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任性!_分節(jié)閱讀_56
晚上,莫程見到了兩個多月沒見面的王澍鑫,心都抽緊了,他瘦了很多,眼睛也木木地沒有神采,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在孤兒院時被人打了不知道還手只會捂住被打的部位瞪著人的時候,不,比那時候還要糟,現(xiàn)在居然有點人生無趣,看破紅塵的感覺。 莫程哪里還吃得下火鍋,拉著王澍鑫就開導(dǎo)開來,這樣說那樣勸,又問咨詢室到底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竟然落得關(guān)門的收場。莫程想了想,一咬牙,說:“小鑫,你別擔心,哥這里有錢,前不久聽人告訴一個內(nèi)|幕消息,買了一支黑馬股,不過是一個月的功夫,就漲了百分之五十,明天我把它買了,把錢給你,你接著開你的咨詢室唄。” 王澍鑫苦笑著說:“再開也是個虧,我就不是搞經(jīng)營的材料,這次是因為和病人的糾紛,下一次還不知道又會出什么岔子,算了,沒有金剛鉆別攬瓷器活,我還是先休息會兒,找一份穩(wěn)定點的工作算了?!?/br> 莫程這才算了,又說:“不工作的話,可以考研,或者出國深造。人一輩子,總是要遇到波折坎坷的,別灰心?!?/br> 正說著話,樂樂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莫程不得不告訴小家伙:“莫叔叔在外面陪著朋友吃飯,這里吵鬧得很,等莫叔叔回家之后再給你打電話,好不好?” 樂樂有點不高興地說:“好吧。可是,樂樂今天被叔公兇了,不高興哎……” 莫程連忙問:“怎么了?叔公?就是你爸爸的叔叔嗎?” 樂樂說:“對,就是爸爸的叔叔,我得喊叔公,他今天跑我們家里來,還罵爸爸,氣死我了。” 莫程又緊張了起來,忙問究竟,樂樂說不清楚,莫程便說:“那我問你爸爸去,先把電話掛了。” 莫程給賀彥楓打電話,卻一直沒人接,不知道怎么了,只好打賀家的座機,樂樂跑過來接了,委屈地說:“爸爸和叔公在書房里呢,爸爸沒拿手機。” 王澍鑫看這情形,心里酸澀,便對莫程說:“正好吃差不多了,咱們走了吧,坐久了一身火鍋的牛油辣椒味。” 莫程心里牽掛著賀彥楓,不知道他叔叔怎么會跑來發(fā)脾氣,多半是因為他父親吧,又想起賀彥楓說過的那一段陳年往事,頓時心情沉重起來,卻又丟不開王澍鑫這一頭,勉強陪著他再火鍋店外面的草地上站著說了一會兒話,只是很心不在焉了。 王澍鑫心里很明白,雖然有些難過,但是,這個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莫程最終還是選擇了和賀彥楓在一起,就說明他們的緣分一直都在,自己以前真是枉做小人了,便主動說:“哥,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今天就這樣吧,改天有空,咱們再聚?!?/br> 莫程回過神來,歉意地說:“那好吧。改天再聚,我這些天都有時間。哦,說起來,小鑫,我的婚介所也要關(guān)了,我要去他那邊?!?/br> 王澍鑫還是有些黯然,說:“我知道了,沒想到我們陰差陽錯,居然都是這個時候要走啊。哥,我祝福你,和賀彥楓在一起,一輩子都幸福美滿。你要自己保重,賀彥楓是不錯,對你也好,可是,他家里人不好相處,你以后要多長一個心眼,要是有什么事,盡管給我打電話?!?