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有價值的記憶
章涵敬白了他一眼,說道:“地下賭場里有這幅畫嗎?我沒見過?!?/br> 陳小燁了然一笑,沒再說什么。 此時,夕陽西斜,天邊的紅霞如同被血染紅了一般。 章涵敬迎著落日的余暉望向西方,漆黑的眸子里好似也燃著一團火,她凝望了片刻后,便柔聲說道:“謝謝你能來幫我。” 陳小燁笑了笑,說道:“別跟我這么客氣,你能把我和我的兄弟從爆炸現(xiàn)場救出去,已是莫大恩情了,我這輩子都回報不完?!?/br> “回報嗎?”章涵敬喃喃道。 陳小燁搔了搔頭,他感覺自己好像哪句話說錯了,但還是故作單純地擺了擺手,向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 忽地,背后風動,他回過頭,只見章涵敬身上那件染血的肥厚外套隨風飛舞,血腥味和女人身上特有的體香味,混雜在一起,撲到他的懷中。 陳小燁并沒有感受到胸前傳來的澎湃感,但是平視著那一對晶瑩如水的眸子時,他的小心臟還是不由自主地劇烈跳動了起來。 “你……” 話未說話,就被一雙柔軟的唇瓣給封住了。 他瞬間淪陷了,他想貪戀那片溫軟,再給予回饋時,鼻端的幽香又突然飄遠,他望著那個走起路有些踉蹌的背影,又張了張嘴,想說句話,卻發(fā)現(xiàn)唇舌間甜滋滋的,好像含著一塊暖糖一般。 他仿佛丟了魂兒一樣,駐足在原地,直到章涵敬將面包車門摔得山響,他才回過神來,向前跑了幾步后,那個躲在車子平復完心情的俏立容顏探出窗口,笑罵道:“追什么追,老娘就是鼓勵你一下,若是還有這種上刀山下油鍋的好事兒,第一個給你打電話呦,給我當牛做馬,怎能沒有一份好的回報?” 陳小燁明白,她是不想讓兩個人的關(guān)系陷入難堪的境地,于是停下腳步,望著那一張難掩失望之色的雙眸,輕笑道:“我希望下次的獎勵能夠熱烈一點,這次跟小貓撓枕頭一樣,沒勁兒!” 章涵敬臉色微紅,啐了一口,發(fā)動機車,笑罵道:“快滾,別在這礙眼了,老娘要找個地方好好瀟灑一下了!” 陳小燁微微一笑,揮了揮手,漸行漸遠。 章涵敬望著在夕陽余暉里越來越長的瘦長身影,悠悠地嘆了口氣,輕聲道:“傻瓜,就不能陪我一起瀟灑嗎?” 陳小燁雖然很想和這位長腿美人共同溫存片刻,只不過,他已經(jīng)背叛了葉曉晨一次,不想再背叛她第二次了。 更何況,從剃刀那里得到了太多的東西,他需要回去好好整理思路,然后在做決斷。 那位自從太保入獄后,在地下世界手握生殺大權(quán)十余年的人物,確實知道了太多的東西。即便陳小燁只跟他短暫的接觸了一下,卻也獲得了許多有價值的記憶。 第一,就是老三的下落,也就是鬼手口中的大仇人蘇三,他不在南莊村,而是住在城南高爾夫酒店里,剃刀在半個月之前,曾見過他一次,只有短短的兩句對白,剃刀問他有沒有考慮清楚,他依舊滿臉倨傲地拒絕了。 第二,是太保的下落,之前風傳他跟著女兒小梅一起遠赴海外,避風頭去了,可實則不然,他已是跟喬達開混到了一起,至于做什么,陳小燁不知道,但從剃刀與太保電話溝通的那幾句話,能夠揣測得出,三天后的林可凡個人演唱會,不僅僅是喬達開宣布要進入慈善行業(yè)那么簡單,他們還有更大的動作。 第三,是有關(guān)剃刀自己的事情,他對于太保的重新歸來,表面很驚喜,內(nèi)心卻很反感。但太保根基很深,出獄后一呼百應(yīng),剃刀這十年來苦心經(jīng)營出來的勢力,轉(zhuǎn)眼去了大半。所以,他投靠了一個人。那個人,姓張,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名字,但陳小燁知道,張先生,便是他們口中的“那個人”。很神秘,幾乎在整個國內(nèi),都達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 陳小燁從剃刀身上不僅知道了老三和太保的下落,也終于摸進了“那個人”的門檻里,憑著手中這幅潑墨山水畫,想找到他,只是時間問題。 從椴老的口中得知,正是這位神秘的張先生選擇了葉曉晨,讓她成為了林可凡。但是,椴老所就職的燦藝傳媒,又隸屬于達天集團。 陳小燁糊涂了,除了這三方糾纏在一起錯綜復雜的關(guān)系,還有三個明顯不與他們?yōu)槲榈目v火犯。 這一路上,陳小燁想得頭都要炸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回了工作室后,發(fā)現(xiàn)陸陽和高瑤還在辛勤認真地工作,他心頭微暖,那些煩惱瞬間因這兩位純潔樸實的孩子而消失了大半,他們就像一泓清泉,總是能在陳小燁墜入心魔之時,及時地出現(xiàn),洗滌他的心靈。 “又主動加班,總這么拼命,我可付不起獎金呦。”陳小燁說了一句玩笑話,卻見他們兩個人表情都很復雜,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陳小燁以為他們只是工作太累了,也沒當回事兒,將那副畫靠在墻角擺放好后,就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怔怔地想著心事兒。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抬起頭,看著電腦上打開的諸多設(shè)計資料,猛地想起一件事兒,今天臨出門前,好像忘記關(guān)電腦了。 也就是說,易波莉的那封回復郵件,他也忘了關(guān)掉。 那么,豈不是說,陸陽和高瑤在自己的電腦里找資料時,看到了他調(diào)侃那個境況不佳的女孩? 這可就尷尬了! 他咳了咳,正待開口,高瑤卻似忍不住了,囁嚅地問道:“陳,陳哥,能問你一件事兒嗎?” 陳小燁只好故作坦然地給自己倒了杯咖啡,笑道:“有什么事兒,盡管問。” “易波莉也給你投遞應(yīng)聘簡歷了嗎?”高瑤輕聲說道。 陳小燁微微一怔,聽她這個語氣,應(yīng)該是認識易波莉,可她們兩個人分別畢業(yè)于沈南大學和北方美術(shù)學院,如果她們不是同學,難道還是親戚不成? 而且易波莉的個人履歷他看過了,畢業(yè)后,并沒有跟高瑤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也排除了是同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