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以殺止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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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那小子說什么?”一個黝黑男子大笑兩聲,面上濃溢著鄙夷之色。 “一個小毛孩子,大放厥詞?!痹谒韨?cè),一名刀疤漢子越眾而出,他將凌亂衣袍上的帶子隨意一系,三角眼瞇起,陰冷說道:人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fù)責(zé),小子,下輩子要長眼些。” 身后幾名大漢連連大叫出聲,滿臉殘忍之意。 “黃哥要出手了,把這個不知道死的小子干掉。” “殺了他……” “嘿,哪能讓他死得那么容易?” “沒錯,得罪了我們的人,不折磨得他不成人形,還真是損了我們的名頭?!?/br> …… 那被人稱為黃哥的大漢一步步向前。在他隨意披著的衣袍下,可見虬起的肌rou,衣袍上隱約露出的雙臂上的肌rou更是堅硬如鐵。 隨著他的前進(jìn),在他手中漸漸浮現(xiàn)出一把雪白色的,有如嬰兒手臂般粗細(xì)的長矛,矛身上似乎有雪花飄飛。 玄氣化形,這人是冰系玄氣的靈玄四重武者。 “你放心?!钡栋檀鬂h紅色舌頭在嘴唇上舔動著,眼中滿是嗜血之意:“我動手很快,不會讓你有多大痛苦?!?/br> 秦浩平淡問道:“說完了?” 刀疤大漢身子一滯,面色鐵青,秦浩打斷他的話,讓他極為憤怒。而那種嘲諷的眼神,更是讓他火氣直冒。 “那可以上路了。” 秦浩沒去管他的反應(yīng)。長刀提起,雷火玄氣貫注在刀身之上,刀身頓時嗡嗡震動起來,一股鎮(zhèn)壓人心的威嚴(yán)之感自刀鋒上彌漫而出。 轟隆?。?/br> 極階身法第一重境界,身化浮光。 那一瞬間,仿佛天上的雷霆在人間現(xiàn)開身形,秦浩籠罩在一層刺目的光暈中,朝著刀疤漢子暴射而過。 刀疤漢子面色一變,沒想到面前這看似平平無奇的少年竟是深藏不露。 他只覺得一股重如山岳般的壓力迎面而來,全身氣機(jī)都被鎖定?;琶χ兄粊淼眉氨┖纫宦?,將全身玄氣貫注在雙臂上,而后將長矛橫在胸前。 叮! 刀矛相撞,掀起一股急速勁風(fēng)。刀鋒先是微微一滯,而后光芒綻放,勢如破竹將長矛擊潰。 刀疤漢子面色劇變,瞳孔不自覺一縮,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一顆頭顱已然飛上空中,滴溜溜地旋轉(zhuǎn)過幾圈之后,掉在地上不再動彈。 鮮血如泉噴涌! 一干強(qiáng)盜面如土色。 在他們這幾個人中,實(shí)力最強(qiáng)的刀疤漢子,竟然一招間就被擊殺?這個少年,到底是什么來頭? 一股恐懼蔓上心頭,一眾人只覺得頭皮發(fā)麻,背心上不斷冒出冷汗。 不知是那個強(qiáng)盜驚懼得叫出聲來,帶頭轉(zhuǎn)身就跑,其余人在那一瞬間也崩潰了,瘋狂地轉(zhuǎn)過身,向著遠(yuǎn)處奔去。 各色的玄氣光圈激涌而出,一時間五顏六色。 而那名在女子身上逞兇的男子,也是面色發(fā)白,急急爬起身來,連忙逃去。 秦浩一聲冷笑,一步踏出,橫空跨越數(shù)丈距離,而后銳利刀鋒帶著強(qiáng)烈的雷火玄氣向著一處揮去。 嗤! 