/br> 莫程答應(yīng)了,心里很感動,同時,還有些納悶,小鑫怎么知道賀彥楓的家里人不好相處的?只是,王澍鑫說完這話,就開步走了,莫程不好再把他喊回來問個究竟,畢竟,莫程心里很明白,小鑫是個死心眼的家伙,他好不容易才想開了,還能說兩句賀彥楓的好話,但是,往深了說就不好了,到底是一塊傷疤,不能隨意亂揭的。 和王澍鑫分手后,莫程就趕緊回家,坐在出租車上給賀彥楓打手機,可是,一直沒人接,最后,還是打的賀家座機,樂樂接了電話,氣呼呼地主動匯報情況,說:“叔公好討厭,一直在書房里罵爸爸不孝順,說爺爺氣病了也不回家去看望,還指著我問爸爸,說什么你自己也有兒子,要是將來你兒子和你斷絕父子關(guān)系,你心里怎么想?你難不難過?我看爸爸的樣子好難過,我都哭了?!?/br> 莫程聽了,心里也很難過,安慰著樂樂,說:“不是的,樂樂,你不要誤會你爸爸,你爸爸是個好人,他不是不孝順的兒子?!?/br> 樂樂郁悶地說:“不過,我也真是不明白,爸爸要和爺爺斷絕父子關(guān)系,就是不認爺爺做爸爸了吧?可是,爸爸為什么要這樣呢?爺爺對我也還好啦,每年過年回老家,爺爺抱著我喊我親親大孫子,還給我好多壓歲錢,上次給你說的那三十七萬塊錢的壓歲錢,大部分都是爺爺給的?!?/br> 莫程就不好解釋了,雖然樂樂只是個小孩子,這畢竟是賀彥楓的家事,自己不宜于介入太多,便含糊其辭地說:“樂樂別想太多,反正,你知道你爸爸是個好爸爸就是了,他做的事情,一定有自己的考慮,你還是個小朋友,暫時理解不了,等以后你爸爸就會慢慢地解釋給你知道。” 樂樂這才略略放心,說:“哦,那好吧。我覺得也是,爸爸既然是好爸爸,就肯定也是好兒子。他要和也要斷絕父子關(guān)系,肯定是因為爺爺不好。對,就是這樣,爺爺自己不好,還不認錯,就給我發(fā)很多壓歲錢,想收買我,哼!” 莫程不禁笑了,說:“你這個鬼機靈!”雖然是孩子氣的話,卻也八|九不離十。 ☆、第六十三章 直到晚上十點,賀彥楓才打電話過來。 莫程焦灼地說:“一直給你打電話都打不通,把我急得……你沒事吧?!?/br> 賀彥楓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說:“你聽樂樂說過了?這小家伙真是愛多嘴。我沒事,剛才把我叔叔送走了,他已經(jīng)不生氣了,只是有些抹不開面子。我留他在家里住客房,他不肯,只好送他去外面住酒店?!?/br> 莫程默然了一會兒,說:“你又和你爸吵架了嗎?怎么你叔叔專門跑過來罵你?” 賀彥楓苦笑,說:“沒吵架,我怎么可能去找我爸吵架?我只是不理他而已。這一次是這樣的……” 賀彥楓大致給莫程解釋了一通。 原來,前兩天,賀彥楓聽一個客戶說,冬天去澳大利亞玩挺不錯,還用手機里的相冊給賀彥楓展示了許多風(fēng)光別致的照片,賀彥楓看了很心動,便打算春節(jié)的時候帶著莫程和樂樂去澳大利亞玩一趟,盡享一家團圓的天倫之樂。賀彥楓想著給莫程一個驚喜就沒有告訴,結(jié)果樂樂個小精靈鬼看到了爸爸帶回家來研究的旅游資料申請表什么的,先知道了這個消息,馬上高興得又蹦又跳。恰逢樂樂的奶奶打電話來,正好是樂樂接的,樂樂奶奶先是大孫子乖孫子地喊了一通,又問樂樂要不要提前回老家,省得幼兒園放假期間賀彥楓忙于工作樂樂一個人在家里不好玩,不如早些回老家有爺爺奶奶和姑姑陪著玩。樂樂小孩子憋不住話,馬上就驕傲地宣稱今年過年不回家了,要去澳大利亞玩。樂樂奶奶,也就是賀彥楓的mama、賀母隨即就心里打起了肚皮官司,轉(zhuǎn)而給賀彥楓打電話,轉(zhuǎn)彎抹角地問他過年要不要帶著樂樂回老家,同時委婉地提醒說,賀彥楓的meimei賀彥林將在春節(jié)期間舉行結(jié)婚典禮,賀彥楓作為長兄、親哥哥、也是唯一的哥哥理應(yīng)到場祝賀。 