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薛小晴撇了撇嘴,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跟盛翹說:“結(jié)了婚還勾三搭四,陳邪也是慘。不過活該,讓他當初不選你?!?/br>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這一片的人聽見。 盛翹擠了擠薛小晴,讓她別說了。從一進來,這些老同學就全在談?wù)摶舫留~嫁入首富家,和陳邪怎么怎么樣,她仿佛是個透明人。不,比透明人還慘,她還要忍受他們投過來的嘲諷的目光。 她真是忍無可忍,她本來不想來,是顧庭深硬要來。這下好了,來看別人炫耀。 薛小晴不服氣地說:“本來就是?!?/br> 霍沉魚剛要說話,旁邊謝霖惡心地說:“我他媽是你個頭啊,老子讓別開這種玩笑,你非要上趕著?” 文儀等人聽薛小晴話說得太難聽,氣得謝霖發(fā)火了,都說:“人陳邪怎么樣跟你有半點關(guān)系?你別張嘴就亂說好吧?!?/br> 薛小晴瞪了他們一眼,不敢再說話。 同學聚會有驚無險地吃完。 霍沉魚全程沒看見顧庭深和盛翹交流,也可能是她沒太注意,只是偶爾看了幾眼。聚會結(jié)束以后,霍沉魚往地下車庫走,顧庭深快步跟上來,叫她的名字。 他剛才喝了挺多酒,現(xiàn)在一副郁郁不得志的苦悶。 “我就是想跟你說,”顧庭深看著她,神情帶點后悔,又帶點惆悵的恍如隔世,“其實以前上學的時候,我不是不喜歡你,我只是……只是就想看著你這樣被人追捧的女生為我……那樣我會有優(yōu)越感,我家里的氣氛你也知道,父親對我要求太嚴格,一點點錯都會被放大?!?/br> 要是法身在這聽他說這番話,可能還會有點動容,但霍沉魚完全無感,“嗯”了一聲,轉(zhuǎn)身要走。 顧庭深急忙來拉她手腕。 霍沉魚皺眉,在他抓手之前甩開,站遠了點,警惕地說:“你不要碰我,你也是結(jié)了婚的人,請你自重。” “呵呵,結(jié)了婚的人,是啊……”顧庭深苦笑,“你不知道,她身上的皮膚像七老八十的人,半夜摸到都會被嚇醒。她家里的人,不管我們家現(xiàn)在什么情況,隔三差五就上門要錢……” 霍沉魚不耐煩:“我對你家的事不感興趣。你當初是怎么害我的,怎么還好意思跟我說話。” “我知道,對不起,我現(xiàn)在后悔——” 顧庭深的話還沒說話,門口突然響起憤怒的女聲:“顧庭深,你什么意思?你后悔?后悔跟我結(jié)婚嗎?要不是我去求陳邪,你早就被她們家送進監(jiān)獄去了,你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自由?你背著我跟她在這里藕斷絲連,我才后悔!” 盛翹和薛小晴氣沖沖地進來,一副捉j(luò)ian的架勢。薛小晴說:“我就說吧,剛才他們眉來眼去的,肯定有鬼。還說不是勾三搭四……” “你有沒有挨過打?”霍沉魚看著薛小晴,似笑非笑地問。 她這種說話口氣,長這么大,真的沒挨過打嗎? 薛小晴瞪大眼,想反駁,又想起陳邪謝霖那一群人的作風,嚇得臉色煞白,抖了一下,悻悻地閉上嘴。 世界清靜,霍沉魚也懶得搭理他們,轉(zhuǎn)身坐進車里。 車子緩緩從他們身邊駛過去。 隱約聽見薛小晴憤憤不平地說:“有錢有什么了不起……” 顧庭深跟著吼道:“我寧愿進監(jiān)獄,也不想再跟你們那吸血的一家過下去了,離婚就離婚!” “我們家吸血?我們家每次才要幾千塊,你這都拿不出來,不覺得是你自己太窮了嗎?我當初要是嫁進首富家——” “那你倒是嫁???人家理你嗎?我窮?我窮我還為你賠了六個億違約金,你先……” 霍沉魚的車開遠了。 