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男[強(qiáng)強(qiáng)]_分節(jié)閱讀_9
果然一進(jìn)大門,只見一干巴老頭子拿著掃把滿地追一個小伙子。 那小伙子看起來挺壯實的,跑起來卻有點一瘸一拐。 “老高頭!人家部隊的干部來家訪了,你卻要這個時候訓(xùn)兒子,要命哦!” 那老頭一看穿著軍裝的蓋志輝,立刻慌神了,扔下掃把過來迎接。 又回身對那個躲到院子角落里的男孩招了招手說:“還不快過來!你個喪門星!” 蓋志輝皺著眉頭打量那個男孩,他一直低垂著頭,估計是被外人看見自己被老子大的慘樣,有些磨不開面子,一直用手扣自己的褲線。 手背上的那點紅痣也一晃一晃的。 蓋志輝死死盯住那個異常眼熟的紅痣,心里不知翻騰著什么。 就在這時,門外一個慵懶的聲音傳了過來, “今天家訪任務(wù)結(jié)束了嗎?” 蓋志輝回頭一看,傅帥掛著一臉的邪門歪道,踱了進(jìn)來。 十三 蓋同志現(xiàn)在看見他,括約肌就隱隱作痛。 而那個耷拉著腦袋的小子,猛一看見傅帥也是眼睛直冒紅光。不過大概是被姓傅的那個妖孽威脅了一番,咬了半天的牙也沒有發(fā)作。 蓋志輝更加確定那小子的身份了,看來就是昨晚上練搟面杖的那位。 自己點了一把大火后,就拍屁股走人了,也不知道效果如何?,F(xiàn)在看孩子胳膊腿齊全的在這站著,自己也算是做了件功德事。 想到著不由得眉頭舒展,瞧都不瞧姓傅的,低頭看了看名單,那個小孩叫高曉寶。 接下來就是按程序辦事了。 “你叫高曉寶?” 那位抬頭看了看蓋志輝,又開始低頭扣褲線。 當(dāng)老子的著急了,一抬腳狠踹了一下曉寶的屁股:“你倒是放個屁啊!” 眼瞅著曉寶的臉一下子沒了血色,在額頭處迅速覆上了一層冷汗。蓋同志估摸著是老爹正踹到傷口上了,就昨天晚上那架勢,估計孩子傷得不輕。 條件反射的,自己的屁股也跟著一陣抽痛。 “喂,你這個同志怎么能這么教育孩子呢?我跟你說,父母的情況也是在我們接兵的考量之中的?!?/br> 高老爹一聽,本來就不高的身子又立刻矮了半截。 “解……解放軍同志,是我不好,不會教育孩子,我家曉寶就是脾氣倔點,可在鄉(xiāng)里頭那是出了名的好孩子,不信……不信你問問村主任!” 說完緊沖旁邊的村干部作揖擠眼色。 估計是曉寶看見自己的爹在那急成一團(tuán),心里不大好受。翻著眼角說“我是高曉寶!” “你是自愿當(dāng)兵的嗎?” 高曉寶老半天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恩”,怎么看也不像是準(zhǔn)備投身到祖國的國防事業(yè)中去的熱血青年。 蓋志輝把本一合準(zhǔn)備打道回府,如果本人不是自愿的話,那再問別的也是沒用了,這個高曉寶肯定是要被刷下來了。 高老頭一看蓋志輝要走,慌神了,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說:“同志,你怎么這樣就要走了,還沒吃飯呢!” 傅帥笑吟吟地說:“這位老鄉(xiāng),我們要回去開個研討會,時間來不及了,就不耽擱了。不然我們首長發(fā)起脾氣來是很嚇人的?!?/br> 作為農(nóng)民聽到首長這樣的字眼是誠惶誠恐的,自然是一路唯唯諾諾地將決定自己兒子命運(yùn)的干部們送出大門。 到了大門外,趁蓋志輝落在了后面,高老頭從懷里掏出皺巴巴的錢就往高志輝懷里塞。 蓋志輝拿眼睛一劃拉,估算著大概也就200元錢吧。 