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當(dāng)他湊近了塑料圓罐的蓋子邊緣嗅了嗅——一陣濃重的血腥氣息撲鼻而來——里面裝的竟是滿滿的一瓶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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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程度要到樓上走動，歐陽浩森便再叫了一個警員跟著。自程度而度被連環(huán)殺手k找上門后，局長就特別吩咐，以后程度要出外勤，一定要看好人了。而撇開這一層關(guān)系，程度還是他多年的好朋友，他更不想程度再次面臨危險。

    再則眼下還有個羅微微，萬一有什么事情，他一個人顧得到程度，怕是顧不上她。

    雖然不一定會出萬一，但他必須防著這萬一。未雨綢繆，總歸是好的。

    在二樓右側(cè)屋子的角落，陳列著一些破舊柜子，有的只剩個型架，有得則沒了遮掩的柜門。柜子旁邊的地面，散亂地閑置了幾個尼龍袋，程度帶上手套，拾起旁邊的木棍伸過去挑了挑，當(dāng)他挑起被覆蓋在下層的尼龍袋時——噢——有東西！

    他將那表面看去有點癟的、不像是裝了東西的尼龍袋提到了房間中央的空地上，幾個人瞅著程度的反應(yīng)，再看他挑出來的尼龍袋，不由得吃驚，而由于好奇和疑惑，他們趕緊都圍了上去，幾只腦袋湊在尼龍袋上方，等待程度揭曉謎底。

    程度小心翼翼地打開它——袋子里裝著三樣?xùn)|西：一個直徑約10cm、高30cm的塑料圓罐、一匹不規(guī)則的粗布和一根長繩。程度的目光首先放在了塑料罐上，如果不注意觀察，你可能會以為塑料罐通體就是表面上看起來的藍黑色，程度也是在翻轉(zhuǎn)罐身后，發(fā)現(xiàn)了一小部分氣泡，而根據(jù)氣泡經(jīng)過罐身反映出來的情況看，程度當(dāng)即就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當(dāng)他湊近了塑料圓罐的蓋子邊緣嗅了嗅——一陣濃重的血腥氣息撲鼻而來——里面裝的竟是滿滿的一瓶血液??？

    羅微微看到程度愕然的神色，和其他二人一樣，不由得將眉頭皺得很緊，他們時不時看看程度手里的東西，時不時看看程度。不過程度一言不發(fā)的，注意力也都在手上那罐看起來古怪的東西上，羅微微只好用眼神求助歐陽浩森。

    但歐陽浩森和她一樣云里霧里的，因為程度手里的東西，咋看之下難以判斷是什么。

    “這什么東西來的？”歐陽浩森不由得好奇地問。

    “血液?！背潭然卮?。

    “血……不會就是常以威的血吧？”羅微微驚得瞪大了眼睛，同時還感到背脊一陣發(fā)涼。

    “是不是人血，還有待確定……但十有八九是兇手遺留在這的。”程度說。

    歐陽浩森還算鎮(zhèn)定……至少對他來說，這比驗尸房的尸體好多了。

    “下樓找法證部的阿克上來?！彼麤_旁邊的警員小聲說道。

    這邊程度把眼下的發(fā)現(xiàn)，簡單敘述了一下，他讓羅微微幫忙記錄好……vicky既然沒有過來，這些細節(jié)他覺得有必要讓人帶一份回去……沒準(zhǔn)這家伙還能發(fā)現(xiàn)些什么古怪。隨后，他放下手中的東西，雙手抱臂沉思起來。他現(xiàn)在不得不思考一個問題：兇手在萬事俱備的情況下，是什么讓他停了下來……

    時機？

    星河燦爛時……

    程度再次琢磨起那封預(yù)告信的內(nèi)容來，星河燦爛，星河……

    程度一時間想不起什么，他的腦子里似乎又出現(xiàn)了那堵塞思緒貫通的墻，或許答案就被放置在這墻的后邊，只差一步，可目前還欠一些力量，所以他推不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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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局，驗尸房。

