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哥和小紅_分節(jié)閱讀_49
“你知道那個崔茂金跟顧銘見面的事么?” 張春天立刻便精神了:“是崔茂銀,他回來了?顧銘跟他在一起?你怎么知道?你們在哪兒?” “你給顧銘打個電話問問吧,沒事給我來個電話?!?/br> 鄭哲掛了電話把手機調(diào)成震動,他在內(nèi)心祈禱那輛金杯別開的太偏,也別太久,因為以司機的習慣,很快就能發(fā)現(xiàn)身后一直跟著一輛奧迪,到時候自己也不用跟著了,保不齊就一起上車擠香油兒了。 車在老城區(qū)一個學院后的家屬區(qū)里停妥當了。 這個學院本就離市區(qū)遠,雖然周圍自有一個小商業(yè)圈,但因為家屬區(qū)是新蓋的,入住率還不太高,所以就比較荒涼。 鄭哲不敢跟著拐進去,更不敢下車,他只是裝模作樣的停進角落的車位,然后回過頭從后車窗里遠遠往外頭看。 他將車座位往后拖,抻直了兩條大長腿,盡量往下滑,生怕人家一個側(cè)頭看見他的腦瓜尖。 金杯停穩(wěn)了,先下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提著一個黑色手提包,崔茂銀是第三個下來,被人推搡著往前走,后又下來一個黑壯的男的,他并沒有著急朝里走,而是轉(zhuǎn)身屈身,伸出雙手,接了一個打橫的小伙子出來。 鄭哲魘住了似的,一動不動。 顧銘臉太白了,所以鄭哲很難認錯,這小子在不是睡覺的時候像是睡著了,雙手交握在一起,上頭蓋著一件紅色的汗衫,鄭哲用腳趾甲猜也猜出來是怎么回事。 最后下了一個草帽男,鄭哲始終覺得一個男的腦瓜子在大熱天這般見不得人,那不是腦袋上長瘡就是剛刮了禿子,結(jié)果那草帽男四下看了看,接著就將他那頂小草帽摘下來扇風,還真是個禿子。 禿子進了樓洞的功夫,張春天的電話也過來了。 鄭哲記住了門洞,趕忙將車開走,順便在重新停車的過程中把事情一股腦的告訴張春天,末了還問他一句:“知道為什么么?” 張春天沉默半晌:“我覺得不是大貓,他沒理由用崔茂銀將顧銘勾出來,他只要搞崔茂銀就夠了,不會這么沒完沒了。” 晌午天氣變熱,鄭哲在車里不能久留,便從上頭下來,溜達到街道對面的雜貨店內(nèi),他的手指撫在綠油油的圓西瓜上,敲了敲:“你們過來吧,我一個生意人,管不了這些事?!?/br> “行,那辛苦你在那邊等著,我們一會兒就到?!?/br> 鄭哲本想囑咐,可轉(zhuǎn)眼一想,人家比自己專業(yè)多了,就收了線,在鋪子前挑西瓜。他早晨沒吃飯,又開了一上午的車,眼下是又饑又渴,干脆讓老板娘給自己開了一個起砂的甜西瓜。 老板娘滿嘴的膠東口音,說什么鄭哲也聽不懂,只見她扭著寬胖的身體從地上撈了一個西瓜,擱在冷飲冰柜上,舉著西瓜刀,嚓的一聲將其剁成兩半。 鄭哲坐在太陽傘下的小板凳上乘涼,接過胖女人手里的一牙淌甜水兒的西瓜,咬掉上頭的尖兒,眼睛依舊盯著那波人進去的樓道門口。 在鄭哲吃掉一半西瓜的時候,張春天的電話來了,鄭哲嘴里咀嚼著瓜rou,吐了幾粒黑籽兒在地上,他望著街對面,額頭布細細的一層熱汗:“劫財?” “是,剛約了地方,叫我送錢過去呢?!?/br> “不是吧?同樣是費勁,怎么不去劫領導干部呢,肯定比這有錢啊……再說都知道地方了,報警行了?!?/br> “我跟你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不能報警,這是我們分內(nèi)的事?!?/br> “那你就說你打算怎么辦吧?” “禿子現(xiàn)在真是亡命徒,我先籌錢,就不過去了,武兒他們過去找你,以防萬一。” 對面的樓層忽然爆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吼叫,在老板娘的驚呼中,鄭哲循聲而去,眼看著一個男人被人從二樓窗口踹下來,而那罪魁禍首半騎在窗口上,光著膀子,皮rou白細,被人摟著脖子又扯了回去。 鄭哲心臟狂跳,胸中起火:“只劫財不劫色么?” “劫什么色,一群老爺們……” 從二樓上摔下來的男人在地上打了個滾,呲牙咧嘴,他不太幸運,撞到了垃圾桶,掛了一頭的血,半天都爬不起來。 