賀彥楓毫不猶豫地再次拒絕,強硬表示積怨難消,賀彥林的相關(guān)一切活動他都不會參與。還有,春節(jié)期間因為要出國旅游不能回老家,但是,他會趕在元宵節(jié)那一日帶著樂樂一起回老家,算是補償與家人的團聚。這下子,一貫對兒子柔聲細語好脾氣得不得了的賀母郁悶死了,想著老頭子造的孽至今仍叫兒子怨憤,連帶著把她這個親媽也冷落了,還有那么可愛的大孫子,別的奶奶誰不是含飴弄孫地日子滋潤得很啊,偏偏就她守著個腦子牛板筋一般的老頭子過著冷冷清清的日子。心里難過到了極點,賀母就橫看豎看看賀父不順眼,挑著他的刺兒找茬,終于挑起了火。而賀父呢,自被兒子宣布要脫離父子關(guān)系并真的收到相關(guān)的公證書之后也郁悶得不得了,早憋著火想要吵架來著,于是,炮仗遇上鞭炮一般,老兩口大吵一架。結(jié)果呢,賀父氣得胸口痛,喊了救護車送去醫(yī)院,好在經(jīng)過醫(yī)院急救很快緩解了過來。但是,此事卻驚動了賀父的弟弟,也就是賀彥楓的叔叔前來探望。 賀父本性要強,對被兒子斷絕親子關(guān)系的事情一直覺得丟臉,故而忌諱莫深,盡管內(nèi)心里氣得不得了卻不曾向任何人提起過,這一次弟弟來了終于觸動了傷心事,向弟弟抱怨起了賀彥楓如何不識他這當?shù)牡囊黄嘈模谷粸榱诵┰S小事悍然做出斷絕親子關(guān)系的事情來,又作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說:“他就算不為他自己著想,也應(yīng)該為樂樂著想。我們老賀家就這么一子一孫,他如今翅膀硬了,開公司,當老板,掙大錢,公司還要上市了,就不把我這老骨頭放在眼里,口口聲聲不要我的一分一厘,連以前的撫養(yǎng)費都要退還。他不要,還有樂樂也有份呢。要是樂樂長大了知道他把屬于自個兒的一百七十億都往外推,樂樂能不怨他嗎?”所以賀彥楓的叔叔聽了也急了,一家子骨rou,何至于鬧到這種地步呢?便熱心地特意跑來這一趟,既是為了解勸他們父子倆的矛盾,也是為了來罵醒賀彥楓不要做傻事,不要把大好的賀家家業(yè)往外推,免得便宜了外人。 莫程問:”那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的情況究竟怎么樣?你叔叔的態(tài)度呢?” 賀彥楓說:“我把大概的情況都給我叔叔說了一遍,我叔叔很震驚,他原本不知道情況這么復(fù)雜。最后,他說清官難斷家務(wù)事,他不管這個事情了,也管不了。” 賀彥楓的叔叔是下午到的h市,當時賀彥楓還沒有下班,先在辦公室里說了一會兒,隨后又將叔叔帶回自己家在書房里談話,其間,兩人都有發(fā)火沖著對方大吼大叫的時候,就是樂樂在電話里向莫程形容的“叔公兇爸爸,還兇我”。實際上賀彥楓在講述那一樁成年往事的時候,情緒也很激動,反而是賀彥楓的叔叔聽到侄兒媳婦竟然以男兒身誕下樂樂卻被被賀妹賀父勾結(jié)外人加以陷害迫害以至于勞燕分飛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簡直是難以形容。 賀彥楓當時也是豁出去了,心想,既然老頭子會搬救兵,那我也不能示弱,要講理是吧,好,那就索□□事情的來龍去脈個清楚,請這一位一貫心地公正的叔叔來評評這個理。 賀父是三兄弟,老大也就是賀彥楓的大伯年紀最大,前幾年就因為中風(fēng)而不理事了,賀家這個大家族的事兒基本上都不管。