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勁地把貓爪子從我臉上扒拉下來，人李天老板楞是一點感覺沒有，繼續(xù)睡。那家伙，我第一次見有人能靠著沙發(fā)睡覺還這么有氣勢的，那姿勢跟坐公司老板椅上完全一致。

    看看表，九點二十了。電視機在那安靜的顯示著DVD三個大字母，碟片已經(jīng)自動出倉，我懷疑這李天嶼沒比我堅持的時間長多少。疲憊地靠沙發(fā)上，這一覺睡的真是完全沒有質(zhì)量可言。再重申一遍，我要我的生活品質(zhì)！

    李天嶼恐怕不抽煙，昨天打了那么久的麻將，桌上楞是沒人翻云吐霧，挺難得的。我平時身上不帶煙，但我現(xiàn)在真的很想來一根。置身于刺鼻的煙霧中我才更容易思考，比如為什么大周末的不出去瘋非要跟一直男混一塊兒。

    抬眼看看李天嶼，唉，這人長得吧還真是挺耐看，越看越覺得有味道，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冷起來能把人凍死，但笑起來還真讓人心癢癢。我坐那楞是瞧了那張臉十來分鐘，完了還一點愧疚感沒有，本來么，你壓迫了我一個下午帶半個晚上最后還追到夢里折磨我，我拿你那臉解解讒也是應(yīng)該的。不過我那色心也就到此為止，這李天嶼別說是直男，就真是一GAY我都不考慮，那體格……我要能把他壓住了那地球就得圍著月亮轉(zhuǎn)。

    正亂七八糟的想著呢，那李天嶼的爪子又動了起來，給我嚇一跳，看了半天才知道不是要醒頂多是睡毛楞了。我納悶地盯著他無意識在腿上亂摸的爪子，大腦一個靈光閃過，敢情這王八蛋在找我腦袋呢！我說什么來著，這人就不能考慮！

    隨便抓一沙發(fā)靠墊塞李天嶼爪子下面，我憤然起身準(zhǔn)備奪門而去……咳，當(dāng)然也就是想想。經(jīng)驗告訴我，如果我敢一聲不吭就溜走，這位爺以后指不定找什么新法兒摧殘我呢。得，我算看透了，跟李天嶼面前我就是一農(nóng)奴的命，還是永無翻身之日的那種。

    認(rèn)命地到冰箱拿袋速凍包子放進蒸鍋，等了二十來分鐘關(guān)火。又到客廳找來紙筆留了個字條。我想了半天字條放哪能最容易發(fā)現(xiàn)，最后選擇當(dāng)一符咒貼電視腦門上了?？照{(diào)之下，慘白字條飄來蕩去好不愜意。

    一切收拾妥當(dāng)，我到旋關(guān)穿鞋?？膳R出門的時候我又折回了廚房，辛苦一上午，摸走倆包子不過分吧。

    15

    第章 ...

    從李天嶼那回家的路上我碰見一書店，門口大擴音器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著：“特價圖，因本店即將拆遷，現(xiàn)所有圖書一律進價出售，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進價哎，咱怎么也得進去尋摸尋摸對吧。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即將拆遷也不容易。

    十分鐘以后，我拎著塑料袋滿載而歸。唯一遺憾是店主非要給我找個黑塑料袋，說什么我這一大堆恐怖小說放在一塊兒外觀過于刺激，找個黑塑料袋也好拿。店主你肯定不愛看新聞吧，法制報道里那些個殺人狂拿什么裝尸塊你知道不？

    得，看在一律半價的份上我就忍了。

    事實證明李天嶼這人挺大方的，下午一個電話飛過來對我一夜的溫柔開導(dǎo)耐心陪伴以及早晨的餐飲服務(wù)作出了很高的評價并約定下次試試速凍鍋貼，總之，對蒸鍋里那兩個可疑的圓形空位絕口沒提。恩，不知道四十來塊錢的鍋貼吃起來是啥味道。你說這李天嶼也是，所謂約定它就得有確切時間哪，你隨口一個下次我得等到哪輩子啊。

