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男[強強]_分節(jié)閱讀_24
傅帥也不慌張,只是沉聲問道:“你來做什么?” “報告,站長通知所有官兵到小禮堂集合,一會召開整頓軍紀大會!”曉寶站得筆直。仿佛沒看見床上那兩位正袒胸露臀似的。 “知道了,你出去!” 至始至終,高曉寶看都沒看蓋志輝一眼,出去的時候把門摔得“呯”的一聲。 傅帥轉過身來,沖著蓋志輝意味不明地笑著。 蓋志輝明白傅帥的意思,在姓傅的眼里看來,自己跟高曉寶一直不清不楚的。這回算是刺激壞了小毛孩兒,襯了他的心意。 不過這回蓋志輝卻沒有惱火,畢竟被高曉寶撞見總比被別人撞見強。再說這次批斗大會的主角是誰,就眼前這位,一會有他笑的! 在軍人大會上,站長宣讀了對傅帥的處分決定——記大過一次,軍階和工資都連降兩級。 一時間在場的人全微微動容,“殺雞給猴看效應”再次應驗,領導的威信得到了全面的肯定。 蓋志輝暗自心驚,處分來得真重!他本以為這次領導只是做做樣子,沒想到居然真的照章辦事了。 散會后,身邊的人三三兩兩地議論著,揣度著莫不是傅家在上面栽了吧? 傅帥一個人往外走,平時總跟他熱絡那幾個卻并沒有走上前寒暄、安慰。 蓋志輝看著傅帥一個人孤零零的樣子,心里惡狠狠地來了句:“該!”可兩條腿卻不有自主地往傅帥那邁去。 “咳,怎么上面弄得這么狠啊?你沒找家里人幫忙疏通一下???” 傅帥笑了笑:“你忘了我是怎么來的赤峰?我爸已經放話了,讓我在這自生自滅,他就當沒我這個兒子?!?/br> 蓋志輝想說,你爸早這樣就好了! 不過現在傅帥正倒霉呢,自己是個有素質的人,就算是往井里扔石頭也得拿著點深沉。 “其實你爸也是為你好,不錘煉下,你怎么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現在傅帥的軍階比自己還低,加上是個失勢的太子,蓋志輝覺得自己在他面前腰板從來沒有這么直過。 剛才在大會上,領導對傅帥批得真狠!又捎帶腳表揚了蓋志輝幾句。雖然都是抗命留下,但埋坑里的人就是不一樣!那是心裝百姓,舍生忘死的典型代表!(坑里的,都是真的勇士) 要不怎么叫領導呢!歪理放出來都透著幾分香氣。 傅帥終于成了自己的參照物,蓋志輝心里從來沒有過的亮堂,難得對比鮮明,蓋志輝說什么不能放過傅大公子。 于是他假惺惺地說:“別難受了,要不我請你喝酒?” 傅帥還真特別難過地抬起頭,點了點禿瓢腦袋,還遲疑地來一句:“這次得你請,我這個月的工資夠嗆能維持到月底了?!?/br> 鐵公雞這次特別大方地拍了拍傅帥的肩膀:‘沒問題,誰讓我工資比你高呢!” 這時蓋志輝的眼睛瞄到有個人一直站在不遠處,微側過臉一看,原來是高曉寶。 小孩臉繃得筆挺,沖蓋志輝微微動了下嘴唇,轉身就走了。 蓋志輝沒太看清楚,依稀可辨,那小崽子剛才說的好像是“傻逼”二字? 蓋志輝難得大方一回,在外面尋了一家燉菜鋪子就拽著傅帥鉆了進去。 這兒的老板是東北人,一水兒的東北燉菜。酸菜燉大骨頭用鐵質的臉盆子端上來,實惠得要命。 蓋志輝點了一臉盆的燉菜后,又要了兩瓶白酒。然后自己先捧著碗開始呼嚕盆里燉得稀爛的rou塊。 等吃得半飽,這才抬起頭招呼傅帥:“吃??!別跟我客氣?。 ?/br> 傅軍官看了看只剩下半盆的酸菜,要笑不笑地說:“不會跟你客氣的?!?/br> 說完拿起碗筷開始跟蓋志輝爭搶起盆子里剩余的幾塊rou骨頭。 