng)道：“我是認(rèn)真的，我去到你父母面前，他們愿不愿意認(rèn)我當(dāng)你們家‘兒婿’??？”

    蕭逸實(shí)話實(shí)說：“他們可能會覺著，你歲數(shù)太年輕，不太靠譜……”

    “我不靠譜？你又嫌棄我又不愛我了！……”祁亮把半軟的仍留在對方體內(nèi)的小鳥用力一挺，頓時觸到那處敏感，頂?shù)檬捯莩惺懿蛔∠肟?，眼淚又不由自主迸出來。

    祁亮賴賴地哼道：“你帶我回家，去杭州過年，就跟你爸媽說咱倆訂婚了，以后就同居在一起?！?/br>
    蕭逸眼底水霧淋漓，說不出話，半晌道：“你真的‘定’了？”

    祁亮用力點(diǎn)頭：“給我自己套上個‘籠頭’，也幫我收個心，以后不惦記別人。小逸逸，我真的喜歡你，以后我要是對你不好，你就罵我，打我一頓也成！”

    祁亮一臉無知無畏無懼表情，扁著嘴唇，分明就是說。來啊，我犯錯誤了來揍我啊來啊！蕭逸忍不住嗤笑，用湯勺敲臭孩子：“下次再不乖，我打你屁股……”

    兩碗面條出鍋，祁亮嘬了一口湯，皺眉說“太淡”。蕭老師舀一小勺鹽撒進(jìn)面碗，把面湯攪出鮮亮咸香的滋味。稚嫩的男孩需要?dú)v練長大，生活的味道是小火慢燉，兩人一路并肩，慢慢地品嘗這些年捱過的成長歲月，天際有一道橘色的時光在流動……

    春光乍泄

    “別這樣么薇姐，年會我一定去！到時我肯定打扮成英俊瀟灑的黑龍王子！請您跳舞給您捧場，絕不會讓您跌了面兒??！”

    孟小北坐在大辦公桌一角打電話，一條小腿搭在桌邊晃動，鞋幫敲打木質(zhì)桌腿。從落地大窗眺望出去，是大廈十幾層高的辦公室窗外東四十條立交橋車流穿梭不息的盛景。

    “什么？……賀總？……哦，你說那位賀總啊，他可能不去吧……”

    孟小北帶著略敷衍的口吻里晃動身體，在桌上擺得像個孩子。身后一只大手掌默默溜過來，在他后腰上輕捏一把，捏得他腰椎一顫，回頭！

    賀少棠兩腿以腳踝相疊，搭在辦公桌上，刀鋒般的眼神在孟小北后背剜出一團(tuán)灼燒的圖案。

    “哦……我真不知道那位賀總干什么的，我?guī)湍銌枂??！?/br>
    “那還真不一定！或許人家會帶其他女伴！”

    “薇姐，姐！您不是要請我給你搭伴，你其實(shí)是想請賀總吧？！”

    孟小北說完這話，猛一扭頭，銳利地直視賀少棠。

    少棠的視線迅速漫射式地調(diào)開，散漫地望向窗外，做茫然無知也無所謂狀。

    孟小北瞇起雙目，口氣略微不自在：“我不知道！”

    “我不認(rèn)識那個人?！?/br>
    “你自己去他公司問號碼。上回見面印象那么好，或許對方也一直想要聯(lián)系你……唔??！……”

    少棠一條胳膊勒上來，只輕輕一捏就把孟小北捏得電話講不下去。少棠兩條鐵臂擠壓他肺內(nèi)空氣，從他喉嚨里捋出幾聲斷斷續(xù)續(xù)的不尋常的哼哼。少棠不等他掛斷電話，作弄人似的一手探到他的褲襠，隔著柔滑的西褲面料開始粗暴地揉搓那塊柔軟凸迅速腫脹、頂起，他被勒得不由自主往后仰去。他動用四只手腳頑強(qiáng)地反抗，壓低聲音嚎叫：“你還弄我！人家根本就是找你的！光芒四射魅力無窮的單身王老五賀總你……你……哎呦……”

    桌上喘聲漸強(qiáng)，紛亂的紙張和文件夾被推到地上。

    那根帶彈性的電話線垂在桌邊，一顫一顫，吊著的話筒里隱約還傳出鍥而不舍不停發(fā)問的女聲。

    ……

    孟藝術(shù)家的工作室與一家出版社合作漫畫。業(yè)內(nèi)資深的大編輯薇姐，竭力盡心為小北在《幻想》《藍(lán)色星球》幾本雜志里都爭取到專欄連載的版塊。

    春季漫展，小北的攤位和大編輯的攤位合并，一起曬書。

    國慶，大編輯點(diǎn)名讓孟小北相陪出席酒店發(fā)布會。

    新年，國展中心的畫展期間，大編輯竟還專門孟小北搞了一次個人沙龍，雞尾酒party，招待業(yè)內(nèi)時尚人士……

    少棠過年從外地出差回家，兜里揣著新年禮物，撲了個空，沒抓到臭小子的人，這才留意到兒子身邊周旋的人。

    作為一家之主的男人是有危機(jī)感的。后來有那么一個月，少棠幾乎天天撲孟小北的工作室。干脆就在孟小北的助手畫手的大工作間里額外擺了一張桌子，三天兩頭去工作室“加班”幫忙。

    薇姐頂著一頭紅棕色波浪長發(fā)，紅唇明艷，夾著畫稿昂首一腳邁進(jìn)，迎面撞上回身的賀總。

    女王大人抬頭之際驀然愣住……少棠嘴角的黑痣隨口型動作輕微顫動，眼底浮出一層若有若無的光澤，點(diǎn)點(diǎn)頭，請女王下樓喝一杯咖啡……就見過那一面，賀總僅憑一戰(zhàn)，迅速就扭轉(zhuǎn)了事情后續(xù)進(jìn)程的方向。

    電話被掛斷，屋里飚起一陣肌rou扭打撞擊的聲音。

    孟小北因?yàn)槿毖跄樕锛t，后腦勺在桌上亂蹭，咬牙切齒：“少棠你不要仗著你年紀(jì)大你就不講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