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寶靈眼_分節(jié)閱讀_104
徐邇知道這種古幣,也在博物館里隔著玻璃見過,據(jù)說現(xiàn)如今只發(fā)現(xiàn)了兩枚,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自己手里的,是世界上的第三枚橋足半釿布。 最后,未知的時間軸占據(jù)了上風(fēng),徐邇懷著一顆忐忑的心,右手握住橋足半釿布,漸漸地平復(fù)心情,大約是過了半個小時之后,進入了夢鄉(xiāng)。 橋足半釿布的夢境非常混亂,有的僅僅只有一個影像,刷的一下就過去了,有的又會停留很久,但是大部分時間又都是昏暗的。 這個時候,徐邇才后知后覺的有點后悔。 錢幣嘛,在現(xiàn)代,自然是揣在包里、皮夾里、存在銀行里,無論是什么地方,都是常年不見陽光的地方。 在古代,銅錢幣存放不易,且又不好攜帶,而且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擁有錢幣的,大部分時間,還是以物易物居多,尤其是春秋戰(zhàn)國時期。 橋足半釿布作為一種額度較高的錢幣,自然不會被人天天帶在身上。 不過好在,這種橋足半釿布,主要流通與戰(zhàn)國時期的魏國地區(qū),那里當(dāng)時的市場經(jīng)濟非常發(fā)達,作為一枚貨幣,這枚橋足半釿布將常會在各個階層流轉(zhuǎn)。 貴族自然是不會把它當(dāng)作一回事兒,所以最后有很長一段時間,這枚橋足半釿布作為獎勵,來到了一個下人的手上,這位幸運兒將這枚橋足半釿布作為護身符,經(jīng)常掛在身上。 之后,徐邇發(fā)現(xiàn)了一個非常有趣的現(xiàn)象,那就是,當(dāng)時的人都不高,大約都是一米六以下,這讓身高一米七二的徐邇,有著一種奇特的優(yōu)越感。 自己這身高,放在古代也是很可觀的嘛。 作為一枚護身符,當(dāng)然是主人在哪里,它就在哪里,因此當(dāng)這枚橋足半釿布的主人,為了掙脫自己的奴隸身份,而隨著自己的主人上了戰(zhàn)場,在戰(zhàn)場上,徐邇遠遠的看到了秦國的軍旗。 慘烈的戰(zhàn)斗,徐邇以前也看到過,從那把揚文匕首上面,但是這樣慘烈的,持久的戰(zhàn)斗,徐邇還是第一次看到。 之前,揚文匕首的主人,對抗的是匈奴人,而現(xiàn)在,橋足半釿布的主人,對抗的是即將統(tǒng)一六國的秦國。 這場戰(zhàn)爭持續(xù)了很久,到處都是死人,在戰(zhàn)場上,每次戰(zhàn)斗結(jié)束,或是丟了一只鞋子,或是少了一件衣服,這些,都可以在附近的尸體上,隨便扒下來一件,套在自己的身上。 每一次戰(zhàn)斗之后,總會伴隨著一陣陣的哀傷,后來,這種哀傷變得麻木。 麻木的戰(zhàn)斗,麻木的活著。 再后來,主將被換掉了,年老的主將被接回了國都,換了一個年輕的,看起來非常有才干的主將。 于是經(jīng)過一陣重新的編排,戰(zhàn)爭有一次開始了。 原本,年老的主將主張的是守住城門,至少每一次的戰(zhàn)斗之后,自己的人都可以被戰(zhàn)友找到。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年輕的主將不滿足于守住城池,他的策略是積極進攻,將對方全面攻陷,取得一場大的勝利。 所有人就像是被打了一針興奮劑一樣,都覺得,戰(zhàn)爭就要結(jié)束了,自己就要活著回到家里了。 所有人都鼓足了干勁兒,爭取盡快結(jié)束戰(zhàn)爭。 但是想法是美好的,可事實呢,確實非常殘酷的。 自己這邊換了主將,改變了策略,對方也換了一位更厲害的主將,將自己這邊的軍隊分割,逐個擊破。 殘兵敗將們被圍困在孤城之中,沒有糧食,士兵就餓著肚子打仗,后來,餓的實在是不行了,就開始吃人rou。 最開始,只是吃戰(zhàn)死的同伴或是敵人,后來,就開始吃活人,活在孤城里的人,都是想活著,也都是別人眼里的食物。 徐邇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全身都難受,好像剛剛從水里撈上來的一樣,濕漉漉的。 艱難的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進浴室,徐邇需要好好的洗一個澡,將夢境里的東西梳理一下。 