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任性!_分節(jié)閱讀_12
王澍鑫搖著頭說:“是真的不行,這是技術(shù)條件決定的!深度催眠對人的大腦神經(jīng)是有一定影響的,時間拖得越久,影響越大,強行喚起封閉許久的記憶,會有很多不良后果。” 賀彥楓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他努力克制著自己不去抓著王澍鑫的脖子使勁搖晃,咬著牙問道:“什么后果?比如說?” 王澍鑫也因為害怕而臉色蒼白,卻慢吞吞地、清晰地說:“植物神經(jīng)紊亂。手會發(fā)抖,頭還會不自覺地輕微搖晃,像得了帕金森綜合癥的人一樣!” 盡管賀彥楓一直克制著自己不要對王澍鑫動怒,聽到這樣的話還是忍不住暴怒起來,他一把把王澍鑫叉在墻上,恨不能扼死對方,怒道:“你明知道有這個不良后果,還要給他做?” 王澍鑫一邊掙扎著咳嗽著一邊辯解道:“是莫程自己堅決要求的,他說了,他寧可一輩子都不要想起你。賀彥楓,這都是你自己造的孽!松開我!” 賀彥楓松了手,眼眶被怒色和痛悔染得通紅一片,有些駭人,嘶啞著聲音,說:“我是被人陷害的!都是那個叫蘇瑾的瘋女人搞出來的事!莫程怎么就不肯原諒我!” 王澍鑫說:“不怪你怪誰?難道怪莫程自己命不好?你也別說什么瘋女人搞出來的事,那些都是外因,內(nèi)因呢,是你的家人看不起他,容不下他,你對他也不過爾爾,由著別人欺負他。別說什么愛不愛了,愛是需要基礎(chǔ)的。我早就給莫程說過,你們不合適,不僅僅是門當戶對的問題。而只有條件、境遇相當?shù)娜私Y(jié)合在一起才會幸福,就像我和莫程,有著相似的經(jīng)歷,同病相憐,相互支持……” 賀彥楓開始還沒明白,疑惑了一會兒,才咂摸出味道來,益發(fā)怒發(fā)沖冠,他眼神如刀般射向王澍鑫,“你在胡說什么!王澍鑫!莫程一直把你當?shù)艿?,你卻打著別的算盤!小面瓜,你還真有膽色,敢撬我的墻角!” 賀彥楓實在是有些難以置信,沒想到這小面瓜還真是對莫程有想法,可是,他明明知道莫程不僅是受,還是生了孩子的受!兩個受在一起能干嘛呀,這小面瓜腦子秀逗了吧。 這邊,王澍鑫被賀彥楓的“小面瓜”的綽號叫得很惱火,這混蛋看不起我,我還偏就有膽色,偏就不怕。他挺起胸膛,說:“什么你的墻角?莫程不是你的私有財產(chǎn),他是自由的。哼,實話告訴你,我給莫程做催眠的時候還給他模糊了性向。哈哈,他現(xiàn)在可以是直男,也可以是彎男,可以是攻,也可以是受!我才不像你,我喜歡莫程,但是,我會給他足夠的選擇和自由,他可以喜歡我,也可以不喜歡我,不管怎么樣,我都惟愿他幸福。” 王澍鑫氣宇軒昂說完這一通話,然后下意識地去看賀彥楓的表情,這一看就嚇壞了,只見賀彥楓怒氣沖天,居然生生將手里的純鋼打火機捏得變了形,隨即,他將打火機一扔,赤紅著眼睛就朝王澍鑫撲了過來。 王澍鑫嚇得一個轉(zhuǎn)身,往自己的辦公桌的方向跑。因為心理診所接待的人形形色|色,也怕遇上暴躁傾向的求診者忽然狂化,所以,醫(yī)生的桌上有個報警的按鍵,按下就可以接通報警電話。 正在此時,一陣歡快的手機鈴聲響起。 鈴聲是樂樂專用的,賀彥楓頓時像被按下暫停鍵似的,停下了追逐王澍鑫的腳步,蹙著眉接起電話,問:“樂樂嗎?” 王澍鑫趁機跑到角落里,用眼睛四處劃拉著趁手的武器,實在找不到,就抓起桌邊的一個小拳頭般大小的玻璃鎮(zhèn)紙,嚴陣以待。 