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番外(1)
偽更。明天替換。 在此之前,香芍藥從來都沒有想過,陳卿玄的身世。 他也并不關(guān)心這些東西,他要的,只是陳卿玄這個人。 無關(guān)于他的身世,他的地位。 無關(guān)于他是惡人還是好人,他要的只是他。 可如今,聽著陳卿玄這么傷感的話,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了幾分沖動。 他想知道,他的過往…… 可又怕,撕裂他曾經(jīng)的傷口。 愛一個人,本就是糾結(jié)的,怕關(guān)心太過,傷了他,怕不夠關(guān)心,不愛他。 香邵堯俯下身,陳卿玄的眼中是幾分癲狂和無措。 眼底nongnong的悲傷和痛苦,讓香邵堯的心狠狠的顫了下。 陳卿玄感覺到一陣香氣襲來,他的眉間落了一片淺淺的溫?zé)帷?/br> 那么溫柔,那么繾綣。 他知道,他珍視著他。 香邵堯是在告訴他,他會陪著他。 “卿卿,不必妄自菲薄,我的卿卿是這世上最好的人,什么臟不臟的,你殺的都是該死的人,一報還一報而已……” 香邵堯不顧陳卿玄身上的水漬,環(huán)住他。 紅色的袖子,落到了水中,像紅色的蓮花盛放圍著陳卿玄盛放著。 “我對卿卿一見鐘情,如今你我更是與夫妻無異,我既決意余生于卿卿相伴到老,卿卿的仇便是我的仇,卿卿恨的人,便是我恨的人,什么臟了的,什么染了血,我和卿卿一起扛……” 香邵堯的眼中帶著堅定,語氣溫柔,有著幾分不容置疑幾分氣勢。 讓陳卿玄扯了扯嘴角,他抬眸看著香邵堯。 只望進(jìn)了那一灘溫柔似水中,剎那間,癲狂平復(fù),無措撫平。 微垂下眸子,低聲笑了起來,眼淚卻順著眼角滑落。 “阿邵,我陳卿玄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就是那天進(jìn)了畫舫……” 畫舫初見,一眼定終身。 他不止一次的想過。 如若,他不曾去畫舫,他是不是會就此錯過他? 如果沒有香邵堯在他身邊,他是不是如今還是個殺人如麻,心懷仇恨的無情之人? 香邵堯雙手珍視的捧起他的臉,將淚水卷入口中,動作輕柔。 “即使卿卿那天不去畫舫,我也會想法設(shè)法的找到你,我香邵堯此生只為陳卿玄而來,也僅深愛陳卿玄一人……” 水已經(jīng)變得溫?zé)?,香邵堯?qū)㈥惽湫乃斜С觥?/br> 今日的他格外的乖巧,也不再話里帶刺。 他安靜的看著香邵堯的臉,知道香邵堯給他換上了中衣。 香邵堯這里,沒有陳卿玄的衣服,不過他的衣服陳卿玄倒是可以穿,兩個身形相差無幾。 本來打算夜探公主閣,去看下那個男子的樣子,也因為陳卿玄的情緒而打消。 香邵堯?qū)㈥惽湫诺杰浰希傻搅怂纳韨?cè)。 昏暗的光線,透過床簾照了進(jìn)來。 香邵堯握住了陳卿玄的手,將他攬入懷中。 陳卿玄原本是不想睡的,可香邵堯在他身邊,他的周圍也都是香邵堯身上的香氣。 讓他安心了許多,不知不覺便失去了意識。 香邵堯等到陳卿玄熟睡,才將他蓋好,穿上衣服出了房門。 陳卿玄被點了睡xue,又是在沉睡中,一時半會也是醒不過來。 香邵堯著一襲紅衣,立在院子內(nèi)。 三千青絲散落,被風(fēng)揚(yáng)起,紅色的衣袂紛飛,在暗夜中,灼灼入眼,風(fēng)華絕代。 別樣的隨意和妖異。 “既然來了,何不現(xiàn)身一見?” 香邵堯是內(nèi)力提升,感官也恢復(fù)了幾分。 陌生的腳步聲踏足在了他的地盤,驚動了他。 公主府內(nèi),深夜前來,怕是來著不善。 “駙馬爺果真是不一般啊,背著公主把人都帶回公主府來了……” 一聲淺笑,在院子里響起,拐角處走出了一個對于香邵堯來說,陌生卻又熟悉的人。 