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賞你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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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自地上一躍而起,臉帶凝重之色,沿著階梯,飛快往城墻下走去。 一側(cè)的雷剛見三日不動的秦浩,突然浮現(xiàn)這種神色,心中微微一跳,足艮上去問道:“怎么,有發(fā)現(xiàn)了?” “嗯,這次有些棘手……” 秦浩下了城墻,望著隨意坐在城墻下的強盟眾人,喝道:“全部起身……稀里嘩啦的一陣聲響,剩余的六十四人在同時長身而起,站姿肅立。 前一刻的他們還像是一群懶散的叫花子,此時在他們的身上,卻是突然出現(xiàn)了一股精悍之氣。 多日以來的訓練,讓這群粗豪的漢子有了自骨子里漸漸往外散發(fā)的蛻變。 秦浩掃了一眼眾人,轉(zhuǎn)過身往前行去,邊走邊道:“我需要你們的力量,需要讓那群自大的蠢貨,好好看清楚一些東西……” 強盟的人一句話都沒說,沒有絲毫質(zhì)疑的話語,他們只是挺直了身子,跟上秦浩的腳步。 他們是罪族,但他們的凝聚力從來都不比任何人差。 城主臨時的府邸,距離城門處不過數(shù)十步的距離,秦浩等人很快就抵達了。 門外站著的幾十個護衛(wèi),見迎面走來一大群氣勢洶涌的人,長劍同時出鞘,遙指前方: “止步…屋內(nèi)聽到聲響走出來的葉統(tǒng)領見得這副陣仗,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強盟各位,這又是怎么回事?” “我要見城主……”秦浩沒有廢話,直接將這句話拋了出去。 “城主勞累半夜,正在歇息?!比~統(tǒng)領面色沒有絲毫變化,淡漠平常地說出前幾次應付的話語:“有事跟我說就行……有了鎮(zhèn)宇鐘的防守,這位統(tǒng)領心中安定,對于秦浩等人的態(tài)度,愈發(fā)顯得冷淡。 對他而言,這不過是一群幫不上忙,無足輕重的人罷了。 “跟你說……”秦浩冷笑著,語氣凜冽: “落云城的防御,十萬平民的安危,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城衛(wèi)軍統(tǒng)領,就有擔當?shù)馁Y格?” 話語如雷滾滾而過,瞬間自秦浩口中炸開,掃過整條街道。 葉統(tǒng)領面色一寒,在他身后的幾個親兵更是越眾上前,開口直斥:“大膽,不過是賤族的人,竟敢對著本城統(tǒng)領這么說話……“蹋91嗝01w~l]1所有的護衛(wèi),在此刻全部將長劍拔了出來,一泓泓刺痛人雙目的寒光,連威一片秋水。 “敢不敢,不是你說的……”秦浩身后的雷剛見狀,一聲冷笑,大手揮下,身后的六十四名武者,同時釋放出護身玄氣。 守在城墻上的城衛(wèi)軍見到這副陣仗,飛快列隊,邁著整齊的腳步移動下來,將強盟眾人圍在中間。 針鋒相對! 一時間僵滯的氣氛,自秦浩所在位置為中心,向外瘋狂的蔓延出去。 “小小的罪族……”葉統(tǒng)領眸中冷光閃動:“也敢在這里撒野了,別以為是風魄宗的人,就敢這么肆無忌憚?!?/br> “不敢肆無忌憚?那我們大可以試試?!?/br> 秦浩絲毫不退,眸中冷芒愈甚,眼珠子漸漸浮現(xiàn)出火光。 唇槍舌劍,槍林刀山,城主的臨時府邸前,呈現(xiàn)膠著狀態(tài),越來越多的平民,悄悄從街道旁的屋檐下探頭出來,觀看這里的情景。 