    大周日的晚上，我竟然一點出去混的念頭都沒有，電腦又中毒當(dāng)機了，我就特老實地窩沙發(fā)那看小說。對于精神食糧我總結(jié)出一條經(jīng)驗，這書你買了就得趕緊看，然后趕緊忘，然后再當(dāng)新書重看，絕對的物超所值，并且保不準(zhǔn)啥時候就給你帶來點新樂趣。

    晚上天氣比白天涼爽多了，加上手里捧的這本故事確實駭人，我楞是一點熱乎氣兒沒感覺到。你說人恐怖小說作者是怎么想的呢，那么貼近生活的地界兒總能發(fā)生各種讓人背后冒涼氣的事兒。那是一座校園，一座很平靜的隨處可見的校園，卻在某個下午像不小心按動了什么開關(guān)似的開始發(fā)生一連串的怪事，比如兩個男孩在cao場上忽然暴斃，一切癥狀卻顯示兩個人是溺水而亡，再比如某宿舍女生想給褲子來點新花樣，一剪刀下去，那傷卻出現(xiàn)在自己腿上，再然后……反正一切的發(fā)生看似莫名其妙，內(nèi)在卻都有著人們所不知道的邏輯……

    合上小說的時候是晚上九點，我起身到陽臺上吹風(fēng)。樓下有兩口子正在吵架，估計是一塊乘涼的時候針對某些意見發(fā)生了不可調(diào)和的分歧，那女的那叫一個兇悍，句句氣勢如鴻，那男的可沒這勁頭，但聲音不卑不亢，句句能把人噎死。我特不厚道的全程觀戰(zhàn)，那叫一個樂呵。直到那女的揪著男的耳朵進了樓門洞，我的嘴都沒合上。生活挺美好的，是吧。

    周二上午劉赫把我叫進了辦公室，傳達了重要指示。

    “周末X市有個辦公用品交易展會，你跟我出差?！崩习逡贿呎f一邊不忘在神秘的日程本上畫下可疑的線條。

    我這個激動啊，頓時覺得熱血沸騰，這說明了什么，這說明我在老板這里有地位了，我受到重用了，我能夠獨當(dāng)一面了！于是我特認(rèn)真的說：“老板放心，我一定認(rèn)真準(zhǔn)備保證隨時能為公司沖鋒陷陣?！?/br>
    “那倒不至于?！崩习咫y得地賞了我一眼，然后這視線在我身上就撤不下來了，“除了襯衫西服和領(lǐng)帶，你別帶任何多余的衣服。”

    襯衫領(lǐng)帶還有西服？我的老板哪，咱是去臨市不是去南極，這大夏天的你好意思把我捂成粽子？我覺得劉赫肯定聽見了我的內(nèi)心潛臺詞，因為他緊接著就說：“短袖襯衫帶兩件也行，但是像米奇、史努比、小熊威尼、藍貓之類的衣服就不用了，等以后校園推廣時再帶?！?/br>
    我知道我那次的形象給老板留下陰影了，但是我的老板，這世上還有你不知道的沒？就你列舉那些個牌子，好么，國內(nèi)國外這叫一個全乎。你別是有副業(yè)搞服裝吧。

    周五的時候老板特意給我半天假回來收拾行囊，我收著收著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李天嶼，想著想著就很自然的回憶起他對我身體各部件兒的摧殘和精神的壓迫，渾身一寒，思念中斷。然后再收拾收拾又想他來，又想起他的惡行來，接著又中斷。循環(huán)往復(fù)，千錘百煉。我覺得肯定是報應(yīng)，目光投向角落的臺式電腦，我誠心懺悔。昨天不應(yīng)該誤入特色非法小網(wǎng)站而使你中毒陷入無限循環(huán)重啟的夢魘，我對不起你！

