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前幾天就斷斷續(xù)續(xù)發(fā)燒，也不告訴我。昨天押著她去了醫(yī)院，昨晚開始沒燒了?！?/br>
    服務生往這桌送來兩份甜點，姜瓷對溫念道：“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吧，你夠忙的了。”

    “她這樣我才是更擔心?！睖啬钕蚍丈懒酥x，示意姜瓷把叉子拿起來：“周助理說這兒的甜點特別出名，有時候來的不巧，都不一定能夠買到?！?/br>
    “這么緊俏？”姜瓷覺得餐具上的品牌logo有點眼熟，等嘗過味道之后，她想起來，秋天時在星辰音樂學院工作時，鹿行雪帶來看她的就是這個牌子的蛋糕。

    “你的好不好吃？”溫念問姜瓷。

    姜瓷：“好吃啊?！?/br>
    “我的也很好吃?！睖啬钣貌孀庸戳艘淮髩K，伸著胳膊送到姜瓷面前：“哪，張嘴，試試我這個?！?/br>
    “……從當初的調查來看，她們的關系一度非常親密，種種跡象表明我們的鹿夫人曾經(jīng)很喜歡這位小溫總?！皇呛湍銋f(xié)議結婚了，說不準她們現(xiàn)在會是什么局面。對了，溫念是不是剛剛離婚？”

    萬雯正要下車去取提前預定的蛋糕，就見姜瓷推開咖啡館的門進去了。等看清她的約會對象是溫念，她才對鹿行雪有了上面這番話。

    她是知情人，那份結婚協(xié)議書是她草擬的，和鹿行雪又熟，因此說話比較直接，還帶著幾分看好戲的心態(tài)。

    鹿行雪不置一詞，萬雯摸著鼻子去取蛋糕，鹿行雪在她之后下車，表情始終不咸不淡的。

    ——直到看見溫念主動喂姜瓷。

    “……這么多，你碟子里都快挖光了?！苯蓻]上去接，問她：“里面的黑色是巧克力？”

    溫念晃晃手：“快點~~是用黑芝麻熬的啦?！?/br>
    姜瓷：“噢，我——”

    “你們在下午茶？”

    熟悉的聲音跑入耳朵，姜瓷轉臉就看見鹿行雪。她眼睛一亮，正要站起來，鹿行雪按著她的肩，讓她還是坐著。

    溫念收回餐叉，笑容不改：“鹿總也是？要不要一起？”

    鹿行雪已經(jīng)看見溫念身邊那個袋子，和姜瓷昨天從松泠路帶回家的一樣，心知姜瓷是來送伴手禮的，紅唇微彎，回道：“只是順路陪人過來取蛋糕，沒想到能碰見你們。我接下來還有事，就不坐了?！?/br>
    不遠處拎著蛋糕盒的萬雯沖姜瓷揮手，姜瓷也抬手揮了揮。

    鹿行雪拍拍姜瓷的肩：“你陪小溫總慢坐，萬雯還在等我，先走了?！?/br>
    姜瓷還沒有從乍然相見的驚喜中回神，脫口而出：“這么急嗎？”

    問完反應過來，這好像明著在告訴鹿行雪，自己有多想和她再待一會兒。

    鹿行雪笑道：“記得回家吃晚飯，莊阿姨今天會來?！?/br>
    姜瓷：“唔?！?/br>
    鹿行雪走后，姜瓷抬腕看了看時間。也沒有太多空閑陪溫念慢坐了，她還得趕回去工作。

    溫念把自己餐叉上的那塊蛋糕切碎，一點一點送入口中。

    姜瓷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玩拼圖。彤彤在外面騎腳踏車，清脆的笑聲隔著棟都能聽見。

    莊阿姨擦著手走近：“姜小姐，鹿小姐還有多久來？哎唷，這菜得涼了。”

    姜瓷抬頭，看見擺鐘的時針已經(jīng)指到7，驚說：“已經(jīng)這個點了？……我來給她打個電話?！?/br>
    漫長的等待音里，莊阿姨問：“鹿小姐怎么說？”

    撥號自動中斷，鹿行雪沒接。

    姜瓷：“……”

    姜瓷：“莊阿姨，你先回去吧，菜涼了我們自己熱一熱?！?/br>
    莊阿姨解下圍裙準備回去了，姜瓷按著遙控把電視開了，繼續(xù)拼拼圖。

    七點半，姜瓷揉了揉肚子，覺得餓。她去餐桌邊，莊阿姨做了很多菜，光看色澤就令人食指大動，只是都沒熱氣了。

    姜瓷點亮手機屏幕，還沒有收到鹿行雪的回訊，她給姜琳去了個電話，問她手上的傷有沒有好一點。

    “總歸是疼的，又不能沾水，做什么都不方便?！甭犕怖飩鱽斫詹♀筲蟮穆曇?。

    姜瓷有點擔心：“mama，你還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嗎？聲音聽上去有氣無力的?！?/br>
    姜琳：“興許這兩天睡多了，越睡越?jīng)]精神。準備一會兒出去夜跑?！?/br>
    姜瓷打開屋門，外頭冷颼颼的，聽不見彤彤嬉耍的聲音了，她又退回來：“外面挺冷，你別著涼了，就在跑步機上跑吧。”

    結束通話，姜瓷重新坐回沙發(fā)，拿著拼圖碎片，卻不像剛才那么靜的下心。

    8點多，鹿行雪終于回來了?？匆娚嘲l(fā)上的姜瓷，她點頭算作招呼：“晚上好?！?/br>
    “鹿行雪”，姜瓷丟下拼圖，笑微微的：“你等會兒，我來熱菜?！?/br>
    “你還沒吃？”鹿行雪往姜瓷走了兩步，又停下來。

    姜瓷一愣，不是說好回來一起吃的嗎？

    “……”

    鹿行雪只是說莊阿姨會來，讓她回家吃飯，可是并沒有說，自己也會回來吃。

    姜瓷后知后覺，簡直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回應鹿行雪。

    鹿行雪：“你等到現(xiàn)在？”

    姜瓷：“我給你打電話了，但是你沒接。”

    鹿行雪拿出手機翻看：“……啊，抱歉，沒開聲音?！?/br>
    姜瓷：“……沒關系，我自己吃吧?！?/br>
    姜瓷以為鹿行雪會說點什么，誰知鹿行雪點點頭，在原地停留幾秒后，直接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