鄭哲站直了身體,他現(xiàn)在比之前講衛(wèi)生,跟老幫娘要了一塊毛巾細細的擦了手,歪著腦袋夾著電話,從褲兜里翻出皮夾:“不來么?現(xiàn)在傷了一個,只剩下三個了?!?/br> 這會兒從樓洞里跑出來一個黑胖,跟地上的傷員不知道說了什么,接著黑胖將傷員抱起來,往金杯上抗。 樓上冒出一個油光锃亮的大腦殼,沖著下面的兩個人打了個手勢,似乎是示意他們趕緊離開。 鄭哲掛了電話,摸了摸老板娘的西瓜刀:“好刀啊,一起賣我唄?!?/br> 老板娘還瞪著眼睛在街邊看熱鬧,待那倆人上了車,她不舍的轉(zhuǎn)過身,心有余悸:“哎呀嚇死我啦,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虧的樓層矮……這個刀不能賣,里屋貨架有水果刀,二十塊?!?/br> 鄭哲付了錢,又買了包煙抽,他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吃過午飯居民區(qū)通常都會比較安靜,午睡么。 在對面的人出來買午飯前,鄭哲接了個電話,本以為是武兒他們到了,結(jié)果卻是王技術(shù)的電話。 “老板,你什么時候回來,在那邊忙什么呢?” 鄭哲舉著電話,無趣的抬腳攆滅煙頭:“混呢。” “???” “開玩笑,我明后天就回去,什么事兒?” …… 鄭哲一邊跟技術(shù)員在電話里討論套管生產(chǎn)相關(guān),一邊扯了一張舊報紙將刀刃卷起來,掖進褲腰里。 他下這個決定也很突然,他本來只需要等顧銘的人過來,然后選擇留下看熱鬧,還是拍拍屁股走人,可剛才看顧銘光著膀子他有點等不了,只有他能脫顧銘衣服,被別人脫了他就是要生氣,就是要發(fā)火。 武兒來的很快,還帶了一車的人,但他實在是太年輕,沒什么想法,鄭哲跟他說了他的打算后,勸了半天才把人勸到街邊等著,后又跟武兒商量讓那車人先找個地方躲一躲,別沒事在外面蹲等招人報警。 武兒本打算想沖進去跟禿子拼命。 他只聽顧銘的,連張春天的話都不聽,更何況鄭哲,然而他認為生意人總是比自己要聰明些的,而且看這哥們的樣子也不像是在吹牛,便勉為其難的愿意相信鄭哲一次。 他倆在街邊足足抽了一個小時的煙,也不見對面有人出來買飯,倒是先前出去救治的金杯車回來了,從街那邊的轉(zhuǎn)角開過來,駛進小區(qū)。 鄭哲跟武兒站起來,丟掉手里的煙,先是走的平常無奇,還互相聊天,鄭哲問武兒多大,武兒問鄭哲多高。 金杯車在一片如火明光中停穩(wěn)當了,黑胖跟傷員開門下車,一頭一臉的汗,誰也沒發(fā)現(xiàn)對面過來的兩個男人,緊抿了嘴,一聲不吭,大步流星的朝這邊過來。 鄭哲抬頭看了一眼樓上,而后跟武兒掀起衣裳拔出刀,驟然在馬路上飛奔起來。 武兒身手利索,他一個飛撲摁到了傷員,而鄭哲勒住了另一個,拖到旁邊,順手繳了他的手機。 男人額繃青筋,雙手板著脖子上的胳膊:“你他媽是誰??!” 鄭哲自然不會傻到報上自己的姓名,他壓低了嗓子,湊到那人的耳邊:“中南海第一保鏢?!?/br> 第章 樓上一共四個人,鄭哲他們逮了兩個人,如無意外,上頭應該還剩兩個。 但是這樣不夠,鄭哲還打算勾下來一個。 他從黑胖身上翻出車鑰匙,叫武兒將金杯開遠。 傷員今天似乎特別倒霉,被顧銘從樓上踹下來不說,這會兒又因為攤上武兒這么個快刀手,話都沒說就被其在腿上扎了兩刀,傷上加傷,整個人情緒異常低落,眼里都有了濕意,正頹然的坐在墻根兒上,了無生意。 鄭哲看武兒帶著被制服的黑胖上了車,便特意蹲下來盯著已經(jīng)呆滯了的傷員,打算從這個霉貨嘴里套套上面的情況。 “哥們,知道為什么劫你倆么?” 傷員出人意料的配合:“綁架?!?/br> 鄭哲十分缺德,佯裝關(guān)心,實則刺激:“……你看你這運氣,還沒怎么著呢,你怎么整成這樣啊……” 傷員的頭上的小網(wǎng)帽因為剛才的打斗幾乎要掉了:“你就說你想知道什么吧,老子也不jiba想干了,還怎么干?愛咋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