也許是白天的批斗大會,傅帥挨整的樣子太過狼狽。平時拽得二五八萬的主兒這會兒蹲在臉盆子前吃自己的剩菜。立刻洋溢出一身若喪家之狗的氣質來。 蓋志輝打個飽嗝,就開始落井下石了。 “不是我說你,仗著自己的老子有點能量,就做事情沒了顧及,傅同志!你要清楚,你是在部隊!有棱角也得收著,明白什么叫‘謹言慎行’不!越是身居高位越要居安思危……” 傅帥也不吭聲,就是一直聽著蓋志輝跟老太太似的墨跡著。 最后他抬頭對蓋志輝的話進行了下總結:“志輝啊,我現在算是跟家里斷絕關系了。以前答應你晉級的事情恐怕沒影了?!?/br> 蓋志輝正抿著白酒呢,一沒留神差點嗆著,打從剃了傅帥的頭發(fā),搞了把行為藝術開始,他就沒指望過傅帥畫的那張大餅了。 難為傅帥倒霉成這樣,還想著那茬??蓱z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大jian之人保不齊也有點招人稀罕的犄角旮旯。 就好像現在,蓋志輝居然有點他媽被感動了。他拍了拍傅帥的禿腦殼子長嘆一聲:“咱倆……咳,不提了,一筆爛賬!” 等倆人出了菜館時,桌子上已經剩下四五個空酒瓶子了。滿身酒氣的,估計回就得被管軍容軍紀的糾察直接逮起來。 傅帥想了想,打了個電話,好像是給赤峰總站打的,讓他的一個朋友往站里打電話,就說借調他跟蓋志輝去維修雷達。 像這樣的事兒,經常有。加上傅帥的朋友夠級別,站長一點都沒懷疑。還特意打電話過來,吩咐他倆結束休息趕緊去總站報道。 于是傅帥就拖著醉成一灘爛泥的傅帥去了市區(qū)的賓館。 到了賓館,傅帥扶著蓋志輝躺在了床上,又從浴室里拿來了毛巾,擦了蓋志輝的臉后又解開他的衣服扣子順便擦了擦身子。 被個破手巾擾了清夢,蓋志輝不滿地揮了揮手,轉身又接茬睡,傅帥忍不住在蓋志輝的臉上親了幾下。 突然,傅帥頓住了。白天在寢室胡鬧的時候,兩人都沒脫衣服。現在傅帥才發(fā)現蓋志輝的后背上赫然有幾條抓痕。 作為風月場的老手,他自然不會錯認這些抓痕是蓋志輝自己撓癢癢抓住來的。 頓時傅帥的臉沉下來了。 看來床上躺著的這位昨晚過得夠旖旎絢爛的。 陰郁了半天,傅帥拿手背輕拍了下蓋志輝的臉:“這賬得一筆筆的算,錯不了!” 當晨光透進窗簾時,蓋志輝勉強睜開了眼睛。他發(fā)現自己被傅帥摟得緊緊的,倆人不著存縷地挨在一起。 蓋志輝心里咯噔一下,媽的,昨晚又酒后亂性了? 可又不像,自己前后都好好的,而且老二被尿憋得翹起了老高,一點也不像出貨后的模樣。 “咳,醒醒?!鄙w志輝捅了捅傅帥,“這哪?。俊?/br> 傅帥哼哼了一聲,把臉使勁往蓋志輝的胳膊窩里鉆。 “在市區(qū)的赤峰賓館……” 蓋志輝聽過這家賓館,算是赤峰比較像樣子的賓館了。打量下房間的布局。腳下是紅色方格地毯。房間里液晶電視,還有小酒吧一應俱全。 “多少錢一晚上啊?” 300左右吧……刷的卡,不清楚。再睡會!等12點退房再起床就行” 蓋志輝聽了一皺眉頭,個敗家子,300多到這地方住一宿,真是有錢燒的。這回降工資了,看他還能得瑟多久。 蓋志輝推開他下床去上廁所。路過小沙發(fā)時,赫然發(fā)現自己的錢夾被甩出了褲兜,蓋志輝撿起來時,一張信用卡從錢夾里掉了出來,還有一張刷卡記錄。 蓋志輝一看,鼻子都要氣歪了。媽的感情是拿老子的信用卡開的房間??!他連忙又檢查了下錢包里的工資卡,幸好都在,而且工資卡有密碼,估計傅帥也禍害不著。媽的,破信用卡喊著跟國際接軌,居然不設密碼。 