    晚上正跟著劉赫要上長途汽車呢，居然接到李天嶼電話，該不是這位爺一個勁兒打噴嚏現(xiàn)在抓兇手來了吧。

    “干嗎呢？”李天嶼那聲音聽著無比愜意。

    恩，這仨字還比較靠譜，起碼讓人能往下接啊。

    “在汽車站呢，出公差。”我這話說的無比自豪，怎么的也算我工作生涯的大事件啊。

    “周末出什么差？”李天嶼完全忘了他那魔鬼公司周六還有半天班。

    “一個展銷會，周六開始，得提前過去準(zhǔn)備，布置展臺什么的?！?/br>
    電話那邊有短時間的沉默，靜的我怪難受的。猛然想起肯定是明天又三缺一，腦瓜飛速運轉(zhuǎn)下我一妙計瞬間出爐：“你們仨可以斗地主?！?/br>
    電話那邊的沉默變成了長時間的。然后我聽見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說：“早去早回?！?/br>
    得了，就你這聲我要還敢早回那我就一二百五。真是的，斗地主又不是斗資本家，你那么敏感干啥呀。

    掛電話的時候我瞄了一眼老板，好家伙，幸虧瞅這么一下，我知道你身手矯健動作敏捷，但車都要開了你就好意思在窗戶邊看著即將被丟棄的下屬不管？七手八腳的爬上車，司機給了我一個溫柔的白眼，嘩啦，車門一關(guān)，起程。

    憤懣地坐到老板身邊，我想了半天還是得說道兩句。于是我醞釀了一下，把臉轉(zhuǎn)向老板說：“車開了怎么不叫我呢，這么多行李你一人拿多累啊?！?/br>
    老板給了我溫柔一笑：“還行?！本蛡z字，我就知道我要是剛才沒趕上車?yán)习逭婺芙o我丟下。冷血！鐵面！不地道！我發(fā)誓，回家以后要拼命的斗地主！

    X市并不遠(yuǎn)，也就兩個小時的車程。到了之后老板帶我去了事先聯(lián)系好的賓館。還帶星呢，老板對生活質(zhì)量的要求深得我心。把東西在賓館放好，老板又帶著我到會展中心布置我們公司的展臺，恩，老板對工作效率的要求另人發(fā)指。

    我們公司要展出的復(fù)印機傳真機打印機碎紙機等等一系列大件在一天前已經(jīng)運到了，展臺規(guī)模不小，我和老板基本上就是合理規(guī)劃讓工人們把機器抬到適合的位置，這次展銷會我們公司的主打是碎紙機，所以此君被擺在最重要且高人一等的位置。

    一切布置妥當(dāng)已經(jīng)是晚上，老板帶我去一自助吃工作餐。唉，你要早說吃自助，我至于中午吃兩份盒飯嘛。得，有得吃咱就得知足對吧。我就這么顛顛兒地跟著老板進了那家店，剛走到門口，老板去服務(wù)臺交錢，我隔著幾米看老板好象只交了一張粉紅色領(lǐng)袖，還給了服務(wù)員什么證件，末了人服務(wù)員把證件還回來還倒找了幾十塊錢。我抬頭看看招牌，明碼標(biāo)價沒錯啊。

    有了問題我就得趕緊問，不然沒兩分鐘肯定忘，等不一定啥時候再想起來那就徹底無解了。于是老板前腳進餐區(qū)，我后腳就點頭哈腰的跟上：“老板，這家店沒那么便宜吧？”

    劉赫不緊不慢地把一奇形怪狀我完全認(rèn)不得的貌似食物的東西夾進盤子，然后才轉(zhuǎn)頭溫和給我解答：“當(dāng)天過生日的免費?！?/br>
    我覺得這世界上就沒有我偉大神秘而又恐怖的老板算計不到的事兒了。一陣陰風(fēng)從背后竄過，我悄悄后退了幾步。

    從飯店回旅館的時候，劉赫一個勁兒的看我。那眼神就跟暴雨犁花針?biāo)频耐耆珱]法忽視，刺得我這個渾身難受。我琢磨了半天我沒啥錯誤啊，于是我撞起膽子申訴：“老板哪，你能不能別這么看我，我有點冷?！?/br>
    劉赫露出了雪白的牙齒：“你要能走在我方圓五米之內(nèi)，我就不看你了?！?/br>
    汗，躲得太明顯了。我趕緊地顛顛兒上前：“老板形象太高大威猛玉樹臨風(fēng)，我不是怕跟你走一塊影響你回頭率嘛。”