本來按說賀父身為老二更有資格接過老大的班,可是,他思想僵化,而且剛愎自用,賀家的那些侄兒侄女們都只是明面上恭維他,順從他,實則都不喜歡他,也不買他的帳。所以,最后賀家這個大家族的事務(wù)就落到了賀彥楓的這個小叔叔的肩膀上。按著賀彥楓的判斷,叔叔就是賀氏大家族的一把鑰匙,只要搞定了小叔,家族里的其他的人也就不會發(fā)雜音了。 可以說,這一次是險中取勝,小叔既然表明態(tài)度說不管了,換而言之,賀彥楓和莫程以后基本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莫程不禁笑了起來,說:“你和你叔叔是不是關(guān)系還不錯?” 賀彥楓也笑了笑,說:“你怎么知道的?” 莫程說:“他的態(tài)度明顯偏向你嘛。本來,按說這個事發(fā)生了,一般人的說法,都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做父母的無論怎么錯得離譜,子女都應(yīng)該無條件諒解。他又是你爸爸的同輩人,怎么說他都應(yīng)該為你爸爸出頭??墒?,現(xiàn)在他卻說他不管了,其實就是暗暗地站在你這一邊。我說的對吧?” 對,以后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再也沒有人可以任意破壞了。賀彥楓臉上的笑意擴大,聲音也變得歡欣起來,說:“是,我叔叔其實只比我大十來歲,小時候他老是帶著我玩兒,所以關(guān)系很好。再說,這種事,本來就應(yīng)該對事不對人,幫理不幫親?!?/br> 說著,賀彥楓忍不住說:“程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明察秋毫,別人露一點口風(fēng)你就猜到了,樂樂這一點像你?!?/br> 莫程心里微微訝異,賀彥楓這說話的口氣倒像是認識自己很久了一樣,還有,樂樂這一點像你,這句話怎么聽怎么像是有點意味啊。 賀彥楓隨即也意識到自己話說得急了,連忙補救掩飾地說:“你經(jīng)常和樂樂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樂樂也學(xué)了你幾分?!?/br> 莫程這才釋然,轉(zhuǎn)而關(guān)心現(xiàn)實的問題,問:“那現(xiàn)在怎么辦?你過年真不回家呢?” 賀彥楓嘆了口氣,說:“我媽的意思總是想著我應(yīng)該經(jīng)常帶著樂樂回老家探望父母盡盡孝心,或者索性回老家那邊去生活。怎么可能呢?我是沒辦法和他們在同一個屋檐下過的。孝順不孝順也就隨他們怎么想了。要說盡孝什么的,若是錢能解決問題就好辦了,可是他們偏偏又最不缺錢,若不然,我也可以多給他們錢,算作孝心?,F(xiàn)在……就算我是不孝子吧,反正我實在沒辦法把往日的芥蒂一筆勾銷,再說,程程,我知道你心里的顧慮,你也肯定是不會樂意和他們多有什么接觸的?!?/br> 莫程了然地點頭,說:“是,既然合不來,就盡量少來往。不過,面子上的功夫還是得下,別叫你父母太難堪了。咱們中國人講究回家過年,要不你還是帶著樂樂回去一天,和他們一起吃除夕夜的年夜飯,然后,咱們再出發(fā),也就是耽誤一天的事兒?!?/br> 賀彥楓想了想,說:“要不然這樣,我們一起回r市(賀彥楓老家),你暫時在酒店住下,我?guī)е鴺窐坊厝コ阅暌癸垼诶险∫煌砩?,然后,第二天一早,就是初一早上,咱們就出發(fā)去澳大利亞,玩七天回來,正好上班。就是要委屈你一個人在酒店吃年夜飯。