夢的最后,徐邇記得,好似是一場殺俘,所有人被推到一個挖好的大坑里面,然后被敵軍,活活的埋葬。 活埋的恐慌和絕望,讓徐邇驚醒了過來。 徐邇需要有人安慰他一下,不是他懦弱,他覺得,就算是再鐵血的人,在經(jīng)歷過這些事情之后,都需要好好的被安撫。 打開臥室的門,徐邇發(fā)現(xiàn)陳知北正躺在床上,看著熟睡的圓圓。 圓圓睡覺很不老實,一條小腿正掛在陳知北的身上,嘴角流出一絲銀絲,一根大拇指被放在嘴里,一臉安詳。 徐邇小心的爬到床上,從身后抱住陳知北,將臉埋在對方的后背,聞著對方身上淡淡的草藥味。 沒多一會兒,就在一次的進入了夢鄉(xiāng),這一次,沒有夢境,只有安寧。 過了一會兒,感覺到身后的人睡著了,陳知北小心的將徐邇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然后將圓圓放在兩人中間,大手一伸,將兩人全都抱到了自己的懷里。 之后,滿意的看了看,閉上眼睛,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心。 太陽升起來了,但是,誰又規(guī)定了,現(xiàn)在必須起床呢? 第140章 想不出名字的過度章節(jié) 陳知北看著因為睡得不好,又和唐青巖吵架,而郁郁寡歡,整個人都蔫蔫的徐邇,忍無可忍的將人收拾了一翻,拿著那袋子可以稱得上是‘罪魁禍?zhǔn)住勉~錢,將圓圓塞到徐邇手里出了門,開車直奔唐青巖在魔都的辦公地而去。 剛開始徐邇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不明白陳知北讓他抱著圓圓出門做什么,難道是,帶著孩子出去玩? 最近倒是在王帥那里聽了很多女兒經(jīng),什么帶著孩子打扮的美美的去公園啊,游樂場轉(zhuǎn)一圈,不僅孩子喜歡,自己心情也會很好。 不過,這條路不是去公園的方向,反而失去公司的方向吧。 可能,北子哥有事兒,得先去公司一趟。 徐邇這樣想著,然后心安理得的抱著孩子坐在后面,和圓圓咿咿呀呀的聊天。 小姑娘性子特別好,軟軟糯糯的,和徐邇一起聊天,指著路過的牌子比比劃劃。 沒多一會兒,陳知北停車了,徐邇抱著孩子出門,一下子就愣在那里不動彈了。 “北子哥,咱們來錯地方了吧?” 看著非常富有藝術(shù)氣息的大門,和來來往往的人,徐邇想著,只只要是沒記錯,這里好像是唐青巖家拍賣行的大門。 “就這?!闭f著,拽著徐邇就往里走,雖然沒有提前預(yù)約,不過陳知北靠著自己這張經(jīng)常上電視、報紙的臉,順順利利的混進了大樓,直達頂層,那里只有一個功能,總經(jīng)理辦公室。 唐青巖正在看這幾份資料,大部分都是下半年的冬天的拍賣品,他得研究一下,如何能把自己手頭的滯銷品,cao作一下,全都拍出去。 結(jié)果就在他煩的要死的時候,門外卻傳來秘書焦急的聲音。 “陳先生,唐總正在忙,您是不是稍等一會兒,有話慢慢說。” 唐青巖反應(yīng)了半天沒想起來這位程先生是哪位,畢竟姓陳的太多了,自己認(rèn)識的就三五個。 陳知北沒搭理那秘書,直接帶著徐邇和圓圓‘碰’的一聲推開門,把秘書又‘碰’的一聲關(guān)在了門外。 “怎么了,你這拖家?guī)Э诘?,來砸場子啊??/br> 唐青巖看到一臉煞氣進門的陳知北,嚇了一跳,然后不明所以,滿頭霧水的看著陳知北,拽著徐邇做到了沙發(fā)上。 “過來坐著,嘮嘮?!?/br> 聽到陳知北的話,唐青巖算是反應(yīng)過來了,合著這是帶著徐邇來和解的。 這樣一想唐青巖就郁悶了,心想,有你這樣來和解的嗎?弄得跟來要債的似的。 “說吧,我聽著?!碧魄鄮r雖然郁悶,不過其實心里也想和解的,畢竟是自己的表弟,況且又不是什么天怒人怨的,無法挽回的大事兒,不過是兄弟兩個吵嘴而已。這樣想著,于是坐了過來,看著兩人,等待下文。 陳知北將手里的錢袋子扔到桌子上,“你自己看看,然后再找?guī)讉€鑒定師過來,看看到底怎么樣。” 唐青巖看著這袋子古錢幣,尋思著,這大概就是前兩天徐邇買的那批玉器了,隨意拿起幾枚,看了看。 剛開始的時候,唐青巖也沒當(dāng)回事兒,結(jié)果越看,心里越是吃驚,這是真的吧? 唐青巖雖然懂點古玩知識,但是也就是懂點,沒什么特別大的鑒定能力,但是一般的真假,多少也有點判定能力。 