    劉赫看了我半天，點點頭：“還真有點，你退回去吧?！?/br>
    不是，咱不帶這么做人的！我那嬌嫩脆弱本就不牢固的帥哥自信心哪，徹底化成粉末隨風(fēng)飄散了。

    旅館定的是標(biāo)準(zhǔn)間，兩張單人床的那種。我坐在床上歇著舒緩一路緊繃的神經(jīng)，劉赫在浴室洗漱。說實話，我還真一點都不擔(dān)心，因為我對我偉大的老板那是一點賊心都沒有，至于賊膽那就得按負(fù)值算。

    正瞎想這些不著邊的呢，手機忽然傳來聲響。提示我收到彩信。前兩天我那低端藍屏的可憐孩子一個沒注意掉蒸鍋里了，好么，我那陣正給芹菜綽水呢，結(jié)果小家伙直接陣亡。這才又忍痛花了一千大洋弄了個新的。不過這手機價格不貴功能還挺不錯，用著爽看著舒坦還能沒事發(fā)個照片啥的。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攝相頭在背面不好掌握。

    打開彩信收件箱，一恐怖圖片橫空出世。我真沒法形容我受那震撼，好家伙，整個圖片漆黑一團隱隱還有些許絲狀物，我盯著發(fā)信人李天嶼那仨字咬了半天牙，然后開始憤怒的用拇指敲打手機按鍵。

    ——這是什么玩意兒？

    五秒后。

    ——金天的頭頂。

    我盯著這五個字看了足有一分鐘，就在我糾結(jié)于到底是我小學(xué)語文沒學(xué)明白還是李天嶼這廝睡迷糊了的時候，短信又進來一條。

    ——撲棱起來沒你的舒服，扎手。

    金天，你受苦了！我又翻開了那照片重溫，這次感受頗為復(fù)雜。正同情著呢，劉赫洗漱完畢出來了，優(yōu)雅自在地坐到自己床上。我咽了咽口水，然后走過去把手機遞到他面前：“老板哪，能幫我拍張照片不？”

    劉赫點頭欣然接受，見他接過手機，我對著他就是一九十度直角鞠躬。

    “不用這么感謝。”劉赫有點意外。

    “不是，”我維持著鞠躬的姿勢，“老板你拍一下我頭頂。”行了，我這員工形象算是徹底毀了，李天嶼，你怎么賠我吧你！

    把照片給那廝發(fā)過去之后，手機沉默了三分鐘，然后短信響起。

    ——什么玩意兒！

    得，敢情人那腦袋還不如緩存呢。

    ——我的頭頂。

    兩秒鐘。

    ——你的臉呢！

    要不說這人毛病多，撲棱個腦袋你看啥臉啊。

    “老板，再給我來張正面的唄……”

    16

    第章 ...

    劉赫一晚上沒再搭理我，直到今天早晨吃飯的時候都沒和我說一句話。我這個苦悶啊，你說我無私奉獻這么高尚，怎么就落不著好呢。老板，年底千萬要和我續(xù)約啊，我昨兒那絕對是為滿足客戶需求，我愛公司！

    吃完飯我和老板早早到和會場，老板可算和我說的第一句話：“把那碎紙機擦亮點?！?/br>
    得令！我哪敢有絲毫怠慢，立刻拿起昨天干活就用的抹布好一頓蹭，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從里……從里到外我就沒轍了，總不能拆開吧。反正我把活干得那叫一個利索，擦完了碎紙機我就去擦復(fù)印機、打印機、傳真機……人家已經(jīng)在地位上低碎紙機一籌了，咱不能再服務(wù)上還虧待人家對吧。

    把一切都弄完展銷會也差不多開始了。這種展銷會一般就是為各公司和代理商建起洽談的橋梁，做好了沒準(zhǔn)能撈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大客戶。我推銷行，但像這種大型洽談的場合還得是老板出手，所以劉赫往展位的茶座上一靠，往來走動的客商但凡覺得我們的產(chǎn)品行，就會坐下來和劉赫暢談一番，而我呢，就負(fù)責(zé)跑前跑后端茶倒水外帶發(fā)放資料?；铍m然瑣碎，但我一點也沒覺得煩，因為這時候才能正經(jīng)學(xué)到東西，偶爾趁著倒水的時候偷聽一耳朵老板是咋談的，多學(xué)點準(zhǔn)沒錯。