不料,賀彥楓聽了一會兒電話后神情大變,隨即轉(zhuǎn)身,丟下正緊張戒備著的王澍鑫,奪門而出。 ☆、第十六章 就好像電影剛剛放到高|潮卻忽然停電,本以為要挨一頓胖揍得王澍鑫莫名其妙地看著賀彥楓跟鬼附身一般一溜煙就跑了。 王澍鑫印象里的賀彥楓總是鎮(zhèn)定自若,高高在上的,幾乎沒看到他這樣慌里慌張跟失了魂一樣的時候,很是詫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灰塵,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神經(jīng)??!這是死了爹還是丟了兒子???” 話一出口,王澍鑫忽然想起來賀彥楓接電話時沖口而出的“樂樂?”然后神情大變的情景,腦子像是忽然被大錘子猛敲一記般醒悟過來:“真是他兒子出事了?叫什么來著?樂樂?臥槽!那也是莫程的兒子!” 王澍鑫隨即像脫軌的電車一般猛地沖了出去。 門口的秘書小姐見著王澍鑫出來就急急地喊:“王醫(yī)生,剛才那人是逃單了嗎?我本來想攔住他的,結(jié)果他那架勢太猛了,我穿著高跟鞋呢,別沒攔住還把我撞翻了,喂,王醫(yī)生,你……” 王澍鑫根本來不及回答她,只顧悶頭往外沖,撒腳丫子一個勁兒地跑出走廊,終于在電梯口揪住了正在狂點往下按鍵的賀彥楓。 幸好這樓層夠高,電梯來得慢,不然賀彥楓心急之下沒準就走樓梯了。 王澍鑫著急地問:“樂樂出了什么事?” “不關(guān)你的事!”見王澍鑫臉上是很認真的焦急神情,賀彥楓雖然眉頭擰出一個巨大的“川”,終于還是說了:“剛才是我家的傭人打的電話,說是她去接樂樂散園,但是沒有接到人,樂樂不見了。和樂樂同時不見的,還有一名教聲樂的幼兒園老師,現(xiàn)在園方也在幫著聯(lián)系、處理這個事情?!?/br> 王澍鑫的腦子也在極速地轉(zhuǎn)動,說:“那個老師是不是你的仇家假扮的?臥槽!不會是你剛才還在罵的那個什么瘋女人蘇瑾吧?” 賀彥楓的眉頭擰得更緊了,說:“我也有這種擔心。現(xiàn)在情況還不清楚,我先回去看看再說。行了,你讓開,電梯快要到了。” 就在這時,賀彥楓的手機“叮咚”一聲響,他拿出來一看,發(fā)出一聲驚訝的低呼:“蘇瑾?” 未經(jīng)別人允許偷看別人的手機信息是不禮貌的,可是,這時候的王澍鑫實在控制不住自己對這件事的高度關(guān)注,便不管不顧地湊近了一點,伸長了脖子,踮著腳看,好在賀彥楓的手機屏幕很大,倒是看得很清楚。 手機上的短信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彥楓哥哥,我是蘇瑾,一別數(shù)年,十分想念。本來想給你打個電話的,可是,想到此時你的心情不會好,似乎不宜于交流和溝通,還是算了。樂樂是我?guī)ё叩?,他現(xiàn)在很好,你不必擔心。不過,樂樂暫時都不能回到你身邊,直到你實踐你當初的諾言,娶我并使我生下樂樂的弟弟為止。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堅定地做一個負心人,那么,你將永生不能再見到樂樂。 樂樂是個很乖的孩子,而且心地柔軟,他喜歡我。我在想,我是如此地愛你,卻得不到你一絲一毫的回應(yīng),可是,我卻沒辦法停止愛你,所以,以后有樂樂陪伴在我身邊,看著他和你相似的面部輪廓,也許會撫慰我焦渴的心情。 