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覆在鹿行雪的眼睛上。

    睫毛刷著手心，癢癢的。

    “所以你也睡了鹿總？”霍蓁蓁的問題在姜瓷腦海中閃現(xiàn)。

    姜瓷：“……”

    姜瓷：“我要關燈了?！?/br>
    燈光熄滅，房間里只余窗外灑入的白月光。姜瓷投入地吻鹿行雪，徐徐解她睡衣的衣扣。

    ……

    蒙蒙月色靜悄悄的，姜瓷埋在鹿行雪的頸窩，鹿行雪呼吸急促。

    手下的黑發(fā)濃密順滑，好像一匹握不住的綢緞。鹿行雪皺著眉頭忍耐，溫柔又克制的模樣，看得姜瓷心口guntang。

    年前最后兩天，沒有工作，鹿行雪也推了所有應酬，兩個人膩在一塊兒，什么都聊得來，做什么都合拍，哪怕是看鹿行雪聚精會神地拼魔方，姜瓷都能津津有味。

    “我剛才是不是說的太快了？需要我再說一次嗎？”鹿行雪停下動作，看向姜瓷手上那個最簡單的三階魔方。

    還是拼的沒有任何思路。

    姜瓷：“……”

    雖然沒有好好學，鹿行雪教的時候她也只顧著看人，但還是明確感受到了兩人之間巨大的智商差距，姜瓷說：“我好像不太聰明?！?/br>
    鹿行雪摸摸她的額頭：“哪有?！?/br>
    姜瓷就勢倒過去，在她身上蹭啊蹭：“再摸摸，把你的聰明傳給我?！?/br>
    她這樣就真的像一只在撒嬌的貓貓，鹿行雪笑著放下魔方，捧住姜瓷的臉，低頭親親她。

    到了除夕，要去老宅吃團年飯，鹿爺爺出于重視，早前就邀請了姜瓷的家人。因為知道會遇見童廷凱和姜琳，姜瓷不大提得起勁兒。

    鹿行雪看她興致不高，聯(lián)想到喝酒那天說的話，猜測是發(fā)生過什么不愉快的事，午后往爺爺那邊去時，她就說：“吃完飯，我們?nèi)ソ叿艧熁??！?/br>
    G市禁了很多年煙火了，但是鹿家老宅那一帶不屬于禁放區(qū)，姜瓷想了想，也不覺得這頓飯?zhí)y熬了。

    童廷凱和姜琳樂呵呵出現(xiàn)，沒到餐點，他們陪著鹿爺爺喝茶聊天，絲毫看不出才剛剛撕破臉大鬧一場。童君皓纏著鹿行雪要她兌現(xiàn)一起打電動的諾言，這一家三口，正常的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

    姜瓷陪坐，聽童廷凱和鹿爺爺聊生意場上的事，姜琳沖姜瓷使眼色，示意她鹿爺爺?shù)牟杷疁\了，讓她去給爺爺杯子里添茶。

    姜瓷恍若未見。

    姜琳催不動她，只好自己上場，客客氣氣給鹿爺爺續(xù)上一遍茶后，她起身：“阿瓷，陪mama去趟洗手間?！?/br>
    她開口了，姜瓷只好隨她去，姜琳關上洗手間的門，壓低聲音訓她：“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一點都不懂事呢？給長輩添茶還委屈你了？老爺子就鹿行雪一個孫女，你是孫媳婦，于情于理你都該敬重他！你看看鹿行雪的禮數(shù)，你再看看你，別人只會以為我沒把你教好！”

    “我沒不尊重爺爺！”姜瓷被這一套質(zhì)問勒的喘不上氣：“我就是不喜歡這樣。”

    姜琳：“你不喜歡哪樣？”

    “我在外面等你吧?！苯刹幌敫馉巿?zhí)，才發(fā)生潘靜的事，想來姜琳的心情也不會太好，她沒有必要再火上澆油。

    “站??！”姜琳忍不住拔高音量：“你把話說說清楚，你對我哪里來那么大意見？還是你長大了，結(jié)婚了，我管不著你了，是吧？”

    姜瓷看著門板，深呼吸幾次之后，才轉(zhuǎn)過去面對姜琳：“我希望你能給我一些尊重，把我看做一個獨立的個人?！?/br>
    姜琳被她這句話給點著了：“我不尊重你？你至于嗎阿瓷？就因為添茶這么小的事，你就給我扣這么大一頂帽子？我不尊重你！？你去當調(diào)律師，我多反對？結(jié)果呢，你不還是去做了嗎？到底是我不尊重你，還是你壓根兒不把我這個當媽的放在眼里？我做什么事不是為了你，到頭來你說我不尊重你？你有沒有良心！”

    姜瓷眼神黯下來：“我的心情和我的想法，對你來說不值一提?！?/br>
    姜琳：“你——”

    “叩叩叩?！庇腥嗽谕忸^敲門。

    姜琳立刻收聲，門里門外安靜了片刻，鹿行雪的聲音響起：“阿瓷？你在里面嗎？”

    “這大過年的，你別為了這點雞毛蒜皮的事兒攪得所有人都跟著不開心！”姜琳告誡完，又說：“去啊，給鹿行雪開門去?！?/br>
    姜瓷打開洗手間的門，姜琳對鹿行雪笑臉相迎：“小白，你找阿瓷？mama剛好和她說兩句話。”

    鹿行雪站在門外，回了姜琳一個笑，轉(zhuǎn)向姜瓷，把她從里面拉出來：“我們?nèi)ベN對聯(lián)。”

    鹿行雪的態(tài)度還是得體的，姜琳卻能很敏銳地分辨出與以往有所出入。回想自己剛才也沒說什么過分的話，再者母女有摩擦也不稀奇……不過鹿行雪護著姜瓷，她是樂意的。

    去鹿爺爺書房取了他親手書寫的對聯(lián)，鹿行雪牽著姜瓷一路走到宅院外。

    姜瓷悶聲不語，鹿行雪晃晃兩人牽在一起的那只手：“對外人明明伶牙俐齒?！?/br>
    姜瓷：“你聽到了？”

    鹿行雪：“聽到一些?！?/br>
    本來也知道和姜琳說這些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也習慣了，但因為鹿行雪的話，姜瓷一下委屈的不行，甚至有些想哭：“她是我mama，是我的家人，我不能太傷她的心。”

    “我們阿瓷性格太好了。”鹿行雪上前抱她，哄小朋友一樣，拍著她的背：“mama的觀念已經(jīng)成型了，讓她改變需要一個過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