他們不明白,妖獸在門外虎視眈眈,怎么那群沒幫過忙的人在這時刻還要內(nèi)訌? “聽說那群人,就是風羅城的罪族?” “嗤,就是這群人,殺妖獸時沒見他們出過力,現(xiàn)在沖撞統(tǒng)領、城衛(wèi)軍倒是厲害。” “早就聽說罪族的人行事毫無規(guī)矩,人品低劣,依我看就應該將這些人囚禁起來,時間到了再將他們放出來。” 聲討、辱罵聲,不斷從平民構(gòu)成的人群中傳出,在他們眼中,奮勇廝殺的城衛(wèi)軍和守城團隊狼息,就是他們心目中的英雄,看到這副情景,自然忍不住義憤填膺。 門前聲響越來越大,到后來,府邸內(nèi)自勺城主,終于是被驚動了,在那趙先生和狼息首領程南的簇擁下,面色發(fā)黑的走了出來。 程南見到強盟這副形勢,臉色霎時間覆蓋上厚厚的陰霾:“雷剛,不是跟你說過不要惹事?帶著你的人給我退回去,否則回到風魄宗,我一定要向長老稟報?!?/br> “嘿嘿?!币荒樒獾睦琢μ蛄颂蜃齑剑?/br> “退不退,可不是由你說的。就憑你想叫動我們?還少了些資格?!?/br> 強盟的人,早就憋了一肚子氣,這群人本就是一群無事都要惹事的流氓,多日受到冷嘲熱諷故意為難,能夠忍下已經(jīng)是極限了,如今秦浩也站了出來,他們更不會有絲毫的顧忌。 “城主?!鼻睾乒傲斯笆郑骸拔矣幸路A報” 臉型偏圓的城主心中極為不悅,不知道為什么這群人會來惹事,但他作為一城之主,仍是強作出平靜的表情:“說吧!” “這三階封玄陣鎮(zhèn)宇鐘有缺陷,必須暫時撇下?!鼻睾粕裆C然:“否則……” 秦浩一句話沒說完,周圍已是轟然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快笑得喘不過氣了?!?/br> “笑死我了,他說什么?三階封玄陣有缺陷?他知不知道這封玄陣是誰留下的?” “小家伙,你才幾歲啊,見識過多少東西?就算你在娘胎里就開始辨識陣圖,現(xiàn)在也沒資格質(zhì)疑蘭戰(zhàn)宗師。” “果然,罪族的人,部是一副德性,這是想要引人注意才無端生事嗎?” 趙姓老者不悅地盯著秦浩,眉頭漸漸皺起。 秦浩聽著周圍的哄笑,不為所動,平靜地往下說道:“城主,時間不多了,再拖延下去,鎮(zhèn)宇鐘就會引發(fā)……“行了行了?!俺侵鲹]了揮手,不耐煩道:“不用說了,守城的事情不需要強盟眾位擔心,諸位顧好自己安危就行…他原先以為是什么大事,原來只是一個不知輕重的少年在這里隨口胡說。 面前這個小家伙當自己是什么了?敢在這里指指點點,如果不是顧忌風魄宗,他早就讓人動手將這群人擒下了。 程南抱著膀子,冷笑連連:“強盟還真是專門出跳梁小丑?!?/br> 秦浩目光一掃,肅立的護衛(wèi)都橫在身前,狼息三十余人,更是眼神不善。 想要將這些人擊潰,再將鐫刻在城門上的封玄陣強制停下,希望將近于零。 “城主?!鼻睾莆丝跉猓従徴f道: “再聽我一句,就算是封玄陣宗師,也難免有缺漏之處。“秦浩說出這話后,大部分的聲音突然都沉默了下來,街道上一片死樣的寂靜,取而代之的是許許多多雙幸災樂禍的眼神。 誰都知道,蘭戰(zhàn)有數(shù)之不盡的狂熱崇拜者,而跟在城主周圍的那位趙姓老者,就是其中的一個典型代表。 今年將近七十歲的他,在封玄陣上苦心研究三十年,對這方面的宗師蘭戰(zhàn),天生就有著一股難以闡述的仰慕,而當蘭戰(zhàn)在落云城留下這“鎮(zhèn)宇鐘”封玄陣,讓本城防御在十年內(nèi)變得滴水不漏,固若金湯之后,這位性格有些孤僻的老者發(fā)自心底的仰慕,更是轉(zhuǎn)化為一種瘋狂的崇拜,儼然威了蘭戰(zhàn)最忠誠的追隨者。 這件事落云城內(nèi)無人不知,如今這個乳臭未干的少年敢對著蘭戰(zhàn)多加指點,無疑于在扇趙姓老者的耳光,身為陣師地位不凡的老者,忍受得了這種氣? 