看著滿桌子,幾乎涵蓋了所有古泉五十珍的古錢幣,兩眼發(fā)直的給拍賣行里的幾個鑒定師打了電話。 唐青巖找來的鑒定師,是一位看上去六十多歲,走起路來虎虎生威,非常有氣勢的老者,身后跟著兩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一男一女,都對前者非常尊敬,徐邇猜,那兩個年輕人,應(yīng)該是前者的徒弟或者是晚輩。 “錢老,您老可來了,請坐請坐。” 唐青巖對老這非常的尊敬,一看到人進屋,就狗腿的讓座倒水,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平常的小輩。 “可不敢,這要是再就時候,我就是一個打工的,而你呢,則是少東家?!?/br> 錢老很享受唐青巖的作為,但是嘴上卻說著打趣的話,看得出,兩人關(guān)系很好。 “錢老,這是我表弟,徐邇,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小姨家的孩子,這是陳知北,我表弟的朋友。” 說的時候,還沖著錢老擠眉弄眼的,做了一臉的怪相。 錢老翻了一個白眼,“少在那里怪模怪樣的,說吧,今天找我過來什么事兒?” 錢老來之前,徐邇已經(jīng)將古錢幣都收了起來,裝在袋子里,放在桌上。 唐青巖也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將桌子上的袋子拿起來,小心地打開,放到錢老面前,“老爺子您慢慢看啊,看看這到底是不是真的?!?/br> 錢老看到這么一大袋子古錢幣,剛開始還真就沒有當(dāng)回事兒,畢竟正經(jīng)的好東西,都是按枚算的,可從來沒見過按袋算的。這裝袋子里,一般都是走街串巷的包袱齋的裝備,可是包袱齋的手里,能有個一兩件真東西就頂天了,那還能有一袋子全是真的。 可是當(dāng)錢老秉承著敬業(yè)精神,將一枚枚古錢幣拿出來鑒賞的時候,確實實在在被震驚住了。 整個袋子里不僅全都是真的古錢幣,而且絕對多數(shù)都是古泉五十珍里面赫赫有名的,除了那幾種全世界每兩個的之外,其他的,幾乎都有。 橋足半釿布,錢老震驚的看著手里的最后一枚古錢幣,那青銅上面的包漿,溫潤而漂亮。 作為一枚青銅制作的古錢幣,橋足半釿布散發(fā)著其他銅錢幣所沒有的獨特魅力。 “橋足半釿布?這這,真的是橋足半釿布”錢老手指都在顫抖著,小聲的詢問道,好似若是聲音大了,會把手里的東西嚇走一樣。 “錢老您也認(rèn)為是啊,我剛開始看的時候,也覺得是,可是我沒有見過真的,只是見過照片和文字說明。” 徐邇看到錢老也認(rèn)出了橋足半釿布,很是開心的說道。 要不是自己有雙特殊的眼睛,他自己可是萬萬不敢相信,自己運氣這么好,隨便跟人出去看東西,都會遇到這樣稀有的東西。 “沒錯,絕對沒錯,我前些日子,還去京城看過呢,絕對沒錯,不僅外形一模一樣,就連重量都幾乎差不多?!?/br> 錢老激動地看著手里的橋足半釿布,用另一只手,小心的撫摸了起來。 “錢老,這都是真的?”唐青巖看到老爺子這么激動,心里也是砰砰砰的直跳。 剛開始的時候,他是真的不認(rèn)為徐邇運氣這么好,在多家老油條上當(dāng)受騙之后,撿上一個大漏,主要還是擔(dān)心自家弟弟被騙。 但是錢老的表現(xiàn)告訴他,徐邇不僅沒有被騙,反而大大的賺了一筆,這運氣,簡直就是好的天怒人怨啊。 “都是真的,自然都是真的,哎喲我老人家這輩子算是值了,竟然能看到世界上第三枚橋足半釿布,死而無憾啊?!?/br> 錢老很激動的看著橋足半釿布,對于唐青巖的問話,無所謂的答了一句,但是注意力,還是全都放在自己的手掌上。 “你手里這枚,市場價大約是多少?” 唐青巖看到錢老只對手里的那枚古錢幣感興趣,于是湊趣的問道。 “你說什么?市場價?世界上一共就三枚,我上哪知道去。” 錢老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唐青巖,“就知道市場價市場價,你怎么不把你自己估個價,然后掛個牌子賣了?” 唐青巖看到老爺子生氣,連忙陪笑著上去捶背,“哎呦老爺子,正所謂干一行愛一行,我就一個經(jīng)商的,自然是問價值了,哪像是您老人家,動不動就把自己收藏的好東西,捐贈給國家,一個比一個值錢,而且還不圖名不圖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