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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這就是那個阿和的賣身契,就說是流民,從長州那邊過來的?!币荒锇寻咨慕伈歼f到了白允沫手里邊。 今兒午時見了那兩個鬧事的人兒后,白允沫手里邊就一直把玩著這千佛珠,還專門讓她去把那個阿和姑娘的賣身契找出來。 沒看出來這個阿和有什么不一樣,不地一娘倒是看出了些許端倪:“你好像認得那兩人?” “我想是的?!?nbsp;白允沫看著絹布上的字兒,除了長州二字,其它許多都與她想的不符。 她確實是沒看出來那個阿和和圓和的相似之處,不過一看了那個眉目清透,頭上青絲盡落的僧尼后,她便隱約覺得,阿和是圓和當不會錯了。 可是當年太國寺著火,按說,她們早便不在了的。 興許就是命大呢。 白允沫把絹布好好兒地收入自個袖內,然后吩咐一娘說:“叫些人出去找找,把她們給找回來吧?!?/br> 一娘嘆氣:“這上邊寫的住址都是亂寫的,去了撲了個空,沒找到人?!?/br> 看來也是下邊的人辦事疏忽了,這般讓一個姑娘說跑便跑掉了。 白允沫也不著急:“繼續(xù)找?!?/br> 她想著,圓和若是來了白壁城,定然是會去找子桑的。 子?,F(xiàn)在可是一國之君,好找得很,只是不知為何圓和沒有徑自去王宮,而是先來了清歡樓呢。 “少主,夫人問你說要不要過去坐坐?!?/br> 房間外邊應該是白若差過來的人這般問道。 幾乎是每日一請,白允沫都如是回絕:“就說,她要是答應了讓我出這清歡樓,我便是親自去給她泡荼的。” 一娘直為這母女兩個嘆氣:“為了一個公子桑,何苦呢?!?/br> “娘親又是何苦禁了我的足?!?/br> 縱是宮里有刀山火海,也有她在意的人啊,如何禁得了她,如此郁郁一番,白允沫仍舊是往著狼兒們住的地方去了。 至夜半時分時,白允沫才沐浴出來,準備臥床歇息,偏又是聽得一娘身邊的丫鬟來與她的說:“那個阿和姑娘又回來了,說是找她的東西來的?!?/br> “請上來吧。”白允沫看了眼桌子上的千佛珠,還有那張賣身契,心里約是忐忑了下。 若真是故人,正好便送了子桑一份大禮。 外邊的丫鬟有些猶豫:“您是說到這上邊來么?” 這八層樓閣處,向來都是禁外客的。 “是了,就說我的意思?!?/br> 就是一娘聽了這般安排都有些意外,拿眼多瞧了幾遍阿和還有旁邊那個打扮得像男子的女尼。 這兩人從進了樓,到落坐,到這般聽見通傳后站起來都是手拉著手沒怎么放開的。 一娘便約是知道了些眉目,親自引著兩人從熱鬧的樓面里往上走:“我們少主似乎認得兩位?!?/br> 阿和與師父對望一眼,她們鮮來深層簡出,即使路上多有化緣,見的人也并不多,因而不覺得知道什么少主的。 想了一想,師父倒是有了幾分意識:“好像白少主曾經去過太國寺的?!?/br> “正是?!?/br> 一娘點了點頭:“好多年前的事兒了。” 不過師父卻是沒有見過白少主的,她多數(shù)時候都閉戶在禪室里邊,只從子桑嘴里邊聽過幾句。 師父看了眼圓和,圓和那會年紀也不大,許多事情都忘了個干凈,除了以往時候惦記的那些好吃的。 上了八層樓閣時,阿和仍舊玩著那個把她們帶上來的東西,她從來沒有上過這般高的樓。 “師父,你看吧,這里邊樣樣都是我們沒有見過的東西?!?/br> 師父搖了搖阿和的手:“你先把你賣身的那個東西拿回來才是?!?/br> 她真怕阿和一喜歡這里,便又要留下來。 一娘把兩人引到房內,見了白允沫便說:“她們來了。” 阿和一眼便看見了桌子上的千佛珠,也不客氣,伸手就拿了過來,收起來納入袖中。 她也真怕師父一拿了這千佛珠,便又放不下了。 “圓和?!?/br> “嗯?” 阿和應了聲,一抬頭便愣了,這個穿著一身輕紗,長發(fā)垂腰的人怎么會知道她的法名。 師父也有些慌張,扯著圓和并緊了肩膀站著:“你是誰?” 見她們這副樣子,白允沫便知沒找錯人,這便笑起來:“我是白允沫,還記得嗎?” 阿和想了想,似有些印象,卻并不稻確定,直到白允沫說:“子桑你總不會忘記的?!?/br> “你知道她?”阿和這就不慌了 ,幾乎蹦跶起來:“她是我的好朋友?!?/br> 一別十載。 白允沫點頭:“你不知道子桑在哪里嗎?” 阿和看了看師父,再看白允不要,搖了搖腦袋,她早便不知道子桑去了哪里。 這些年都只顧著和師父在地里邊刨野菜和紅薯了。 一娘在旁邊聽了不禁直笑:“難道你不知道當今國君,姓公,名子桑嗎?” 阿和與師父都一起怔在了原地。 子桑她——是南涼的君王。 阿和鼻子一酸,顧不得還有旁人在,仍是像小時那般,一把撲進了師父懷里:“她怎么就成了國君呢?!?/br> 君王是個什么東西,那是高高在上,比菩薩還要厲害的東西,坐擁天下。 “她為什么也都不來找我,還以為她掉通河里邊死掉了呢?!卑⒑驮秸f越傷心,哭得師父也不知道怎么辦了,只好就這么任由她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