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哥和小紅_分節(jié)閱讀_72
艾金干笑一聲:“李總,你這是說我混的不行么?可話說回來,我比你少混幾十年呢,你這么比我很不公平啊。” 李庭云看他一眼:“少混幾十年?我才三十八,你也有三十了吧?!?/br> 艾金坐直了身體:“男人三十也是一枝花啊,四十就是豆腐渣了?!?/br> 這話不知道是戳了李庭云的痛處,還是他真的詞窮,一時間氣氛降至冰點,半晌也沒人說一句話。 鄭哲一脊梁的冷汗,他在桌子底下摁住了艾金的手,接著跟李庭云笑笑:“男人三十八,一朵雞米花,外面焦著里頭嫩,也挺好,李哥,艾金喝多了跟你鬧著玩呢,你可別往心里去啊?!?/br> 艾金幾乎給鄭哲攥斷了手脖子,最后也不情不愿的道了歉:“李總別生氣,我這人向來嘴臭,這就回去立砍私處三百刀給你賠罪,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李庭云無話可說,接著轉(zhuǎn)向顧銘:“跟你說這么半天你怎么一句話也沒有?” 顧銘被倆人噴了半天,神色平淡:“我只是不明白你們有什么可爭的,本來就什么事也沒有,何必為這么點事傷和氣,”說道這里他臉上出現(xiàn)了一點頹勢:“而且你們的嘴都太快了,我還沒有想好我要說什么……。” 第章 鄭哲將艾金弄回賓館,送顧銘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 他心情相當不錯。 顧銘今天多么給面兒,多么識趣,連艾金那種怪咖都能說的下去話,要知道他小時候就連看都不看艾金一眼,要不是因為鄭哲,能么? 鄭哲的心里一個勁的放禮花。 他喜氣洋洋,開著車,拉著媳婦兒在心里唱著歌,一路傻樂,搞的顧銘都想揍他。 鄭哲本來有別的安排,但顧銘接了一個電話就說有事要走,搞對象也不是僅為了解決生理需要,鄭哲雖然失望,但今天的驚喜實在太多,以至于這點小情緒跟那些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因為顧銘今天的表現(xiàn)無異于跟鄭哲說我也喜歡你,別瞎尋思了。 鄭哲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心細的像個娘們,倒不是患得患失,而是他要的是開心見腸,而不是只見腸不見心。 他自覺實在沒干什么讓顧銘忽然上趕著他的事兒,所以他不得不想,也為灑脫不起來,反觀顧銘就很灑脫了,打小就是,他煩你的時候多一句話都不會跟你說,對你有感覺的時候也干脆,該主動主動,從不拖泥帶水,膩膩歪歪,哪怕他曾經(jīng)厭的恩斷義絕,恨的不共戴天。 這都是鄭哲喜歡他的點,除此之外還包括無情,包括怪,甚至到后期也包括鄭哲以往討厭的狠毒,這種人鄭哲這輩子也只遇上這一個,吳江舟張春天,艾金李庭云,相似的人都有很多個,然而顧銘只有一個,他到現(xiàn)在也沒遇見第二個。 于是他愛顧銘就像是一次漫長征服,金戈鐵馬,狼煙恢弘,他有時候也會覺得顧銘是吊了他的胃口,放大了他的渴求欲,他信心十足過,也心灰意冷過,直接過,也迂回過,最后在無數(shù)的敗仗里守的城門大開,而不是城池失陷,征服變成了臣服,他他娘的成了入門賓客,他當然沒有安全感! 到了地方,車未熄火,人也沒下車。 車門都開了,鄭哲卻拉著顧銘的手,捏他的下巴,用拇指細細的搓他的嘴唇,紅且濕潤,帶著酒香,令人沉醉。 鄭哲親了他一口:“哎,著急走么?” 顧銘關上車門:“還行?!?/br> 鄭哲往后一調(diào)座位,給駕駛位騰出很大的空間,緊接著又將顧銘抱到他腿上。 顧銘起初不太配合,后來還是騎跨在鄭哲腿上,給人抱在懷里摟的瓷實。 鄭哲將頭埋在他的肩窩,使勁的嗅他的脖頸,因為嘴唇都埋在衣料里,所以出口的聲音就有些發(fā)悶,乍一聽像是帶了點鼻音:“你喜歡我哪兒???你告訴告訴我,我好發(fā)揚光大?!?/br> 顧銘微彎了腰,任由鄭哲揉搓他的腰身,只將下巴擱在他的頭頂:“恩?” 鄭哲忍不住去親顧銘的脖子,他含住他的rou,不受控的嘬出一個紅痕:“你忽然對我這么好,不怕我以后死纏著你啊。” “纏著我?”顧銘被鄭哲啃的癢癢,腿也縮起來:“你不怕挨揍么?” 鄭哲冷哼一聲:“呵呵,中國男人自古就不畏懼這個,沒聽說過棍棒底下出孝子,搓衣板上出賢夫么?!?/br> 顧銘臉上有了笑意:“你比以前會說了?!?/br> “老在外面玩,練的唄?!编嵳艿氖钟我频筋欍懷H,從褲腰里伸進去,在外衣底下將掖在褲腰里的襯衫一點點拔出來:“而且我也沒覺得我會說,我真想說的也不知道怎么說。” 一雙手熨貼著顧銘的腰,從細捻到開闊,逐漸往上,流連胸腹,最后顧銘低哼了一聲,摁住胸口揉搓的指頭:“不行,我有事?!?/br> 鄭哲感受著指腹下微硬的凸起,后又抽出來,將顧銘的衣服往起攏了攏:“知道,走吧?!?