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遵醫(yī)囑_分節(jié)閱讀_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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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苡仁:“你也過年好?!?/br> 李超越介紹:“這是老徐家的閨女,你沒見過吧,咱上學(xué)那時候她才跟個屁一樣大、哎哎,疼!怎么說說話還動手呢!唉,她今年剛研一,老徐把我喊回來就是來看她……” 得意門生,掌上明珠。 這樣的組合也曾是許長平津津樂道極力推崇的,許苡仁什么都明白了。他早晨才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沒想到這么快就一語成讖。 “……許哥,中午一起吧,”李超越攬著他肩頭說,“還有幾個小孩,都沒外人?!?/br> 雪球穿著半身的夾克式白色羽絨服,無比符合李超越“圓滾滾的多可愛呀”的審美觀,也說道:“是呀許師兄,一起吧一起吧,人多熱鬧呀!” 兩個人連性格都這么像,開朗得像是能融冰化雪。 許苡仁的心像是被軋出泥濘車轍的雪地,六神無主道:“我……就不去了。” 要不是沒帶錢包,他還真想出去喝點酒,現(xiàn)在跟李超越要家門鑰匙合適嗎?姑娘怎么想就不說了,這一要回來,大概再也塞不回去了吧。 李超越撞了他一下:“怎么這么見外呢,來都來了,就是個家宴,訂婚而已,又不讓你隨禮,白吃干啥不去呀!” 許苡仁:“……訂婚?” 院子里開出一輛車,副駕的車窗落下,伸出來一個腦袋喊道:“媳婦兒,外面太冷了,快上車!” 大雪球原地跳了一下,咕嚕咕嚕跑了過去:“來啦!” 車?yán)镫[隱傳來:“臭小子,別亂叫!讓你改口了嗎!” “哎哎,爸,這不都是早晚的嘛!” 李超越偎到車窗前:“老徐,我?guī)€同學(xué)一起去啊,和我特別好的一個哥們兒?!?/br> “行,后面他們幾個坐你的車,路上開慢點。” 許苡仁仍沒反應(yīng)過來:“她……訂婚了?” 李超越:“是呀!剛不是跟你說了嗎?” 許苡仁:“那你是來干嘛的?” “我、我來吃請的呀!老徐還怕我花錢買這買那的,都沒先告訴,我空著手就來了,哎他想太多了是不是,我才不會給他買東西呢!”李超越拉著許苡仁的胳膊往車上拽,“走吧哥,我都說你也去了,你不去人家以為你有意見呢!” 許苡仁聽徐教授的課不過一個學(xué)期的時間,而且時間又過去了這么久,進(jìn)門之后難免有些拘謹(jǐn):“徐教授好,師母好,我是……” 徐教授大手一揮:“我知道,老許家的大寶貝疙瘩,是吧!” 許苡仁:“……您還記得我。” “能不記得嗎?我給你們上課的時候,你爸三天兩頭的跑來問你上課怎么樣,成績怎么樣,我看啊,也就是他還得上班,他要不上班估計就給你陪讀了?!毙旖淌跁獾匦χ?,“我見過看閨女看得緊的,還沒見過看兒子跟你爸一樣看這么緊的,可不就是大寶貝疙瘩嘛!” 許苡仁茫然:“……我爸?問我?” 是不是時間太長,徐教授記錯了?在許苡仁的印象中許長平對他從來只看結(jié)果,不問過程,而且有時結(jié)果還會被一言否決,又怎么可能“三天兩頭”跑去問教授他的上課情況? 徐教授一拍大腿:“哦,對了。不能說是吧?你爸又惦記你,又臉皮薄,不想讓你知道,你就當(dāng)我沒說過。嘿呀,兒女都是債啊,cao不完的心……” ☆、第56章 許苡仁幾乎可以確定徐教授是認(rèn)錯人了,但打破砂鍋問到底多少顯得駁了前輩面子,干脆認(rèn)下來,反正幾年見不了一回面,等他想起來也沒什么尷尬的。 席上,李超越坐在他旁邊一邊跟眾人解釋他眼睛不好,一邊不停地布菜:“許哥,這是真蝦啊,快吃快吃?!?/br> “……蝦還有假的?”許苡仁看著他面前一堆紅彤彤的蝦殼,估計一盤子都被李超越夾來了,撞了他胳膊幾次示意未果,只好手在他腰上一掐,低聲道,“別剝了?!?/br> “你你你你你!”李超越震驚之后馬上變乖,“那那那你要吃什么,我給你夾。” 許苡仁心頭一熱:“你吃你的。” 飯后,小輩的都去幫師母干活,李超越特別討師母喜歡,也被欽點去廚房指揮交通,剩下的一群人圍坐在客廳里摸肚皮。 徐教授心情不錯,多喝了兩盅,不免感慨幾句:“小的都快嫁出去了,大的還八字沒一撇呢?!?/br> 一人問:“教授,您不就這一個姑娘嗎?哪還有個大的?” 徐教授:“閨女是就這么一個,不是還有個你們師兄嗎?當(dāng)年我天天帶著他,這么多年過來都快跟我親兒子一樣了,眼看著人家孩子都一茬一茬的生,這臭小子也不正經(jīng)找個對象,能不cao心嗎?” 又一人打了個飽嗝,問:“教授,沒人給師兄介紹嗎?剛才師兄還說要攢錢買房子呢?!?/br> 許苡仁如坐針氈,感覺中午吃的飯菜消化不良。