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瞬間, 姜瓷被鹿行雪身上熟悉的香氣灌滿口鼻, 她忘記呼吸，仿佛連血液流淌都停止了, 雙唇上持續(xù)傳來的溫熱觸感, 時刻提醒著她正在經(jīng)歷什么。

    僵硬的手指微微蜷曲，這個動作像是打開了某個神秘開關，羞惱感席卷而來！

    “你……唔！”姜瓷去推鹿行雪，鹿行雪卻早有準備，她捧住姜瓷的臉, 固執(zhí)的加深這個吻。

    一向彬彬有禮的鹿行雪，竟然具有這么危險的侵略性，姜瓷躲避、掙扎，鹿行雪不為所動，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

    呼吸亂了, 心臟的跳動頻率遠超負荷，鹿行雪強勢的舉動，終于讓姜瓷慢慢放棄了抵抗。

    ——她喜歡她，又怎么會真的拒絕得了她？

    姜瓷一旦軟化，鹿行雪立即就察覺到了，她停下來, 兩人熾熱的鼻息交錯著。

    “……對不起?！甭剐醒┹p道，然后她抬高姜瓷的下巴, 再一次吻她。

    雨點沖刷著锃亮的車身, 車窗玻璃上都是水汽。

    鹿行雪扶住姜瓷的肩, 幾分鐘后，才徹底拉開兩人的距離。

    姜瓷眼睛紅紅的，從耳朵到臉，再到脖子，也全都紅透了。

    “對不起。”鹿行雪又說了一次，她的呼吸仍不是太平穩(wěn)，卻已經(jīng)恢復斯文矜貴的模樣：“我事先沒有征得你的同意就親你?！?/br>
    “……”姜瓷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怎么回答都不對勁，只能別扭的不看她。

    “我對汪媛媛沒有任何越界的想法?！甭剐醒苓^姜瓷的臉，看著她的眼睛，徹底撕碎了兩人間最后那層紙：“你是我太太，是我想共度余生的人，我心里是你，從沒有想過要背叛你?！?/br>
    情話那么動人，特別是從鹿行雪口中娓娓道來，姜瓷害羞，但理智尚存：“……所以你的解釋呢？”

    鹿行雪笑了：“你就是在吃醋，是嗎？”

    姜瓷：“……”

    鹿行雪說的沒錯，這么強烈的情緒起伏，她確實是在吃醋。她不能接受鹿行雪對其他人示好，更不喜歡汪媛媛心懷鬼胎的接近鹿行雪。

    鹿行雪柔聲道：“等我一下?！?/br>
    她翻出手機聯(lián)絡萬雯，直到等待音結束，萬雯都沒有接。

    “我沒把我們協(xié)議結婚的事告訴過任何人，但是萬雯作為我的私人律師，這份結婚協(xié)議是她初步擬定的。”鹿行雪放下手機：“不過她今天沒有來參加公司年會，電話也沒接，我需要先聽聽她的說辭才好下定論?！?/br>
    “至于過敏，……汪媛媛問過我是不是吃了不該吃的，我當時并沒有在意，或許她是因此有了猜測？”

    鹿行雪：“我這樣解釋，你愿意相信我嗎？”

    姜瓷起先被憤怒沖昏頭腦，現(xiàn)在想想，如果汪媛媛真的有鹿行雪在背后撐腰，又何至于失態(tài)成那樣？

    “……”回憶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姜瓷只希望時間能夠倒流。

    鹿行雪：“可以消氣嗎？”

    姜瓷硬著頭皮辯解：“我沒生氣?！?/br>
    鹿行雪早就看透了姜瓷的口是心非，她笑著靠近她：“口紅都花了?！?/br>
    她用指腹給她擦了擦，那么近的距離，她們眼中都只能看見彼此。

    鹿行雪低頭，唇貼著唇，小心翼翼的又親她。

    姜瓷：“……”

    姜瓷往后退：“鹿行雪。”

    姜瓷臉上羞澀神態(tài)漸褪，眉宇間凝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猶豫與不安。

    鹿行雪：“怎么了？”

    姜瓷到底還是選擇了坦白：“我現(xiàn)在做不到心安理得的回應你，……我不應該瞞你的，我和溫念，我現(xiàn)在……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等年會結束，我原原本本告訴你?！?/br>
    鹿行雪目不轉睛看著姜瓷，她握住她的手，眼波一晃，笑意點點：“不需要告訴我。”

    “我大概能猜到你要說的是什么了?！甭剐醒┖途彽恼f著：“那是屬于你和她的故事，在我缺席的那些年，她肯定給過你無可取代的溫暖，你動搖、遲疑、對她難以割舍，我都理解，也尊重你?！?/br>
    姜瓷：“鹿行雪……”

    鹿行雪：“我會等你處理好的。”

    姜瓷感動不已，才消的淚意，又蠢蠢欲動，她吸著鼻子轉移話題：“我要補妝?！?/br>
    鹿行雪：“還進去嗎？”

    姜瓷：“我只是出來透氣，又沒準備走?！?/br>
    年會所有流程走完，夜深了。兩人到家不久，萬雯給鹿行雪回了電話。

    果然如鹿行雪所料，是萬雯對汪媛媛說漏了嘴。

    “你是律師，泄露客戶隱私意味著什么？這么不專業(yè)的事，難道因為汪媛媛和我私下有親戚關系，就可以做的理直氣壯？”鹿行雪聲音很平和，但話里的意思已經(jīng)很重了。

    手機開著免提，萬雯在那頭沉默了片刻，姜瓷聽見她問鹿行雪：“你知不知道媛媛喜歡你？”

    鹿行雪：“這就是你的理由？”

    萬雯：“我們?nèi)齻€認識那么多年，她有多努力我一直看在眼里，既然你遲早會離婚，我就……”

    鹿行雪：“我記得上次去咖啡館取蛋糕時就提醒過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協(xié)議結婚這幾個字，是我說的不夠明白嗎？”

    “知道了?；仡^再和你確定工作的事，媛媛現(xiàn)在在我這里，她狀態(tài)不算好?！比f雯先一步結束了通話。

    能聽得出來萬雯情緒很大，姜瓷看著鹿行雪，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手機上傳來震動，兩人都低下頭去，這次是姜瓷的手機，溫念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