果然,趙姓老者面色很快就沉了下來,大聲呵斥道:“夠了,一個少年也敢對蘭宗師多加置喙?你見識過多少東西,你對封玄陣有多少了解?現(xiàn)在給你幾個符紋,你都未必辨認得出來。初出牛犢不怕虎,果然,人越無知,就越狂妄?!?/br> 老者呼吸粗重,頭上青筋暴起:“如果不是看在你年紀尚淺,老夫今天就要好好教訓你。滾吧,不要在這里賣弄你的膚淺、無知?!薄坝薮馈背棠蠞M臉嘲諷:“質(zhì)疑隱玄門門主?自己找個地方待著去吧……” “滾吧……” “不要丟人現(xiàn)眼……“落云城還不需要廢族的廢物,幫忙守城……” “指望這群只會放大話的人幫忙?我寧愿自己去和妖獸廝殺,他們能少拖后腿就謝天謝地了……““退下吧……”城主袖袍一揮,強忍住怒氣:“現(xiàn)在退下,看在風魄宗情誼之上,我還可以當做沒有什么都發(fā)生過?!?/br> 一時間,強盟眾人,陷入一片困境。 雷剛附在秦浩的耳邊,猶豫著,咬牙道: “秦浩,走吧,如果你不是和我們在一起,或許你也不會遭受這種懷疑。罪族的人,終究是得不到別人的信任。他們連讓你完整說出心中想法的機會都不給,你有什么方法?…,強盟的人,眼神無力,護身玄氣皆是緩緩斂入體內(nèi)。 雷剛拉著秦浩的袖子,秦浩卻突然回過頭,朝他咧嘴一笑。 雷剛心中莫名其妙,突兀地浮起一陣詭異的感覺,他從沒見過秦浩有過這種古怪的笑容。 雷剛生怕秦浩會做出沖動的事,想要按住他的肩膀,秦浩卻是輕飄飄將他的手撥開,走上前一步,滿臉風輕云淡:“落云城,原來凈出這種愚蠢的貨色?!?/br> 所有人的臉色,同時變了,秦浩這話,打擊范圍實在太大。 一群人紛紛怒罵出聲,詞語不堪入耳,秦浩冷笑著,沉聲一喝:“都給我閉嘴!” 話語凌厲,聲音雄渾,加上秦浩有意為之的玄氣加持,一時間競將所有的人都鎮(zhèn)住了。 秦浩一步一步行到程南面前,目光冰寒道:“你是狼息首領程南?” 不知為什么,程南一聽秦浩的話語,全身都是不自覺一顫,他羞惱于自己突然出現(xiàn)的恐懼情緒,硬起頭皮,道:“是又怎么樣?” “很好……”秦浩點了點頭:“今日的賬,強盟先記著!回到風魄宗,再慢慢同你清算……” 秦浩說完,站到趙姓老者面前,目光逗留在他胸前繡刻著的暗金色圖案上。那個圖案,是由兩個并排的刻滿符紋的封玄陣組成。 百陣盟認證! 如今秦浩已經(jīng)對百陣盟有所了解,這個聯(lián)盟對證師測試后,對陣師的等級進行認證。 兩枚玄晶,就是二階陣師,而低級、中級、高級、巔峰分別對應黃色、綠色、紅色、暗金色。 “二階巔峰陣師?”秦浩似笑非笑:“有些本事?!?/br> “是不是有本事還輪不到你這小輩……” “可惜啊。”秦浩沒讓他說完,直接往下道:“就是腦子太僵硬了一些?!?/br> “大膽?!崩险哳~頭青筋重重一跳。 “我大膽,那你就是無知、不知進取?!?/br> 秦浩話語如雷震:“守著一個三階封玄陣,就以為是世間一切的真理,這不是無知是什么?” “封玄陣的世界浩瀚無涯,入門之時,每個陣師都被告誡要銳利進取,我在你身上卻只看得到固步自封、不愿向前!” “沒有,我在你身上沒有看到永不止步的進取之意。我只看得到一個對別人盲從的可憐蟲。告訴我,你的銳意、本心,你作為陣師的驕傲到哪里去了?” 秦浩話語中,仿佛帶著無窮的力量。 全部的人目瞪口呆,看著這個地位不凡、走到哪里都是受人崇拜的二階巔峰陣師,被一個小他幾十歲的少年罵得面紅耳赤。 “三階高階封玄陣,確實是極為玄奧?!?/br> 秦浩手指向城門,語氣又急又厲:“可是你作為一個二階巔峰陣師,連’符紋共震’都忘了?” 被說得滿臉鐵青的老人聽到這名詞,眼中浮現(xiàn)起一絲驚訝。符紋共震,這個術語讓他心頭猛然一跳。 符紋共震,是封玄陣中一個極為偏門的象。