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婚_分節(jié)閱讀_35
“嗯,我自小就沒見過不是黑色的烏鴉?!?/br> “天下男人皆薄幸?!?/br> 這下周大狀淡然的表情有了些許變化,眉頭皺了皺,看著眼前暴跳如雷的女人,隨即又笑了笑:“古語也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古語還說‘天下紅顏皆薄命’,這些你也都信?” “……”沈言的怒氣瞬間偃旗息鼓。 所以跟一名巧舌如簧的名律師斗智斗勇,當真是很不劃算的。 *****8*****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周亦揚開車送沈言回家,行到沈家小區(qū)樓下的時候,沈姑娘想很有骨氣的頭也不回的離開,卻在還沒下車前就被人按在車椅上一陣熱烈的吻。 大概沈言這個女人,骨子里有那么點受虐的傾向,這樣被周亦揚三兩下調教一下,瞬間就跟貓兒似的窩在他懷里乖了。 周亦揚這才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怎么樣,準備什么時候帶我去見你父母,嗯?” 他故意放緩放慢了語速,語調聽起來也是溫和淺淡,再加上兩人剛才激吻完,帶著獨有的那種喑啞的音調,這句話便被他說出了一種讓沈言難以抵擋的魅惑感。 “你,你不是見過了么!”在心律強烈不齊的情況下,沈言努力的保持著清醒回道。 “嗯,我是說以男朋友的身份。” “我,我不知道。”沈言有些猶猶豫豫的說道。 “……”回答她的便是周亦揚長久以來的沉默。 沈言的心一下子慌了,忙抬起頭望他,去被他快一步將頭按在懷里,良久之后,他略帶無奈和疲憊的聲音才從頭頂上傳來:“也罷,你想什么時候就什么時候吧。” 聽他這樣一說,沈言立刻就覺得自己太過分了,悶聲有些抱歉地說:“那,要不再過段時間吧?最多一個月好不好?等我們再穩(wěn)定些?!?/br> 她有她的堅持,不想告訴爸媽并非她不喜歡周亦揚,而是因為太喜歡才馬虎不得。 一直以來,周亦揚都太過優(yōu)秀,不論是相貌能力還是事業(yè)家世,沈言都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并不是一個能夠與他并肩的人。 她還需要努力,朝著他的方向努力。 愛情中,并非一個人停在原地就可以圓滿。愛情,需要他們共同經(jīng)營。 可她卻不知,在這場交心的博弈中,周亦揚一直是那個進退有度的cao控者。 *******8******* 沈言回翊揚上班也有近一個星期了,隔天下午便是秋兒、裴文等人的刑事案件一審第一次開庭。 沈言想起那天葉黎修對她說的話,傍晚下班趁著周亦揚送她回家的時候,她便主動提起要去做庭審證人。 一路上周亦揚對她的提議都沒發(fā)表任何意見,沈言知道他有他的考量,也沒逼他一定要現(xiàn)在就給自己答復。 直到車開到她家樓下,周亦揚才出聲說道:“明天的庭審你不用去,秋兒的事情我自然會給公眾一個交代,至于之前裴文對你……”突然間,他變得十分嚴肅:“沈言,這件事但凡一個會動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去做,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和葉黎修的話放在心上?” 他說得很平靜,可說出來的語氣卻飛一般的嚴肅,沈言自然不會現(xiàn)在在這緊要關頭上和他嗆聲,乖巧的點點頭,她知道上一次的事情確實是她欠考慮了,她不對,可參加庭審旁聽這種事情……應該不會有什么吧? 前幾日程薇薇特意給她打過電話說這件事,法學院組織了她們參加旁聽,沈言考慮了許久覺得程薇薇說的特挺對的。這么大的案子,于情,周亦揚是她的男朋友,雖然她知道自己去可能也起不到鼓勵他的作用,但是驚喜總會有的吧,反正如果是她,她肯定希望自己在上庭的時候,庭下坐著自己喜歡的人。 至于于理嘛,怎么說裴文也曾經(jīng)差點侵犯過她,他要被繩之于法她又怎么可以不去呢。 這樣想著,沈言便打定了主意明天偷偷溜過去參加旁聽。 周亦揚看著她黢黑的眼眸轉了又轉,將她心里的那點小心思絲毫不落的看在眼里,他也不再說什么就讓她下了車。 隔天,a市中級人民法院, 沈言中午早早的吃好飯準備伺機逃跑,周亦揚忙著下午上庭的事情根本無暇管她,這樣琢磨著,周亦揚前腳剛離開翊揚,沈言就忙不迭的往母姓跑。 對,沒錯,她是去找初夏和薇薇那兩個母校研究生的。 法學院每學期都會組織院里學生參加無數(shù)次庭審旁聽,這一次這樣重大的公開案件必然也是有安排的,當然,這件事早在幾天前程薇薇就打電話跟她說了。 到達母校的時候,只有初夏一個人站在門前等她,沈言四處張望了一下,才問道:“薇薇呢,怎么不見蹤影?” “她?。