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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此地偏遠(yuǎn)不說,還漫天風(fēng)雪,你這么個(gè)千金之體怎受得住?!?/br> “這不是好好的么?!?/br> 白允沫這般說,心里到底也有些悲允色,娘親定又是擔(dān)心她,才特地把清歡樓里熟悉她的人派來探視。 老管事連連嘆息,數(shù)落此處飛鳥也難顧,車馬亦是不便。 要不是連途換馬,又有熟路的獵人幫著運(yùn)東西,哪里容易進(jìn)來。 幾車東西運(yùn)入了營中,盡是上好的酒rou,各式各樣,幾乎都是盤切整好的,只需稍稍熱上一熱便通知用。 本就因著老管家碎碎叨叨的白允沫有些淚目,再又看了這一樣一樣的,可不正是平常清歡樓里跨歲夜時(shí)籌備的宴席么。 難得娘親用心良苦,自己卻總也任性而為。 老管事說得及時(shí)回,耽擱不得,于帳邊卸車后便走了。 看著家中老者于風(fēng)雪中驅(qū)車而去,忍著的淚到底又往外跑。 子桑大為感概,白日里頭她哭一場,這傍了夜,白允沫又要哭,笑笑仍是來勸:“女子十五為玉立之年,今兒過掉了這淚,再過兩日可不得再哭?!?/br> “休要欺我純良,你早過了十五的人,今日哭的那才叫不像話。” 于是擁了入懷:“那不一樣,你少時(shí)每一哭都是哇哇叫的那般,我小時(shí)不大哭,所以過了十五玉立之年也還是可哭的。” “胡謅?!?/br> 白允沫嗔她,然后又掙了身子出來,眼前排著這些正滿滿兩大桌子,能供得五十人的宴,明日正好供給主將桌上正好。 “你娘親慣商,定然是想以這種方式答謝一干軍將?!?/br> 即使是子??粗@各色都分盤裝好的菜式,也不得不嘖嘖稱奇,宮中菜肴也不過如此。 第五十五章 新正歲首時(shí) 抱住。 白允沫正在給子桑收拾一會換洗時(shí)要穿的衣物, 被子桑從后邊撲了個(gè)結(jié)實(shí)。 “別鬧, 一會洗澡呢。” 昨日白氏送來好些東西忙著整理沒能抽出時(shí)間來洗澡, 只能推到今夜了。 白氏送的東西,除了吃的,衣物也好幾身, 白允沫翻檢看了,除她的, 還的阿柱和快手的。 “娘親連他兩個(gè)的大利是都備好了, 你看?!?/br> 白允沫從中拿出兩個(gè)紅錦繡袋, 里邊隱約可以看到兩張可以到銀號兌取錢物印票。 “娘親可真是幫我做足了人情,衣物我今日給他們送去?!?/br> 再翻又多出來一雙鞋, 拿在腳上比了比大小不是自己,眼睛就彎了起來:“這是給你的。” 腳上試了試果然是合知,子桑搖頭略笑:“白夫人不愧是掌首,可真是面面俱到?!?/br> “往后也便算得上你的娘親了?!?/br> 白允沫對著幾身衣物想來想去, 最后還是把其中一些收起來說:“你還是和其它甲士一樣穿盔甲便好,不然太扎眼了。” 如此才好不容易把一箱子白氏送來的物甚清理好,衣物也收拾好了,亦是帳內(nèi)置了小鍋爐燒水。 等白允沫去給阿柱他等送衣物, 子桑就把自己藏著的那兩雙鞋子拿出來, 與白氏送來的那一雙放一起比比,簡直羞于示人。 不過好歹扎了那么些日子, 自有心血在里邊,搖頭后, 先把小些的那雙藏起來,拿著大的往主將軍帳去了。 近日雖然東池在風(fēng)谷口的工事暫時(shí)停了下來,不過東池卻慢慢找了點(diǎn)事兒做。 周載和眾將商議著在崖境線一帶于邊崖邊往上砌冰墻。 尤其風(fēng)谷口崖面上,方圓數(shù)里都以冰磚堆砌,使得原本三十丈高的巖崖便一下子變得更加高。 “這樣就不怕?lián)尾坏酱洪_時(shí)了,十五萬援兵一到就沖出去硬碰碰?!睕r旬砸著桌子,面上無不是興奮。 他與周載不同,況旬的專長是守,不擅排兵布陣,此番開心的是便是周載小兒有兵可用。 把大部隊(duì)清掃掉,他況旬就可以照樣守著這高墻境線,風(fēng)中度日。 眾將一至拍手稱快,就等援軍了。 待眾人散去后,子桑才前來與周載說話:“允沫她娘送了好些裝盤的rou菜,明晚跨歲,可宴五十余人?!?/br> 周載點(diǎn)點(diǎn)頭:“嗯,聽說了,白氏夫人好手筆?!?/br> 菜品皆為上等佳肴,于軍中而言其珍貴度自不必言說。 “確是,不過我們口福也不錯(cuò)。這個(gè)給你?!弊由0岩恢北吃谏砗蟮臇|西拿出來給周載。 周載也沒多想,接過看了看,翻來覆去:“軍中新發(fā)的鞋?變難看了。” 一時(shí)面目就有些嚴(yán)肅了,針腳散亂,面底薄柔,這種鞋怎么能穿出去打仗。 子桑嘴角抽了抽:“這是我納的?!?/br> 丟下這句話就氣忽忽的走了,有些反悔,早知道將軍這雙讓石竹納才對。 再說石竹這邊他自認(rèn)一個(gè)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告訴李巨力他納了雙鞋要送給他呢。 于是子桑才到帳前就給石竹攔了下來:“吶,昭和大哥,我可給你納好了,你拿給巨力大哥吧。” “你不給他?” 看著一大一小的兩只鞋,子桑想來,要是把這樣的鞋給將軍,將軍應(yīng)該立馬就沖去找軍務(wù)問怎么回事了吧,敢用這等劣質(zhì)的鞋子來充當(dāng)軍資,當(dāng)斬。 石竹沒注意到子桑跳了好幾跳的眼皮,撓著腦袋然后說:“那樣不好,就當(dāng)我?guī)湍慵{的,你給他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