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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里難耐的低喘聲漸止，鹿行雪的指尖在姜瓷光潔的背上緩慢爬行。情動過后，她聲音微微暗啞：“沖個澡再睡，嗯？”

    姜瓷閉著眼，懶懶道：“好累……”

    鹿行雪：“我?guī)湍??！?/br>
    姜瓷：“……”

    姜瓷貼著她胸口，聽著她的心跳喃喃：“我們是不是，太沒有節(jié)制了……”

    姜瓷的語氣里帶著無法忽視的疑惑，鹿行雪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不喜歡嗎？”朦朧光線里，鹿行雪滿臉都是柔情。

    姜瓷：“……喜歡?！?/br>
    第二天清晨，鹿行雪送姜瓷去機場。

    兩人鬧了一晚，早晨起遲了，等值完機，距離登機時間已經(jīng)不遠。姜瓷站去安檢口的隊伍，和鹿行雪揮手拜拜。

    鹿行雪也和她揮揮手。

    平時人山人海的機場，不知為什么今天卻不擁擠，安檢口三三兩兩的旅客，很快就要輪到姜瓷了。

    姜瓷回頭看鹿行雪。

    鹿行雪還站在原地，姜瓷往前走一步，又忍不住回頭。

    鹿行雪笑起來，張開懷抱。

    姜瓷一秒鐘耽擱都沒有，撲去她懷中。

    “姜總監(jiān)，我覺得你和之前相比，不太一樣誒。”

    Z城開春之后氣溫仍然料峭，不過會場里暖氣供的足，明亮的燈光下，姜瓷脫了外套，挽起袖口，露出一截秀美白皙的胳膊。

    “不太一樣？”她順著小陳的話問，目光仍專注地停留在琴弦上：“哪里不一樣？”

    小陳給她打下手，盤腿坐在工具箱邊光明正大偷懶：“說不上來，感覺舉手投足都比以前……嗯，溫柔？當然我不是說你以前兇啊，你以前就酷酷的嘛，冷冷的，一眼看去不太好接近那種呃，我剛進公司的時候，還不敢和你說話呢，接觸了才知道你可好可好。”

    酷酷的，冷冷的，姜瓷想起這些天里自己和鹿行雪相處時的樣子……

    “我都想象不出來，你和鹿總以后的孩子該有多幸福呀，兩個mama都那么溫柔?！毙￡惻踝∧?，搖頭晃腦：“小小鹿的脾氣肯定也超級軟，超級可愛。”

    “小小鹿”這個稱呼讓姜瓷的心都化了，她紅著耳尖拍小陳的腦門：“干活啦！”

    小陳：“喔?！?/br>
    忙到傍晚，把鋼琴整個調(diào)試完畢，姜瓷埋頭整理工具，不經(jīng)意往臺下一瞥。

    有道身影坐在最末尾的觀眾席上看著她，不知道這么坐了多久。

    ——是溫念。

    小陳也發(fā)現(xiàn)了溫念，“啊”了聲：“姜總監(jiān)，我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我的聯(lián)系方式，前幾天問我你行程，我本來不想告訴她的，可她說想給你一個驚喜，我想著你們是朋友，就……沒關(guān)系吧？”

    姜瓷只能說：“沒關(guān)系?！?/br>
    小陳接手繼續(xù)收拾工具，姜瓷慢慢站直，跨下臺，向溫念走去。

    “這個新年過得好嗎？”溫念從座椅上起來，微笑著問姜瓷，親昵的仿佛兩人之間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姜瓷心情復雜地看著她，簡短道：“好。”

    溫念：“我訂餐廳了，有沒有空一起吃晚餐？”

    姜瓷：“……這里收拾完就要去演奏老師那兒，他請了家宴，我不去不妥當。”

    溫念：“那家宴之后呢？你有時間嗎？”

    她若無其事的態(tài)度讓姜瓷一陣無力：“所以特地來找我是有事？現(xiàn)在也可以說啊?！?/br>
    溫念默立片刻，上前去拉姜瓷的手：“我本來以為，我這么出現(xiàn)在你面前，你起碼會有那么一丁點的驚喜……”

    該說的上次都說了，姜瓷動了動嘴唇：“……不要這樣?！?/br>
    溫念：“我努力去試了，我放不下你。”

    姜瓷無聲的把手抽了出來。

    溫念盯著她，半晌，側(cè)過頭笑了一聲：“別傻了阿瓷，你對鹿行雪不會是真心的吧？她不適合你的。——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小姐，跟我們這種……完全就是兩個對立世界的人。如果不是有婚約，光是你的出身就足夠讓她對你退避三舍。她的交際圈里隨處都是與她更相配的人，你和她在一起，真的有安全感嗎？差距這么大的婚姻能持續(xù)多久？”

    姜瓷越聽越覺得不真實，她難以置信，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鹿行雪努力保護著她的情緒，努力把她從私生女的陰影里拉出來，可是和她擁有相同經(jīng)歷的溫念，理應(yīng)對她有更多同理心的溫念，說“沒有誰比我更懂你”的溫念，卻在利用這一點故意刺痛她。

    認識這些年，被愛意蒙蔽，她是不是根本就不了解溫念？比起初戀的有始無終，這種可能性，讓姜瓷倍感沮喪、失望。

    更氣她對鹿行雪妄下定論。

    溫念看姜瓷神色不對，好聲好氣想要勸服她：“阿瓷，你給我時間，我會向你證明誰才是真正適合你的人?！?/br>
    “——姜總監(jiān)~”小陳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在演奏臺上搖著手機沖姜瓷喊話：“來電話了~問我們有沒有忙完，什么時候能過去老師家？來接我們的車子已經(jīng)要到嘍！~”

    姜瓷對著小陳的方向點了點頭，示意她自己知道了。

    “不要再花時間在我身上?！苯赊D(zhuǎn)向溫念，給了她最直接的回答：“鹿行雪是什么樣的人，她和我合不合適，你不了解她，對她有偏見，可以，我自己知道就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