恳淮笤缇痛掖颐γΦ某鋈チ?,也不知道這次旁聽會不會去?!背跸囊贿吚蜓砸贿呎f道。 “這樣啊,真是的,都好多天沒見著她了呢?!鄙蜓脏止玖艘宦?。 初夏笑了笑,可眉眼之間的擔憂卻躍然紙上:“我也是啊,不知道她最近忙些什么,總是早出晚歸的,而且好像有點兒心情不好不怎么說話。” “唉?”聞言,沈言止住了腳步,轉頭看著初夏,皺眉:“該不會是她家里又出了什么事情吧?” 程薇薇的家庭還挺復雜的,小時候父母總是又打又吵,對她的關心少之又少,給她心里留下很大的陰影,等到她稍微長大了一些的時候,父母雙方又因為外遇而大打出手,近幾年才離婚,父母雙方都各組家庭,又覺得她已經(jīng)成年了,便每個月給點錢給她讓她自己在外面。 直到現(xiàn)在沈言還記得那天程薇薇抱著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情形,她的嗓子沙啞不堪,卻始終呢喃著一句話:“這下當真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br> 想到這沈言的心再一次緊了緊,愁眉不展,初夏見狀撫了撫她的手說道:“應該不會是家里的事情,其實偶爾我還是能夠看見她笑的?!?/br> 程薇薇最近經(jīng)常發(fā)呆,不是摸著脖子笑,就是看著自己的手笑,初夏嘴上不說,卻覺得這樣的她很奇怪。 “該不會是談戀愛了吧?”初夏突然出聲,沈言嚇了一跳,直接啪回了她的想法:“絕對不可能!她那么喜歡于曄,那么多年都過去了,要是想戀愛早就戀愛了還會等到現(xiàn)在么?” “說的也是哦?!背跸哪亲?,挽著她繼續(xù)往前走,沈言卻皺著眉,心里有些隱隱的不安。 中院離他們學校不遠,沈言和初夏剛走到那兒就看見穿著一件碎花長裙的程薇薇站在大廳里。 沈言叫了她一聲,拽著初夏快步走了過去,程薇薇在見到沈言的一瞬間,目光之中帶著一絲復雜難懂的情緒,可隨即又被她成功掩飾了過去。 第39章 意外 “你來了?”她的聲音淡淡的,配上今天這是碎花清新的長裙,女神范兒十足。 “嗯,當然啊,你都特意跟我說了,非讓我來我能不來嗎?”沈言大大咧咧的笑著,程薇薇依舊帶著淺淺的笑容,樣子中帶著隱隱的疏離感,可她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 三人一起走進審判庭,初夏一直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直到三人找到后排的位置坐下來,她才猛地想起來問沈言:“唉?言妞兒給姐們說說你和你家亦揚歐巴進展的怎么樣啦?不是說已經(jīng)在一起了嗎?” “回頭庭審結束咱們找個地兒細談ok?”沈言呶了呶嘴,示意她往前面看,已經(jīng)接近開庭的時間了,旁聽的人紛紛入座,雙方律師加上檢察院的兩位檢察官也走了進來。 初夏點點頭,索性在心里開始琢磨著今兒晚上得怎么好好訛沈言一筆。 庭審開始的時候,依舊是書記員宣讀冗長的紀律。 今天來的人不少,沈言她們坐在后排,層層的人群遮擋住視線,沈言透過間隙才看見庭上周亦揚正耐心的翻著助理給他的資料,眉宇之間帶著nongnong的自信。 而他今日代表的并非被害人秋兒一方,而是作為此次刑事案件中,夜總會那一方提出的附帶民事訴訟的代理人。 直到檢察官宣讀完公訴詞,控辯雙方才真正地開始交鋒。 “辯護人,請問你對控訴人的陳詞有無疑問?”法官看向裴文等人一方問道。 “當然?!弊鳛榕嵛牡热说霓q護律師,曹進首先站了起來,微微頷首說道:“法理意義上的輪jian,又稱為集體jian,是指二人以上違背受害者意愿,強行發(fā)生的·xing·行·為。但是我當事人和許秋小姐所進行的xing·行·為,是在許秋小姐主動引誘我當事人之后所發(fā)生,是男女雙方都同意的情況下進行,因而并不屬于輪jian的范疇。相反的,對于許秋小姐在事后反誣陷我當事人,司法機關介入調查,讓我方當事人的社會信譽大大受損,給我的當事人的身心帶來了無法泯滅的創(chuàng)傷。” “經(jīng)過走訪調查,我方收集到這些證據(jù)足以證明許秋小姐曾經(jīng)多次參與賣yin活動。”說著曹進便將一份文件由書記員交了上去。 停下沈言的一顆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這樣反咬一口還當庭提出了新證據(jù)著實讓人措手不及。 周亦揚作為附帶民事訴訟的代理人僅對民事賠償問題提出代理意見,相對于刑事部分的新證據(jù)舉證質證,他明顯顯得力不從心。 只是,沈言那雙眼緊緊地盯著周亦揚,而他卻依舊面色如常,她并未在他冷峻的臉色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