十日之后,我會給你一個聯(lián)系方式,然后,你可以告訴我你的決定。 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情感糾葛,一定不要報警,免得事態(tài)擴大,我不希望被無謂的人捕風(fēng)捉影,妄加猜測。其實,這只是一個守望愛情的可憐女人的無奈之舉而已。” 王澍鑫眼角的余光瞟見賀彥楓的目眥欲裂、怒發(fā)上指,就像一個裝滿了火藥的鐵桶里被扔進一根火柴一般馬上就要炸開了,連忙指著手機上:“還有一個視頻文件,快打開看看!” 賀彥楓來不及計較許多,顫抖著手指點開了那個視頻文件,跳出來的是樂樂開心的笑臉: “爸爸!我找到mama了!我厲不厲害?可是,mama說,你做過對不起她的事,還不肯和她結(jié)婚,她暫時不能原諒你。爸爸,你錯了,你知道嗎?快來向mama認錯,然后接我們回家吧?!?/br> “不過,”視頻上的樂樂的臉忽然變得憂傷,說:“爸爸,要是你實在不愿意和mama結(jié)婚,那就算了。我先陪陪mama,讓她高興高興,等過一段時間她沒有那么難過了,我再回來陪你好不好?爸爸,我愛你?!?/br> 王澍鑫瞪大眼睛,看著視頻上和莫程眉眼相似的小孩,懵懂地說著和真相謬以毫厘卻差之萬里的話,心里有一萬噸草泥馬呼嘯而過:小朋友,那不是你mama啊,你怎么……臥槽,那個叫蘇瑾的女人也太不要臉了吧? “吧嗒”一滴水落在手機屏幕上,顯得格外突兀。 王澍鑫愣了一下:賀彥楓哭了? 王澍鑫抬起頭想看個清楚,卻見賀彥楓已經(jīng)收起手機,揣進衣兜,又因為恰好有電梯到了,他一閃身就進了電梯,在王澍鑫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就迅速消失了。 王澍鑫心里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站在原地呆滯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拖著腳步往回走,秘書見到他回來,興奮地問:“王醫(yī)生,你追到那個逃單的人了?看不出來啊,王醫(yī)生你平時斯斯文文的,也有這么勇猛的時候??梢娙说臐撃苁且患ぐl(fā)的……” 王澍鑫有氣無力地打斷了她喋喋不休的話語:“那人是我朋友,來敘舊的,逃什么單啊,你想多了?!?/br> 秘書:“……” 回到治療室的王澍鑫已經(jīng)完全混亂了。 怎么辦呢怎么辦呢,要不要跟莫程說這件事呢?還有,那個叫蘇瑾的女人不會真的那么做吧,她那句話什么意思?“以后有樂樂陪伴在我身邊,看著他和你相似的面部輪廓,也許會撫慰我焦渴的心情”,貌似很曖昧啊。她不會想要父債子還,因為賀彥楓不從,她就把樂樂拿來抵償,消解性|饑|渴吧?天啊擼,老天怎么不劈死這個不要臉的! 王澍鑫幾次想給莫程打電話,可是,往往是撥了幾個號,就按掉了。 糾結(jié)到最后,王澍鑫自我安慰道:管他們的呢,莫程既然已經(jīng)選擇了放下往事,重新開始,那么,那個孩子的事就不該讓莫程知道,免得白白增加莫程的煩惱。而且,就算莫程知道了,又能怎么樣呢?賀彥楓有錢有勢,手眼通天,要是他都不能找回樂樂,莫程能有什么辦法? ☆、第十七章 賀彥楓沖到機場,買了最近的一班回h市的航班的票,卻還是要等候一個多小時,叫他只恨不能自己肋下長出一對翅膀飛回去才好。