    程度他們離開以后，vicky征用了孟軒辦公室的沙發(fā)，她還問他借了一支筆和稿紙。孟軒連原因都沒問，直接讓她“隨意就好”。

    期間，孟軒稍微停下來偷看vicky幾眼，對于他來說，比這些尸體更讓人著迷的，這個世界上除了他的前任，就只有vicky了。對于他來說，和vicky多待一秒，都是浪漫。

    他這樣的浪漫思維，程度曾表示一直不能理解，甚至覺得他這種“浪漫”，還會嚇跑許多慕名前來的小女生。

    而孟軒一直自我感覺良好，他也不太喜歡那種被一堆女生包圍的日常。

    等手頭上的工作完成了大半部分，他叫來了他的助手安在，讓他幫忙接力剩下的收尾工作，然后他終于有空過來找vicky。

    此時vicky正在稿紙上涂涂寫寫著什么，因過于入神，她并沒有注意到孟軒的靠近。

    “你怎么沒和阿度一起去現(xiàn)場？”

    孟軒的話音落下，vicky嚇得整個人都繃直坐正了來。

    孟軒愣了愣，隨即趕緊道歉，雖然此時他臉上看起來是從容不迫的，但其實心里懊悔極了……為什么他要驚嚇到vicky？？？要是她因此生氣了怎么辦？？？

    好在vicky緩過來以后沒有表現(xiàn)出嫌惡，抿著嘴勉強笑了就回應(yīng)了他一句“沒關(guān)系”。

    頓了頓，她想起來什么，于是提問道，

    “不好意思，剛才你說什么？”

    孟軒又愣了愣，剛才他……不是道歉來著？vicky難不成被他嚇到失憶了吧？

    “我……道歉啊……”

    “上一句……”

    vicky不悅地斜了他一眼，滿臉的情緒似乎都在表示后悔……后悔跟眼前的孟軒多嘴問出那個問題。

    “噢……噢哈哈哈……”孟軒尷尬的干笑了幾聲，遂趕緊再把剛才的問題問了一遍。

    “我是問你怎么沒和阿度一起去現(xiàn)場？”

    “沒必要?！?/br>
    vicky好像有點失望，淡淡地回了話之后，她便繼續(xù)開始專研稿紙上的內(nèi)容。

    四周圍的再次安靜下來，氣氛也冷得讓孟軒不自在。大概是因為緊張，孟軒再開口，蹦出來的又是一個僵化氣氛的話題。

    “你和他……”

    他的問題還沒說出來，甚至連某人的名字都沒提，vicky一個眼神就警告了過來，目光有點兇冷，驚得他不由得倒吸涼氣。

    周圍……又一次安靜了下來……

    孟軒這就又忍不住想說些什么。

    “他們說的一定不是真的?！彼M可能挽救緩和這個讓人不自在的氣氛，說些順著對方的話。

    “當(dāng)然不是?！?/br>
    “具體發(fā)生什么了？我怎么看到程度又受傷了？”

    “k去了屋里等他?！?/br>
    孟軒垂眸皺了皺眉，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問，“咦？為什么兇手會知道阿度住在那里？”

    “不出奇?！眝icky的回答自然而然的，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

    這讓孟軒不由得吃驚和疑惑?！笆裁?？”

    “在我們?nèi)ゲＡS的時候，他就見過程度了……程度在一群穿制服的警員之中走動，看上去就很顯眼，想必那時候他就已經(jīng)開始好奇這個警局里的生面孔了?！?/br>
    “可是……”孟軒想反駁什么，但遲疑的時候，被vicky的話搶先打斷了。

    “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上很多內(nèi)容都能查得到，想知道一個外派的家伙姓什么叫什么，根本不算難事?！眝icky道。

    “這……那這阿度會很危險啊?！泵宪帗?dān)憂道。

    “沒錯，反正早晚他都會想要殺了程度……”vicky淡定地說著，這就像是在說一件很理所當(dāng)然的常識一般。

    理由多的是。

    這后半句她沒有對孟軒說出口，只在心里默默地念道。

    她不清楚程度心里有沒有數(shù)，但她的直覺是有告訴她，k一定對程度很有興趣。

    當(dāng)然，這個興趣的意思是……他想要在程度的身上進行那些殺人儀式。

    “這……阿度和你說的？”聽了vicky的這些話，孟軒現(xiàn)在不僅僅是驚了，而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