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看了幾秒：“蓁蓁，給我發(fā)個(gè)定位?！?/br>
    霍蓁蓁聽出她的弦外之意：“你要過來啊？……行吧，你要是管這事兒，我就先給你盯著?！?/br>
    定位很快傳送過來，姜瓷對鹿行雪說：“童甄妮在酒吧，喝的有點(diǎn)多，我現(xiàn)在過去看看。時(shí)候不早了，如果你不方便，就找個(gè)地方先放我下來，我自己去?！?/br>
    鹿行雪伸手：“定位給我。”

    姜瓷把手機(jī)給她，鹿行雪掃了一眼：“不遠(yuǎn)。”

    意思是會送她去。

    姜瓷趕到時(shí)，童甄妮已經(jīng)出了酒吧大門，腦袋扎在年輕男人懷里，胡亂指著霍蓁蓁罵：“多、多管閑事，你算老幾？”

    “好心當(dāng)做驢肝肺。”霍蓁蓁翻了個(gè)白眼，說歸說，就是不讓那個(gè)男人帶童甄妮走。

    男人叼了根棒棒糖，也不急，饒有興致地看兩人推扯。

    “蓁蓁?！苯煽觳竭^去，先和霍蓁蓁打了個(gè)招呼。

    霍蓁蓁抬了抬下巴，算是回應(yīng)。退開兩步，給姜瓷讓路。

    童甄妮沒醉的太過分，她認(rèn)出了姜瓷的聲音，掙扎著從男人懷里出來，直挺挺站著，瞪大眼睛，迷蒙著找了一圈，最后鎖定姜瓷的位置，嗤笑：“姜瓷，你是狗?。柯勚?、聞著味兒就來了？”

    又罵：“裝什么好人，不嫌惡心！”

    姜瓷不理會她，只對那個(gè)年輕男人說：“你走吧?！?/br>
    男人半搭著童甄妮的肩，咧嘴笑：“這可不行，我不知道你們都是些什么人，怎么放心讓她跟你們走？”

    霍蓁蓁：“聽聽這話，您撿人撿出經(jīng)驗(yàn)來了是吧？”

    童甄妮抖開男人的手，一把掐住姜瓷的胳膊：“我來告訴你，我來告訴你她是誰——她是不要臉的大婊.子生的小婊.子，她跟她不要臉的媽，把我mama給、給活活氣死了！”

    霍蓁蓁護(hù)著姜瓷，擒住童甄妮的手，劈頭蓋臉道：“童甄妮，請你嘴巴放干凈點(diǎn)！阿瓷比你大四歲！她出生的時(shí)候，你mama都不知道在哪——”

    姜瓷拍了拍霍蓁蓁的肩：“她醉了，算了?！?/br>
    霍蓁蓁推開童甄妮：“實(shí)在有氣，回家朝你爸撒去！”

    童甄妮腳下不穩(wěn)，霍蓁蓁一推她就朝后倒，重新撞進(jìn)那個(gè)年輕男人的懷里。男人攬住她的腰，故意托長音調(diào)：“噢……這樣，還挺曲折？那我更不能把她給你們了，我不知道你們會對她做什么呀。”

    童甄妮在他懷里仰頭：“你叫什么？”

    男人用舌尖卷著棒棒糖，笑：“羅密歐?！?/br>
    “行，從現(xiàn)在開始你是我男人了?！蓖缒萏翎叺匦表私桑骸拔腋摇⒛腥俗?，你們還有意見？”

    霍蓁蓁罵道：“童甄妮，瘋了吧你！”

    一直沒有出聲的鹿行雪此時(shí)走上前，把一張黑底鑲邊的名片插進(jìn)“羅密歐”的襯衫領(lǐng)口。

    “把她送回去，松泠路3號，我會給你報(bào)酬的。當(dāng)然，你也可以選擇不送，半小時(shí)后她沒到家的話”，鹿行雪指了指眾人頭頂上方的監(jiān)控電子眼，不慌不忙的，“只要你不介意被警察全城搜捕?！?/br>
    “羅密歐”懶洋洋地夾出名片，簡單掃了掃，看一眼鹿行雪，笑著把名片收進(jìn)褲子口袋。

    霍蓁蓁湊在姜瓷耳邊，千言萬語匯集成兩個(gè)字：“臥槽……”

    童甄妮察覺不妙，在羅密歐懷里扭來動去：“你聽著，我！不！要！回！家！”

    羅密歐揉著童甄妮的后腦：“乖一點(diǎn)。”

    鹿行雪轉(zhuǎn)身看姜瓷，目光落在她被童甄妮掐紅的胳膊上：“走吧?！?/br>
    霍蓁蓁跟上她們，邊走邊道：“我就知道童甄妮不會領(lǐng)情。阿瓷，也就是你心軟，管她這種破事。”

    姜瓷反問道：“那你為什么要告訴我？”

    霍蓁蓁語塞。

    家庭矛盾是另一碼事，如果今晚童甄妮真的發(fā)生了什么，從而導(dǎo)致不好的后果，恐怕她們兩個(gè)人都會心神難安，冷眼旁觀無異于加害者的幫兇。

    霍蓁蓁嘆氣：“算了算了，當(dāng)做好人好事了?！?/br>
    三人前后走著，想起上次給姜瓷推薦的料理店，霍蓁蓁問：“我說的那家料理店，你后來去吃了沒？味道是不是還不錯？”

    姜瓷：“……確實(shí)還不錯。”

    霍蓁蓁：“我昨天又發(fā)現(xiàn)一家，那魚做的可太特么鮮了，什么時(shí)候我們一起?！?/br>
    姜瓷：“我最近不想吃魚?！?/br>
    鹿行雪聽到這里，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姜瓷：）

    兩人回到家，姜瓷看時(shí)間差不多，給姜琳打電話。

    “mama，你在做什么？”她問姜琳。

    姜琳：“燉了消暑湯，正和你爸在喝。有事？”

    姜瓷：“沒什么事，就是……突然想和你聊聊天?！?/br>
    “唷”，姜琳大驚小怪道：“這可稀奇了，你不是一向不愛和我說話，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不是惹什么禍了吧？”

    姜瓷：“……”

    姜瓷小聲：“我又不是童君皓?！?/br>
    童君皓是她親弟弟，童甄妮的母親癌變?nèi)ナ篮?，姜琳嫁進(jìn)童家，第二年就生下了他。

    “哎喲你提到他，我頭又痛了”，姜琳的聲音滿含無奈，“前兩天家里的保姆又讓他給氣跑了！”

    “好了，皓皓才幾歲？哪個(gè)男孩子不調(diào)皮？多大個(gè)事，保姆走了就換新的，成天念念叨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