賀彥楓坐立不安之下,又摸出手機來看,那個惡心女人的短信他是一個字都不想再看,只看樂樂的視頻,看著看著就覺得眼眶發(fā)熱,喉嚨里堵著一口惡氣,不吐不快,于是撥通了賀文博的電話。 自從兒子搬離賀宅并遠走h市之后,賀文博幾乎沒接到過兒子自動打過來的電話,當時,他正召集了幾位公司董事,就公司今后的發(fā)展方向展開討論。忽見兒子的昵稱在手機屏幕上跳躍,賀文博心想是不是佳節(jié)將近,兒子終于醒悟過來要偶爾問候一下老子了,頓時嘴角的那一點笑意簡直掩飾不住,也不顧正在開會就起身離座,接起了電話:“彥楓?” 迎上來的卻是賀彥楓冷得跟冰渣子一般的話語:“麻煩你給蘇瑾她爸帶句話!她要是馬上把樂樂歸還,事情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不然,就叫整個蘇家和她一起覆滅!” 賀文博嚇了一跳,也顧不得計較兒子的語氣,連聲問:“發(fā)生什么事了?樂樂什么了?關(guān)蘇瑾什么事?” 賀彥楓冷哼一聲,道:“一個女人,可以下賤,也可以偶爾下流,就是不能太下作了。下賤又作死!她用這種手段逼婚,居然還妄想得逞?” 賀文博聽得云里霧里,一個勁兒地追問,可是賀彥楓不光不回答,還掛斷了電話。 賀文博再打過去的時候,他一直沒接,再后來就打不通了。賀文博急得連忙停會,趕回家和老伴說了此事,老兩口大致推敲了一下前因后果,賀文博一拍腦門,道:“我知道了!一定是蘇瑾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把樂樂帶走了,逼著彥楓娶她,不然就……”賀彥楓臉上顯出驚恐的表情,蘇瑾可是有精神病的!她不會把樂樂怎么樣吧? 賀母頓時就心疼得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還用手拍打賀文博的脊背,罵道:“這就是你當年給彥楓相中的兒媳婦!這樣好那樣也好,就是心腸不好!這種奪人后嗣的事情也做得出來,真是蛇蝎心腸啊,虧你當初那么眼瞎,還說她好!生生把莫程逼走了,害苦了兒子不說,還招出這么個禍事來!你這個老糊涂啊……” 賀文博一個頭兩個大,虧得女兒正好回家勸住了賀母,他才騰出手來,給蘇瑾的父親蘇伯東打電話問情況,結(jié)果那邊更是一片茫然,說是女兒一走好些天,根本沒往家里打過一個電話,家里久尋她不到,蘇母天天哭哭得眼睛都不行嘍。 賀文博把事情大致一說,蘇伯東馬上在電話里給賀文博賠禮道歉,口氣謙卑得恨不能立時磕頭給賀文博看,嘴里一個勁兒地埋怨著自己的女兒,說:“這個不省心的東西,怎么就膽大那么大,作出這樣不得了的事情來!不過,文博,你放心,她只是喜歡你家彥楓喜歡得有些喪心病狂,本質(zhì)卻還不壞,肯定不會對樂樂下毒手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唉,兒女就是債,我們當父母簡直就cao碎了心……” 饒是賀文博,這會子也怒了,道:“老蘇!咱倆熟歸熟,關(guān)鍵事情上你不能坑我。為了你家閨女的事,兒子都跟我反目為仇了,老伴也天天罵我老糊涂?,F(xiàn)在你家閨女還來這一手!我跟你說,她要是只是一時糊涂,就趕緊把樂樂還回來,我還能給她說兩句情面話,要是非要這么執(zhí)迷不悟一意孤行的話,那我也沒話說,肯定是站在兒子一邊,慢說結(jié)親不可能,明說了吧,咱們兩家以后就是仇家了。老蘇,你自己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