刀鋒入rou之聲響起,又是一顆頭顱應(yīng)聲飛出,血霧如箭,朝天噴射而起。 嗤!嗤!嗤! 一聲又一聲,秦浩沒有半點(diǎn)留情。手中那把武器就如死神手中的鐮刀,不斷在收割強(qiáng)盜的生命。 短短數(shù)息,就有四人身首分離,在恐懼中死去。 很快,就只剩下那名剛才最為猖狂的大漢,以及一名瘦小的漢子。這兩人顯是掌握身法武技,速度比其余幾人快上不少。 只是若論身法,秦浩始終比他們強(qiáng)上太多。 雷霆之聲大作,秦浩仿佛化為一道貼地銀光,朝著那名黝黑強(qiáng)壯,在剛才大逞兇威的男子追去,手中長刀也是徐徐揮舞而過。 男子感到身后索命之刀,霎時駭?shù)妹鏌o人色,全然沒有剛才威風(fēng)得意的模樣。一股恐懼襲上心頭,心中懼意讓他做出最本能的反應(yīng)。 他大手一探,出其不意撈起那名瘦弱漢子,往后狠狠一擲。 瘦弱漢子全身一震,他沒想到同伙竟會在這時刻將他當(dāng)成擋箭牌,只是他的身法雖快,純粹力量卻是不強(qiáng),只能不受控制被扔了出去,朝著秦浩撞去。 秦浩面色如常,一掌橫空拍出,凌空吐出一股雷火之力。 砰! 瘦弱漢子胸口被擊中,忍不住吐出一口血霧,霧氣中夾雜著內(nèi)臟碎塊,那雙眸子中瞬間失去了神采。 只是秦浩動作雖快,要閃避一具迎面而來的尸體,身形仍是不免一滯。男子抓住這當(dāng)口,雙腿在地上猛的一點(diǎn),速度再提。 “逃得掉?” 秦浩眸中冷光一閃而過,長刀脫手飛出,往男子激射而過。 叮! 長刀穿過男子胸口,直接將他釘在地上,刀柄仍在兀自震動。粗壯男子雙腿抽搐一陣,漸漸不動了…… 眨眼之間,七人皆殺! 秦浩自戒指中提出一件衣袍,披在那名已經(jīng)昏迷的女子身上,吩咐顏夕好好照看,而后踏到了另一條街道上。 這條街道上只有兩個人,一個身著粗布,手拿著匕首,面目猙獰的男子,以及被他踩在腳下的一個中年人。中年人全身上下滿是血污,雙腿被砍斷,喉間不斷發(fā)出低低地呻吟。 那強(qiáng)盜仍是不依不撓,一刀又一刀在中年人身上開出血洞。他不斷獰笑著道:“跑啊,你不是很有能耐嘛,怎么不跑了?” 他砍動之時,目光忽的瞄到了秦浩,露出玩味的笑容:“這里還有一個漏網(wǎng)之……” 轟隆??! 雷霆乍響,強(qiáng)盜的話還沒說完,只見到一道刺目銀光迅速逼近,下一刻,一顆眼睛睜得大大的滾圓人頭已然飛上半空。 “你是……”那中年男子仰起臉,表情驚訝不已,他口中不斷流出血來,仍是堅持著,吃力地問道:“是……王……王羽請……” 秦浩連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自己小心。” 他放下戒指中幾種常用的療傷藥,而后迅速往街道盡頭掠去。 他模模糊糊聽到,街道盡頭一間坊市中傳出的喧囂的人聲。 那間坊市雖是有些簡陋,占地卻是不小,是這青陽村內(nèi)最大的交易之處。此時,那坊市的招牌一端垂了下來,不斷在空中搖晃著,透過竹門的空隙,可見其內(nèi)被扔的到處倒是的木質(zhì)柜臺,以及幾具身穿同一服裝的男子尸身。 顯然,那幾人都是坊市內(nèi)護(hù)衛(wèi)的武者,在他們的尸身上有火焰在燃燒著,吱吱聲不斷傳出,尸體上的惡臭在空中飄散。 竹門緊閉,在坊市內(nèi)不斷傳出各種猖狂的笑聲。 秦浩面目一寒,腳在地上一踏,身體籠罩在護(hù)身玄氣內(nèi),狠狠朝著竹門撞了過去。 砰! 竹門應(yīng)聲而碎,秦浩迅速一掠,撞進(jìn)坊市大廳之中…… …… 坊市大廳內(nèi)零零落落綁著數(shù)十個人,男女都有,皆是面無人色。