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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別動!”雖然被它嚇了一跳,伏夢無還是冷靜地止住它的動作,將它從洗臉池里撈起來之后,馬上念咒。 毛上的水一被法術(shù)弄干,落水狗一樣的雪狐幼崽頓時變得蓬松起來。 夙綏聞聲趕來的時候,伏夢無懷里正抱著一個白團,不停地蹭她臉。 “綏綏!”見夙綏出現(xiàn)在門口,伏夢無頓時像見到了救星,忙把懷里的團子遞給她,“你快看看白團子——它是你天天戴在脖子上的白團子,二者氣息一模一樣,我應該沒有認錯,只不過……為什么它會變成狐貍?” 雪狐幼崽并不排斥夙綏,反而更加興奮地嗷嗷叫起來,偏過臉,乳牙輕輕啃在夙綏手腕上。 夙綏先是一怔,而后撫著它的毛,低低地呵斥一聲,雪狐幼崽立刻不啃了,老老實實窩在她懷里,聲音細軟地嗚嗚著。 “它說嚇著你了,讓我代它向你道歉?!甭犕?,夙綏向伏夢無轉(zhuǎn)達,“最近它體內(nèi)儲存的靈力已夠多,正嘗試能不能在夜間變回原形?!?/br> 雪狐幼崽吐了吐舌頭,輕輕抖了一下耳朵。 伏夢無還是愣愣地看著雪狐幼崽。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頭像,下意識打開通訊器,把頭像大圖點開,和雪狐幼崽作比較。 ……除了狀態(tài)不同,一個睡著、一個醒著之外,兩只狐貍竟一模一樣! 與其他雪狐不同,這只幼崽是罕見的異色眸,一只眼為雪狐族的琥珀色,另一只卻是魔族動怒時才會有的血瞳,像是雪狐族與魔族共同孕育的后代。 一個念頭飛速在腦中閃過,伏夢無脫口而出:“綏綏,它該不會是你我的孩子吧?” 說完,她自己先紅了臉。 怎、怎么突然會有這種想法?!哪怕古修真界的妻妻可以誕下幼崽,她和夙綏的感情……已好到那種程度了嗎?! 伏夢無咽了咽口水,覺得不太可能,看向夙綏時,正等著一句“自然不是”,卻沒想到夙綏也紅了臉,微微點頭。 伏夢無:??? 感受到她懷疑的目光,雪狐幼崽有些委屈地叫了一聲。 “我先前說過的,你若恢復記憶,便可知道它是什么?!比嘀┖揍?,夙綏上前半步,抿著唇笑,“它與你同姓,名‘霜’,平日里喜歡被直呼完整的名字?!?/br> “伏霜?”伏夢無怔怔地喚。 雪狐幼崽立即向她彎了彎眼睛,接著在夙綏懷里滾了一圈,看上去還挺高興。 “所以這只幼崽……”伏夢無感覺自己的舌頭有點打結(jié)。自己有后代的消息來得太過突然,讓她著實有些措手不及。 古修真界的妻妻可以誕下后代,誰懷,后代便像誰。 她和夙綏的后代是雪狐幼崽,那么幼崽的生母是誰,自然不需要再瞎猜了。 夙綏笑而不語,重新放了一池子清水,將雪狐幼崽放回洗臉池。 伏夢無記得狐貍和貓一般都怕水,也不知為什么,伏霜卻像是屬魚的一樣,一沾水反而還挺開心。 “七天內(nèi)暫時不必管伏霜的吃食,等它能完全維持原身,自會找我們討要食物。” 牽著伏夢無走出浴室,見她一步三回頭,夙綏忍不住提醒,聲音里含笑,“你先去臥室等我,我需洗臉?!?/br> 自從剛才得知伏霜的身份后,回到臥室,伏夢無縮在薄被里,心緒難平。 怪不得從寐夕嬋手里得到白團子,夙綏會那樣高興。 怪不得……夙綏會希望她能記起從前…… 她識海中所有關(guān)于夙綏的記憶,皆被掩蓋起來,不但忘卻了夙綏,連和夙綏相關(guān)的許多人與事也記不起。 水聲還在響,是夙綏在洗臉。 趁她還沒進來,伏夢無撈過床頭的通訊器,開機,點開社交號,凝視自己的頭像。 “這次我沒有頭疼……”她喃喃,覺得有些奇怪。 按理說,伏霜是她與夙綏的孩子,她應該只要見到伏霜的本體,聽到“伏霜”這個名字,就該頭疼才是。 總不可能是言靈解了吧?明明前兩天她還因此扭傷過腳。 伏夢無百思不得其解,伴著輕微的水聲,她迷迷糊糊閉起眼。 夙綏洗完臉,順便為伏霜檢查完身體狀況,確認它的經(jīng)脈并無異樣,可以自如地吸納水靈力,這才揉了揉它的腦袋,輕嘆:“夢無娘親暫時不記得你了,你平時同我待在一起,應當能理解她?!?/br> 伏霜體貼地蹭她的手,有些擔憂地嚶嚶叫了兩聲。 夙綏臉上這才露出些笑意,“你是‘規(guī)則’未能料到的存在,以后只管向她撒嬌,不必顧慮,她見到你是不會頭疼的?!?/br> 伏霜放心了,用小爪子扒拉了下她的衣服,而后縮回水里,閉起眼繼續(xù)修煉。 回到臥室,夙綏一眼就看見伏夢無雙眼緊閉,湊近了發(fā)現(xiàn)她似乎已睡熟,便沒有打擾她,關(guān)了床頭燈,默然走到另一側(cè)。 大概是奶茶和黑巧克力的提神效果已過,她躺進被窩不久,只覺睡意如潮水涌來。 將尾巴喚出來,鋪到二人之間,夙綏調(diào)高了空調(diào)度數(shù),為伏夢無掖了掖被角,輕聲:“晚安,夢無?!?/br> 第48章 預知 伏夢無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了過去, 甚至沒等到夙綏回臥室。 雪狐幼崽的模樣一直映在她腦海里,以至于入夢時也見著了。 她夢見自己回到了屏仙閣的住處,繞著架在水上的長橋走動,朝湖心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