/br> 鄭哲看顧銘開門下車,又跟著下去,他看準了四周無人,拉著顧銘到?jīng)]有路燈的陰影里來了個綿長的親吻,臨了還頗得意的捏住了顧銘搭在他腰上的手,紳士一樣,直到顧銘轉(zhuǎn)身離開,抽出留在他手里的最后一根指尖。 顧銘進門的時候,張春天眼皮子都困粘上了。 這里是顧銘剛起家時的一處房產(chǎn),比較破舊,因為地處偏僻不好賣掉,又實在不值兩個錢,所以至今還留著。 說起來這地方張春天還住過一個月,不過張春天運氣比較好,他當年重新搭上顧銘的時候,顧銘的經(jīng)濟狀況已經(jīng)比普通的小混混要好多了,且正靠著一個偏門的生意慢慢起家,所以張春天基本上沒吃什么苦。 而且他跟顧銘混到現(xiàn)在也算個承包商,一直以來顧銘負責要,他負責談,雖然搶工程搶的兇殘,可主業(yè)副業(yè)的一年也不少賺,閑暇時張春天經(jīng)常自嘲算是半個黑社會,半個生意人,隨時可以從良,隨時可以洗白。 可顧銘不行,他回不了頭,他結(jié)過仇,犯過案,這些年光跟他有關系的涉黑故意傷害罪案件的案底就數(shù)不勝數(shù),替他跑過路的哥們就好幾個。因為張春天主要負責生意,所以具體顧銘身上有沒有,或者有多少命案張春天也不太能確定,他唯一能確定顧銘如果不躋身全市真正的黑社會大哥行列,去結(jié)交企業(yè)家,結(jié)交政客,混到有實業(yè)有關系有免死金牌,那他就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他棱角過多,過于剛硬,起來的快根本就是靠劍走偏鋒,太有可能曇花一現(xiàn)。 張春天很替顧銘擔心,讓他學學田二,本市最大的黑社會頭目。此人十分牛逼,有背景有來頭,黑白通吃,名聲顯赫。他2000年娶了個空姐,在本市剛開的頤中皇冠假日酒店擺桌,賓客的轎車都停到了幾條街外。那一天真是道兒上的名流云集,賓朋滿座,像大貓,老陳這樣的都弓著小腰去給送禮金,回頭還不見得能見上面,傳說田二連賓都不迎,也不知道在新娘化妝間干什么,反正當時就見了一個人,還是他親自跑下來,那人連車都沒下,見了田二的面兒,給了紅包,接著一個油門就走了,大家都傳說是政府要員,說那人就是田二的背景來頭,特意自己來一趟是給了田二天大的面子。 所以當張春天從顧銘抓來的人嘴里聽說田二這兩個字,很是驚恐。 居顧銘所說,這個平白無故揍了武兒的是他之前大哥的手下,若是真是黑皮的人,那顧銘要留下他搞廢黑皮張春天沒意見,反正黑皮已經(jīng)是過氣老大,但要是跟田二扯上關系,那顧銘就是惹火燒身,玩火自焚,張春天當然害怕。 屋子冰冷,連暖氣都沒有,張春天抱著一個熱水袋窩在爆皮的沙發(fā)上,他歪著腦袋,困的一眼睜一眼閉,直到顧銘站到他面前他才見了鬼似的雙目圓睜,接著又放松的闔上。 他動了動略發(fā)福的身體,在皮質(zhì)上蹭出吱吱呀呀的響聲:“我還以為仇家來了呢,嚇死我了?!?/br> 顧銘環(huán)視一圈:“到你眼前你才發(fā)現(xiàn)有人,你還不如直接去睡。” 說完又踢了踢躺被捆成粽子的人:“睡了還是死了?” 張春天長長的打個呵欠:“被你揍成這樣當然是又昏過去了?!?/br> 今天下午顧銘用擰螺絲的扳手將人砸的鼻骨斷裂,到底逼問出了事情原委。 除了武兒挨打,甚至包括小貓的事都是這些家伙背地里過手的,小貓是顧銘打壞的沒錯,可不是黑皮從中作梗也不至于成了廢人,惹的大貓對顧銘怨氣頗重。 總之簡而言之,這就是一個冤冤相報何時了的續(xù)集,只是這次特殊些,兄弟反目成仇,扯出了點當年的爛事來,黑皮不是淡出,而是帶著兩三個人跑路,躲了幾年把風頭避過去,回來找顧銘算賬,卻不料顧銘已經(jīng)成了氣候,不好動手了。 張春天再次開口:“對了,他叫什么名字?老哎哎的叫也別扭。” “他姓勞,名字是一個火跟一個華?!?/br> “勞燁?” “我從來不這么叫?!?/br> “……我說勞燁也沒說姥爺呢……你這樣容易讓我想歪,”張春天氣精神了:“我cao,他爹媽給他取這個逼名兒簡直無恥,就這名也能在道兒上混開?你說我叫他什么好?叫老勞?聽著像姥姥,叫小勞小燁聽著像小姥小爺不說,你看看他那一臉老褶子吧,我cao他媽的?!?/br> 顧銘慢慢思索著:“其實當時他黑哥也叫他老華?!?/br> “你怎么不早說呢你?” “你不是問我他叫什么名字么?”顧銘挨著張春天坐下:“黑哥現(xiàn)在拜在田二底下了?” “這個姓勞的是這么說?!睆埓禾烊拥魺崴骸耙晃铱此懔?,你把人打成這樣可以了,畢竟這年頭大家還是賺錢為主,以前的恩怨也就隨風去了?!?/br> 顧銘搖搖頭:“黑哥恨我,現(xiàn)在他手里沒人就敢偷著在背地里給我使絆兒,他跟在田二手下早晚有勢大的一天,我不能現(xiàn)在算了?!?/br> “你到底跟他怎么了?” “懶得說,太長了?!?/br> “那你打算怎么辦,打狗也要看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