沒過幾天,聽說顧庭深和盛翹離婚,兩家人鬧得特別難看,現(xiàn)在還在吵財產(chǎn)分割。 霍沉魚正想著主線是不是已經(jīng)崩了的時候,接到盛翹的電話:“我和他離婚了,這下你滿意了吧?我告訴你,你在我出道的時候放我黑料,這仇我記著呢?,F(xiàn)在我起不來,你也別想好過。” 她說完就把電話掛了,也不給霍沉魚回話的機會。 盛翹什么意思? 霍沉魚皺眉沉思,忽然感覺眉心有異動,一團黑氣籠罩了她的福運光環(huán)。 這種手段,她想起來了。那個狗術(shù)士,還跟她沒完沒了的。 師弟是吧。 霍沉魚先給自己畫了一個驅(qū)散術(shù),拿出手機戳了幾下,問陳老爺子要那位高人的聯(lián)系方法。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標題過程可以微博私信我~ 第72章 落幕 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了一個星期, 什么也沒發(fā)生。 霍沉魚的車停在金色陽光大門外,她從車上下來, 身后跟著一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衣人, 比她高半個頭, 戴著帽子、墨鏡、口罩, 全副武裝, 看起來不像保鏢。 司機左邊提著一只服裝袋子, 右邊提了一個電腦包, 跟著霍沉魚和黑衣人往里走。 今天霍氏有會要在這里開。 霍沉魚三人進了七樓會議室, 大約半小時, 她一個人推門出來, 按開電梯。 電梯里站著兩個干瘦的男人, 流里流氣的, 沖她吹了聲口哨,猥瑣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轉(zhuǎn)。 霍沉魚掃了他們一眼,面無表情,伸手去按一樓的按鍵。 兩個男人互相對視一眼, 掏出一塊手帕, 迅速捂住霍沉魚的嘴。她掙扎都沒來得及掙扎就昏倒了。 電梯在六樓打開,他們抬著她走樓梯上去。 爬了不到四層,兩個男人氣喘吁吁,額頭冒汗,一臉火大:“累死老子了!這女的怎么看著挺柔弱,抬起來這么沉!” “廢話, 往上爬能不累嗎?”另一個人翻了個白眼,不想搭理他,雖然他也爬得非常吃力。 這棟樓一共十二層。好不容易顫顫巍巍爬上天臺,兩個男人把霍沉魚一放,徹底累趴在地上。 盛翹鄙夷地看了兩人一眼,提起一桶礦泉水,慢悠悠地走到霍沉魚面前,擰開蓋子,沖著她的臉倒下去。 嘩啦啦的水聲沖刷在蒼白的臉蛋上。 她上半身瞬間濕透,水流在地上鋪陳開來。 霍沉魚皺了皺眉,睜開眼,看見笑得志得意滿的盛翹,緩緩坐起來,安靜地一言不發(fā)。 頭發(fā)全都黏在一起,還往下滴水,特別不習慣。 “沒想到你也有落在我手上的一天呢??纯茨悻F(xiàn)在這個狼狽的樣子,哪里還像一個豪門千金大小姐?!笔⒙N唏噓間帶出nongnong的嘲諷,伸手要拍打她的臉,被她冷淡地擋開。 盛翹見不得她這么高傲,沖兩個干瘦男人招了招手,指著坐在濕地上的霍沉魚說:“把她給我摁住!” 錢還沒給,兩人只好聽話地站起來,一人抓一條胳膊,用力摁她。 霍沉魚眉峰一揚,雙臂向內(nèi)一側(cè),幾乎把兩個男人雙手扭到變形。 左邊的男人痛得“嘶”了一聲,驚叫:“臥槽,她力氣怎么這么大!” 這力氣真的是個女的? 霍沉魚一愣,掙扎的力氣頓時小了許多,微微喘氣,好像剛才的掙扎已經(jīng)耗盡了吃奶的勁。 兩人這才死死摁住她。 盛翹立刻抬手,狠狠一巴掌打在她臉上,高高地揚起頭:“這一巴掌,是還你在我出道那天放黑料打我的臉?!?/br> 霍沉魚被打得臉頰發(fā)紅,肌膚漸漸腫起來。 但她表情云淡風輕,頭都沒歪一下,好像她沒有挨打,對方只是在打空氣似的。 “以前被硫酸澆臉的時候,你叫得那叫一個慘?,F(xiàn)在挨打居然一聲不吭,真能忍呢?!笔⒙N裝模作樣地給她鼓掌,站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帶著某種理所當然的語氣開口,“我說過,你讓我不好過,我也不會放過你。你毀我的前途,我就毀你的人生。不過你別不服氣,上輩子你就是今天死的,你的命就是這樣,認命吧?!?/br> 盛翹說完,薛小晴和一個尖嘴猴腮的術(shù)士從天臺另一邊過來,停在霍沉魚面前,帶著某種意味深長的冷笑。 薛小晴不屑地沖她吐了口口水:“呸!仗著投胎好,一副了不起的樣子,干脆讓她變成殘廢,看她以后還怎么好意思看不起我們。” 霍沉魚看了薛小晴一眼。 術(shù)士盯著霍沉魚,這種眼神似乎在哪里見過,莫名有點熟悉,但又想不起來。他冷靜地說:“不要浪費時間,我昨晚算了一卦,今天會有人來攪局,抓緊?!?/br> 盛翹被術(shù)士說得心里跟著慌張不安,對薛小晴說:“快點給顧庭深打電話,叫他上來?!?/br> 術(shù)士從布袋里取出一把小刀,一個小碟子。 “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你就算偷回去,又有什么用。別再妄想不屬于你的東西?!笔⒙N看著霍沉魚,用上了憐憫的口吻。 術(shù)士劃開霍沉魚的眉心,用奇怪的手法擠了一滴血在小碟子里。 她的皮膚不像原來那樣有彈性,他一刀下去,像在割老樹皮。 術(shù)士對著這滴血皺眉。 盛翹并沒覺得哪里不對,看見血取出來,松了一口長氣,眼神里全是抑制不住的激動,不等術(shù)士端過來,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沖過去,一把搶過碟子,仰頭把血喝了。 太好了!她的光環(huán)終于奪回來了! 盛翹暢快地笑起來,她又能像以前一樣,一路好運,站上巔峰。 不過這輩子她不會再和貧窮無能的顧庭深在一起,只有最厲害的男人,才能捧她到她想要的高度。 今天的事,顧庭深也知情,昨晚盛翹和術(shù)士跟他談判,給他一個實現(xiàn)心愿的機會,但要分走顧家剩下的一半財物。 顧庭深鬼迷心竅答應(yīng)了,一直在金色陽光俱樂部三樓等著。 薛小晴一打電話,他迅速跑上來,看見渾身濕淋淋的霍沉魚。 她長裙粘在身上,飽滿誘人的玲瓏曲線若隱若現(xiàn),臉上還有微微的血跡,以及明顯紅腫的巴掌印。 他大概猜到發(fā)生了什么。 盛翹拿出手機,對準顧庭深和霍沉魚,還沒開始點錄像,先冷笑著說:“你不是肖想霍沉魚好久了嗎?現(xiàn)在人在你面前,任你擺布,快點吧。要是不行就讓開,旁邊兩個人可還等著呢?!?/br> 霍沉魚看著盛翹,聽見這種惡心齷齪的事,眼神波瀾不驚。 盛翹已經(jīng)開始幻想她即將展現(xiàn)出來驚恐萬狀、跪地求饒、瑟瑟發(fā)抖凄慘痛苦的場面,不禁興奮地微笑:“你看著我干什么?你從前不是苦苦追求他嗎?現(xiàn)在他對你動了心,我成全你們還不好?當然,你有顧庭深了,自然不能再霸占其他人。我會把你們的親密過程錄下來,發(fā)給陳邪,你猜,他看完還會要你嗎?” 盛翹不用她回答,已經(jīng)猜到答案,肯定不可能接受的。 任何一個正常男人,自己的妻子跟舊愛翻云覆雨,還拍成視頻發(fā)出來,即使不說,心里也會永遠留下一道坎,怎么都過不去。 何況是陳邪那么強勢又有能力的人,自尊更應(yīng)該比一般人強得多。 盛翹一臉無辜,捂著嘴咯咯咯地笑。 霍沉魚動了動嘴唇,想說什么,還是沒說。 術(shù)士眉頭緊皺,感覺特別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