要知道,蓋志輝從不奉行先行消費。當初辦這張信用卡的原因也是因為王文竹有朋友在銀行工作,有業(yè)務指標。他捎帶腳幫忙,辦了一張。 信用卡激活后,他只拿著信用卡去超市刷了幾回。買的東西都不超過20塊。圖得是積夠6次刷卡記錄。免去信用卡的年費。 而且要不是王文竹說常用信用卡能積累信用記錄,以后貸款買房子能多貸些款額。他是打死都不會辦的。 蓋志輝抖著手展開了那張消費憑條。只見上面赫然一個1后面掛了三個零。 這下就算是滔天洪水也全憋回膀胱里了。 蓋志輝氣哼哼地搖醒了傅帥:“你給我起來!別睡了!這一千元的消費他媽是怎么回事?” 傅帥睜開眼睛,無辜地看了看蓋志輝手里的憑條。 “房間和鑰匙的押金,還有在一樓的服裝部買的內衣褲,另外我們倆的軍服送去干洗了。就這些沒干別的。” 蓋志輝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錢啊!那可是他的命根子?。?/br> “你他媽怎么不花自己的錢??!跟我哭什么窮!有你這么讓人被動消費的嗎!” “可是我沒錢了?。 ?/br> “沒錢找你爸要去!花我的錢,你夠得著嗎你!” “可……我的錢都給你了??!” “什么?”蓋志輝聽得有些迷糊了。 “昨兒,你跟我說沒錢買房子結婚,我說我還有50萬的小金庫,只在不行就先借給你。然后,咱來就去銀行辦了轉賬的手續(xù)??!” “什么?”蓋志輝聽得發(fā)愣,跟個鸚鵡似的重復學舌。 他機械地要出了自己的手機,自己的工資卡跟手機做了捆綁,此時手機有條未讀短信。打開一看,是銀行系統(tǒng)發(fā)來的,赫然有50萬匯入了自己的賬戶。 那一串的零再次成功地眩暈了蓋志輝的眼睛。 蓋志輝從來都不是富貴不能yin的主兒。50萬一下子砸得他有些頭暈腦脹,立場動搖。 “不是……你沒病吧你,你借別人錢干嘛?” 看蓋志輝并不領情的樣子,傅帥有些難過。 “志輝,你是別人嗎?在我心里,你就跟我媳婦一樣,你需要錢,我正好有不是挺正常的嗎?” 蓋志輝一哆嗦,說:“那錢我還不能要。你還是留著自己娶媳婦吧!以后咱倆就是純潔的戰(zhàn)友關系。其實你人還不算壞,不過要我跟你談……那個戀愛,那也談不明白啊!” 傅帥一直靜靜地聽著,忽然他一把抱住了蓋志輝,沒別的,就是死死的抱住。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沒關系,我喜歡你就行了。以前我也是太鉆牛角尖,覺得非得一個人占有你不可,不過現在我想清楚了,只要你一人幸福,我在旁邊看著也樂呵。讓我來給你幸福吧!” 這小話往耳朵里一鉆,跟水塔陳醋似的沁人心脾,酸得蓋志輝一呲牙。不過人家傅帥抒情得挺來勁的,他也不好意思笑場。 于是安慰地拍了拍傅帥的肩膀:“年輕人難免經歷失敗的愛情,別灰心,也千萬別一棵樹上吊死。再說你喜歡我什么?。∥液鼓_,一脫鞋賊臭,還摳門,你去師部那會兒,我偷偷用了你半瓶子的洗發(fā)水和一卷手紙。另外我還沒品位,就是農村一土孩子,根本看不懂畢加索跟梵高的畫風有什么區(qū)別。相信我,你肯定能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br> 蓋志輝從來沒這么發(fā)至內心的總結自己。其實說到最后他也有點郁悶,媽的自己怎么這么多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