眾所周知,三階封玄陣,與一二階封玄陣最大的不同,是三階封玄陣可以補充能量,在陣圖和符紋破碎前,封玄陣都能夠一直使用。 然而,這也會引發(fā)一種罕見的情況。當符紋和陣圖數(shù)量極其龐大的時候,在符紋和符紋、符紋和陣圖之間的連接處,就會產(chǎn)生一個能量稀薄的地帶。 這些地帶,一般是作為能量通道,沒有太大影響,但如果對封玄陣補充能量太多,就會從儲存陣圖上溢出,流入這些地帶。 在這時候,如果能量與符紋的運轉(zhuǎn)頻率,又恰好踏在同一個點上,符紋之間,就會發(fā)生共同的震動。震動開始時極其輕微,從零星的一兩個位置開始,然后就像滾雪球一樣,漸漸增大,直到最后,帶動所有的符紋一起震動,一旦發(fā)展到符紋自發(fā)吸引天地元力的地步,就會形成一個漩渦,瘋狂吸收周邊的天地元力,然后在某個時刻,轟然爆開。 這個現(xiàn)象雖然不少高階陣師都有所聽聞,但卻是極其罕見。 因為這個事件的觸發(fā)需要極多的因素。比如陣圖補充的能量要要足夠龐大,大到溢出陣圖流入稀薄地帶的地步,又要保證能量的頻率和符紋運轉(zhuǎn)速度相當,才會觸發(fā)震動。 因此極少有陣師親眼見識過。 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旦發(fā)生,要確定卻是難如登天。 一般來說,能夠引發(fā)共震的封玄陣,符紋和陣圖數(shù)量都是極其龐大,威百上千,彼此間的通道更是數(shù)之不盡。 要在這么多妖力流動通道中,感知到一個小小的位置出現(xiàn)問題,又要感應出它震動擴散的路線,實在太難。 對精神力的要求,用苛刻兩字都無法形容。 趙姓老者收起了高高在上的心態(tài)。 能對符紋共震有所了解,絕對不會是平庸之人,可是他仍是不敢相信,精神力再強的陣師,也不敢在這方面妄下結(jié)論,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如何能確定。 他瞇著眼睛道:“你怎么證明,這就是符紋共震?” 秦浩冷笑,右手屈指一彈,一滴細小的玄氣液滴激射而出,彈到城門上的一個符紋上。 旋即,趙性老者明確得看到,所有符紋皆是悄悄一震,覆蓋全城的鐘型能量罩也是明亮了些許,這種亮度變化雖是極小,但老者眼神銳利,卻能準確地捕捉到。 一時間,老者只覺得血液猛然撞到了腦海,又全部褪下,手足都是一片冰涼。 一想到城主府瞬間炸開,城墻倒塌的情景,老者就覺得如墜冰窟。 葉統(tǒng)領瞅到老者的眼神,心知不對,冷笑著道:“妖言惑眾,就算你自在凝聚玄氣成為武者后就開始學習封玄陣的知識,到如今最多也就是個普通的學徒罷了,你煉制過高階的封玄陣?說出一兩個術詞就想讓人……” 葉統(tǒng)領說到一半,瞳孔驀然一縮。 只見秦浩手上拿著一把隕鐵刺,飛快地在空中劃動著,動作行云流水,一枚枚璀璨的符紋,在隕鐵刺前端凝聚成形,懸浮在空中,像是閃耀的星辰。 “夠了沒?”秦浩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如果不夠,那我還可以讓你們見識更多,雷剛,接著……” 雷剛將秦浩扔過來的隕鐵刺握在手中。 秦浩十指張開,如彈琴般在虛空中劃動,時而輕輕挪移,時而大開大合。 于此同時,在他左右雙手之下,備有三枚晶瑩的火紅色符紋漸漸浮現(xiàn),光芒赤紅如血……不用隕鐵刺就可凝聚符紋,還是一心數(shù)用,這種控制力代表什么,稍微有些常識的人都可了解。 所有的質(zhì)疑聲,在剎那間消失得干干凈凈。 周圍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秦浩的動作,就像是在那些冷嘲熱諷的人臉上狠狠打了一耳光,響亮無比!