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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夢無?!辟斫棾?,抬手擴大了防油煙的結(jié)界,轉(zhuǎn)回去繼續(xù)做早飯。 沒有聽見離開的腳步聲,夙綏想了想,沒有說話,而是耐心等待。 “今天喝蓮子粥是嗎?”伏夢無嗅著熟悉的味道問。 夙綏應(yīng)了一聲,而后淡淡地解釋起為什么要喝蓮子粥:“你遭了夢魘,不知看到什么,一整夜都不得心安?!?/br> 其實“一整夜”只是夸大,她們凌晨兩點多才睡,怎么說也只有半宿。 她一提醒,伏夢無這才反應(yīng)過來。 “我似乎夢到了從前的事?!彼叵?,“你懷里抱著幼……伏霜,站在屏仙閣的水域邊上。不過,也不盡然……” 模模糊糊地,她憶起了一位綠衣白發(fā)的妖族青年,一雙紫眸看起來邪極了。 “還有什么?”夙綏記得沈酌的提醒,翻炒鍋內(nèi)的食物時,問下去。 “……一個人。”伏夢無索性閉起眼,讓那個模糊的影像在識海里漸漸變清晰,“一個男人,和你描述的一樣,是綠衣白發(fā)的忘貘族?!?/br> 夙綏動作一頓。 隱約想起青年在夢中所為,伏夢無低頭看了眼完好無損的手,不自地譏諷:“還挺會折磨人?!?/br> “……”夙綏沒有說話。看著鍋里被鍋鏟壓得滋滋作響的培根,她莫名覺得心里一寒。 “……還有夢見什么嗎?”良久,她才問。 伏夢無搖頭。昨晚的夢魘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忙著脫離夢魘,便沒怎么記錄夢境。 ——也忘了自己的夢可以預(yù)知未來。 “或許是有所思便有所夢了?!辟斫棽]有告訴伏夢無,她做的極其有可能是預(yù)知夢。 看樣子,以后她的“宿命對手”注定會出現(xiàn),可能還會跟伏夢無大打出手。 她煎完第二只荷包蛋,伏夢無正好洗漱完了。二人一同吃了早飯,準(zhǔn)備早些去學(xué)校。 看到夙綏脖子上已經(jīng)掛起了白團子,伏夢無下意識伸出手。 “我給伏霜再加固一下靈力繩?!?/br> 念出這個名字,伏夢無還有些別扭。 古修真界姓“伏”的只有他們一家,突然有了個跟自己同姓的小家伙,她其實心里挺親切的,但這小家伙卻是她的幼崽…… 這倒并不是抵觸,只是有些矛盾。 她暫時并沒有恢復(fù)照顧孕期夙綏的記憶,對自己突然多出來一個孩子,多少還是有些意外。 白團子向她的手湊了湊,很乖。想必是昨晚吸納足了水靈力,它的身體涼絲絲的,伏夢無撫摸上去,感覺像是摸著一塊涼玉。 十分鐘后,辦公樓下。 今天的氣溫并不高,清晨的風(fēng)也有些涼,卷著落葉在地上打轉(zhuǎn)。 二人一走近,就看到辦公樓門口飄了個白影,正朝里面張望。 太陽不大,白彌就沒有拿傘,只是戴了一頂白色的遮陽帽,身上仍穿著白色長裙,款式卻變了。 “早安。”伏夢無和她打招呼,“在等小嬋嗎?” 白彌點點頭,“劍術(shù)系的教導(dǎo)主任找她?!?/br> “念撫云?”夙綏微微皺眉,“這位主任自新生集訓(xùn)之后,便沒怎么露面了,據(jù)說是去外地出差,請了長假,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還在請假期?!?/br> ——怎么會突然回來了? 伏夢無一怔,下意識問:“這個念撫云,和念棲遲不會有什么關(guān)系吧?” 她這么一問,白彌的臉色立即變了。 夙綏并不知道念棲遲又干了壞事,更不知道白彌已經(jīng)教訓(xùn)過念棲遲,并得知了寐夕嬋被欺辱的事,與伏夢無相牽的手當(dāng)即握了握。 伏夢無心領(lǐng)神會,忙打住這個話題,單方面和白彌道別,正要跟夙綏一起進辦公樓,只見白彌揮手布置出一道隔絕屏障,將她們攔住。 知道這位大小姐總是喜歡悶聲不響攔人后,伏夢無和夙綏都很坦然。 而且對于伏夢無而言,把白彌的屏障侵蝕干凈,只是一念之間的事。 “白彌長老這是何意?”夙綏問。 白彌咬了咬牙,直接傳音質(zhì)問二人:“小嬋被念棲遲欺辱,是什么時候的事?參與者除了念棲遲,還有何人?她被那樣欺辱時,你們又在何處?” 第49章 周旋 冷不防被她劈頭蓋臉質(zhì)問, 伏夢無不悅地皺起眉,正要開口。 “是去年開學(xué)初的事。”夙綏從容回答,“除了念棲遲,是否有其他參與者暫不明。我與夢無,則是最近幾日才知道發(fā)生過此事,與白彌長老的情況差不多。” 所有可能被白彌問出口的問題, 都被這番話堵了回去。 伏夢無隱隱有些不安, 忙拉著夙綏往教學(xué)樓里面走。 “念撫云的辦公室在哪里?快帶我過去!”她急急地催促,抬手一觸隔絕屏障, 指尖瀉出的魔息就將其侵蝕干凈, “要是念撫云真和念棲遲是一伙, 指不定會趁此機會改變小嬋的記憶!” 伏夢無對忘貘族的秘術(shù)十分熟悉,從古修真界開始,這個家族就一直在鉆研和傳承各種幻術(shù)和禁忌,其中有一種幻術(shù)因其性質(zhì)太過惡劣, 在忘貘族長換屆到念幽寒的爺爺輩時, 便被嚴令禁止傳承。 而這種幻術(shù)的效果,正是更改記憶。 見她輕而易舉破除了自己的屏障,白彌臉色一變。她緊緊咬住下唇,跟在二人身后飄過去, 心里覺得自己剛才的質(zhì)問實在有些無禮, 只是不遠不近地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