    中午我們吃的會展中心提供的盒飯。下午接著繼續(xù)。不過下午的人明顯沒有剛開展時候多，劉赫便低頭在那整理上午的客戶意向。忽然之間，我覺得我得做點什么，不能說千里迢迢和老板過來了就為當(dāng)苦力和服務(wù)員吧，我得發(fā)光發(fā)熱讓老板充分意識到選擇帶我過來是本世紀(jì)最英明的決定。

    想好之后，我就開始四處環(huán)顧，當(dāng)視線飄到碎紙機上的時候我來了靈感。我覺得靈感就像東北亂燉里的紅燒rou，基本燉爛乎找你是找不到了，但你不一定哪一口就吃著了，于是那rou香就從舌尖溢散開來傳遞到身體每一個能感受美食的角落……

    神啊，我恨沒有rou的盒飯！

    拋開雜七雜八的念頭，我立刻走到碎紙機旁檢查電源接口。每個展位都給提供了電源以方便展覽，我們公司也不例外。把碎紙機的插頭接通電源，指示燈亮了起來。這表示可以開始工作了。然后我就開始認(rèn)真整理自己的襯衫，擼上去的袖子平整的放下來，領(lǐng)子最上面的全部扣系好，領(lǐng)帶重新緊端正，弄完了這些我站在老板面前微笑。

    老板之前說過，我的微笑最有魅力，當(dāng)然原話不是這個，但我覺得這么理解還挺正確的。反正我就那么挺拔的站立著，任憑悶熱的空氣如潮水般貼近我的皮膚，楞是巋然不動眼睛溫柔地看向老板的雙眸：“老板，我這造型咋樣？”

    劉赫坐在那兒從頭到腳認(rèn)真的看了我一遍，然后拿起揚起贊許的目光：“不錯，公司形象就得這樣保持。”說完，拿起手邊的材料扇呼。行了老板，我知道你看著熱，我穿著不是更熱么。所以啊，你要是還不能理解我對公司的心意我就和你拼了。

    拿起上午發(fā)到我們展位的一大堆無用廣告單，我容光煥發(fā)精神抖擻的走向一尺高的碎紙機展臺。矯健地邁了上去，按動開始鍵，機器運轉(zhuǎn)起來。我優(yōu)雅地將一張又一張的紙投入碎紙機，溫柔地看著它們緩緩化作一條條細(xì)碎的紙帶。見過車模兒房模兒家具模兒，沒見過碎紙機模兒吧。偉大的業(yè)績來源于不斷的創(chuàng)新！

    起初人們并沒有注意，但架不住我用眼神兒勾啊。那南來北往但凡瞄我一眼的全被我那溫柔而深邃的視線凍結(jié)，然后大部分女性和少部分男性開始向我聚攏。唉，多么希望這數(shù)據(jù)能倒過來。聚攏完了就開始唧唧喳喳的討論，然后越來越多的人走向我的老板。偷瞄了一眼劉赫，恰巧和老板視線碰個正著。人輕輕給了我一個表示可以的點頭，就這一下，讓我這個心跳啊，那不是一個普通的點頭，那是對我社會價值的肯定！思維正飄著呢，忽聽臺下人群驚呼，我猛然低頭，好么，差點一激動把手送機器里。

    小小的插曲沒有影響我的魅力散發(fā)，隨著聚攏人數(shù)的增加，我連一絲小風(fēng)兒都感覺不到了。豆大的汗粒兒從我的臉龐滴落到我的襯衫上，暈開小小的透明水漬……這得算制服誘惑吧。

    一天展覽下來，老板難得的大幅度微笑。我做了兩回頭頸運動又來了幾下伸展運動，感覺胳膊腿還行，跳下展臺我愉悅地奔向老板……前半米處，站定。神采飛揚地幫老板整理各種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