這老頭一看也是沒辦過什么場面上的事兒,連把錢用紙包一下都不懂。這送禮哪有不背著人的,前面的人回一下頭,就能把后面的人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 這高曉寶既然沒有參軍的可能,蓋志輝哪能因為這區(qū)區(qū)二百元錢,當(dāng)著眾人的面兒犯素質(zhì)錯誤呢? 翻撿出清正廉潔的嘴臉,高志輝一把將錢扔在了地上,厲聲說道:“你這是干什么?” 前面的人聽了蓋志輝的高聲呵斥,也紛紛回頭。那高老頭立刻手足無措,宛若犯錯的孩童一般。布滿了皺紋的眼皮微微顫抖,好似馬上就要淌出渾濁的熱淚。 蓋志輝心中立時涌起了不忍。 這高老頭跟自己的爹真像!一樣的爆脾氣,一樣的望子成龍心切。 像老高家這樣的破落戶,兒子能參軍簡直是鯉魚跳龍門,可現(xiàn)在老頭滿心的希望就好像那皺巴巴的鈔票一樣跌落一地。 一旁的高曉寶這時蹲下了身子,撿起了10元20元的票子,狠狠地瞪了蓋志輝他們一眼,拉著自己的爹準(zhǔn)備進(jìn)院子。 高老頭反手狠狠地抽了自己兒子一個大嘴巴:“你個不爭氣的東西,爭取到參軍的名額容易嗎!老子的臉全讓你丟盡了!”嘴里罵著兒子,可自己卻是老淚縱橫。 那個曉寶這次沒躲,硬挺挺地挨著一下又一下的巴掌。 回來的路上,村干部嘆著氣對蓋志輝說:“那個老高頭早年死了老婆,就這么拉扯著一個兒子過了10多年。兒子不是讀書的料,偏偏老頭心氣高,不想讓兒子當(dāng)農(nóng)民。當(dāng)初為了爭取這個名額,村里的頭頭腦腦全都求遍了。也不知今天抽什么風(fēng),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樣訓(xùn)兒子,結(jié)果到手的機(jī)會都泡湯了……” 村干部不知道,蓋志輝卻猜得八九不離十。那個曉寶砸了傅家的車,那個傅家的鬃毛男能輕饒他嗎?賠錢是肯定的了,估計一個車玻璃就夠他們家喝一壺的了! 這么想來,最可恨的就是姓傅的一家,甭管男的女的,都是人中的渣滓,禽獸中的畜生! 到了村口,跟村干部告別之后,那個一路帶笑的扁毛畜生湊將了過來:“工作上的事兒要是完了,咱們解決一下私人的事兒吧!” 蓋志輝看了看四周沒人,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冷冷地說:“傅帥!你要是敢碰我半根毫毛,信不信我叫你白刀子進(jìn)去,紅刀子出來?!?/br> 傅帥嚇得一哆嗦,害怕地說:“你要殺我滅口?要可壞菜了!” 在姓傅的面前,蓋志輝從沒占過上風(fēng),此刻終于有種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的優(yōu)越感了。 傅帥捏著自己的脖領(lǐng)子接著說:“現(xiàn)在警察正在我們家那等你錄口供呢,你現(xiàn)在殺了我算不算畏罪潛逃?。俊?/br> 蓋志輝冷笑一聲:‘警察?莫不是來查非法拘禁和□的?” 傅帥眨巴著一雙濃眉大眼在那裝純潔:“我們家昨晚著了一場大火,半個山頭都燒沒了。消防隊來過后說是有人故意縱火,由于損失慘重,刑偵大隊已經(jīng)立案偵查了,怎么樣?傅同志,回去協(xié)助調(diào)查一下吧?” 蓋志輝不相信,自己明明燒的只是一個小柴草垛,而且點著了立刻喊了人,怎么可能燒了半個山頭呢? 可當(dāng)他半信半疑地跟傅帥回到了山上,半山腰就看見了別墅的殘垣斷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