此刻,在大廳東邊角落,幾張桌子拼在一起,靠在墻邊,一個十二三歲,身材嬌小的圓臉女子坐在桌上,雙目淚痕,不斷往后退著。 一名光頭大漢面帶yin褻笑容,步步緊逼,而在桌子邊緣還另外站著幾個身強(qiáng)體壯的大漢,每當(dāng)女子想要跳下桌去,就會被人毫不留情推了回去。 很快,圓臉女子就被逼到了角落處,她的目光中恐懼神色越來越濃! 轟! 廳內(nèi)之人忽然聽見竹門炸裂的聲響,還未做出反應(yīng),一道銀光已然閃入廳中。 砰!砰!砰!砰!……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伴隨著一道道的響聲,圍在桌旁的人全部摔了出去,撞到石墻之上,震得五臟俱裂,鮮血狂吐。 圓臉女子一恍惚,見到一個人擋在她身前。 “沒事了?!鼻睾婆ゎ^,朝她溫和一笑,輕聲說道。 女子面目圓潤,卻不顯肥胖,而是有點(diǎn)可愛地嬰兒肥,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極是有神,睫毛又長又俏,竟也是頗為秀美可愛。 此刻,她的臉頰還有些蒼白,一雙眼睛望著秦浩,訥訥半晌,怯生生道:“謝謝,你是誰?” 秦浩笑答道:“王羽請的幫手?!?/br> 他五指握起,暴起一團(tuán)炫目玄氣,而后連連彈動,化為一道道的細(xì)絲直射而出,將大廳內(nèi)受綁之人身上繩索切裂開來。 幸存的兩個站在門口處的強(qiáng)盜眸中滿是驚懼,這一手所展現(xiàn)的對玄氣的控制力匪夷所思,要將玄氣抽成細(xì)絲狀,將牢牢貼著人身的繩索裂開而不造成絲毫傷害,對力道、準(zhǔn)確程度的要求都是極高。 而這名少年竟能做到這種程度。 兩人對視一眼,再瞥一眼倒在墻角根處一動不動的幾個同伴,頓時覺得心膽欲裂,生不起半點(diǎn)抵抗念頭。 兩人轉(zhuǎn)過身去,正想奪路而逃,咻咻兩聲,兩把泛著寒光的匕首已經(jīng)穿透了他們的后頸,匕首尖峰自喉嚨前冒了出來…… 秦浩再不管他們,向眾人一點(diǎn)頭。旋即化為一道銀光,掠出門外而去。 秦浩在這青陽村中不斷移動著,任何一處坊市、房屋,街道都沒有放過。在他身上沾染到的鮮血越來越多,袍子上的血腥氣漸濃。 到得后來,他干脆將全身玄氣釋放而出,刮起了一股能量風(fēng)暴,一路帶著懾人氣息滾滾而去。 散落在村中,四處搶奪燒殺的強(qiáng)盜中,有感受到這股浩蕩聲響的人,都是忍不住出來查看。 “怎么回事?”一個強(qiáng)盜手中拿著幾袋金幣,自一處屋檐下探出頭來,只是他還沒看清眼前事物,一股磅礴巨力便轟上他的心口,將其心臟經(jīng)脈震裂。 “怎么搞出這么大的聲響。黃楓、林子你們兩個在干什么?”一名虬須大漢正肆意地在一處商鋪中掠奪著,忽覺得地面震動,止不住回過頭來,卻只看見,那兩個熟悉的同伙已經(jīng)倒在地面,氣息虛弱。 他心中一驚,玄氣運(yùn)轉(zhuǎn)至一半,一股涼意掠過頸前,接著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血霧自喉嚨處呈弧形噴射而出。 類似的場景,不斷在小村落的各處重復(fù)著。殺戮,不斷殺戮,秦浩沒有半點(diǎn)留情,手上不知染了多少血液,一路走過,鮮血遍地。仿佛血手修羅! 死在他手下的人不斷增多,自王羽處拿來的長刀砍崩了刃,匕首等可以用于投擲的兵器消耗一空,他就用一雙鐵拳橫掃而過。 這個細(xì)小的村落,再一次經(jīng)歷了血腥。 