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又被發(fā)現(xiàn)了
京城,是一座容納了很多膚色,多元文化的城市。城市建設(shè)的新舊交替現(xiàn)象非常嚴重,一條街,左側(cè)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右側(cè)卻是曲徑通幽的胡同深巷。 就在陳小燁回頭說話的這一刻,兩位在深秋里依然穿著涼快的洋妞,從商務(wù)車后面的那條小巷子里快步走了出來,僅裹著網(wǎng)狀絲襪的大腿在午后的陽光下,顯得尤為白皙耀眼,隨著高跟鞋踩在柏油路面上的嗒嗒聲,她們步調(diào)輕緩地從車旁經(jīng)過。 陳小燁的視線緊跟著她們,從車尾到車頭,直到兩個女人都走遠了,才戀戀不舍地從那兩個女人性感的背影上收回目光。 “彰顯生到底值不值得信任,我現(xiàn)在還不敢保證,但是,你小子是否值得信任,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心里有譜了?!闭潞醋诘谝慌抛挝恢茫饍蓷l修長的大腿,搭在副駕駛位的椅背上,輕聲說道。 陳小燁自知失態(tài),也不敢再把目光移到近在眼前的那一只線條柔美的腳踝上,他訕訕一笑,問道:“不值得?” “值得。”章涵敬似笑非笑地說道。 陳小燁以為她會說一些嘲諷自己的話,卻沒想到竟是“值得”二字,他微微一怔,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一個男人若是好色,很容易控制。”章涵敬輕蔑地看著他,說道:“容易控制,就值得信任,你說是不是,陳小色?” “別亂扯,你才好色呢。我只是第一次看見洋妞,有點驚奇?!标愋羁嘈Φ馈?/br> “驚奇她們身材漂亮?”章涵敬笑嘻嘻地說道。 “長成那樣可不夠漂亮,判斷美的標準可不是由哪個地方突不突出而決定的,身形比例才是最關(guān)鍵的?!标愋羁桃鈱⒛抗庖频秸潞吹男厍埃Φ溃骸澳愕谋壤筒诲e。” 章涵敬柳眉倒豎,小腿一擺,就要向他的臉部掃去。 啪! 她那只被包裹在針織白襪下的纖細腳踝,竟被陳小燁一把捏住。 她這一招掃腿聲勢駭人,實則綿軟無力。 陳小燁的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笑道:“夸你幾句,都得挨揍?” 章涵敬怔了一下,而后閃電般將腳抽回,霞飛雙頰,目光躲閃,輕聲嗔罵道:“我十天沒洗腳了,臭死你!” 陳小燁見這位平日里囂張蠻橫的女子突然面帶嬌羞,純情而可愛,不由得呆住了。 砰! 章涵敬抬膝,狠壯了一下面前的椅背,笑罵道:“別他娘的看了,說正事兒!” 陳小燁感覺她心情好了幾分,便把自己的發(fā)現(xiàn)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當然,他不可能說是通過讀憶讀出來的,而是扯了個謊,說在服務(wù)區(qū)餐廳吃飯時,他走出門透氣,碰巧聽到彰顯生悄聲地打著電話,事無巨細地匯報行程。 湊巧的是,彰顯生在電話里談到了手刃野豬的事情。 “你是說,他是被有心人安插到我身邊的?”章涵敬微瞇雙眼,沉聲問道。 陳小燁點了點頭,篤定道:“我不是妄自揣測,而是親耳聽見的?!?/br> 章涵敬微微一笑,瞇著眼打量他,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看得他心里直發(fā)毛。 “你干什么?”陳小燁顫聲問道。 “不干什么,觀察而已。” 雖說她瞇著眼睛,可陳小燁還是看出了她眼眸深處藏著的那一絲促狹,有些心虛問道:“有什么可觀察的?” “你說,他打電話時,你偷聽到的?”章涵敬的聲音很溫柔,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可陳小燁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他咽了咽口水,故作淡定地說道:“對!有什么疑問嗎?” “不管是雷豹特種部隊也好,還是我這種京城警校畢業(yè)的軍官也罷,只要是最終能成為精英的軍警人員,都會經(jīng)受過一種聽聲辯位的嚴格訓練。”章涵敬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聽聲辯位?”陳小燁已是有些緊張了,手心里直冒汗。 “對,我們戴上眼罩,然后走進一個訓練場里,槍靶會從任意一個角落出現(xiàn),受訓者看不到它,只能憑借它翻出來時扇動空氣的輕微聲音,來辨別它的位置,等到訓練次數(shù)多了,訓練場里會增加其他聲音來干擾受訓者的判斷,比如打鼓,掌聲,或者是廣播器里的喧嘩?!闭潞凑f起這番話時,好像回憶起了在警校里艱苦訓練的日子,眼里泛起一層迷霧。 “噢,真厲害!對了,敬姐,你親戚那家遺傳中心在哪來著,我們趕緊去鑒定兇器上的dna吧!”陳小燁趕緊發(fā)動機車,妄圖轉(zhuǎn)移話題。 章涵敬柔聲一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繼續(xù)道:“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在嘈雜的環(huán)境中,篩選掉毫無意義的聲音?!?/br> “行了行了,知道你很牛比了,趕緊告訴我,遺傳中心怎么走?”陳小燁緊緊抓著方向盤,好像不這么做,它就會因手上的汗水而打滑一般。 “所以,你真的認為,你走近一個從國家一級特種部隊雷豹部隊退役的特警時,他會沒有發(fā)現(xiàn)你?”章涵敬笑瞇瞇地說道。 “可能他訓練不合格,或者說,他們雷豹特種部隊特殊,沒有經(jīng)受過你們高端警校的那種牛比轟轟的訓練方式?!标愋钜咽请S便選了一條道路,向前漫無目的地開著。 “即便真是這樣,但作為一個年年屢獲各項大賽第一名的精英軍人,會不懂得保密措施?在大庭廣眾下向上司事無巨細地匯報?小燁,你沒當過兵,也沒讀過警校,不懂得這里面的道道,實在可惜。”章涵敬笑得像一條修煉千年的老狐貍。 “你到底想說什么?”陳小燁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本以為,章涵敬這個女人的才智只會運用在偵破案情上面,不會管朋友如何如何,卻沒想到自己話語里的漏洞,還是被她逮住不放,心里又尷尬又郁悶。 “想說什么?”章涵敬臉上笑容盡去,輕聲一嘆,略有些凄怨地說道:“我想說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曾把我當過值得信任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