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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點,南城已有霞光。 妙寧沖個澡躺在床上,內心平靜。 …… 三天后,妙寧稿子一桿過,直接定稿。 不過等其他人的改完,總定稿怎么也要到五月中旬了。 妙寧發(fā)了個微信給葉懷今匯報工作。 等一切塵埃落定,已經是半個月后。 妙寧床邊躺著半人大小的小綿羊玩偶,眼睛是她從不穿的襯衫上扯來縫上的。 葉懷今給妙寧寄了三瓶自己做的牛rou醬,有時候顧不上吃飯,妙寧煮點白米飯摻著吃可以湊合一頓。 妙寧在朋友圈里看見姜延和狐朋狗友在歐洲十國游。 妙寧發(fā)了個微信,問,【翁宜姐怎么樣了?】 過了幾個小時后,妙寧又問,【??】 姜延第二天中午才回復,【哎呀我去!我給忘了!昨天我在法國,今天去的意大利,我有時差,沒看到你的信息,寶貝對不起?!?/br> 妙寧,…… 姜延這個事情不過腦子的人。 姜延接連發(fā)了個幾個道歉的表情,【要不你等我回來吧,下周,下周咱們一起去?】 【嗯??】 【嗯?嗯?回一下?】 妙寧白了一眼,她還有時差呢?;貍€雞毛。 妙寧下了班去醫(yī)院旁邊的菜市場買了果籃,按照之前關朗影發(fā)的具體病房找了過去。 耳鼻喉科一病區(qū)五號病房。妙寧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病房里翁宜靜靜地看著窗外,看見妙寧笑了笑,向身邊的凳子招招手。 翁宜是妙寧和姜延的學姐,一直在做電臺主持人,直到兩年前被查出喉癌。翁宜拿了一張紙和一只筆,書寫,“好久不見,妙寧,還好嗎?” 妙寧點點頭,問,“關朗影呢?” 翁宜繼續(xù)寫,“他出去了?!?/br> “哦。”妙寧捏了捏被角,關切地問,“翁宜姐,最近感覺怎么樣?” 翁宜眼睛很平靜,她手在紙上流利地書寫,“病情突然惡化了。” 妙寧一驚,聲音微微用力,“怎么回事?!” 翁宜搖搖頭,拉拉妙寧的手,寫,“不用擔心,醫(yī)生說有辦法控制,治療得當,5年生存率可以達到90%以上?!?/br> 翁宜又在不用擔心上面畫了一個圈強調。 妙寧倍感心酸,但還是松了口氣。 開門聲響,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走了進來,對妙寧點點頭,“好久不見?!?/br> 隨后關朗影看了一眼翁宜頭頂?shù)妮斠捍磳⒖沾?,他按響了床頭的呼叫燈。 妙寧以前聽說過關朗影,他是翁宜姐很多年的聽眾,比她小五歲。 三人靜靜地坐著,什么話也不說,關朗影眼睛總是緊緊追隨著翁宜。 如果問妙寧愛情是什么。 她的答案是,人群中一直會看著的那個人。 妙寧坐了半個小時,出醫(yī)院大廳時天已經黑了。 慶陵的氣溫比南城高一些,街上已經有人在穿短袖了。 妙寧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廣場中心有熱情跳舞的大媽大爺,有坐著喜羊羊搖搖車的小孩子,笑嘻嘻的,但站一旁的爸爸mama卻惶恐的保護著。 有一瞬間她心里突然沒有了歸屬感。 在這座人來人往的城市她覺得孤獨。 妙寧拿起手機,翻動著通訊錄,那十一個她早已經背的滾瓜爛熟的數(shù)字。 “喂?”葉懷今接起電話。 妙寧坐在小區(qū)休息椅上,她抬頭仰望著,對面人家里亮起的一盞燈。妙寧眼睛微微閃,她頓了幾秒放松語氣,“嗨,葉懷今,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比~懷今拿下電話,看了一眼時間,七點半,她聲音有點不悅,“這么晚了你還沒吃飯?!?/br> 妙寧笑笑,“剛忙完,這會兒準備去吃?!?/br> “你在干什么?批改試卷??” “最近沒考試?!比~懷今把手邊的書整理好,頭夾著手機,退出辦公室最后把燈換掉。 “喔——”妙寧意味深長的一聲感嘆。 葉懷今愣了愣,想起半個多月以前她隨口撒的謊。 聽見葉懷今的沉默,妙寧笑意更深了,連眉毛都在得意,她說,“那天某個人明明就在等我一起睡覺,還臨場狡辯,現(xiàn)在被我抓著小尾巴了吧 葉懷今眼前浮現(xiàn)出妙寧賊溜溜的眼睛,她腳步輕快的走在校園里,語氣之中帶著寵溺,她說,“寧寧,快別鬧了?!?/br> 夜晚溫柔的風吹起妙寧的長發(fā),她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地上的石子兒,她揉揉鼻酸的鼻子,笑著說,“我餓了,要去吃飯了?!?/br> “好?!?/br> 妙寧掛了電話,破天荒的去超市大買特買,最主要的是家里連個炒鍋都沒有。買完基本的廚房用品,妙寧又買了一些蔬菜。.χ~⒏~1zщ.còм lt; 結完賬后,妙寧兩只手滿滿當當?shù)模豢跉馓嵘喜粠木屯^(qū)里走。 臨了出電梯,電梯里的大叔熱心腸的幫妙寧把東西提了出去。 “謝謝您叻?!泵顚幮ξ牡懒艘宦曋x,彎腰慢慢挪動兩大塑料袋。 “谷妙寧?!?/br> 聽見聲音妙寧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谷妙寧。” 妙寧很快恢復如常,她直起身子抬眸望著來人,聲音清冷,“陶晴,還沒到時間吧?” 陶晴讓出路讓妙寧先過,她撩了撩頭發(fā),說,“我下個月要買房子,手頭上有點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