大家都是知識分子,茶余飯后談點時事政治不好嗎?實在不行聊聊春晚也行啊? “怎么沒有?你們師兄小時候還整天喊寂寞呢,被我罵了好幾次,”徐教授恨鐵不成鋼,“等上了班真有人要給他介紹對象,他就雷聲大雨點小了,不是說拉肚子就是感冒發(fā)燒,慫!” 許苡仁安然靠進(jìn)沙發(fā)里,拿著李超越剛才給他倒的水抿了一口。 “以前談了一段,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談上的,忽然之間就說要結(jié)婚,女方家里還準(zhǔn)備給他畢業(yè)后安排個質(zhì)檢的工作,那時候大概是五六年前吧,基本工資就八千了,結(jié)果才過了沒幾天又說不結(jié)了,怎么問也不說,從那之后我就沒再見他談過?!毙旖淌谠捯粢晦D(zhuǎn),“小許啊,你倆關(guān)系挺好吧,你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嗎?” 許苡仁選擇性遺忘他當(dāng)年的從中作梗,放下水杯微笑道:“教授,我不清楚,沒聽他說呢?!?/br> 徐教授一聲長嘆:“真不知道這小子怎么想的。小許,你結(jié)婚了嗎?” 許苡仁迅速作答:“我當(dāng)然也沒有?!?/br> 坐在他腳邊地毯上的一個師弟中午吃的可能不太多,氧氣沒全被胃分走,剩了點留給腦子,問:“誒?為什么要加個‘當(dāng)然’?” 許苡仁:“……” 徐教授沒在意他的措辭:“你爸也沒個親兄弟,還就你這么一個兒子,你們家老人肯定都……” “干嘛呢干嘛呢,喝多了是吧,凈瞎cao心?!崩畛剿λκ稚系乃哌^來,一看四下沒有空位,有的人都坐到地毯上去了,索性在許苡仁坐的沙發(fā)扶手上一坐,大長腿一伸,跨在了許苡仁膝頭,在一片橫七豎八的坐姿中倒也不顯違和,“他行情好著呢,你可別想著把你手底下那些女博士霍霍給他?!?/br> 許苡仁問:“教授,您怎么知道我爸沒有親兄弟?” 印象中他父親不像是會跟外人談?wù)摷沂碌男愿瘢偌由纤膸孜惶貌吞檬迮c父親來往都非常密切,一般人常常都以為他們是親兄弟。 徐教授回憶道:“本來也是不知道的,還是你小時候那次住院……” “……”許苡仁不得不申辯,“我不記得小時候住過院?!?/br> 認(rèn)錯人也就算了,別一時酒興大發(fā)給他編排點奇怪的毛病出來,到時候讓他認(rèn)還是不認(rèn)? “你不記得了啊,也是,你太小了嘛。那是有一天,你爸抱著你到學(xué)校來玩——你小時候白白胖胖的可漂亮啦,大家都想跟你玩,一人戳你臉一下把你戳煩了,你就亂動,結(jié)果你爸一下沒抓穩(wěn),把你摔在地上了?!?/br> 李超越從聽到“白白胖胖”幾個字就開始拍著許苡仁的腿一通狂笑,靠在他肩上笑得差點抽了過去:“戳臉戳得掉到地上……無法想象……” “……”許苡仁沉默片刻,“您說的……是我嗎?” “肯定是你呀,絕對錯不了。那時候咱主校區(qū)現(xiàn)在湖后面的綜合樓還沒建起來,兩邊的樓梯不是環(huán)形的,都是直上直下,也沒有隔二三十階一個的平臺——我這輩子就沒見過第二個人當(dāng)著我的面從那么高的樓梯上咕嚕咕嚕滾下來的,一直滾了百十登樓梯,最后還是我接住了你,要不你還得繼續(xù)往下滾,你說這樣的事我能記錯嗎?”徐教授遺憾地嘆了口氣,“你爸個子高,你摔下來的時候又沒臉著地——額骨還結(jié)實點能保護(hù)一下是不是?結(jié)果啊……” 李超越笑得幾欲撒手人寰:“可惜沒臉著地……哈哈哈哈哈哈哈,哎我不行了……” 徐教授:“結(jié)果啊,我接住你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一動不動了,也不睜眼也不哭,你爸整個人都呆了,到醫(yī)院一看,這把你給摔的,腦震蕩,左腦顱內(nèi)出血,顱骨線性骨折,胳膊也折了?!?/br> 李超越馬上笑不出來了,抬手摸了一下許苡仁左邊頭發(fā),又把手收了回去。 許苡仁:“我……真的不記得了,也沒人跟我說過。” “以前咱們分科還沒分這么細(xì),設(shè)備肯定也沒有現(xiàn)在先進(jìn),當(dāng)時幾個附院的專家都去看了,說這孩子可能治不好了,就算活下來也有嚴(yán)重后遺癥,十有八/九得癱。學(xué)校派人了解你爸家里的情況,一看不行啊,你爺爺就你爸這么一個兒子,你爸又就你這么一個兒子,這你要是癱了還得了?那時候計劃生育抓的正是最嚴(yán)最嚴(yán)的時候,別說一個系,就是整個學(xué)校都沒有一個二胎指標(biāo)。領(lǐng)導(dǎo)為了這事特地跟上級申請來一個,我就和計生辦的同事一起去醫(yī)院看你爸。一到病房,看見你還昏迷著,老許和容慧哭的啊,這就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