不是我不想帶你去見我的父母,而是我覺得你沒必要見他們,我爸爸的為人你也知道,他是個老頑固,始終不會真心對待和接納你的,有什么見面的必要呢?反而添堵。再說,以后是我們一家三口過日子,和他們沒什么牽扯,不見面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莫程答應(yīng)了,展望一下,離過年還有兩周多,而且,樂樂很快就來了,真開心啊。 隨后,莫程又向賀彥楓提及王澍鑫的事情,感嘆地說:“我真羨慕你呀,有那么多的堂兄弟表兄弟,雖然不怎么往來,卻比我強太多了。我就這么一個干弟弟,這一次分開,以后天涯海角,不知道多長時間才能見一面?!?/br> 賀彥楓本來是不喜歡王澍鑫的,聽到莫程這樣說,忽然心生憐憫,是啊,程程連一個親人都沒有,王澍鑫雖然討厭,到底是真心真意地對程程好,再說,他現(xiàn)在也絕了對程程的念頭,算是改邪歸正了。要不要把王澍鑫也弄到h市來,以后好叫程程有個朋友兄弟走動一下,就沒那么孤寂了,也省得程程老是掛念這小子。以后嘛,程程反正是做婚介的,叫程程順帶著給王澍鑫找個男人過他們自己的小日子去,不是就皆大歡喜嗎? 賀彥楓拿定了主意,笑對莫程說:“你弟弟的工作,我倒是可以提供一個不錯的去處,也在h市,以后你們不必天涯海角,都在本市住著,也就是開車一腳油的事兒?!?/br> 莫程驚喜萬分,說:“真的?h市的單位不好找吧,我弟弟是心理醫(yī)生,對口的工作可不好找。” 賀彥楓說:“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居然不相信你男人的能力?”賀彥楓本來是不認識衛(wèi)生系統(tǒng)的人的,可是,為了蘇瑾的事情這段時日都和精神病院的一些上層領(lǐng)導(dǎo)有接觸,王澍鑫的專業(yè)倒是對口,看能不能在h市的某個大醫(yī)院里給他謀一個精神科醫(yī)生的職位,王澍鑫的學(xué)歷資歷是夠了的,應(yīng)該沒有太大問題。 莫程有點羞惱,這家伙真是大言不慚,那一天親密接觸之后,他的自稱就從“你男朋友”升級為“你男人”了,不禁笑罵一聲“滾!干過嘴癮很shuangma,老是占老子便宜!” 賀彥楓還就是喜歡占老婆的便宜,越是見不著人還越是干癮大發(fā),連續(xù)調(diào)戲莫程,最后,被莫程掛了電話,以示懲戒。 樂樂聽爸爸說這個周末去mama那邊,去了就呆在那里不用回來,可以天天和mama混在一起,高興得不得了,但是想著爸爸一個人在家又有點兒舍不得,爬在爸爸的膝蓋上撒嬌,說:“爸爸,可是,我怕我去了mama那邊你會很想我的?!?/br> 賀彥楓揪著樂樂的小鼻子親昵地玩笑,說:“是啊,爸爸一定會想樂樂想得睡不著覺的?!?/br> 樂樂露出發(fā)愁的表情,說:“那怎么辦呢?” 賀彥楓呵呵地笑,將樂樂舉起來親了一下兒子的嫩臉蛋,說:“那爸爸就好好工作啰。這段時間簡直是,都忙著陪你們了,爸爸把好多事情都往后推,樂樂去mama那邊,爸爸正好去出兩趟差,事情辦好了差不多就春節(jié)了,咱們正好去澳大利亞玩,好不好?你在mama那邊要乖乖地聽話,別惹mama生氣,知道嗎?” 樂樂脆生生地說:“我才沒有呢?我喜歡mama都來不及,怎么會惹他生氣?” 賀彥楓又親了一下兒子,說:“好。哦,對了,咱們這個星期去mama那邊要晚一點,我要先去法院聽判決?!?/br> 樂樂轉(zhuǎn)動著一對靈活的眼珠子,問:“是對……安迪老師的判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