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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墟拉下傅欺霜的手,正色道:“師姐,我體內(nèi)大衍心經(jīng)的運轉(zhuǎn)一直未有停歇,壓制了這么久,如果突破大乘期,恐怕即刻就要飛升上界,這才是我不刻意修煉的真正原因?!?/br> 傅欺霜蹙眉陷入沉思。若是讓殷墟就此飛升,她自然是不舍的,想到被季淮堔擄走那一會,心里都有控制不住的想念與揪心,如果分開幾十年,怕是會思念成疾。 傅欺霜嘆了一口氣。相守不易,何必制造無端分離。 她釋然之后,心中便豁然開朗,整個人都神采熠熠起來:“你說得對,偏安一隅亦無不可。” 殷墟眨眨眼,笑瞇瞇地問:“就和那比目魚一樣么?” “???”傅欺霜愣住了。 殷墟委屈道:“師姐,你好狠的心腸啊,這便不記得了么?你不記得我可記得清清楚楚,你還說要與我逆水同游?!?/br> 傅欺霜尋著記憶,依稀記得那比目魚是自己寫給師妹的信里提到的,當時難過酸楚,一心只想和師妹說通心意,方才大膽起來,現(xiàn)在提起來只覺有些害羞,垂下頭道:“你……你怎的來打趣我呢,你若這樣,那下次我可不寫了。” 殷墟湊過去,臉上掛滿了淺淺笑意:“那我若不這樣,你便寫么?” 傅欺霜差點被氣笑。這人明知自己容易害羞,卻還偏偏這樣逗弄。當即眉尖上挑,似笑非笑:“你若真想看信,便把那信天天拿出來反復(fù)鑒賞,就是把紙看透了,我自也不會怪你的?!?/br> 殷墟見吃她不住了,便仰倒在床,裝模作樣嘆息道:“好生無趣?。 ?/br> 傅欺霜面色一暗,什么話也不說,起身便走,殷墟生怕她牽動內(nèi)傷,急匆匆追上去:“師姐,你去哪?你要什么我?guī)湍隳??!?/br> 傅欺霜停下腳步,淡淡道:“好,那你就去找?guī)讉€小姑娘回來吧,要好看會說話、且膽子大的。你去吧,我且在這兒等著呢?!?/br> 殷墟張著嘴看她,好半晌才澀然道:“師姐,你是把我看膩了,想找別的姑娘了嘛?”殷墟使勁眨眼,倒真擠出幾滴淚來,那樣子更是可憐無辜:“她們再好看,哪有我好看。而且我不僅好看還香呢,不信你聞聞。” 說著便湊過去,摟住她的腰,將雪白的脖頸露出來,大有任她所為的架勢,那無法名狀的熟悉幽香,不知是從何處……也許是發(fā)絲上或是衣物上的,或者是皮膚上,陣陣傳來,只讓人覺得喉嚨發(fā)緊。 傅欺霜低下頭輕咬住那片雪肌,細細啃吻,目光深邃,仿佛想要確認那香味是否真的來源于肌膚。 殷墟不知是痛還是什么,輕哼了一聲,她不知師姐已陷入情欲,很是煞風景地,咬著唇癡癡道:“師姐,香嗎?別的姑娘有那么香么?” 傅欺霜如中了迷魂計一樣,隱約聽到殷墟的聲音,這才如夢初醒,眼中情緒暗暗翻涌,將手指覆在那一處吻得粉紅的雪肌上,細細磨搓,低聲含笑道:“香是香,不過別的姑娘我也沒聞過,不知哪個更香?!?/br> 話語中竟是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 殷墟大驚失色,深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個道理,連忙道:“你可不能聞別人家姑娘,不然我不理你了。” 傅欺霜淡淡的問:“那你還嫌我無趣么?” “原來你是氣這個……”想起剛才自己無意之言,殷墟愕然失笑:“那你要找的什么膽大姑娘,難道是給我的嗎?” “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傅欺霜圈著殷墟的肩膀,將嘴角的笑意藏了起來:“竟說我無趣,其實你也是個呆頭腦袋吶?!?/br> 殷墟笑言:“我這輩子就聰明過一回……” 傅欺霜等著她說完。 “那就是和你在一起?!?/br> 傅欺霜感受到她認真炙熱的心意,心緒翻涌,不禁紅了眼眶:“和你在一起,我也很歡喜……師妹,我愛你?!?/br> 殷墟抬頭直勾勾望著傅欺霜,并不說話。 “這樣看我做什么?” 傅欺霜被她看得有些退縮,一時間感動的氣氛全被破壞了,正準備移開目光,殷墟卻將手撫上她的側(cè)臉,輕聲道:“表白是要看著對方眼睛的?!?/br> “好話不說二遍,”傅欺霜笑容明媚:“其他的,自有時間為證?!?/br> 其實她難得有嬌俏調(diào)皮的時候,因為這個時候的傅欺霜總是最自在最無憂的,而自小到大,除了殷墟,就沒有旁人看過她這般生動模樣。 殷墟看得呆了片刻,遂眼眸深沉,意味不明道:“等你病好了,我自有辦法讓你說好多遍。” 傅欺霜愣了一下,正要往深了問,門外便有明媚的聲音傳進來:“喲,什么話要說好多遍?” 也不等里面的人有反應(yīng),宮旒殊就著一身紅衣推門而入,身段玲瓏,徐子鳩隨即一臉笑顏,緩緩踏入。 看見兩人還摟在一起,宮旒殊捂著嘴,裝模作樣地說:“本宮來得不是時候嘛?!?/br> 殷墟下意識將師姐護在身后,擋住她探究的視線,冷哼:“你知道就好?!?/br> “干嘛,我又不會吃了你師姐,”宮旒殊找了個椅子坐下,撫平流蘇裙擺,放了琉璃杯盞,開始倒茶。 看著她自來熟的模樣,殷墟直皺眉。 徐子鳩看著傅欺霜道:“你身體好點了么?” 傅欺霜從殷墟身后站出來,微笑道:“多謝師叔掛念,已好很多了?!?/br> “氣色不錯,”徐子鳩欣慰道:“可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