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側(cè)頭躲，笑著：“喵喵~”

    一雙筆直的腿出現(xiàn)在布偶身后，裝滿橙汁的杯子在姜瓷眼前晃了晃。

    “……謝謝?！苯煞畔虏寂迹酒鹕?，從鹿行雪手里接過果汁。

    鹿行雪還拎著個袋子，敞開的口子里能看見各種零食包裝，姜瓷感到不可思議：“你喜歡吃這些？”

    鹿行雪：“給你買的?！?/br>
    姜瓷愣道：“給我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鹿行雪笑著說：“不是嗎？我看你和彤彤湊在一起說悄悄話的樣子，跟小孩兒沒差啊?！?/br>
    姜瓷：“…………”

    鹿行雪：“你喜歡什么樣的小孩兒？”

    她問“喜歡什么樣的”，而不是“喜不喜歡”，姜瓷咬著吸管吸了幾口橙汁，慢吞吞說：“乖的、可愛的。”

    鹿行雪徐徐頷首，隨后道：“回家吧，有些累?！?/br>
    兩人原路走了回去，上樓后各自回房，姜瓷正要架上耳機聽會兒曲子，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溫念的電話，她就接了。

    溫念：“阿瓷，吃午飯了沒？我有沒有打擾到你工作？”

    溫念的狀態(tài)聽上去還行，不像前兩天那么有氣無力的，姜瓷說：“吃過了，我今天——”

    敲門聲響起，鹿行雪的聲音緊隨其后：“姜瓷，要不要一起看電影？”

    姜瓷沒有關(guān)房門，鹿行雪敲完門直接問了這么一句，打斷了姜瓷和溫念的通話。

    姜瓷轉(zhuǎn)身，鹿行雪這才看見她在聽電話。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鹿行雪解釋著。

    姜瓷示意沒關(guān)系，移開手機，問她：“不是說累嗎，不休息？”

    鹿行雪站在門邊：“雖然沒什么力氣，但是也不困?！?/br>
    姜瓷：“那你挑片子吧，我先接個電話。”

    鹿行雪：“你想看什么類型？”

    姜瓷：“都可以?！?/br>
    鹿行雪走后，姜瓷對電話那端的溫念補完了后半句：“我今天沒去工作?！?/br>
    溫念笑道：“我都聽見了。不過鹿總這個大忙人怎么有空這會兒約你看電影？”

    姜瓷：“她身體不太舒服，這兩天都在家休息。”

    “喔~”溫念拖長音調(diào)：“所以你沒去工作，是在陪她？”

    不說鹿行雪淋雨生病這件事有自己的原因在里面，溫念和霍蓁蓁不同，姜瓷被溫念調(diào)侃這個覺得非常別扭。她岔開話題：“你回去之后，林嘯有沒有為難你？”

    溫念：“沒有。”

    姜瓷：“……嗯?！?/br>
    林嘯就是不為難溫念，兩人相處也不可能愉快……姜瓷意識到自己這個問話有點多余。

    溫念：“我剛吃午飯呢，就想起你來了，沒其他什么事兒。嗯……掛吧，去和鹿總看電影，別讓她等久了?！?/br>
    姜瓷擔心她一個人悶著會胡思亂想：“我和你聊會兒?！?/br>
    溫念：“你要是想陪我聊，等過陣子，我也約你看電影，一直忙，現(xiàn)在想想，我都好久沒去影院看過電影了?！?/br>
    姜瓷滿口答應：“可以啊。”

    結(jié)束通話，姜瓷放下手機，很快又重新拿回手上，打開相冊。

    鹿行雪的那張照片安靜地躺在她的相冊里。

    姜瓷點了刪除圖標。

    頁面彈出選項：“刪除照片”or“取消”。

    姜瓷拍照時捕捉到的那個瞬間，光線很好，鹿行雪皮膚瓷白，眸光柔軟，簡直漂亮得過分。

    姜瓷拎著那袋零食去了鹿行雪房間。

    鹿行雪選了部剛在國際電影節(jié)上獲獎的片子。

    影片里的故事發(fā)生在落葉紛飛的深秋，還挺應景的。姜瓷進去的時候，電影剛過片頭，音響里傳出自行車的車鈴聲，幕布上穿著駝色毛衣的美麗少女，騎著自行車靈活的在城市里穿街走巷。

    “電話接好了？”鹿行雪問姜瓷。

    “是溫念，沒說幾句?！苯稍诼剐醒┥磉呑?，隨手從袋子里撈出一包薯片。

    “砰！——”電影里傳來一陣沉悶的撞擊聲。

    兩個人沒有再交談，不約而同地看著幕布。

    在這樣一個靜謐的午后，觀賞一部文藝電影，人也變得懶散懈怠。

    姜瓷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薯片，電影原聲中夾雜著她咬碎薯片時的輕微“咔擦”聲，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姜瓷發(fā)現(xiàn)鹿行雪時不時會投來目光。

    又一次捕捉到鹿行雪的注視，姜瓷直接轉(zhuǎn)過臉，用眼神詢問。

    鹿行雪撐著額角，悠聲道：“看你吃，就覺得這個薯片特別香?！?/br>
    姜瓷扒拉著包裝袋，看上面印的品牌和口味：“我還是第一次吃這種，是蠻好吃的?！?/br>
    鹿行雪：“好吃啊？”

    姜瓷：“嗯?！?/br>
    鹿行雪感興趣地湊上來：“那我也吃一點?！?/br>
    姜瓷：“……你感冒沒好，吃了會咳嗽吧？”

    鹿行雪：“一片?！?/br>
    姜瓷想了想：“行吧?！?/br>
    薯片袋口朝向鹿行雪，鹿行雪手伸到一半，姜瓷毫無預兆地縮了回去。

    鹿行雪看著她：“……”

    姜瓷一本正經(jīng)問：“被人喂的話，真的會感覺更好吃嗎？”

    鹿行雪雙眸微瞪：“你要喂我？”

    “……”姜瓷沒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張口結(jié)舌道：“我沒，我……”

    鹿行雪忍俊不禁：“逗你的。不過我知道你和彤彤聊什么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