秦浩心中的念頭很簡單:既然他們敢將罪惡帶來,就要有用鮮血將其洗去的覺悟。是生是死,全怪不得人。 血債,血償!僅此而已。 …… 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男子,正坐在一張柳木椅子上,雙目悠閑地望著碧波粼粼的水面。 這是青陽村南處邊緣的一個湖泊。 在男子身前,擺著一張桌案,案子上擺著美酒和新鮮的水果。 男子衣著很是整潔,面目俊雅。和那些穿著破爛,面目猙獰地強(qiáng)盜全無相同之處。任誰第一眼看到他,都不會想到這人就是有“血狼”之稱的強(qiáng)盜首領(lǐng)。 此時,他雙腿正愜意地擺在案子上。在他右側(cè),他一個忠誠的手下正將一個老人的頭顱按在湖水中,清澈湖水中不斷冒起氣泡。 “停下。”男子輕輕一笑,扭過頭來。他的手下接到命令,連忙將老人頭顱提起。 “血狼”伸出兩指,按正老人的臉頰,目光灼灼地望著他,聲音平和,卻透著一股異常的冷意:“我說,老頭子,還不肯將那些玄晶交出來?” 老人面目發(fā)白,不斷有水自花白頭發(fā)上滴落而下,滿是皺紋的臉沒有一絲血色。他咳嗽著,吐出兩口水來,虛弱道:“沒、沒有……” “哦?”男子眼睛微微瞇起,陰冷笑道:“很好,我還有不少時間,我們繼續(xù)……” 年輕的首領(lǐng)重新坐回,雙手扶著椅背,兩錯著架到案子上。他的手下心領(lǐng)神會,又將老人的頭往水里按去,老人不斷掙扎著,雙手?jǐn)噭拥盟鎳W嘩作響。 他閉上了眼睛,聞著吹來的涼風(fēng)中的血腥意味,耳畔聽得老人的嗚嗚聲響,心中很是愜意。 不急,反正還有大把時間。若是老人肯交出來,那自是最好,他還能讓村里的人有個舒服的死法,不然的話…… 正當(dāng)他閉目休息之時,一陣凄厲的聲音自遠(yuǎn)處傳來,嚷得他心中煩躁。 “老大,老大……”一個人不斷往這邊跑,扯開了嗓子瘋狂吼叫:“不好了……” 那人面目扭曲,神色慌張,似乎背后有索命惡鬼在追逐。 血狼不悅地坐起了身子,他的手下,竟然有如此不守規(guī)矩的。 血狼雙目微瞇,眸光冷如毒蛇,要是待會這人沒真正重要的事情,他絕對會讓他明白,貿(mào)然打擾是什么下場。 當(dāng)嘶吼著的男子距離“血狼”還有將近百步的距離之時,一陣轟隆隆的聲響自虛空中傳來,一道似乎來自天際的銀色光芒不斷疾進(jìn),瞬間就追到那人身后。 嘶吼著的男子突然一滯,身體一陣抖動,而后漸漸軟了下去…… 那道銀光卻是毫不停歇,以更快速度朝他而來。銀光中醞釀著一團(tuán)玄氣風(fēng)暴。 血狼面色一變,雙足在地上一踏,躍起數(shù)尺,向后飛退。 砰! 當(dāng)他堪堪避過那股凌厲勁氣之時,那張大椅以及檀木桌案已然化為了一股碎屑。而他另一名手下的脖子已經(jīng)被人扭斷,頭顱無力地耷拉到一側(cè)。 “看樣子找到正主了。你就是首領(lǐng)?” 血狼心中暴怒,待看清造出那股巨大聲勢的人,只是一名年紀(jì)輕輕的少年之時,眸光愈冷,同時也生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提防之意:“閣下是誰?和青陽村的人有什么關(guān)系?” 秦浩將虛弱老人扶至一側(cè),面向血狼,搖頭笑道:“我和青陽村,倒是沒多大關(guān)系?!?/br> “至于我是誰,與你無關(guān)。一個只會恃強(qiáng)逞暴的武者,還不配問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