兩世以來,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公主府里其他的男子,除了那個人,他不做別想。 上輩子他沒有見過他,就被他害死了,無怨也無仇的,突遭橫手。 如今可不就是他回來復(fù)仇了? 香邵堯看著來人,便對上了那人桀驁詭異的一雙眸子。 “哦?不知閣下是以什么身份說出這種話?公主的情夫?別說我背著公主,便是瓊花公主在此,我也敢將人帶過來?閣下也未免管的太寬了吧……” 香邵堯說著,勾了勾唇,眼中情緒冷了幾分。 他與瓊花公主本就是一場公平的交易罷了,他可是一點都不怕瓊花公主。 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他喜好南風(fēng)便是被知曉,又當(dāng)如何? 不過是損傷幾分名聲,他又不想要出仕,可公主未婚先孕,威脅嫁給臣子之子,怕是會寒了官員的心。 這可是皇家的一件丑事,壓是壓不下去的,天底下哪有不透風(fēng)的墻。 “我只是好奇,駙馬爺?shù)奈輧?nèi)之人是誰……不如我來猜猜好了……” 孤獨奇的眼中壓抑詭異,他想起進(jìn)來時看到丫鬟手中拿著要去清洗的衣服。 一想到那個可能,他就想要殺了香邵堯。 香邵堯染指的可是他們雅圖國的太子…… 他該死。 獨孤奇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握緊了袖中的粉末。 “怎么?你很關(guān)心我的心上人嗎?閣下不好好想著伺候公主,居然也開始管起我的閑事來了?而我這人最不喜歡別人管我的事了……” 香邵堯說著踢起了院子中的椅子,像獨孤奇砸了過去。 在獨孤奇躲避的時候飛身到了他面前,足尖輕點,踹到了獨孤奇的胸口。 香邵堯本就和他有仇,如今新仇舊恨一起算,下腳也沒有留手。 多少顧及著此時在公主府內(nèi),沒有要了他的命。 不過還是讓獨孤奇的嘴角溢出點點的鮮紅。 孤獨奇的眼睛暗了暗,嘴角勾起了一個自嘲的笑。 若是以往,他怎么會接不下香邵堯這一招? 他曾經(jīng)也是將軍之子,雅圖的勇士。 如今身體廢棄,內(nèi)力全失,也是他自己的選擇罷了。 為了報仇,他什么都可以付出。 “香邵堯,你可知你的枕邊人是誰?你可真可憐……” 孤獨奇的眼中滿滿的諷刺,他坐在地上咳了幾下,擦去了嘴邊的血。 香邵堯現(xiàn)在喜歡賀蘭玄卿,只是因為他不知道他的身份。 若是知道了,又會怎么抉擇? 一個被滅國的太子,如今帶著仇恨,來到他們的國家復(fù)仇…… 就是不知道香邵堯會怎么選。 “他是誰不重要,我只知道他是我的愛人,就算全濕了的人都背棄他,我也會始終陪在他身旁,喜他所喜,惡他所惡!” 喜他所喜,惡他所惡? 孤獨奇才不相信,他扯了扯嘴角,看著香邵堯笑了起來。 “十年前,雅圖被滅,太子不知所蹤,你猜猜他如今在哪?會不會就是你的枕邊人?” 香邵堯聽到孤獨奇的話,還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他卻一點也不在意,他只想知道,他究竟受了多少苦? “我不知你和他是何關(guān)系,可你既然這樣說了,我告訴你也無妨,我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而遠(yuǎn)離他,我香邵堯此生認(rèn)定可他,便只是他,僅此而已……你若再來挑撥,就別怪我心狠……” 他早晚都是要死的,他又何必跟一個死人一般計較。 獨孤奇聽著香芍藥的話,眼中晦暗又復(fù)雜。 他沉默著看了香邵堯半晌,才從地上爬起來,只是踏出院子的時候,他突然轉(zhuǎn)頭對著香邵堯笑了一下。 陰冷而狠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