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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再運白嘯,只聽得青墨大呼一聲:“孽障!”那語氣里的氣急敗壞瞬間分散了兩人的注意力,只見李賀手中拿住了一柄一米開外的長尺,上面金紋涌現(xiàn),紋路浮動,顯得十分深奧奇妙。 李丘失聲:“瓊?cè)A珈蘊尺!” 殷墟驚訝地定睛去看,這尺子在原著里也有所介紹,乃是罱煙代代相傳的圣物,只有在任掌教才能執(zhí)有。 只是聽說拿了尺子,必須發(fā)天道毒誓,永不會用瓊?cè)A珈蘊尺對著同門下手。 果然,青墨道人青白著一張臉怒道:“好孽障!你難道忘了你在祖師像前發(fā)過的誓言嗎?!” “自是不忘,”李賀平靜道:“這尺子我從沒動用過,今天跟師叔切磋,剛好拿出來練練手,師叔大度,大約不會跟我這小輩一般見識吧?” 若不是環(huán)境不許,殷墟很想鼓一鼓掌。 罱煙掌教這嘴皮子功夫真厲害! 唰! 李賀手拿瓊?cè)A珈蘊尺朝青墨劈頭蓋臉舞了過去,在空中留下一道幻妙的剪影。 青墨道人深知這尺子的厲害,不能硬抗,下意識便選擇躲閃,李賀目光如炬,瓊?cè)A珈蘊尺化作千百個分身,一齊向青墨追來。 這哪是切磋,分明就是絞殺。 殷墟暗暗為青墨道人捏了把汗,她捏住白嘯劍柄,打算先去幫青墨,但就此放過李丘,只怕日后殺他的機會更少,所以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她還是直接刺下,先給了李丘一劍。 玄冰入體后,全身會猶如冰裂般疼痛,傷口也難愈合,白嘯發(fā)揮的作用非???,殷墟也不怕他再出什么幺蛾子,即刻便去幫忙。 李丘痛得昏死過去。 “道長快過來!” 青墨聽到這話,立刻回身和殷墟會合。 千百個幻影般的瓊?cè)A珈蘊尺鋪天蓋地而來。 殷墟一咬牙,又在空間袋中拿出白吟,雙劍合并,劍隨意動,兩柄仙劍在二人周身飛快轉(zhuǎn)動,很快便化成一道殘影,如同千萬把劍在側(cè),凝聚成堅實的屏障。 那瓊?cè)A珈蘊尺遮天漫日,來得絢爛果決,兩種仙器驀然碰撞,擦出激烈的火花,伴著轟鳴的聲響。 激蕩之下,泅暮崖的峭壁漸漸崩碎,傾塌了一隅。 李賀本信誓旦旦,只覺得殷墟在做無用功,沒想到瓊?cè)A珈蘊尺與這兩柄不知名的劍居然不相上下,而且劍只用在了防守,而瓊?cè)A珈蘊尺是在攻擊,若是反過來,以品質(zhì)而言,瓊?cè)A珈蘊尺未必能抵擋的住仙劍的攻擊。 李賀皺眉催動仙尺,仗著修為更高,便加大了迸發(fā)。 殷墟漸覺吃力,連忙對青墨說:“道長助我!” 青墨心領(lǐng)神會,一掌拍在殷墟背面,大乘后期的修為源源不斷傳輸進殷墟體內(nèi)。 殷墟渾身一震,又變得精力充沛起來。 斗法斗器,關(guān)鍵就在于法和器,兩人對一人,明顯殷墟占了上風(fēng),李賀心中懊惱,沒想到一不留神竟栽在殷墟手里,連忙收回瓊?cè)A珈蘊尺,在殷墟反攻之前一臉正色道:“師叔,弟子認輸了?!?/br> 青墨黑著臉道:“什么認不認輸?你下這等狠手,分明就是生死相戰(zhàn)!” “師叔何出此言,”李賀皺眉道:“相互切磋何必動怒?” 論嘴皮子兩人實在不是李賀的對手,殷墟無語地說:“還跟他討論什么,直接與他較出生死便是?!?/br> 李賀冷冷道:“殷墟,你修為低下,卻身懷巨寶,你當(dāng)真以為你能夠護好你自己,護好山河圖?你知不知道你有山河圖的消息不僅只有我兄弟二人知道,暮蒼派更是虎視眈眈盯著這塊肥rou?你畢竟是我罱煙弟子,寶物怎好拱手讓人,但你不肯主動交給我保管,我只好硬拿了,殷墟,我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殷墟:“……” 為什么搶奪機緣也能巧舌如簧地變成關(guān)愛? 青墨道人臉上一絲撼動也無,對李賀的話不為所動:“殷墟,我助你一臂之力,拿下李賀,然后廣而告之,我們罱煙派不需要陰險小人做掌教?!?/br> 李賀面色一變,冷哼道:“師叔身為前任青冥殿殿主,有什么資格廢我?”忽然他眼中綻放神采,隱晦瞟了一眼殷墟身后。 殷墟忙往后看去,剛才只顧戰(zhàn)斗,她深怕李丘還有機會偷襲,結(jié)果身后什么也沒有,李丘還在昏迷之中,殷墟心知上當(dāng),大呼糟糕,再定睛望來時哪還有李賀的影子。 青墨道人剛才也分了點神,看他逃走,單手將要沖動追去的殷墟攔了下來:“泅暮崖的守護大陣一時難破,你追不上,先懲治李丘再說?!?/br> 殷墟靜下想想,覺得有理,折返回李丘身邊。 “道長,你要不要回過頭去?” “嗯?” 殷墟拎拎手中的劍:“殺人見血,我怕你不舒服。” “畢竟一條命……” 殷墟呼吸一急:“都這樣了你還要攔著我?” 青墨平靜道:“我看著他長大,殺了我于心不忍。但不殺我心難平,你心難平,青陽心難平……” “……別大喘氣,道長?!?/br> 青墨蹲下身,將手放在白丘頭頂,慢聲道:“金丹可復(fù),神魂不可復(fù)?!?/br> “道長……”殷墟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稍稍往后挪了一步,算是默認了解決方法。 青墨微瞌眼,手下法力凝聚,漸漸用勁。 一股真氣鉆入他的腦袋,即使是昏迷之中,李丘還是不受控制地抖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